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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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遠揚和俞小山兩人剛好喝完了一壺酒,小二子又送來了一壺酒,還道:“客官、小山哥慢用?!?/br> 俞小山喝了一口,他是懂釀酒的,之前也在這兒干過活,他喊住那個小二子道:“小二子,你們這酒味道有點不對啊?!?/br> 已轉身要離去的小二子頭上都是汗,以為被俞小山嘗出來了。 接下來卻聽到俞小山笑道:“別是放久了變質了吧?你們老板娘現在都做這么無良的事了?” 小二子便知這是俞小山在和他開玩笑,但他現在心虛,不敢像以往那樣和俞小山頂嘴,便只擦了擦頭上的汗,略帶慌張的走了。 老江湖姚遠揚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只當不知情,仍是和俞小山像剛才那般聊天,他問:“你和這兒的老板娘很熟嗎?” 俞小山道:“是挺熟的?!?/br> 姚遠揚點點頭,不再說話,默默的喝著酒,對面的俞小山也像有心事般的默默灌酒。 姚遠揚關心好兄弟沈錚,正準備多嘴問一句俞小山和俞寶兒現在怎么樣了,剛開口:“你……”他就看見對面的俞小山已經醉的迷糊糊的,眼睛都半瞇半睜的。姚遠揚估量著馬上就要來人了,他自己也裝作醉的昏倒的樣子,趴在酒桌上。 果不其然,裝昏的姚遠揚聽到那個小二子帶了兩個伙計來,他道:“把小山哥扶到甲字號第四間客房去?!币粋€伙計問:“那另一個呢?”小二子不耐道:“隨便扶到一間空房去?!?/br> 然而燈節當晚瓊芳樓的客房大都滿了,只有甲字號的幾間客房空著,所以最后姚遠揚和俞小山都被扶到了甲字號。 到了甲字號客房后,眼見著兩個伙計要將他們扶向不同的房間了,卻沒有其他的動作,姚遠揚裝不下去了,一下子站直了身體,一手劈暈一個伙計。 之后,他扶著俞小山到隨便的一間空房安置下來,他自己則去伙計口中的‘第四間房’去一探究竟。 姚遠揚順著數過去,進了第四間房,他剛打開門,只見里面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為了保險起見,姚遠揚正準備轉身走人的,背后就貼上來了一副不著寸縷的身子,他能感受到資本頗厚,并且姚遠揚肯定身后的這個女人是這方面的老手,伸出的手專往他的身體敏感處摸去。 姚遠揚是有過不少經驗的成年男子,他剛才也喝下了含有催情效用的酒,他只當是與同道之人玩玩罷了,頓時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本性,順就了這一場情事。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艷芷是在一個男人懷中醒來的,她以為是俞小山,想到了昨日和他的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艷芷只覺像吃了蜜一般,還不舍離開他溫熱的懷中,還在他胸膛處蹭了蹭。 哪知,她頭頂傳來陌生男子調笑的聲音:“昨晚還沒滿足你嗎?” 這不是俞小山的聲音!艷芷大驚,抬頭看去,竟是那個姚遠揚。 姚遠揚此時也剛看清懷中的女子原來是瓊芳樓的艷芷,他心道,這下正好,與青樓女子更是不可能有感情上的攀扯了。 艷芷臉上驚恐萬分,她不可置信道:“怎么是你?俞小山呢?”昨晚,她還以為走進來的那個人是俞小山,只不過他喝的酒少了點,還不足以醉倒,哪曉得進來的根本不是俞小山。 姚遠揚笑笑,了然道:“搞了半天,你是為了給俞小山下套,卻弄錯了人投到我懷里了,你也算是報應了?!?/br> 他這般嘲笑的口氣,艷芷氣的往他臉上甩耳光,手卻被姚遠揚握住了,他道:“雖然我們昨晚的確發生了關系,但是,一來你之前跟過的男人應該不少了,二來是你主動勾引我,一上來就亂摸的。所以我并不欠你什么,你要是硬要說我欠你什么的話,大概是買你一晚的那幾十兩銀子?!?/br> 聽了他的話,艷芷恨不得殺了他。對上她的怒目,姚遠揚卻反問道:“不用這樣看我,我說的話有錯嗎?”他想了一瞬,接著道:“要不這樣吧,別說我無情,我便幫你出出主意吧。我現在離開,你把睡在隔壁的俞小山弄進來,就騙他說昨晚是你們在這間屋子里云雨了大半夜。以俞小山的為人,他昨晚又醉的那么厲害,應該是不會質疑這件事的。你要是再搞張帕子在上面弄點血,要死要活的鬧一場,他娶你就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了?!?/br> 艷芷卻問道:“你為什么幫我?” 姚遠揚捏著她的下巴,摸了兩把后笑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你昨晚也賣力的伺候我大半夜……” 艷芷惱得大力打掉他的手,姚遠揚也不氣,他披好衣服后,便揚長而去了。他自然不會是為了艷芷這種他看不上的女人的,他只是想順便幫沈錚一把,雖然俞寶兒現在成了沈錚名義上的meimei,但是他知道他兄弟這么多年來,就對這一個姑娘動心,他是真愛俞寶兒的。以沈錚日后的能力,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姚遠揚走后,艷芷真的按他說的去做了。 所以俞小山一個時辰后醒來,起身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卻看到艷芷幾近半裸的躺在他身邊,他嚇得心跳都停了一瞬。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居然也是同樣沒穿衣服的情形。 此時,艷芷裝作悠悠轉醒的樣子,看了一眼嚇得丟了魂的俞小山,故作嬌羞道:“一大早的還涼著呢,你怎么連衣服都不穿?” 俞小山話都說不好了,他問道:“我,我,你,我們……” 艷芷嗔他一眼,嗲道:“你干嗎明知故問?”話畢,她從身下抽出一張潔白的帕子,上面印著點點血跡。 那一刻,俞小山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他崩潰的喊了一聲,蹲下身子,雙臂抱頭,還用拳頭狠砸自己的腦袋,道:“我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我怎么會……” 與此時俞小山的身臨地獄不同,艷芷披上薄紗,輕移蓮步走到他身邊,輕快道:“你可不要以為是我給你下套的,這并不是我的房間,是你自己之前住的那間房。昨晚你喝醉了,我好心把你扶到這兒休息,你卻突然抓著我喊‘寶兒’,我推你打你都沒有用,你就……我可是黃花大閨女,俞小山,你要負責的?!?/br> 最后一句話是她按著俞小山的肩膀說的,她的話一句一句都像在給俞小山判死刑,最后,俞小山卻掙開她的手,崩潰的大喊一聲,跑出門去了。 直至夜晚的時候,俞小山才稍微冷靜下來,能夠面對今早發生的事,他剛一進門,小二子就急急的拉著他道:“小山哥,你一整天都去哪兒了?老板娘割腕自殺了……” 人命要緊,俞小山連忙走進去,到后面艷芷的房間。他走進去后,就見到她正沒有多少生息的躺在床上,右手手腕上還綁著一圈白色的傷布。 俞小山著急的抓著她的肩膀喊:“艷芷,艷芷,你怎么樣了?”過了幾瞬,艷芷才眨眨眼醒過來,但是看到環著她的人的是俞小山,她又把眼睛移開了,似乎很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艷芷的丫頭此時指責俞小山道:“玷污了我家小姐的清白,一句交代都不給就跑了,你還是男人嗎?” 她扮黑臉,艷芷就扮白臉,只見她靠在俞小山肩頭道:“小嬋別說了?!?/br> 然后她對俞小山虛弱一笑道:“煙花女子保清白比保性命還難,我原以為自己遇到了你,便有了依靠?!彼膊徽f指責俞小山的話,反而以退為進,嘆了一口氣,寬容道:“其實這次的事后,我也有可能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但是沒事的,你放心,我要是真懷上了,也會一個人把他生下來,好好撫養他的,你安心守在你的寶兒身邊就好了?!?/br> 她說了這么多話,看似句句退讓,實則句句緊逼。俞小山卻只是沉默的聽著,他這一不正常的沉默讓艷芷的心都有點慌了。但是過了很漫長的時間,她聽到俞小山終于開口了,他平靜道:“我娶你?!?/br> 艷芷眼里出現淚花,這次是法發自內心,她仰頭直直的看著俞小山,還想要說些話表露她此刻有多么高興,俞小山卻已經放開她,一個人慢慢的走出去了,他的背影透著絕望。 俞小山回了侯府,來到俞寶兒的院子外,他讓思棋幫他把俞寶兒叫出來。思棋見他臉色不對勁,忙進院內喊俞寶兒了。 不一會兒,俞寶兒推開木制的院門走了出來,她見到了站在門邊的俞小山,他的臉色果然像思棋說的那樣很不對,但是還沒等她開口詢問,俞小山已經緊緊的抱住她了。 俞小山以依賴性的姿態把頭埋在她的頸邊,俞寶兒看不見他的臉,但是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頸子濕了一片,她輕聲問道:“哥,你怎么了?” 夜晚,一陣涼風吹來,吹散了長出墻頭的一團團杏花,花瓣都隨風飄到兩人身上。 在這杏花雨中,她聽到俞小山壓抑著的哭泣聲,他孩子般委屈的聲音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就這么難啊……” 俞寶兒不知道該答什么,又過了一會兒,俞小山卻已經放開她了,他道:“我要娶艷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