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我道:“你腳步聲有點重?!?/br> 那人慚愧地說:“我,我修為居然低成這樣,真是羞愧?!?/br>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這人,過了一會兒這人道:“我是個女的?!?/br> 我聽她本音,也猜到一二:“哦。你叫什么?” 那人遲疑了一會兒,輕聲道:“碧落,我叫碧落?!?/br> “真是個好名字,為你取名的那人一定十分有文化?!蔽腋袊@。 碧落神色古怪,道:“還好吧,那個,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道:“有聽沒有懂?!?/br> 碧落眨了眨眼:“那也好,那也好?!?/br> 我:“之前那些調戲我后莫名其妙死的人,難道當真不是巧合,是你做的?” 碧落面露尷尬:“不是,怎么可能,咳,至少,不全是我做的?!?/br> 我輕聲道:“那就是你也做過?!?/br> 碧落道:“若……小若!你變了!既然你醒了,我要同你說個正事兒——那知縣的倒霉兒子,你不想嫁,我可以替你解決了他?!?/br> 我道:“這知縣的兒子與之前那些人并不同,他只是喜歡我而已,從未下手輕薄,自己相思成疾了,也不好意思來見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吧?” 碧落踱步:“可你見都沒有見過他!而且,而且……” “而且他是個短命鬼,在我嫁去之前就會死?” 碧落道:“原來這句話你也聽到了。沒錯,你嫁不了的?!?/br> “既是如此,那就更不必你插手了,橫豎他都是要死的?!?/br> 碧落扶額:“這,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再說吧……我,我先走了!” 我茫然地看著碧落,大約是她知道我發現了她不是常人,竟然就這么在我眼前直接化光消失了。 第二日我打著哈欠賣豆腐,有個黑衣男子來到我攤前排隊,起初我沒注意,抬頭收錢的時候,才發現這男子長的十分好看,更勝昨日碧落的男裝。只是面容卻是有些憔悴,明明看著年輕,鬢邊卻有幾縷白發。 他將錢放在攤前,道:“你還記得我嗎?” 我盯著他仔細地看了一會兒,歉意地道:“對不住,我記不得了?!?/br> 那人并不生氣,反倒笑了笑:“上一次,你也是這么回答我的?!?/br> 何時來的上一次? 我大惑不解,他說:“但你不是記不得了,是你本就不認識我,不必說對不住?!?/br> 這人是不是有???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他道:“想來寒崚也很快會來找你,若你見了他,向我替他說聲謝,從前那些誤會,是我年少輕狂,他幫我去除魔胎之血,我感激不盡?!?/br> 說完這話,那黑衣人轉身要走,我心中一動,道:“你可是要去尋你的戀人?” 黑衣人轉身,有些驚訝似地看著我,隨后點了點頭。 我說:“那祝你早日找到她?!?/br> 黑衣人對我微笑:“也祝你所嫁之人和你心意?!?/br> 他消息倒是靈通。 黑衣人這次轉身,再沒有回頭。 當夜,又有人來我房內,我以為又是碧落,施然起身,不料床邊站著的并非碧落,而是一個斷臂的男子,他比碧落和白天的黑衣人更加不遮掩,一雙紅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幾乎是發光的。 我道:“你……有事嗎?劫財還是劫色?” 他的聲音很低沉:“你很快要嫁人了?!?/br> 我撓了撓頭:“這件事明明是我和知縣私下說好的,他們還沒派媒人來呢,怎么就滿城皆知了?” 他并不回答我的疑問,只道:“你一直想嫁人……本來,也早就可以如愿的?!?/br> 他將我說的如此恨嫁,讓我十分尷尬,我正要解釋,他又說:“對不起?!?/br> 我更加困惑了。 我看他的架勢,似要長篇大論,于是也不接話,就等他往下說,可他盯著我看了半響,又說了一句“對不起”,便什么也都沒再說,如同之前碧落一般,消失了。 古里古怪。 我困的很,揉揉眼睛,繼續睡了。 之后的事情倒是十分順利,知縣那邊派來的媒人說我與知縣公子的八字十分相合,婚期就定在第二個月的第三天,我大哥也如約被放出。 成親那天,十里紅妝,排場極大,我坐在轎子里,思索著那再未曾出現的碧落分明說過這公子活不到娶我的時候,可眼下我都要到知縣府上了,莫非一會兒我們拜天地的時候,這公子會忽然暴斃? 那我克夫的言論,怕是要徹底坐實了…… 我十分擔憂地下了轎,那短命新郎就站在我身側,與我一同牽著大紅色的囍繩,我透過蓋頭縫隙,看見那是一雙現場,白皙的手,白的過分,足見確實氣色不大好。 我甚至聽見賓客中有人說,好俊的新郎官。 那個夜晚,我坐在新房里等了又等,也沒能等來他,時值秋季,莫名其妙又開始落雪,我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睡去,第二天醒來,身上披了個白色的外套。 這知縣府的下人做事未免太不仔細,大婚當天,竟然給我披白衣服,簡直是咒我。 我正扯著衣服不知該丟還是燒了,門被推開,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如賓客所言,可真是個俊朗到了極致的男人,他的皮膚可能比本豆腐西施還要白,眉眼像是一座落過雪的山,我愣愣地看著他,半響才道:“你是我相公?” 不知為何,他頓了許久,才道:“是?!?/br> 我道:“你當真對我一見鐘情,相思成疾?” 他似乎越發為難,但仍道:“是?!?/br> 我微笑道:“你不該一個人自顧自的相思成疾的,你應當來我的豆腐攤買豆腐,我也會喜歡你的?!?/br>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一點兒也看不出應該有的欣喜,只匆忙點點頭,道:“走吧,去敬茶?!?/br> 我應了一聲,連忙跟在他身后,而他健步如飛,絲毫看不出曾經病的快要死了。 “你知道么,我遇到過一個人……或許不是人,是什么神仙,她說,你是個短命鬼?!?/br> 我的相公瞥我一眼,道:“哦?!?/br> 我道:“還好,你看你能跑能跳的,應該不至于?!?/br> 他道:“嗯?!?/br> 他同我說話實在簡短的讓人心碎。 我也不再說話,他卻主動道:“你沒遇上過什么怪人么?” 我一愣:“很多呀,什么斷了手的,黑衣服問我記不記得他的……可能就像我哥說的一樣,都是我前世的情債?!?/br> 相公停下腳步看著我:“那你怎么想?” 我莫名其妙:“還能怎么想?就算真是前世情債,那也是前世的事情,與我何干?” 相公不語,片刻后,道:“嗯,走吧?!?/br> 這一回他走慢了許多,似是有意在等我,我心領神會,跟在他身邊:“相公昨夜怎么沒來?莫不是喝的太醉了?今夜可一定要來?!?/br> 他并不看我,只道:“看情況?!?/br> 好在他說是如此說,當夜卻到底是來了我房間,我不懂該怎么伺候相公,他似乎也不懂,我們兩個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宿。 到后來,過去一整年都是如此,知縣夫人每回盯著我的肚子,便一副惆悵的模樣,甚至還悄悄問我,若給相公納妾,我同意不同意。 晚上睡覺時,我將這件事給相公說了,委婉地表達我不大希望他納妾當然他一定要納妾也是可以的不過呢最好還是不要納妾…… 第二天,相公同我說,知縣的兒子早就病死了,他是個冒牌貨,且是個修行人,問我要不要同他一起修行。 我一口答應下來,相公帶著我告別大哥嫂嫂,便同我私奔,去了一處滿是雪的地方,他說這里叫昆侖,又說,我可以喊他師父。 我十分尷尬,覺得沒有這樣的情趣,好端端的相公,怎么就師父了呢,故而還是堅持喊他相公,他沒有同意,到底也沒有不同意。 相公是個修為很厲害的人,我也跟著沾光,山中不覺歲月長,不曉得過了多少年,我仍與當初長的一樣,某日晴天霹雷,相公牽著我,淡定自若地在那一簇簇雷火中穿梭,最后我腳踏流云,白日飛升了。 飛升的當下,我想起了許多事情。 身邊的白衣人清清冷冷,一如當年,他望著我,依舊是沒什么表情:“如何?現在,是否要喊我師父了?或是你要回去當人,我也可以重新送你回六道輪回中?!?/br> 還是這副,我永遠為你好,你自己好生做決定的態度與語氣。 我道:“修煉這么辛苦,我還是暫時不去當人了,但是,相公喊了這么多年,也很難改口了,不如,就先這樣吧?!?/br> 他看也不看我,面上波瀾不驚:“隨你?!?/br> 一念成魔,千年成仙,我為了寒崚,可是足足修了兩次仙。 自然得隨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這篇文 其實我有挺多想說的 就是嗯這篇文開始只是想寫個狗血的仙俠小說,但后來因緣際會聽了很多事情,還挺玄乎的,就是前世今生那些,男主什么的都不重要……不知不覺中,改了好幾次大綱,加上這篇文兩三年前就起的頭,中間寫的頗為斷續,雖然后來整體調整過,但可能到底沒完全掌握好>.< 以后不會輕易嘗試這種的了…… 至于書里的情節和人物,我自己就不解釋和評價了,我以前看到有人誤解情節或者批評人物,總想要解釋,現在完全沒這個欲/望了,因為讀者會誤解那一定就是我的表述問題,人家就是來看小說的干嘛還要看你的自帶批注對吧……!總之謝謝大家! 不過跟這本相關的仙俠文也是有的,和宴安,和碧落他們關系都挺大的,但是我短期內不會寫仙俠文了,感覺我不是很適合寫…… 我先把仙妃和皇弟寫了! 先開皇弟。 為什么呢,因為若朦確實是個沒什么主動性的女主,不管是哪一世都有點被推著走,普通人大抵都是如此,但讀者看著憋屈,我寫著也很郁悶,所以想寫個性格跋扈無法無天自私自利的女主,就是大家看了都想罵她的那種(?) 容常曦剛好就是那樣的人,我朋友看完皇弟我目前的存稿,罵了容常曦三分鐘,又職責了容景謙五分鐘,嗯_(:3」∠)_………… 寫完皇弟就開仙妃,這次保證不鴿! 啊,至于具體什么時候皇弟,我最近還是很忙,所以可能要十月份甚至年底了_,大家有興趣可以去收藏著,我就不放鏈接啦,大家隨緣,總之感謝大家看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