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回頭一看,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干凈清澈,還有些濕漉漉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指責和乞求,仿佛在說“她好可憐啊,你就告訴她吧”,和那些小寵物有求于主人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黃澀澀沒有了身為局外人的自覺。 雖然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也不應該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可自從想起了以前上學的事,就對眼前這位姑娘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就算她當時的那位男朋友對人不友好也沒關系,誰讓她長得漂亮呢,而且打聽了她的消息后,黃澀澀更是覺得對方不容易,導致現在不由自主地站在她那邊,想要幫她說說話。 陳訓卻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她的胳膊肘這么喜歡往外拐。 這回他不再客氣,長臂一伸,把小姑娘的腦袋轉向另一邊,讓她無法再參與其中,語氣依然不太好,冷淡地回了一句:“沒死又能怎么樣,等你找到他,再讓他真正死一次?” 不顧他的語氣,遲如夏似乎又重新看見了希望,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br> 陳訓輕蔑地笑了笑,懶得再回答,卻見被迫別過腦袋的人又開始湊熱鬧,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干脆拽著她的手臂拉下樓,不再給她瞎鬧的機會。 黃澀澀知道這種事不能怪任何人,但還是有點心不在焉,走出單元樓后,又把手里的保溫桶遞了過去,說道:“這雞湯你拿到局里和隊里的人一起喝吧?!?/br> 聞言,陳訓眉梢一揚,正想問她是不是沒送出去的,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瞥見她的身后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男人,光著下半身,朝她沖了過來。 他的神色一凜,而后將黃澀澀猛地拉進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wuli二狗還是哄人小能手有木有,訓哥還是很寵二狗的有木有,細節見真情啊盆友們??! 不過她也挺可憐的,一瓶礦泉水都這么寶貝,哈哈哈哈,以后讓陳訓送個大的?。嬎畽C桶那么大 說起來真的……以前喜歡一個男生,真的是連他送的水都會留起來,舍不得喝,放在冰箱里 看你們都想看陳訓知道二狗和余岳睡過以后的反應,來滿足你們吧 過年一起吃飯的時候,桌上的大人又談起了幾個小孩小時候的事,說黃澀澀小時候特別黏余岳,一起玩,一起洗澡,最后還要一起睡覺,弄得當時的余音以為她要搶她的哥哥。 黃澀澀一聽,倒不覺得害臊,畢竟小時候哪兒懂這么多,但是為了避免家里的醋缸又翻了,趕緊對身邊的男人說道:“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千萬別吃醋??!” 陳訓也沒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晚上回家以后,和她一起玩,一起洗澡,一起睡覺,把小時候落下的全都補了回來:) 黃澀澀:……說好的不吃醋呢??! 具體玩什么怎么玩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今天終于可以在十二點之前睡覺了……不過這次被分到一個好差的榜單,萎靡不振,無心碼字,希望各位大佬多多幫我宣傳宣傳tat 謝謝【我是丹丹也是小池】砸雷 ☆、第23章 .avi 由于很多美食館子通常隱藏在這種老小區里, 所以一到周末, 這里就會變得很熱鬧,再加上很多老人家長都會帶著自家小孩出來轉轉,去有游樂設施的地方玩玩, 人比平時多一點倒沒什么奇怪的。 可是在這之中, 有一個十分違和的存在, 和睡在街上的叫花子沒什么區別, 蓬頭垢面不說,甚至連褲子都沒穿,瘦小的性.器官在半空中甩來甩去。 為了不惹麻煩,行人們都不敢貿貿然去趕他,只能紛紛避開走, 而他好像也沒有什么目的性, 盲目地胡亂走著, 直到看見了他們。 準確地來說,是看見了黃澀澀, 仿佛終于發現了尋找的目標, 發瘋了似的朝她沖了過來, 如同斗牛場的公牛, 惹得旁邊的人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其實黃澀澀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 只是在回頭看之前,便跌進了一個越來越熟悉的懷抱里,近距離聞到了剛才心心念念已久的味道,一個沒忍住, 差點就抬手圈住他的腰了,索性不去管發生了什么事,當一條稱職的咸魚。 陳訓扣著她的后腦勺,按在懷里,攬著她往旁邊一側,沖過來的男人沒能及時應變,順利撲了個空,又因為慣性,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草叢里,半天沒爬起來。 危險解除后,他先確認了一下黃澀澀有沒有事,而后放開她,轉而邁步朝草叢走去,把偷襲的男人從草叢里拎了出來,扔在地上,可惜身上沒帶手銬,所以不打算現在把人押回去。 為了避免路上出現什么意外,他給局里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先派一點人過來。 神奇的是,明明剛才還一副要大干一場的男人居然安分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那奮力一跑已經花光了他的力氣,這會兒如同死了一般,雙眼呆滯地望著天空。 “你上次抓的就是他么?” 聞言,黃澀澀立馬回過神來,定睛一看,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臉上那顆標志性的黑痣,不正是前段時間失蹤的暴露狂么。 她點了點頭,經過三番五次的接觸,對他有了一種莫名的責任感,總覺得自己應該帶領他走向正途,看他又出來惹事,有一種“哥不教她之過”的罪惡感,立馬教育了起來。 “大哥,我說你怎么還不學好!又出來作妖!又出來作妖!” 陳訓礙于職業的原因,不能把他怎么樣,黃澀澀倒是無所畏懼,上前就用保溫桶狠狠砸他的身子,把他砸得又坐在地上抱頭痛哭,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見狀,痛下狠手的人愣住了,立馬停下動作,一臉尷尬地望著身邊的男人,自我反省道:“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知道就好?!?/br> “……” 陳訓輕瞥了眼吃癟的人,沒有再說話,視線重新落回到暴露狂的身上,好像在看什么東西,忽然間皺起眉頭,用腳尖稍微掀開他的衣服,問道:“他以前做過手術?” “手術?什么手術?” 黃澀澀對暴露狂本人真的不太了解,如果非要說一個點,渾身上下,最熟悉的大概只對他那雙腿之間那個小玩意兒了吧,所以聽了這話后,立馬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果然在他的腰上發現了一道明顯的縫針痕跡,可是很粗糙,不像是出自正規醫院之手。 她微微詫異,覺得有點奇怪,剛想蹲下去仔細看看,又被陳訓握住手腕,提了起來,聽他提醒道:“離遠點?!?/br> “……哦?!?/br> 黃澀澀乖乖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反正確認他不是失蹤就好,心想他果然是離家出走,不知道趙叔叔知不知道這件事,想要給他打個電話。 可是剛摸出手機,她又注意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真是離家出走,那么他在這段時間內,應該好好反省然后改過自新才對啊,為什么現在反而比失蹤前還要奔放,更令人費解的是,以前都是避著她走,今天居然敢正面上了。 一想到這兒,她不急著打電話了,又盯著對方,好好看了看,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不開玩笑地問道:“你覺不覺得他腦子好像不太正常?” 陳訓第一次和他接觸,不太了解他之前的狀況是什么樣,聽了她的話后,也開始重新審視著他,周圍卻漸漸多了許多圍觀的群眾,對地上的人指指點點著,干擾著人的思路。 由于人手不夠,他們無法把現場隔離出來,只能擋在暴露狂的面前,維護他最后的尊嚴,誰知道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點不確定,喊道:“澀澀?” 和這道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老大”,被叫的兩人循聲望去,側重點卻有所不同。 多虧了地理位置的優勢,局里派來的人很快趕了過來,這很正常,然而黃澀澀萬萬沒想到她媽居然也來看熱鬧,臉色一變,心想糟了,居然被逮了個正著,待會兒回去夠她解釋得了。 這下她也顧不上去研究暴露狂的事,立馬站起來,徑直朝俞珍走了過去,調整好表情,故作驚訝道:“媽,你不是和隔壁王阿姨打麻將么,怎么出來了?” 俞珍沒有被她的花言巧語騙過去,直接問道:“你在這兒干什么?不是讓你給余岳送雞湯么?” 屋漏偏逢連夜雨,黃澀澀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被李奪看見了,熱情洋溢地打了聲招呼:“喲,女俠,你怎么又在啊?!?/br> 又……又……又! 之前多虧了余岳和余音替她打掩護,那些因為各種事進公安局的事,俞珍至今仍被蒙在鼓里,黃澀澀不能讓它斷送在今天,置若罔聞,甚至無視了刑警隊的所有人。 她一副“我和他們不認識”的樣子,為了防止再出狀況,趕緊挽著她媽的手,拉著她往家走,順便解釋道:“我先申明,我只是路過看熱鬧,那個暴露狂不是我抓的,也不認識那些警察同……”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聽得李奪有點摸不著頭腦,不解道:“女俠今天演的又是哪出戲?” “就你話多?!?/br> 話音剛落,他的后腦勺就被林東打了一下,然后倆人又吵了起來,一旁的陳訓沒有說話,望著黃澀澀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澀不明。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撇清和他的關系,卻是第一次撇得這么干凈。 看來雞湯還真是沒有送出去的。 盡管黃澀澀已經做得這么絕了,俞珍還是不太相信她的鬼話,回去以后仍然抓著不放,追問道:“剛才那些人是公安局的吧?你怎么和他們在一起?” “哎呀,我不是說了么,就是路過看熱鬧啊,不認識他們?!?/br> 她當然是繼續矢口否認,而俞珍又開始了老生常談。 “澀澀,媽知道,你都這么大了,媽還管著你,你嫌煩,不過就算你嫌煩媽還是要管,媽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媽怎么活下去?” 打小開始,她這個當媽的就不希望女兒長大后從事和警察相關的職業,所以從小培養黃澀澀當個淑女,給她報了很多興趣班,全是跳舞彈琴畫畫之類,只為修身養性,結果她倒好,趁著上課,偷偷跑到隔壁的武術班拳擊班蹭課。 最后琴棋書畫沒學會,倒是練就了十八般武藝,因為這事,俞珍和黃萬康沒少吵架,吵著吵著又想通了,想著女孩子多學一點防身術也沒什么壞處,就任由她去,可興趣班照樣得上。 不過自從黃萬康去世以后,這種擔心又重新冒了出來,害怕她哪一天也會突然離開自己,從此不再讓她和警察接觸,也不讓她考警校,還嚴令禁止她再去多管閑事。 黃澀澀當然知道俞珍在擔心什么,嘆了嘆氣,收起不耐煩的語氣,拿出貼心小棉襖該有的樣子,抱著她撒嬌:“媽,你瞎說什么呢,你不管我誰管我,我才不會像余岳那樣主動當留守兒童呢?!?/br> 說完后,她又把錢包里的一百元全拿了出來,塞到俞珍的手里,作為麻將基金:“你就別亂擔心了,快去打你的麻將吧,贏了回來和我分贓?!?/br> 曾經不能選擇警校的時候,黃澀澀確實覺得委屈,還跑到她爸的墓前哭了很久,可是這么多年下來,再多的委屈也記不清了。 既然不能當所有人的英雄,那就當她媽一個人的英雄吧,再偶爾偷偷見義勇為一次,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也很好。 好說歹說,終于把俞珍哄好了,等她走后又趕緊拿出手機,給陳訓發了個微信。 ——不好意思啊,剛剛沒想到我媽會突然出現,那個暴露狂怎么樣了? 然而直到周一上班,黃澀澀也沒有收到回復,卻沒怎么在意,心想他可能是太忙了,去了單位以后,又被八卦消息搶走了注意力。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楊國強被開除公職的事暗地里已經在傳遍了,這個已經不足為奇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居然還能聽見另外一個好消息。 “澀澀,你知不知道王薈被調到其他部門去了?” “我靠,真的?”今天的遲到小能手又踩著點進辦公室,剛放下包,一聽這話,差點原地起飛,發現自己好像太激動了,收斂了一下,問道,“調到哪兒去了?”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蓖虏辉谝膺@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開始組局,故意說給那些狗腿子聽,“走,今晚去唱歌慶祝!” “……”要不要這么嗨。 事實證明,就是要這么嗨,畢竟鏟除了兩大惡勢力,怎么能夠不慶祝呢,下班后先去吃了頓好的,接著才往ktv走。 一群90后空巢老人聚在包廂里,齊聲合唱《明天會更好》,一副打算通宵到天亮,第二天直接去上班的架勢,黃澀澀由于喝多了酒,一直往廁所跑,沒能加入他們。 當她第四次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趴在門上,發誓等一下絕對不會再喝了,誰知道回包廂的路上,竟然有幸不小心看見不該看的畫面。 走廊上,昏暗的光線為他們營造氣氛,不遠處站著兩個人,男人倚著墻,女人靠在他的懷里,在超低溫的ktv里穿得格外清涼,看得旁人都覺得冷。 黃澀澀搓了搓手臂,往另一邊的墻壁靠了靠,盡量避開他們,不想打擾了倆人的興致,可沒走幾步,又覺得有問題,立馬抬頭看了看,就算神智再不請,也不會認錯。 那個男人不是陳訓么! 其實她一直無法想象陳訓當警察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長得太不正派了。 不正派并不意味著像壞人,而是以他的皮相而言,只要戴副金絲邊眼鏡,完全可以勝任斯文敗類的角色,如今看見這樣的他,她更是肯定了這個想法。 平時穿著隨意的人竟難得穿了套西裝,剪裁合體,被黑色西褲包裹的雙腿更顯修長,不過頸間的領帶已經被扯松,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 忽然間,他收了收摟著女人的手,傾身靠在她的耳邊,嘴角的弧度不同于平常的清冷,帶了絲玩味,不知道說了什么悄悄話,引得對方嬌笑連連。 兩具軀體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黃澀澀看得心都揪緊了,男人卻好像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突然朝她望了過來,未達眼底的笑意倒是在唇畔展現得淋漓盡致,在曖昧燈光的映襯下,只剩下了性感。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終于看見了想象中的陳訓,定在了原地,酒精大概正在侵蝕她的大腦,否則她怎么能在這種時刻,冒出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念頭呢。 她,真的,非常想,把他扒光,扔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