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趙政自然是和她住在一起了,秦鳴秦真甚至連問都沒問她一聲,就直接把東西搬進了她和董毅的宅子,她的院子她的房間。 董慈倒也沒反對,原先在咸陽的時候她就住在趙政的房間,現在她既然決定要回應趙政的感情了,再計較這些也沒有意義。 董慈現在能順著趙政的地方都盡量順著,她既然答應了回應他,就應該努力一點,始皇帝不應該在這些事情上糾結,她不會跟他爭執吵鬧耽誤他的時間和精力。 董慈想得通,那是因為她都習慣了,可她的哥哥董毅不一樣。 董毅進了院門見秦鳴秦真抱著的衣衫用度是男子的,震驚過后臉色就慘白起來,董毅上前先攔住了秦鳴,似乎花上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沖到了趙政面前,帶著些壓不住的怒氣跪下來稟告道,“還請公子開恩,宅子里還有別的空房,meimei是定了親的人……公子這么做不妥當?!?/br> 趙政沒有立刻回話,在旁邊聽著的董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定親,說的是她罷? 那趙政知不知道這件事?敢跟始皇帝搶女人,他還活不活著了? 董慈心里一慌,忙將董毅拉起來,干巴巴問道,“哥哥,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我當真定了親么?是誰?” 董慈以前當真沒想過這件事,只是仔細想起來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這里的人因為平均壽命不長,基本都是早婚早育,女孩子小小年紀找門好親事定下來,也是個好兆頭,家里好好養著,養到及笄就可以出嫁了。 若是當真定了親,就算趙小政還不知道,或者大發慈悲放人一馬,她也是耽誤人家了。 聽meimei問起來,董毅心里止不住的氣憤,就算是王上,也沒有搶自己表舅妻子的道理,董毅在董慈身邊小聲解釋道,“就是子啟啊,meimei小時候連話都說不齊,偏生見了子啟就撒不開手,子啟也樂得陪你玩,太后她老人家看著高興,便做主給meimei定了這門親事……” 還和華陽太后有關系了,董慈聽得咂舌,董毅又接著道,“meimei走丟的時候年紀太小,可能不記得了,可是哥哥和子啟一起長大的,最是知道子啟這個人了,他學識淵博人又好,君子守諾,這些年一直信守婚約沒有另娶之意,還幫著家里人找你,他以后肯定會對meimei好的……總之爹爹和娘親大姐都覺得這是門好親事,meimei你聽哥哥的就對了?!?/br> 董慈只聽聞是熊啟,整個人就噎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了,不用想這件親事肯定是黃了,否則熊啟不會特意來問她,他是尊重她的選擇。 秦鳴抱著東西往另外一邊走,董毅沒膽子對趙政怎么樣,就只僵站在院子里攔著秦鳴不讓他搬東西,大有要住進來就踏著他的尸體過的架勢。 董慈看著明明怕得發抖卻還努力挺直背站在她面前的董毅,心里發暖,拉了拉董毅的衣袖,無奈道,“哥哥,我和子啟兄的婚約已經解除了,我現在是公子的人,他想住便住罷?!?/br> 董毅很震驚,脹紅了臉半天憋出了一句不可能,看看董慈又看看趙政,轉身就跑出去了! 看樣子他是一時接受不了,跑去找熊啟詢問真假了。 董慈望著董毅的背影說了句傻哥哥,你現在跑出去,等回來秦鳴連吃穿用度都布置好了,他們可不會講究君子風范,等你同意了再搬進來。 趙政心情愉悅地看了董慈一眼,他喜歡她對別人說她是他的人。 秦鳴秦真去收拾屋子,院子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趙政在石桌邊坐下來,想了想朝董慈吩咐道,“去把筆墨文簡絹布拿出來?!?/br> 董慈一邊照吩咐做事,一邊忍不住咂舌,心里感慨童話里都是騙人的,她和趙政雖然實際上跟男女朋友沒什么分別,但也別指望更多了,趙政對她也就那樣了,該支使她就支使她,和以前沒什么分別。 而且趙政根本沒空搭理她,他傷好點了以后整日里就忙著處理堆積的政務,有大把的空閑也是請韓非過來敘話,他還瞞著身份在書舍里結交了兩個人,一個叫王澤,一個叫鄭林,董慈雖是沒聽說過這兩人的名號,但觀之談吐不凡見解中肯地道,就知道這也是兩個有才之士,等董慈朝秦鳴一打聽,才知是兩個計然派的弟子,韓非給趙政引薦過來的,趙政打算帶回秦國去。 幾人聊起國政來廢寢忘食,趙政只有空閑無聊的時候才會想起她來,今日估計也是無事得空了,這才從書舍那邊搬過來。 雖然現實和理想落差太大挺讓人反應不過來的,但始皇帝輕描淡寫的態度讓董慈放松安定不少,似乎在他眼里,什么事都算不上大事,什么事都不值得驚慌失措,他的從容傳遞給了董慈,感染得董慈也跟著淡定了許多。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不就談個戀愛么?聽說異地戀很危險,史書上記載趙政這個人后宮數量龐大,她實在不好估量這種青梅竹馬的少年感情能撐多久。 能撐多久便撐多久,董慈已經想好了,只是工作之余順便談了個戀愛,雖然戀愛對象身份特殊了些,她也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但沒什么好驚慌的,朝陛下學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處變不驚。 董慈把筆墨竹簡拿出來擱在石桌上鋪開,看了看高高掛起的太陽,勸道,“你要寫什么,不是很急的話待會兒進了屋再寫罷,日頭大了,光線刺眼,傷眼睛……” 趙政搖頭,看了眼董慈,笑了笑示意她研墨,“無礙,沒幾個字要寫,絲帛也拿兩份過來,印泥也要?!?/br> 董慈只得照辦,拿了木塊來墊著,把絲帛絹布也鋪好了,候在旁邊給他研墨,見趙政心情不錯,便閑聊問,“這兩天還是很忙么?” 恰好董毅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進了院門見秦真秦鳴忙進忙出的,東西都擺得差不多了,果然很生氣,左走了兩步右走了兩步,恰好秦真抬著箱文簡進來,董毅便頗為憤怒地攔住了秦真道,“原先容忍你是因為你對meimei好!算我看錯你了!以后不許你叫阿慈meimei了!” 秦真也很不高興,說話更直接,“蠢笨,阿慈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哥哥,快點讓開別擋著我,要不是看在阿慈的面子上,我早就想揍你了!” 董毅生性就很靦腆,能說這幾句話已然是極限了,他們董家人身型都比較小,在高大俊挺的秦真面前,實在是抬不出氣勢來,再加上董毅知道自己真正面對的是那邊坐著的新君,更是怕得不行,氣勢一低下來,誰強誰弱對比就太明顯了。 董慈看著孤立無援急紅了眼睛的董毅,忙擱了筆墨跑過去拉了拉兩人的衣袖,哭笑不得道,“這有什么好爭的,你們都是阿慈的哥哥,一個是大哥,一個是二哥,阿慈很喜歡你們,還打算給你們兩人一人做一身衣服,不想要了么?” 秦真聞言便哈哈笑了起來,抬著箱子還能騰出手來揉了揉董慈的腦袋,眉開眼笑地道,“要的要的,原來meimei還沒忘記呢,當年答應了要給哥哥做衣服的?!?/br> 趙政看著那邊交談得十分忘我、把他這個主子撂在一邊的三人,沉聲道,“快點過來磨墨?!?/br> 董慈只得回去接著研墨了。 董毅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董慈身前,大著膽子看著趙政,寡白著臉開口道,“就算meimei身上沒有了婚約,但是也不能跟……公子住在一起,沒名沒分不清不白的,meimei是個姑娘家,不能這樣混住,meimei也不用公子照顧,她自有家人照顧?!?/br> 董毅說著說著語氣也不發抖了,又朝趙政行了一禮道,“家里還有別的院子可以住,還請公子移步,或者準許meimei搬出去……” 董慈心里又溫暖又酸澀,她這個哥哥向來靦腆內向,又特別的怕趙政,平日里連頭也不敢抬起看他的,現在為了她卻挺身而出了,看看被汗沁濕黏在背上的衣袍,就知道他有多害怕了。 董慈伸手握住董毅的手,搖了搖讓他不要擔心,說起來她和趙政這樣混不吝的混在一起,跟無媒茍合是一個意思,這里的禮教就是這樣,她這般作為確實是很不成體統,要是美人娘知道了,氣昏過去都是輕的。 趙政就不喜歡董慈圍著別人哥哥長哥哥短的轉,她要是想叫哥哥,他也可以連哥哥這個份位也一并兼任了,不過趙政現在覺得這個膽小得與董慈同為鼠類的內兄,他可以多忍受一會兒。 趙政看了董毅一眼,笑了笑提筆在竹簡上寫了立后的詔書,絲帛上也寫了一份,謄抄了兩份。 趙政擱下筆,看了眼還望著董毅發傻走神的小奴隸一眼,想了想便在每份他的印章名字后面圈了一塊地,寫了個女字,后面留了個位置給她蓋印章,這樣的婚詔雖是不太合禮制,但這也沒辦法的事。 董慈在和他對抗這件事上,是很狡猾的,他不得不考慮得全面一點。 趙政拿出自己的印章、連著秦國的璽印在上面清清楚楚的蓋好了,耐心的等墨跡和章印干了,這才示意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的秦鳴把文簡和絲帛都送了一份給董毅,等董毅接了,便溫言笑道,“如此,內兄可否通融一二?!?/br> 董毅正為自己沒被拖出去砍頭有些怔然,接了詔書看了,先是一呆,有些不相信地再看了一遍,璽印在上面,新君的名字他也知道,這是一份真的詔書,王上剛剛才寫的。 這下由不得董毅不信了,董毅再想想meimei方才的話分明也是愿意的,躊躇了兩下倒也沒再糾結成親前同住的事情了,有了婚詔meimei以后就不會吃虧。 董毅看了看旁邊的董慈,點點頭,朝王上拜道,“多謝公子?!?/br> 趙政倒也想得明白董毅看了詔令為何沒有狂喜之色,董鼐就是個沒志向的,有華陽太后這么大的靠山在,還在末位官員上一坐幾十年,讓唯一的兒子放下課業追過來守著女兒,這么荒唐的事也只有董家人能干得出來,董毅似乎只關心他meimei吃不吃虧,旁的東西只怕還沒想起來。 趙政讓董毅不必多禮,接著道,“相國那邊正改著禮制新法,婚詔須得要董慈寫了字印了章才有效?!?/br> 趙政說著便示意秦鳴道,“秦鳴,把筆給她?!?/br> 董慈原本看著董毅謝趙政心里就覺得不妥,還以為趙小政是搞糖衣炮彈收買了董毅,聽見婚詔兩個字就慌了起來,忙去拉董毅,連連擺手搖頭,“哥哥,咱們不需要這個,這個東西不能要,快還給公子?!?/br> 董毅看看詔書又看看董慈,見她神色焦急語氣慌亂,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詔令全遞給了秦鳴,行禮道,“還請公子恕罪,這詔書下民們不能要?!?/br> 秦鳴絕倒,捧著詔令恨不得強塞進董慈懷里,兩人本就是在一起了,有了名份還不好么?再者君王下的詔書,那是能隨便駁回的么? “…………”趙政看了眼正暗自舒氣的董慈,盯著董毅緩緩開口道,“不要也無妨,阿慈覺得這樣沒名沒分跟我同寢同食挺合適的,不過一張薄薄的婚書,倒也不值一提?!?/br> 這怎么合適,這怎么能合適! 董毅漲紅了臉,心里又羞又愧,都是因為他們不好,meimei缺了母親在身旁照看教導,這才養成了這副不知禮儀性子,縱然是定了親的都還要避嫌,現在連親也沒定,婚書也沒有,怎么能未成親隨隨便便同男子同寢同食。 董慈一看董毅的神色就覺不妙,忙拉了拉傻哥哥的衣袖讓他別上秦始皇的當,“哥哥,公子都說了不值一提……” 董慈被董毅瞪了一眼后就知道自己完了,趙政這個無聊的人,用帝王之術對付她一個小女子,不覺得虧得慌么? 董毅顧不得其他,忙把秦鳴手里的詔書又搶了回來,朝趙政行了禮道了歉,第一次拿出了哥哥的威嚴,把秦鳴遞過來的筆也塞到了董慈手里,偏頭避開meimei哀求的目光,斬釘截鐵的道,“meimei,快照公子說的做?!?/br> 董慈一看里面立后的詔令差點沒昏倒過去,這太荒誕了! 趙政到底是還年輕,這么輕率的就做出這么沖動的決定,董慈很想幼稚的搶了就跑或者把竹簡嚼了吃掉,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想想也就罷了。 趙政笑了笑開口了,“這里這一份也一并拿去寫了?!?/br> 董毅見董慈神色慌亂左顧言他,遲遲不肯下筆,愣了一下脫口問,“meimei,難道是他強迫的你,其實你根本不喜歡他對不對?!?/br> 不用回頭董慈都能感受到背后趙政陰沉的目光,如芒在刺,哪里敢亂說話,只得認命地點頭道,“他沒有強迫我,我也喜歡他?!?/br> 董毅這下再沒遲疑了,舒了口氣,肅聲道,“那meimei快些寫了,這種事不能開玩笑,meimei你沒能在母親身邊長大,不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多重要,meimei快些寫罷,寫了你喜歡跟公子住一起便住一起,哥哥不管你了?!?/br> 董慈哭笑不得,知道現在與董毅爭辯什么他都不會同意的,只好在趙政印章的屁股后頭墜上了自己的名字。 董慈瞧著這兩卷兩張讓人頭疼的賣身契,嘴里發苦,現在簽了她以后還得勞心勞力的想辦法毀了,說實話那天她說的那些話趙政是不是壓根就沒聽明白,怎么還是我行我素,非得要這樣做什么。 趙政用竹簡在石桌上敲了兩下,緩緩道,“印章?!?/br> 董慈嘿嘿干笑了兩聲,“我沒有印章?!笔聦嵣纤?,就插在她冠發的簪子上,指甲蓋一小個,前段時間她自己刻來玩的。 趙政看著她不說話,董毅不疑有他,把丹砂紅泥遞給她道,“印章和手印是一樣的,meimei按一下就行?!?/br> 趙政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點了點頭,董慈看了自己的二傻子哥哥一樣,心里吐了三升血,傻哥哥你真是坑妹高手,meimei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這樣在外面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好么? 婚書董毅收走了一份,另一份送還了趙政手里,趙政看著手里板上釘釘的婚詔,知道這份意外的驚喜都是因為他這個單蠢的內兄,起身朝董毅溫聲道,“內兄若給董太史去信,代我問好?!?/br> 還沒成親就內兄內兄的叫,董毅很不習慣,對方的身份也不敢讓他逾越半分,不敢反駁只好應下了,外面有人找董毅,董毅摸了摸董慈的頭發,讓她有事便去喚他,這才面帶憂色地隨秦鳴出去了。 秦鳴出去還好心的給他們關了門,趙政收了竹簡,見董慈正站著發呆,壓下唇角的笑意,命令道,“過來坐?!?/br> 趙政點了點自己的膝蓋,董慈很自覺地坐了上去,趙政把人圈進懷里,見董慈沉默著不說話,便低聲問,“生氣了?” 董慈倒不是生氣,就是覺得無力,心里無力感越來越重,董慈嘆了口氣,想著她那個傻二哥,便開口道,“阿政,婚詔的事就算咱們倆的私下約定,暫時不要公開好么?” 這沒什么好爭論的,現在也還不到公開的時候,趙政心情不錯,便也不深究董慈打的什么小算盤,只捉了董慈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笑道,“我十日后啟程回咸陽,你開心么?” 董慈聽了當下便忍不住彎了彎唇,不過始皇陛下的陷阱還少么?她要說老實話就是蠢了,董慈壓下唇角的弧度,低頭答道,“開心什么,我一點都不開心?!?/br> 趙政豈會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哈的一聲笑出來,低頭去噙了她的唇細細密密的吻起來,“阿慈,現在我是你的夫君了,你可以不用客氣,好好的回應我了?!?/br> 不是夫君也沒見你跟我客氣過,董慈感受著唇上咬吻的力道,嘴唇被趙小政吸得發熱,還有些微微的刺痛,他再多親一會兒,指不定要腫起來了。 只是說真的,趙小政親來親去也就這樣了。 董慈不得不承認趙政在某些方面還純情得很,比如說親吻她,他只會憑著本能在她唇上臉上眉間耳側親來親去,手也規規矩矩的,再沖動頂多就會在她脖頸上背上撫摸兩下,像對小動物一樣,安撫的意味更多。 她起先以為趙政是顧及她年歲未到還未及笄,后來卻發現根本不是,他真的只知道這么親吻她。 有研究表明接吻是一種本能,大天[朝的祖先們不太記載接吻這件事,但肯定是會接吻的,紅樓夢里那么多少兒不宜的情形描寫就不說了,她來戰國之前四川合江縣還出土了號稱天下第一吻的雙人陶俑,據考證成傭年代最遲也是漢代。 ‘兩口相吻,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時相吮,茹其津液,或緩嚙其舌,或微咬其唇,或邀遣抱頭,或逼命拈耳,撫上拍下,吻東嚙西?!?/br> 古人是這么親吻的,董慈抿了抿有些刺痛的唇,說實話,她真的很想給始皇陛下刷新一下世界觀,打開一扇接吻的新大門。 除了生孩子,這大概是她掌握的唯一能超過始皇陛下的技能了。 趙政察覺了小奴隸的心不在焉,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啞聲問,“在想什么,專心點?!?/br> 董慈被咬得回過神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對比起趙小政,生活在后世信息大爆炸的環境下,她懂的可是太多了。 唇上火辣辣的有些發疼,箍在腰上的手臂也越來越緊,董慈心里很想問問陛下是不是餓了。 董慈想了想忍不住動了動,她教授一項生活技能,也算是為自己謀福利不是,陛下太單純了,她忍不住想玷污了怎么辦? 只是親個嘴而已,想親就親了,她現在有這個權利。 董慈秉著呼吸把手臂從趙小政的懷抱里抽出來,偏頭避開了趙政不依不饒的啄吻,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的脖子舒服些,抿了抿火辣刺痛的唇,目光灼灼的盯著俊美無匹的趙政,咬牙道,“王上,我要對你做一件事?!?/br> 正所謂教學相長,陛下這樣總是會吃虧的。 董慈不待趙政同意與否,便抿抿唇接著道,“王上,你閉上眼睛?!?/br> 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了,董慈覺得自己瘋了,因為她緊張之余,竟然還覺得有些些刺激…… 畢竟她要親的是秦始皇,現在他也是她男朋友,她親一親沒關系罷? 董慈面紅耳熱的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只覺身體都熱出汗來了,也不知道趙政會不會喜歡,萬一他就是沉迷于和她柏拉圖親吻怎么辦?畢竟她以前也覺得唇舌相交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