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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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在撒謊? 與此同時,三司會審依舊在繼續。 即便沒有謝初的配合,大理寺也查出了當日典客署的走水并非意外,并且也從其余的使臣處得知當晚有一批黑衣人潛了進來,欲對蘇力金不利,守衛都被這批黑衣人引走了,再加上眾人忙著救火,嘈雜中根本聽不見呼喊聲,給了謝初趁虛而入的機會。 很顯然這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只是不知道那批黑衣人是否和謝初是一伙的,三司因為此事又審了謝初一回,但依舊沒法讓他開口。 為了此事,杜恭姚嘴上都起了幾個水泡,明顯是著急上火了。 不過就算是這么緊要的關頭,三司依舊對謝初禮遇有加,沈令月知道這是父皇的授意,但依然著急,天知道父皇的這份耐心會在什么時候消耗光,而就在她坐立不安時,前朝接連爆出了兩個消息。 其一:蘇力金終于醒了過來,雖然只清醒了半晌,但也依舊令人振奮,可他在清醒期間說的話卻讓眾人都驚訝不已,那就是當晚正是謝初刺殺的他,只因為他對沈令月不敬,意圖輕薄,謝初就對他起了殺心,任憑他怎么求饒后悔,都沒有打動謝初半分。 其二:當晚潛入典客署的黑衣人有了眉目,大理寺卿梁炳書前前后后派了十幾批人去鴻臚寺探查,終于發現了一點線索,層層查下去,終于在十多天后將那批黑衣人的真實身份查了出來。 是東宮豢養的私衛! 第75章 轉機 皇帝氣沖沖地大步踏進芷陽殿, 不等皇后起身相迎,就沉著臉把手里的東西甩到了地上。 正是一份上奏的折本。 皇后一驚:“陛下?”她一邊說,一邊給身旁的云珠使了個眼色, 命她帶著周圍的宮女全部退下。 “你看看這些,”皇帝壓抑著怒氣道,“這都是咱們兒子做的好事!” 皇后柳眉一蹙, 懷著不解撿起了折子,打開略略掃了一遍,神色就從疑惑不解變成了震驚無措:“這……陛下, 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 皇帝冷笑一聲:“朕倒想是假的!”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撩起龍袍的下擺在榻邊坐了,字字句句說得痛心疾首, “朕真是想不到啊,躍兒他竟也會在私底下做這些動作!豢養私衛,他安的什么心?是為了護自身安危, 還是為了來對付誰?!” 皇后握著折子, 面色蒼白:“他怎么那么傻?私衛……他居然豢養私衛?”她很清楚地明白私衛代表著什么,東宮本來就有自己的護衛下仆,沈躍放著這些手下不用,卻在暗地里豢養私衛, 顯然是另有它用, 并且這個用途還是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的,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句“茲事體大”能形容的了。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豢養私衛這事,朕還能理解一二, 他身為東宮太子,總有一些事是不能放在明面上做的,只要他不做那些陰損之事,朕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朕氣的是他的無能!如此私密之事,居然讓梁炳書只花了十來天就查了個清清楚楚,朕都替他羞愧!” “陛下,”皇后猛地抬起頭,蒼白的臉色使她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此事一定另有隱情,躍兒他……他不會這么犯傻的,更何況事關兩國邦交,他平白無故的為什么要去放火殺人?一旦孟邑王子出事,那豈不是要讓兩國兵戈相交,生靈涂炭么?躍兒他不會這么不識大體的,陛下!” “朕知道,”皇帝不耐煩地道,“朕也不相信他是刺殺蘇力金的幕后主使,可證據確鑿,這白紙黑字上都明晃晃地寫著呢!” “或許是有人誣陷——”皇后話說一半,察覺到不妥之后又立刻改了說辭,“躍兒的確是豢養了私衛,犯了大錯,可不一定那晚火燒典客署的黑衣人就是他手下的私衛呀,或許是大理寺卿弄錯了也不一定呢?這長安城中,未必只有躍兒一個豢養私衛?!?/br> 皇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說的這些朕都明白,朕也說了,他豢養私衛不要緊,畢竟有些事情的確是不能放到明面上去做的,他也大了,是該有自己的心思了??墒撬B做都做不好!這么輕易地就讓人查了出來,他這個太子未免也當得太無能了些!” 皇后道:“大理寺卿素究要案,手下能人無數……” “那他手底下難道沒有幾個能人門客嗎?若是連這點都辦不到,也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了!” 皇后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她才輕聲道:“那此事……陛下意欲何為?” 皇帝嘆了口氣,面上顯出幾分憂愁之色來:“就先這么著吧?;屎?,這些年來我們都太慣著這孩子了,從古至今,有哪個太子能像他這般高枕無憂的?生來便是嫡長子,東宮太子之位更是唾手可得,沒有費一點心思……躍兒他,始終是太順風順水了一點?!?/br> “那陛下的意思是……” “給他一點教訓?!被实垩鄣壮脸?,“讓他吃點苦頭是對他好,免得他將來摔更大的跟頭。至于蘇力金一案,還是要繼續查下去,朕也跟你一樣,不相信此事是躍兒所為,背后一定還有主使之人,朕會加大力度派人去查的?!?/br> 六月中旬,大理寺卿上奏東宮豢養私衛,幾天之后,宣政殿傳詔圣旨,著禁足太子于東宮,無詔不得出。 伴隨著圣旨前往東宮的還有一列戎裝甲胄的御林軍,宣旨的內侍才踏出東宮大門,御林軍就把整個東宮都層層圍住了,包裹得猶如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同日,三司再次提審昭武將軍謝初,皇帝親臨詔獄,親自審問謝初關于刺殺孟邑王子一事。 “母后!”沈令月急匆匆地提著宮裙跑進了芷陽殿里,甚至不待周圍宮女通傳,她就小跑著進了內室尋到了皇后,撲過去半跪在地攀著皇后的膝頭道,“父皇把大哥禁足了?怎么會這樣?大哥豢養私衛一事是真的?” “你別著急?!被屎筮B忙彎腰握住她的手,“你父皇行事都有分寸,你大哥他在這件事上的確做得不好,如今被禁足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教訓?!?/br> “可是大哥他不可能去刺殺孟邑王子的,就算有,他也不會暴露得這么簡單,讓大理寺卿只花了十來天就查清了整件事,這其中一定有陰謀!肯定是有人陷害他!”沈令月急道,“還有表哥,他早就跟我說了,雖然想替我教訓孟邑王子出出氣,可也明白教訓他于國事無益,怎么可能會去刺殺蘇力金呢?那蘇力金定是在撒謊!” 前面的話,皇后還認真聽著,聽到后來,她的面容就有幾分無奈了:“令兒,母后知道你相信初兒,可是孟邑王子身受重傷,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就是這會兒,他也依舊昏迷著,情勢危急。在這個關頭,他又怎么還會有這個心思撒謊呢?” 沈令月一呆:“母后,你不相信表哥?” 皇后道:“母后也想相信,可現在的情形……”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但沈令月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幾天,她也聽說了不少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沈躍豢養私衛一事一經大理寺卿披露,就掀起了軒然大波,有罵的,也有質疑的,有要皇帝發落沈躍的,也有為沈躍開脫的,還有懷疑此事的真實性的,可以說是多方混戰;但對謝初的態度就不同了,蘇力金親口指證,再加上謝初一貫不與人交好的緣故,除了兵部尚書徐暨等零星幾人之外,其余人都是異口同聲地討伐他,認定他就是刺殺蘇力金的真兇,其中尤以御史臺為最,御史中臺馮思成倒是沒有明確表什么態,卻也持著默認的態度,見皇帝態度曖昧,還有人聯名上書,要求即刻提審謝初,若非顧忌著謝家是皇后本家,恐怕事態還會更糟。 “我知道?!鄙蛄钤碌?,雖然明白她的母后會這么想是人之常情,可是心里依舊止不住地有些失望,“可如果是那蘇力金誤會了呢?那天晚上典客署混亂無比,本來就有人要殺他,他驚慌之下看到表哥提劍站在跟前,肯定會以為表哥也是來殺他的呀,更何況他才剛醒,頭腦難免有點不清楚,說不定等他真正地清醒過來,他就會明白弄錯了呢?” “你說的都有道理,”皇后輕柔地摸著她的頭,“可是令兒,現下孟邑王子昏迷不醒,整個太醫署都沒人有把握他能再次清醒過來,那他到目前為止唯一說過的話自然會被當做最有利的證詞。而且……初兒他為什么要去典客署,還是在半夜里提著劍去的?” “……”沈令月垂下眸,囁嚅道,“我不知道,表哥他不肯告訴我?!?/br> “這便是癥結所在?!被屎缶従彽?,“令兒,母后知道你擔心初兒,可是這件事鬧到這樣的地步,也有初兒在其中推波助瀾的緣故,他若沒有死咬著什么都不肯說,今天的局面也不會這樣一發不可收拾了?!闭f罷,她嘆了口氣,“你父皇因為躍兒豢養私衛已經很是光火,今日提審初兒,要是他還什么都不肯說,恐怕你父皇不會善罷甘休?!?/br>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母后的?!鄙蛄钤碌吐暤?,“今天這一趟三司會審,表哥他要是再什么都不說,父皇肯定就要用刑了。我試著去求父皇讓我再見表哥一面,可父皇說什么也不肯……母后,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皇后無奈道:“母后也想知道?!彼秩崧暟参苛松蛄钤聨拙?,就握著她的手讓她起來,母女兩個在雅蘭閣外的廊下一起坐了,“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憑你我之力就能有所轉圜的,你大哥和表哥會怎么樣,都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br> 雅蘭閣的長廊處常年放置著煮茶的用具,皇后素擅茶道,平日無事就會煮上一壺,今日為了安撫沈令月,她也特特命人取了餅茶泉水來,準備給女兒煮上一回,她一直都相信著飲茶能使人清心凝神。 她一邊煮著茶,一邊道:“這些前朝之事,永遠都是風云變幻的,如今我們能做的,唯有等?!?/br> 沈令月悶悶道:“一定是沈霖他們陷害大哥?!敝豢上н@話不能隨意亂說,顧家還好好地在朝堂上立著呢,讓人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陷害與否,等查下去就知道了?!被屎舐?,“如今事情并未塵埃落定,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不到最后,我們都不會知道?!彼〕鲆黄八?,往鍋里放了點茶末,慢慢攪拌著,“你要相信你父皇,也要相信躍兒和初兒他們?!?/br> “我相信他們,他們卻未必相信我?!鄙蛄钤滦÷暤?,帶著一點的不滿與憤懣,她又想起了那晚在天牢時發生的事,她都那么低聲下氣地求了,謝初還是什么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