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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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表哥還在馬背上呢!”沈令月當即道。 “朕知道?!被实蹞]了揮手,“你們都退到一旁候著,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可輕舉妄動?!?/br> 薛成心思玲瓏,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思:“陛下是覺得謝將軍可以馴服此馬?” 皇帝嘆了口氣:“看情況吧,這馬性子也太烈了點,令兒都那般安撫它了,它居然還是這么不領情……你也是!”他轉頭瞪了沈令月一眼,“朕都讓你下來了,你非要逞強!這下好了,摔著了吧?看你回宮之后怎么跟你母后解釋!” 沈令月訕訕一笑:“我這不是看它在我安馬鞍綁馬鐙的時候都很安靜嘛,就以為它已經接受我了,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父皇,令兒知錯了,你也別再責怪我了,我不是已經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嗎?已經受到教訓了,我們還是先看看表哥的情況吧,我摔下來時好歹還有大內侍衛墊著,表哥萬一要是不慎落馬,那可就糟糕了?!?/br> 皇帝繼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你以為你表哥像你???這么毛毛躁躁的,活該吃虧!”罵完之后,又開始擔心起她的傷勢來,“有沒有什么地方摔到?快讓父皇看看。薛成,太醫怎么還沒過來?還不快去太醫署宣房仁心過來!” “父皇,我沒事,真的沒事?!鄙蛄钤孪仁墙忉?,見皇帝不信,只得張開手臂轉了一圈,以此展示自己真的完好無缺,沒有什么地方被磕到碰到,“我摔下來時,大內侍衛已經撲在地上了,我不過只是在人rou墊子上滾了一圈,能有什么事?倒是表哥他——” “就算有人墊背,你也是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怎么可能沒有摔傷?薛成,快去太醫署,去請房仁心!聽到朕的話沒有?” 薛成忙不迭應下,沈令月無奈,也只能任他去,自個轉過身面向馬場,搜尋起那一人一馬的身影來。 她的父皇愛馬非常,給御馬苑撥籌規劃建造的馬場自然也大,因此謝初與那云中駒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她只能看清楚那個黑點正在飛快移動,卻看不清具體情況,只急得抿緊了唇,真想也騎匹馬沖到場內去一探究竟。 好在沒過多久,那黑點就向他們飛馳過來,而隨著馬蹄聲的逐漸接近,沈令月的心也提了起來,生怕一會兒看到一匹馬在拖著一個人跑,那她可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緊緊盯著那一點,神情緊張而又專注。 謝初和云中駒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她猛地睜大了雙眼。 沒有拖行,也沒有落馬,和她想象得截然不同,謝初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上,迎著風駕馬而行,一襲深色的勁衣與白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他英姿颯爽、意氣勃發。 他竟真的成功馴服了云中駒! 馬蹄聲漸緩,謝初一拉韁繩,長吁了一聲,那馬兒就聽話地立在了原地,甩著馬尾安安靜靜地站著,沒有發瘋,也沒有撒野,更沒有半點焦躁的跡象。 謝初翻身下馬,單膝點地,行禮道:“陛下,公主?!?/br> “好!”皇帝合掌而笑,“不愧是朕的昭武將軍!初兒,你辦得好!辦得好!” 沈令月則是一溜煙跑上前,對著正在起身的謝初笑道:“表哥,你真厲害,竟然能馴服了它!” “公主過獎了,”謝初低頭一笑,“若非公主在此前將馬鞍與馬鐙都安置好了,臣也不能就這么輕易地翻身上馬,說來,還都要多虧了公主?!?/br> “哎呀,你我二人是什么關系,何須說這些客氣話?!钡降资巧倌暌鈿?,雖然謝初的這一番話說得恭敬漂亮,可話里藏著的點點得意之情還是避免不了的,沈令月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卻也不生氣,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當初看上的就是他的這點意氣風發,當下笑得更是燦爛,“是你馴服的,就是你馴服的,我就算想要搶功,父皇也不會讓啊。父皇,你說是不是?” “令兒說得對?!被实坌χ锨?,“初兒,這云中駒的確是你馴服的,雖說這馬鞍與馬鐙都是靠了令兒才安置上去的,可朕也相信,若是沒有這些東西,也決不妨礙你能將此馬馴服?!彼呎f邊抬頭笑看著那匹白馬,感嘆道,“朕花了十多天,都沒能讓它溫順上一時半刻,令兒更是功虧一簣,在最后關頭被它甩了下來,朕也差點被它踩死,你卻是力挽狂瀾,不過片刻光景,就將此馬調/教得服服帖帖,看來,它是與你有緣啊?!?/br> “父皇,”沈令月笑道,“既然它與表哥有緣,不如就將它送給表哥?寶馬配名將,正符合表哥的身份啊?!?/br> 謝初心頭一跳,正要推辭,皇帝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好,這個主意不錯,朕的昭武將軍替朕擊退敵軍,護我大夏山河,說是一代名將也不為過,以此馬來配正好相合!初兒,這云中駒,朕就送給你了!這可是令兒的一片心意,你可千萬不能推辭不受啊?!?/br> 就是這樣才麻煩呢,謝初暗暗腹誹,想著本朝自古就有大雁之好、駿馬之合的傳統,這互贈大雁與駿馬乃是相互結親的人家之間才會有的事,若是擱半個月以前,頂多就是有人眼紅他得皇帝青眼罷了,可現在不同了,他要是收下了這匹云中駒,那基本上就明晃晃地表示著他這個駙馬是當定了,他當然不能收。 他早上才和沈躍表態過不愿與沈令月成親的意愿,要是收下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那怎么可以! 只是任憑他心中有多少不愿,面上表現得又有多么為難,可這父女兩個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繼續在那邊笑吟吟地看著他,沈令月暫且不提,皇帝都發話讓他不能推辭了,他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拒絕,因此,他只能苦笑著道:“多謝陛下割愛!” “都是自家人,拘這些虛禮做什么?!被实勖嫔系男θ菥驮桨l深刻了,他拍拍謝初的肩,贊許道,“朕的令兒果然眼光甚好,一挑就挑中了這么個人才!” “那是,”沈令月頗有幾分自得地道,“常言道‘女兒隨爹’,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女兒,父皇眼光準,令兒的自然也不能差是不是?” “令兒說的極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謝初跟著他們父女兩個一塊干笑。 這回完了。他想,他昨兒個還跟他老子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趕在陛下親口賜婚之前說出想跟顧審言再比一場的打算,結果他說是說了,陛下也還沒有親口賜婚,可他卻受了這一匹云中駒的禮,說沒有結親的意思在里頭都沒人信,更可怕的是那番不愿結親的話他還是對太子說的,沒有直接對陛下說,陛下知不知道都還是一個問題。 這可該如何是好?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不得把他打得皮開rou綻啊,要不今晚他就住章武營里不回去了?只是要住多久才好?半個月?一個月? 唉,他怎么就這么倒霉呢,馴匹馬都能馴出這么多事情來,早知道今日就稱病不來了!——不對,陛下今日之所以會宣他進宮,完全就是因為沈令月說他有一身馴馬的好本事的緣故,所以說今日的一切都是這位三公主策劃的,馴馬也好,贈馬也好,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驚覺這點,謝初暗自心驚,忍不住看了沈令月一眼。 沈令月仍在那邊燦爛地笑著,見他看來,甚至對他彎眼一笑,當真是嬌妍若花,美如天仙,只是那笑容里好像又有那么一點別的意味在里面,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不過他的這點想法也只延續到薛成氣喘吁吁地請了太醫過來,在皇帝火急火燎地宣太醫上前為沈令月診治是否有跌打損傷之后,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己雖然身手好了點,長相帥氣了點,但也沒有驚人絕艷到讓一國公主冒著落馬的風險來使手段的地步,人家要什么樣的駙馬沒有?指他為駙馬也不過就是當日他在長林宴上出了一回風頭而已,他當日要是收斂一點,他連人家的片刻目光都不會得到,更別說被指為駙馬了! 套用他老子常說的一句話:“你怎么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種白日做夢的想法想想就好了,可不能當真。 他今天就是純粹倒霉而已,出門沒看黃歷! 8.母女 話說那太醫令房仁心正在太醫署中教授《脈經》,冷不丁被內侍總管薛成請出,見他氣喘吁吁的,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等聽聞是公主不慎落馬之后,更是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地就背起藥箱,馬不停蹄地跟著薛成往御馬苑而去。直到了馬場,見到了活蹦亂跳的沈令月,他才明白這落馬的確是落馬,只是沒有想象得那么嚴重罷了,當下便吁了口氣,放下了一半懸著的心,開始給沈令月診治起來。 說是診治,也不過是望聞問切,具體的傷勢查看,還是等沈令月被送回了鳴軒殿才繼續進行的,畢竟大夏雖然民風開放,也沒開放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給公主查看傷情的地步,再加上初步的診斷也沒什么大事,皇帝便大手一揮,讓宮人抬了轎攆過來,一群人就準備這么浩浩蕩蕩地去沈令月的鳴軒殿。 說老實話,謝初是不太情愿去鳴軒殿的,畢竟去的人里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醫,其余的都是這大明宮中的宮人,去沈令月的宮殿也沒什么,可他一個大男人去那里不是找不自在嗎,他收下云中駒已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要是再去了這三公主的寢宮,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他當然知道這時最恰當的做法就是告辭離開,可在這個眾人都心系沈令月傷情的當口告辭,好像也不太厚道…… 謝初心中糾結,腳步不自覺的就慢了幾分,沈令月眼尖,一眼就望見了,初時還有些疑惑,等轉念想明白了,又覺幾分好笑。 她之前怎么就沒發現這位表哥還是個這么好玩的性子呢,不僅具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還特別喜歡想東想西的,不想跟著去就直說唄,怕什么呀,他是她欽點的駙馬,難道還怕她和父皇吃了他不成? 算了,賣他一個人情好了。 想到這,沈令月便沖皇帝露出一個笑容,故作懊惱道:“那好吧,回去就回去,只不過父皇,我們是走了,那這云中駒可怎么辦?它是被表哥徹底馴服了,還是只被表哥一個人馴服了???若是獨留下它,會不會又踹斷誰的肋骨、踢斷誰的脊梁?到時可就沒有表哥幫著力挽狂瀾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