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顯然是龍哥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 “小趙那邊有沒有動靜?”耿子揚拿起對講機大聲問。 “小趙追上去了?!毙埦俚?。 剛才他們兩個一個守著前門,一個守著后門,都沒想到龍哥會跳窗戶逃走。小趙警官反應過來,到底是慢了半步。 耿子揚喊了一聲:“追!”眾人一起向龍哥逃竄的方向追去。 這邊的聲音驚動周秘。他正在車上假寐,耿子揚不允許他們靠得太近,他們的車正停在距離酒店大概一公里的地方。郝玫在車上坐得久了,有些氣悶,下了車,靠在車身上透氣。 龍哥一瘸一拐奔過來,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摔傷了腿,眼看著警察越追越近,他狗急跳墻,看見郝玫,想都沒想就撲了過來。 郝玫抬眸,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兇狠男人嚇得魂飛魄散。 龍哥三十四五歲,1米70左右,膀大腰圓,相貌兇悍,手里拿著一把一尺來長的尖刀?!鞍 焙旅祫偨谐霭肼?,就戛然而止。因為那把刀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 “別過來,逼急了,老子宰了這娘們兒,跟你們同歸于盡?!?/br> 這個地方靠近郊區,周邊黑燈瞎火的,龍哥壓根沒看見車里還有一個人。這時耿子揚他們也追了過來,龍哥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放開!” “快放人。否則老子崩了你!”耿子揚直接掏出槍來。 “砰!” 說時遲,那時快,車門猛然打開,帶著一股烈風,龍哥就站在正對著車門的地方,被一股大力撞得飛出一兩米,滿臉是血。 車門的邊沿擦著郝玫的鼻尖劃過,把她驚出一身冷汗。 這變化太快,一時眾人全都愣住了。 周秘像豹子一樣從車里竄出來,一下壓在龍哥的身上。兩個人立刻纏斗起來,龍哥手里有刀,沒頭沒腦地在周秘的胳膊上插了一刀。 血花飛濺。 郝玫一聲尖叫,閉上了眼睛。 周秘一聲不吭,抓住龍哥手腕,將他手死死抵在地上。 耿子揚最先反應過來,沖上去奪下龍哥的刀子,“咔!”小趙給他戴上手銬。 郝玫有些后怕地跑過來,拉著周秘胳膊:“你沒事兒吧?快打120!” 周秘搖了搖頭。 耿子揚走過來看了看他的傷,說:“沒事,沒傷到動脈?!?/br> “流了那么多血,還沒事?”郝玫拿眼瞪他。 周秘的襯衫都被染紅了。 郝玫拿出手機撥打120,卻被周秘制止了?!拔也蝗メt院,還得趕回青城市呢?!?/br> 小張警官學過簡單的醫護知識,上前給周秘簡單包扎了。 耿子揚斜睨了周秘一眼,語氣不耐:“你小子行啊,逞什么英雄啊你?” 周秘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耿子揚抱臂環胸,冷冷說:“我們警察辦案,你插什么手。他這刀扎偏了,要是扎在你的心口上,喉嚨上,你死了,算怎么回事?” 周秘神情淡漠:“我不出手,等著你們警察?” 在場的除了周秘都是警察,一聽這話都不高興了。 小趙警官:“什么意思啊,不相信警察?” “你們警察真這么能干,那十年前……算了,不說了?!彼榫w變得很差,推開小張警官回到車里。 佟青追了上去,繼續給周秘包扎傷口。 郝玫也上了車。 小趙警官看著耿子揚,“隊長,怎么辦?” “咱們回局里,不用理他?!币恍腥搜褐缸锵右扇嘶氐缴虅哲嚴?。 周秘傷了胳膊,不能開車。郝玫坐上了駕駛位,回去的路上,郝玫一個勁兒地勸他:“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還流血呢?”周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當然關心。 周秘坐在后排,被問煩了,干脆閉上眼睛。 真是一個怪人! 郝玫把車開到恒市公安局,耿子揚他們先到了一步。 周秘也不上去跟他們匯合,直接在市局門口打了一輛車直奔火車站。佟青自然跟著他,郝玫怕他們出事兒,忙也跟了上去,在出租車上又給耿子揚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自己先走了。 3小時后,三人返回青城市。 周秘一路上又流了不少血,不但郝玫,就連佟青也勸他去醫院看看?;氐角喑鞘兄?,他的防御心理似乎沒有那么強了,終于沉默地點了點頭。 趕到醫院,已經后半夜了,值班的急診大夫給他的傷口消了毒,進行了處理。 佟青在急診室陪著周秘,郝玫到走廊的盡頭抽煙,拿出手機一看,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無數條微信,都是邵義發來的。 郝玫壓根沒看微信的內容,直接關機了。都不用猜,就能知道邵義要跟她說什么。 一支煙抽完,郝玫回到急診室一看,周秘沒了。 她找到一個值班護士問:“剛才跟我一塊進來的那個病人去哪兒了?就是胳膊受傷的那個?!?/br> 護士對周秘有印象,“病人剛剛已經離開了?!?/br> 郝玫追到醫院門口,剛好看到佟青扶著周秘上了一輛出租車。她追過去,出租車已經開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咯,么么各位\\(^o^)/~ 第8章 最美的時光(8) 靠! 郝玫忍不住爆粗口。 周秘這人,行事怎么透著一股古怪。 再在醫院呆著已經沒有意義,郝玫只好打車回家。已經后半夜了,本來以為父親該睡了,沒想到郝承德聽見聲音走了出來。 郝玫叫了一聲:“爸?!?/br> 父女倆聊了幾句,郝承德忽然嚴肅地說:“你和邵義是不是鬧矛盾了,他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br> 郝玫一時間沒想好要怎么處理這件事,就含糊地應付了一句“沒什么事兒”。 “你年紀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要總是由著性子胡鬧。你們兩個可是快要結婚了?!?/br> 反正在父親的心里,一旦兩個人鬧別扭,必然是她耍性子瞎胡鬧,邵義從來不會有什么錯。 郝玫也懶得多說了:“太晚了,我去睡覺?!?/br> 郝承德點頭,“明天再教育你?!?/br> 郝玫一個頭兩個大,郝承德做了三十多年律師,口才怎么可能差了?能滔滔不絕地說上幾個小時不重樣的,關鍵是他站在道德的高點上,每每讓你無法反駁,郝玫最怕父親給她上課了。 卸妝,簡單梳洗之后上床,已經凌晨3點多。郝玫一連兩晚沒睡好,疲倦欲死,可卻怎么也睡不著。 想到邵義,她就心煩意亂。這事要是擱前幾年,她肯定沒有半點糾結,直接分手就是了??涩F在,年紀大了,人現實了,顧慮也多起來。邵義賭咒發誓和那個女人沒有什么,郝玫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自然不會那么輕易相信。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她不知道除了這一次被抓現行,他們交往的這六年里,邵義還有沒有背著她偷吃過。 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惡心得要命! 還是分手算了。 想得頭痛。 轉念又想到周秘,也不知道他的傷怎樣了。鬼使神差,她拿起手機給周秘撥了過去。響了兩聲,那邊居然接起來了:“喂!”低沉悅耳的男聲,性感迷人。 “我是郝玫!” “我知道?!?/br> “你回家了?” “嗯?!?/br> “傷勢怎樣了?還疼嗎?” “不疼了?!?/br> 多說一個字你能死??! 郝玫:“你怎么不在醫院多呆一會兒就走了?我還想幫你辦理住院手續呢?” “不用了,又不是多嚴重的傷!”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郝玫一直想跟他說一句謝謝,直到這一刻才找到機會說出口。 “沒事,”周秘語氣淡淡,“我最看不慣男人仰仗力氣大欺負女人……” 郝玫笑了起來,“你還挺有正義感的?!?/br>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下來。 片刻后,周秘的聲音清冷如昔:“太晚了,郝律師早點休息吧?!?/br> “好的,晚安!” 郝玫掛了電話,才想起忘記問他的地址,該買些補品去他家里慰問的。 郝玫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郝承德不知出門做什么去了,郝玫也樂得清閑。叫保姆阿姨給她下了點面條吃了,開車來到律師事務所。 還沒正式開始工作,蔡濛濛來了。 她坐在郝玫對面,嘴里叼著煙卷,翹著二郎腿,黑絲襪裹著的小腿纖細迷人。 “你怎么找這兒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和邵義那個王八蛋分沒分手?”蔡濛濛用一副欠揍的口氣幸災樂禍地說。 “你想死是不是?”郝玫氣得想拿板磚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