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曲慕遙扯了一下嘴角:“好吧,那我幫你留意一下?!?/br> 陳安寧撲過去抱著曲慕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曲慕遙樂開了花:“哎喲,膩死我了?!?/br> 小姑娘羞答答地沖著她的耳朵說了句:“我談戀愛了?!?/br> 曲慕遙:“呵,跟上次你說的那個濫交的?” 陳安寧噘起嘴巴來:“他沒有濫交,你不要亂說?!?/br> 曲慕遙黑人問號臉。 · 葉迦言把陳安寧送到醫院以后就往培訓地點趕,車子開得都快飛起來了。 之前就說好了今天十一點鐘有一次本場訓練,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安排在這么尷尬的時間點,但帶飛教員是個新人教練,沒有憑關系通融的余地。 急得剎不住車,闖了兩個紅燈。 到機場的時候十一點剛剛過五分鐘,還好沒有遲到太久。 和他同期的飛行學員不多,安排在這個教練手底下只有兩個人。 葉迦言趕到航站樓,在幾個看到帥哥就兩眼發直的空姐中間穿行而過,目光搜尋到一個高個子的身影,他叫了一聲:“蔣寒?!?/br> 蔣寒回過頭來,擰著眉毛說:“怎么這么晚?!?/br> 葉迦言說:“處理家事?!?/br> 那頭,教員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葉迦言趕緊挺直了腰桿兒,說了句:“老師好?!?/br> 那老師五大三粗的,四十歲不到的樣子,看著挺彪,上來就問:“什么家事?” 葉迦言:“……哄女朋友?!?/br> 這么一說,教員也沒再追究,說:“以后不允許遲到?!?/br> 葉迦言:“不會不會?!?/br> 葉迦言和蔣寒跟著教員走在后面。 蔣寒跟葉迦言差不多高,但是體型稍胖。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葉迦言感覺身上壓了塊大石頭似的。 蔣寒問他:“上次的飛行報告你看了嗎?” “看了?!?/br> “我接地率一直不行,愁死了?!?/br> 蔣寒話說一半,眼見教員快步往前走了,故意拉著葉迦言放緩了步子,壓低聲音問,“你有女朋友???” “嗯?!?/br> “做什么的?” “畫畫?!?/br> “畫畫的女生氣質都特別好哎,你女朋友好看嗎?” “特別漂亮?!?/br> 蔣寒狐疑:“真的假的啊,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葉迦言翻他白眼:“不信拉倒?!?/br> “下次帶過來看看?!?/br> “不帶?!?/br> “我靠,這么小氣啊?!?/br> “嗯?!比~迦言偏過頭去看了一眼蔣寒,“她是我一個人的?!?/br> 蔣寒:“天哪?!?/br> 一直走在前面的教員突然停下來,回過頭說了句:“哦對了葉迦言,你爸爸過來了,說要來看你訓練?!?/br> 葉迦言聞言,撒腿就跑。 第19章 父母 帶飛教員一只手把葉迦言扯回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今天不練他下次還來?!?/br> 這教員挺嘚瑟的,一臉幸災樂禍的態度。 葉迦言是真嚇壞了,進了駕駛艙腿還發軟。 葉江沒上飛機,在底下觀望著。 本場訓練是在正式飛行之前的必要訓練,屬于飛行學員對cao縱飛機的適應階段,以vor臺三公里的距離進行手動飛行。 葉迦言起落了三次,最后一次忘記先放后起落架,在教員的指導下才避免出錯。 于是他下飛機的時候腿還是軟的。 葉江和兒子好久不見,是怕生分了,壓根沒怎么在意葉迦言工作中的狀態。 他更在意的是,等一下要怎么開口和他說話。所以等葉迦言過來了,他才稍稍挺起胸膛,款款走近。 葉迦言叫了聲:“爸爸?!?/br> 葉江有點感動,也有點欣慰,但是不知道怎么自然地端出一個笑容,因此凝在臉上的表情有些許尷尬。 葉迦言支支吾吾:“那個,我剛剛……” 葉江打斷他:“去吃飯吧?!?/br> “哦……” 難得葉江還挺簡樸的,隨便找了家快餐店請葉迦言吃了頓小龍蝦。 過了飯點,店里生意平平,暖氣也沒開,葉迦言瑟瑟發抖。 葉江捏了一下他的外套,問他:“你沒衣服穿了?” 話是關心的話,語氣卻咄咄逼人。 葉迦言還沒來得及答話,葉江又說:“不要耍帥?!?/br> 不要耍帥…… 葉迦言:我需要嗎? 他終究沒敢吱聲。 葉江用筷子點點他的桌面:“南山后面吳家的那間古宅你知道嗎?” “什么古宅?” “你徐叔叔家的,小時候帶你去過,估計也不記得了?!?/br> 葉迦言想了想哪個徐叔叔,沒想起來,問他:“怎么了?” 葉江欲言又止的。 服務員過來上菜,對著葉迦言殷勤地笑,葉迦言笑得尷尬。 葉江問:“你現在也這么招女孩子喜歡?” 這個也字,有點沉重了。葉迦言說:“不招?!?/br> 葉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葉迦言又問:“古宅怎么了?” 葉江把話題繞回來:“你爺爺過世之前,留了把壺在他那兒,他今年清明回來祭祖,你去把壺要回來?!?/br> 命令式的口吻,聽著哪兒哪兒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葉迦言說:“為什么我去?” 葉江不太想解釋:“讓你去你就去?!?/br> 葉迦言委屈地低下頭,嘟囔著點點頭:“去去去?!?/br> 葉江說:“那把壺,能值不少價。你要是以后,遇上什么難處,就賣了,能救急?!?/br> 葉迦言愣了一下,“我會遇上什么難處?” “打個比方?!?/br> 他仔細想了想,可能爸爸的重點不在難處,而在以后。 葉迦言的爺爺生前做茶壺生意,自產自銷,以前葉家在南方安居時,他在一個小鎮上學過這門手藝,算得上是二流的工藝師。 做茶壺講究手法,而手法自看天賦,爺爺此前做了半輩子的酒rou之徒,在而立之歲貿然闖進這片領域,僅憑一己天賦,竟然幾年間已經開拓出自己遼闊的疆土。 回到北方以后,他依然能靠這手藝吃香,等到名聲傳出去,即便兩天精雕一把壺,也能高價拋出。 當地電視臺都爭相報道。 然后葉家開始發財。 葉迦言還在念初中的時候,爺爺叫他學著給壺刻字,還專門給他請了個先生傳授其中之道。 葉迦言和他爺爺血脈相承,天賦異稟都是意料之中。 不過他學了半個月后,意志就開始消退。只怪他梅蘭竹菊這一行,只認準了竹,別的不會畫。 然而縱然竹子刻得再精美,看多了也膩味。 后來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葉江突然提起,葉迦言都快忘了他們葉家還有這么一段輝煌過往。 但是說到底,葉家的家底,也都是靠他爺爺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