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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客人們早已一哄而散。宰相府的侍衛們本 想進來捉拿刺客,被黑衣刺客隨手殺了幾個人后,均顫巍巍地圍在大廳門外不敢 上前半步。 黑衣刺客冷聲笑道:「不錯,不錯,沒想到我也有失手的時候。那就用你的 命來換那老家伙的命吧!」 說完就舉劍向鐵笛襲來。 鐵笛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黑衣刺客手中的光之長劍竟讓他生出避無可避的 念頭,直到對方的長劍離他的胸口只有寸許處時,鐵笛才勉強鎮定下來,護體的 強勢波結界瞬間生成,將他籠罩在光環之下,與此同時,右手握拳向黑衣刺客的 面首擊去。 這時,出人意料的結果出現了,黑衣人的長劍居然毫不費力地突破了鐵笛的 波結界,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身體,卻也劃破了他貼身的內衣;而鐵笛用盡全力的 一拳,卻遇上黑衣刺客瞬間生成的結界,力量就猶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趁鐵笛微微錯愕之際,黑衣刺客單掌一揮,順勢拍向他的小腹,將鐵笛震飛 出去,幸虧波結界具備強大的防護系統,否則,要是其它人被這一掌擊中,可能 已經氣絕身亡了。即便這樣,他也是被震得無法站穩身形,踉蹌著吐出了一大口 鮮血「你也是玲瓏天士?」 鐵笛此時氣血翻騰,暗中調理一下氣息后,驚駭地問道。 鐵笛暗自訝異,眼前的黑衣刺客居然能輕易穿破我的波結界,而且自身還有 強大的結界,他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 「進了地獄你就知道了?!?/br> 黑衣刺客冷聲說道。同時揮舞手中長劍再次向鐵笛襲來。 經過短暫調息后,鐵笛感覺身體已好了許多,放下心中的驚駭,飛身迎了上 去。 兩人近身搏斗,一時間幻影重重,光影紛飛,掌風連連,遠遠看去,分不出 彼此。 鐵笛因為沒有什么實戰經驗,面對黑衣刺客的奇招幻影,處處落在下風,不 多時,他已身中數掌,衣服也被對方的長劍劃得凌亂不堪。所幸有波結界保護, 而他反應也算迅速,才沒被傷及要害。但再這下去,命喪黑衣刺客之手也是遲早 的事。 黑衣人也是越打越驚,眼前的少年,剛開始時對自己的攻擊還窮于應付,豈 知到后來,他居然進退得法,偶爾還能使出天馬行空的奇招。小小年紀竟已有如 此成就,若假以時日,成就定不在我之下,而他的身份……那不是壞了主人的大 事?想到這里,黑衣刺客出招更加狠毒,殺得鐵笛險象環生。 「別讓刺客跑了!」 大廳外響起了陣陣腳步聲,又有許多人闖了進來。黑衣刺客分神望去,暗叫 一聲可惜,旋身如離弦之箭破窗而去,轉眼沒了蹤影。 鐵笛此時已是強弩之末,若黑衣刺客再堅持一秒,必能將他擊倒。黑衣刺客 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惜他看到進來的人竟是帝國近衛軍時,權衡利弊之下,放棄 冒險,畢竟擊殺了鐵笛,自己卻要陷入重圍,實在得不償失,而且,他以后有得 是機會。 黑衣刺客離去后,鐵笛繃緊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剛才的生死考驗,已耗去 他所有的精力,他此刻只想好好睡上一覺。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 閉上,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輕輕飄落在地上,耳邊似乎傳來了呼喚聲,像叔叔的 聲音,那么親切、那么溫暖…… 第八章奴隸市場 鐵笛用手擋住罩在臉上的亮光,睜開眼睛,房間里明亮的光線讓他很不適應, 微微眨眨眼后,他才感覺稍微好受一點。四向張望一下,好一會才認出這是自己 的房間。鐵笛回想一下,發現與那黑衣刺客交手后的事情,他全都記不得了,看 來自己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鐵笛感覺此時全身酸軟無力,小腹及周身好幾處都疼痛不已,那都是受到黑 衣刺客攻擊的地方。這次輸得真慘,鐵笛心中苦笑,努力想從床上爬起,卻感覺 大腿上異常沉重,這才發現床邊的南林夕。 南林夕此時一只手搭在鐵笛的腿上,人卻趴在床邊睡著了,憔悴的臉上還殘 留著未干的淚痕。她似乎夢到了什么,眉頭緊鎖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鐵 笛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小心地為她擦去眼角上未干的淚花,低聲道:「南姐 姐,都是我不好,讓你為我擔心……」 「啊,少將,你醒了!」 進門的維吉尼亞沒理會鐵笛噤聲的動作,大聲喊道。 南林夕立刻被他的驚呼聲驚醒,看到坐在床頭的鐵笛,馬上撲到他的懷里, 含淚道:「你總算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 你昏迷的時候,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鐵笛瞪了維吉尼亞一眼,笑著安慰起南林夕:「南jiejie,我這不是醒了嗎?」 維吉尼亞這時故意咳了一聲。 南林夕才發現到房里還有維吉尼亞這個「外人」,依依不舍地離開鐵笛的懷 抱,輕聲道:「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剛醒,肯定餓了吧!」 說完,深情款款地看了鐵笛一眼,才慢步走了出去。 「鐵笛,她對你真好,你昏迷的這幾天,她幾乎沒闔過眼,一直守在你的床 邊,誰勸都不聽?!?/br> 維吉尼亞看著南林夕美麗的背影,對鐵笛說道。鐵笛要求在沒有旁人在場的 時候,他們彼此以名字相稱。一開始,維吉尼亞還不適應,現在已漸漸習慣了。 「我知道?!?/br> 鐵笛深情地看著她的背影,答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元帥怎么樣了?」 「幸虧你出手及時,要不然元帥就危險了,他現在的情況還好,休養一段時 間就會沒事了?!?/br> 那晚,黑衣刺客從進入大廳一直到刺傷多蒙哥,除了鐵笛,居然沒有一個人 發現異常,就算是鐵笛,與他交手后也是如此下場。鐵笛已經是玲瓏天士了,放 眼銀河,有多少人能與強橫的玲瓏天士相抗衡,而黑衣刺客居然能將他傷得如此 嚴重,實力可想而知。那黑衣刺客是什么人?也是玲瓏天士嗎?他還有同伙嗎? 他是誰指使的?如果他下次再出現,元帥還能幸免嗎?維吉尼亞這些天一直在思 考這些問題,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我不好,如果我小心一點,元帥就不會受傷了。壽宴之前你就提醒過我, 可是我居然當成了耳邊風……」 鐵笛并沒有像維吉尼亞那樣沉浸在對黑衣刺客的諸多猜測中。提起多蒙哥, 他的心就難受得要命。雖然維吉尼亞帶來的消息讓他稍微安心一點,可一想起多 蒙哥對他真情流露的疼愛,他就忍不住深深自責起來。 「對了,元帥一聽說你昏迷了,立刻想要來看你,可是為了元帥的病情和安 全,醫生一直不允許,等你好點了,再過去看看元帥吧?!?/br> 維吉尼亞看到鐵笛內疚的表情,趕忙岔開話題。 「現在就去?!?/br> 鐵笛把手撐在床頭就要爬起,可身上的傷口在他的動作牽引下,又讓他痛得 「啊」了一聲重又躺回到床上。 維吉尼亞見此情形,忙上前按住想再次起身的鐵笛說道:「你也不用這么著 急,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吧,否則,元帥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心疼的?!?/br> 鐵笛苦笑著點點頭,說了一句頗為稚氣的話:「我還想替元帥報仇呢,沒想 到黑衣刺客那么厲害!」 這些天來,他一直用超齡的成熟處理身邊的種種變故和事情。受傷之后的放 松,讓他天真浪漫的少年情懷自然流露出來。 維吉尼亞啞然失笑道:「聽說我們的宰相大人也遇刺了,好像還受傷不輕呢?!?/br> 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了。鐵笛此刻的神情,讓他怎么也無法將他 那晚冷酷無情的樣子聯系在一起。不過不管鐵笛是什么樣子,自己對他都有一種 發自內心的喜歡。他無法理解這種感覺,正如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如此信任他、 效忠他一樣。 「哦?」 鐵笛天真的表情一閃而過,他聽見維吉尼亞的話,馬上回憶道:「我總覺得 這件事很奇怪,那晚我已經發現黑衣刺客的蹤跡,正準備向你們示警呢,可偏偏 這個時候有人喊宰相遇刺了,我被那聲音所擾,才讓那黑衣人有機可趁?!?/br> 「你是說……宰相被刺是假,目的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讓刺客……」 維吉尼亞只是隨口提及宰相遇刺之事,卻沒想到鐵笛會有這樣的疑惑,他馬 上意識到整個事件的疑點,接口道。 維吉尼亞隨即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元帥是在宰相府遇 刺的,如果刺客真的刺殺成功了,宰相也脫不了干系。以他的行事作風,他斷不 會這樣做,而且宰相遇刺是真的,他所受的傷比元帥的還重。他若真的要暗算元 帥,這樣的代價未免高了點。我想刺客的出現和喊聲只是巧合吧?!?/br> 「你說的也有道理?!?/br> 鐵笛點頭贊同維吉尼亞的分析,進一步猜想起來,「那會是誰呢?同時暗算 帝國宰相和元帥,如果成功了,拉爾夫就會大亂,誰的利益最大呢?是羅賓同盟 嗎?」 維吉尼亞越來越覺得事情大不簡單,背后甚至可能隱藏著一個足以顛覆整個 拉爾夫帝國政權的巨大陰謀。他輕嘆一口氣,說道:「不管是誰所為,帝國現在 的形勢,都會因為這起刺客事件而變得更加錯綜復雜!」 毫無疑問,他和鐵笛已經陷入到這個陰謀里了,今后還會發生什么呢?鐵笛、 元帥,還有自己,能在這個陰謀里逢兇化吉嗎?維吉尼亞有些擔憂地想道。 「我倒要看看,還能發生什么事!」 鐵笛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鐵笛這番稚氣的話和表情看得維吉尼亞心中一動,不由心想:管他的,兵來 將擋,水來土掩,與其胡亂猜想倒不如輕松應對。 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鐵笛的身體才徹底好轉起來,這也讓他下定今后認真 練功的決心。在這以前,他身懷無忘菩提功,又是玲瓏天士,身邊還有武藝高強 的齊采薇等諸女保護,從沒遇過生死交關的戰斗,也就未曾認真地練功。而在與 黑衣刺客那場生死戰斗之后,他深刻地體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死亡 來臨前的無力感,讓他明白武功對于生命的重要性。尤其是目前局勢不明,身邊 又有一群需要保護的人,提高自身的實力更是目前首要該做的事情了。 在養傷期間,多蒙哥不顧眾人的反對,拖著傷體來探望了鐵笛好幾次。當然, 每次都驚動了大批的侍衛隨身保護,其中還有克烈五世派來的皇家近衛軍。 克烈五世在驚聞多蒙哥和比斯特這兩個左右臂膀同時遇襲后,勃然大怒,在 狠狠斥責了帝都安全部門一頓后,限令他們務必捉住刺客及其同黨,否則嚴懲不 貸。同時為了兩位大臣的安全,派出大量的皇家近衛軍保護二人。 安全部門何曾見過平時不理朝政的克烈五世發這么大的火,為了保住自己的 小命,自然不敢怠慢和松懈,一時之間,捉拿刺客的行動在整個帝都鋪天蓋地地 展開,安全局派出大量的人員,挨家挨戶進行地毯式的搜查,抱著寧可錯抓一百, 也絕不放過一個的宗旨,抓了不少可疑人物,連夜宵期間也開始戒嚴,禁止居民 出門走動,弄得帝都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多蒙哥不顧眾人的勸阻和自己的安危前去探望鐵笛,令他感動不已,但出于 對多蒙哥身體和安全兩方面的考慮,在他身體可以下床走動之后,就每天往元帥 府跑。多蒙哥每次見到鐵笛都很開心,拉著鐵笛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談天說地, 弄得鐵笛每次都是早出晚歸。開始有好事者私底下亂嚼舌根,說鐵笛是多蒙哥的 私生子。 這天正好遇上多蒙哥被克烈五世召見,去了阿農特宮。鐵笛也就不必往元帥 府跑了,好不容易閑下來,就在花園練功。這幾天,他感覺無忘菩提隱隱有將要 突破第八層的征兆,這讓他激動不已。 此時他運功疏導真氣,突然發現從身體的底部升起一團熱流,途徑環跳、至 陽、百匯直通天靈,渾身躁熱無比,奇癢難耐。但這股熱流只是瞬間的事情,很 快在體內消失不見??磥硎钦娴囊兴黄屏?。鐵笛收功后從花叢中站起,心中 暗想。 鐵笛抬起頭,正好看到南林夕從花園的長廊走了過來,于是笑問道:「南姐 姐,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