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怎么一段時間沒見,這位冬姑娘養了一只信鴿,還用了那么一個一般紈绔子弟都拿不出手的籠子。 接連被人提起這事,還明目張膽的嘲笑,冬凌哪里是受這種氣的人。 她掃了陸小鳳兩人一眼,冷冷道:“我突然想吃一道菜?!?/br> “什么菜?!辈徽撌裁磿r候,陸小鳳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管不住自己的嘴。 冬凌:“烤小雞?!?/br> 陸小鳳:“……”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嘲笑陸小鳳是笑得十分開心。 然而冬凌會放過他? 冬凌的目光從陸小鳳身上轉到司空摘星,突然說:“我不是楚留香,也不是胡鐵花。他們倆個吃啞巴虧,我可不吃。陸小鳳不是有句話么,女人向來都是不講道理的,你若惹我不高興了,我可不保證會不會讓你再笑不出來?!?/br>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轉頭沖陸小鳳嚷嚷道:“虧得我們還是朋友,你竟然這么對我,把我綁來交給這么一個,一個……”到底他還是沒敢說是魔女二字。 陸小鳳攤了攤手,決定不告訴他,其實冬凌沒她自己嚷嚷的那么兇殘。 至少不會隨便砍人手腳啥的。 他們倆安靜下來了,冬凌這才滿意。憑什么是個人都要來對著她的信鴿和鳥籠說兩句,明明看久了也不是那么難看。 茶樓的隔壁便是一間酒樓,冬凌要了個包廂,三人便進去了。 “說說吧,要從我這里偷什么?”冬凌問。 陸小鳳也看向司空摘星,后者倒毫不在意,“隨便什么,什么順手拿什么?!?/br> 這么回答,任是誰也聽得出來,肯定不會是他自己看上了什么,感了興趣。而是,“果然是有人請你來偷的?” 陸小鳳震驚的看向冬凌,說實話,他一直覺得冬凌那是杞人憂天。 司空摘星反問他,“不然呢,你是覺得我會對女子身上的首飾或者掛件有興趣?” 陸小鳳搖了搖頭。 只是……“到底是誰請你來偷的?!?/br> “陸小鳳?!彼究照遣豢伤籍惖目粗?,“你不會是忘了我的規矩吧,我是不會把雇主是誰告訴你們的?!?/br> 陸小鳳說:“可你剛剛告訴了楚留香,是誰讓你偷的那座玉雕?!?/br> “那是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什么秘密,讓我偷東西的本就是這玉雕的主人?!彼究照钦f,“對方接到楚留香送去的盜寶信之后,便十分生氣,覺得自己憑本事賺來的錢買的寶貝,為什么要讓一個不認識的人拿去分給另外一些人?!?/br> 司空摘星一臉他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都是旁人梗要說給他的模樣。 “然后他就請我再偷回來,說是要給楚留香一個教訓,回頭還要把這事大肆宣揚一翻,讓人看看,楚留香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br> “就算被他盯上的東西又怎么樣,到頭來還是要回到原主手里?!?/br> 司空摘星說完這些,這才又道:“正因為此,這件事情本就不需要保密,甚至雇主還讓我有機會到處宣揚一下,能當面告訴楚留香,他要是知道了,保不齊還會多給我幾百兩銀子呢?!?/br> 但顯然的,盯上冬凌的這個,就不是這個想法,自然也不會讓司空摘星特意將他的名字掛出來。 “那方便透露一下,他給了你多少兩么?”冬凌突然問。 這個問題,看在陸小鳳的面子上,司空摘星倒是覺得可以回答一下。他說:“沒錢,一分都沒有。因為我之前欠著他一個人情,所以必須幫他這個忙。你們也別看我,你們以為我喜歡偷女孩子東西么,半夜要往屋里潛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不是個大偷,而是采花賊?!?/br> 冬凌:“你還潛進來過?” “那不是沒成功么?!彼究照钦f,“被那個捕快壞了一次事,又被你發現一次,真是的……” 陸小鳳越發的好奇了。 司空摘星是誰啊,連他陸小鳳都不能讓這小子欠他一個人情,這個人卻辦到了。而且冬凌明顯初出江湖,就那么短的功夫,也沒見招惹過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指名要她身上的東西? 但他知道,直接問司空摘星肯定是不會說的。所以他眼珠一轉,故意做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提起。 “真沒想到,你司空摘星也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br> “不是幫忙……”司空摘星突然住了嘴,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似乎并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陸小鳳卻忍不住好奇心,“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彼究照菃芩?。 冬凌坐在一旁瞧著這一幕,慢慢的分析剛剛聽到的消息。首先這樣東西她身上的什么都行,其次司空摘星欠過這個人一個人情。 最關鍵的還在于,這個人一定是她接觸過的,至少見過的。 甄聰不用想,他沒那個腦子,至于其他人,城里的那些紈绔子弟就算對她有興趣,顯然也是想偷她的人,而不是她身上的什么東西。至于其他的平民百姓,最多拿她當當談資,就算有人有心,司空摘星也沒可能欠他們人情。 分析下來,冬凌只想到三個人,上官飛燕,金九齡,還有方應看。 她看著陸小鳳抓耳撓腮的想要橇開司空摘星的嘴,后者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還說他:“陸小雞,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應該知道你再問我也沒用。而且往常你這時候不該出去查了么,圍著我轉有什么用?!?/br> 當然有,陸小鳳瞪他一眼,他不在這里,冬凌是不會拿你怎么樣,但踹上一腳泄泄憤估計還是會的。 而她那一腳,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冬凌瞧著他那擠眉弄眼的模樣,有些好笑。轉而看向司空摘星,說:“最后一個問題,那個人的官職,是不是很大?!?/br> “回答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司空摘星眼睛一亮。 冬凌點了點頭。 司空摘星趕緊道:“不大不大,一點兒也不大?!?/br> 然后瞪向陸小鳳,“還不趕緊給我松綁?!?/br> 陸小鳳一邊給司空摘星解開,一邊嚷嚷,“這還沒問出來呢,我還得再問兩句,你先別走?!?/br> 司空摘星哪能聽他的,一解開就要跑,兩人立時就又打成一團。 冬凌穩穩的坐在那里,想著,上官飛燕可不是官,方應看是小侯爺,官職怎么也算不上是小。 這三人中,官不大的自然就是金九齡了。 而且就冬凌所知,司空摘星也的確是欠過他一個人情。因為這個小偷有一次在偷東西的時候被金九齡抓到過,對方放了他,于是得了一個人情。 這般推斷下來,那個指使司空摘星來偷她東西的人,肯定就是金九齡了。 也不知這個繡花大盜,這一出又是為哪般。 “總歸是不安好心?!倍栲?。 第 28 章 京城某座酒樓的包廂之內, 難得的四大名捕齊聚。他們剛剛完成了一個大任務, 得了些空閑,便一起來吃頓好的。 此時他們已經吃完, 正坐在那里閑聊。 鐵手和追命坐在那里各自拿著一壺酒在喝,冷血依著墻抱著劍站在那里,剩下無情坐在窗邊,目光望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們有沒有覺得, 從江南回來后,無情就變了?!辫F手突然說。 冷血看了他一眼,沒開口。倒是追命很快說:“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又不在京城,怎么知道是那時候變的,還是回來之后變的?!?/br> “總歸就是變了?!辫F手也不跟他爭, 只是看著無情說:“我昨天還看見他去鴿鵬,但我跟過去,卻發現他就只是看看?!?/br> 冷血說:“他帶去江南的那只信鴿, 沒回來?!?/br> “該不會……”追命放下手中的酒, 十分感興趣的猜測,“該不會是留給誰了,在等人家給他寫信吧!” “可能么?”鐵手問。 其他兩人立即搖了搖頭, “就算他真將信鴿留給了誰, 也不像是會等人家給他寫信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里面應該有什么事情,他在等什么消息?!?/br> “但最近, 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也沒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來處理。至于咱們散布在外的探子,本就有自己的渠道,自然也是用不上他的信鴿的?!辫F手慢吞吞的說:“我倒是覺得,他新認識了什么人,可能還是個女人?!?/br> “女人?” 追命失笑道:“無情會對女人感興趣?” “以前是沒有,但不代表不會有?!辫F手一指無情,“你看看他那個樣子,而且,你不覺得最近他經常笑么?” 冷血說:“他以前也笑?!?/br> “但他以前不這么笑?!辫F手立即說。 追命和冷血想了下,確實,無情不是那種無事坐在那里發呆傻笑的人,他只會拿著本書在看,或者研究他那些暗器。 所以……這是真認識了哪個女人? 但又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讓他們四個中最冷靜,最有頭腦的無情變成這樣。 無情坐在窗前,他不是沒聽到三個師弟的話,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故意在他面前討論,就是為了讓他開koujiao待。但他到底是什么也沒說,只是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還有種趕緊跑回神侯府,看看有沒有信鴿回來的沖動。 不應該??! 冬凌不是說要找神侯府談生意的么,他怕她入了京沒有熟人,所以把信鴿留給了她,隨時可以跟他聯絡。 可這都一個多月了,縱是再慢,從江南到京城,也該到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指輕輕敲著輪椅的扶手,無情輕輕搖了搖頭,以她的本事,輕易不會有事。更何況陸小鳳花滿樓那些人都還在,也俱都是些能手,哪能真出什么事情。 時間已經不早,他們飯吃完了,酒也喝過了,天也聊得差不多了,該是時候結帳走人了。 無情率先從窗邊離開,轉著輪椅往門口走,同時道:“你們看誰結下帳,我先走了?!?/br> 鐵手追命冷血:“……” “等等?!弊访U些跳起來,“往常不都是你結帳的么?” 鐵手也道:“就是??!” 冷血也看了過來。 無情在他們四人當中,向來是最有頭腦的存在,他身上的銀子,也一向要比他們幾個不懂規劃的人要多。所以每逢相聚,總是他這個師兄結帳,怎么這一回…… “我身上的銀子不太夠?!睙o情解釋。 這一下,追命三人更加好奇了,無情竟然也有沒銀子的一天? 但無情顯然無意跟他們過多解釋,一開門便出去了,然后下樓離開。剩下三個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就缺起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