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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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僅如此,食肆里也出了事,三天兩頭的有人來鋪子里搗亂,偏偏他們每次來都點菜不說,不砸盤子不掀桌,只是做些吵鬧膈應人的事,讓方季趕都不好趕他們出去。時日久了,食肆的菜味道再好,再便宜,也都沒人愿意來了。 若是只有人來搗亂,周景說不準還會自認倒霉,但有前頭有關他被辭退的緣由的傳言,便讓他知道,這背后一定是醉仙居的新掌柜在搗鬼。一開始周景還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針對自己,畢竟雖然他開了個食肆,但食肆一天的流水,都未必抵得過醉仙居包間一桌的席面,搶生意什么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當周景去醉仙居找新掌柜討說法,卻看到了那個接替自己的新廚子時,雖還未問,但他瞬間便已有了答案。雖已過去了二十年,但周景卻還是一眼便認出,那個新廚子不是別人,正是曾同他一起在醉仙居里跟著王氏的父親,也就是周景的師父和岳父一起學習廚藝的師弟,曹安。 當初周景和曹安為同門師兄弟,一開始關系本不錯,但隨著二人的長大,他們都對師父的獨生女,也就是王氏有了愛慕之意。只是王氏自己看上了周景,便嫁給了周景。曹安雖然心有不忿,但到底那是王氏自己的選擇,便也無可奈何,只是師兄弟倆卻再不復往日的和睦了。 而讓周景和曹安真正決裂甚至反目成仇的,卻是又過了數年之后,二人的師傅年事已大,準備在返鄉安養前,為選出接替他的人而搞出的一場比賽之時。因著之前王氏之事,周景對師弟曹安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所以雖然他答應了師傅會全力以赴,但當曹安私下里找了他之后,他心中便有了輸掉比賽,將醉仙居未來大廚的位置讓給曹安的打算。 這事周景一開始只是有了想法,后來告訴了妻子王氏,而王氏當時也是同意了之后,他才真的決定了下來。只是不想到了真正比賽那天,他本以做好了輸掉的準備,卻不想,當其他來參與品嘗裁定的食客都選擇了曹安更勝一籌之時,他們的師傅最后卻判定二人無一人勝出。 在場的其他食客也好,周景和曹安也好,都十分的不解,之后二人的師傅卻將二人都罵了一頓,并且罵周景還要更重些。之后便決定重新進行比賽,且這一次,他嚴厲告誡周景,不許再有退讓之意。而至此,周景便也明白了,必是王氏將此事告知了父親。 只是在被師傅罵了一頓之后,周景也知自己的做法是不對的,如此便也沒有對王氏說什么。而曹安,雖然王氏的父親只說了他幾句,遠不比對周景的喝罵厲害,但卻也讓人人都知道他私下去求了周景,這卻是比比賽輸了,而更讓他無法接受。 之后的重賽,周景拿出了應有的水平,而曹安反而因心態失衡而表現的一塌糊涂,這一次,理所應當的周景贏了。曹安輸了比賽,又被人議論指點,卻是將一切都怪罪到了周景頭上,對著周景大罵一通,之后便不告而別,離開了醉仙居。此后二十年里,音訊全無,直至今日。 見到了和二十年前相比明顯衰老了許多,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卻恨意猶存,一如二十年前離開之時的曹安,周景便明白,那些傳言,那些來店里搗亂的人,便應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想到當初曹安離開之后,王氏的自責,師傅的后悔,周景來時心中的那些氣憤惱怒便都消散了。之后他只告訴了曹安師傅彌留之際還惦記著他,念著他,之后便不再等怔住地曹安再說什么,便離開了醉仙居。 在鎮子上周景的名聲已經壞了,且還連累了如今已經回鄉養老的老掌柜,食肆自是也經營不下去了,最后只得關了門。但日子還得過下去,鎮子上再沒什么出路,周景和方季商討后,最終還是覺得去縣里頭試試看。 雖然他們在鎮上有房子,而縣里沒有,但周景和方季都去了縣里,家里只王氏和周慧自是不能放心的,便得需一同去。所以周景便自己先去了縣里,只是他人生地不熟,便先去找了二女兒周敏,想讓她幫著找個夠他們四人住的地方,但周敏不巧回了婆家,周景最后便只得找到了季春山家。 周景到了季家時,已快到了中午,季春山自是留他吃飯,期間便也知道了過去一個多月周景在洋河鎮上發生的事,之后當得知周景決定一家搬過來,并且在縣里找活干時,又重新提起了他之前的建議。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說借給周景錢,或白幫襯什么,只是打算和周景合開起一家酒樓。季春山負責出錢買鋪子置辦桌椅等物,周景和方季則依舊是掌勺,同時還要負責經營管理酒樓,但不算被雇傭每月領取工錢,而是以入股的形式參與利潤分成。 且季春山又說,他其實早就打算開間酒樓,只是一直空不出手來,也沒有能信任交付的人,如果周景愿意的話,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忙。聽季春山這么說,周景還想要拒絕的話便沒有說出口,最后只得道要回家先和家人商量一下。 季春山自然不無不可,只說這是大事,的確要好好商量一下,他也期待著一個好的結果。只是季春山雖是這么說,但當他讓丁祥送周景回洋河鎮后,他便去尋了之前幫他買鋪子的那個中人,開始尋摸起可以開酒樓的鋪子了。而當兩日后周景和家里人商量好了,來答復季春山時,季春山一聽周景應了,便直接把周景帶到了一間他已看好了的鋪子里。 被季春山拉著在一間有兩層高,后面還帶著一個大院子,面積十分寬敞一點都不遜于醉仙居甚至還要更大一些的鋪子里上下前后的轉了一圈,周景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卻也知,這么大的一間鋪子,價錢絕對便宜不了,更不要說是買下了。 只是見季春山交易的時候完全沒有負擔的就給了幾百兩出去,周景便也沒有說什么,看著季春山如今這么出息,他心里其實是很欣慰的,但心中也是打算,以后一定要好好經營酒樓,絕不能讓季春山虧了。 第118章 開張 鋪子定下了, 接下來就要為開張籌備起來了。置辦桌椅采買食材等這些倒都好說, 季春山已開過一家鋪子,還是點心鋪子, 自是輕車熟路。只是如此,卻也還需要一些時間, 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季春山出了錢, 周景便不能讓他再出力,便打算暫時住在鋪子里監工。 因為鋪子后院極大, 足夠周景他們四口人住,便無需再另外租住處。只是季春山有著不少來自現代的開酒樓餐廳的經驗想要和他以及方季商討,還有一些可以當做酒樓特色的菜肴也要教給他們,而酒樓還在收拾,周景和方季勉強可以住著,王氏和周慧卻是不行的,尤其周慧有懷著孕,若只讓周景和方季兩個都來縣城,而王氏和周慧留在鎮子上這也是不能的。 季春山想著家里前院后院屋子不少, 足夠周景他們四個人住的, 便讓周景他們暫時住到家里來, 等酒樓里一切都收拾好了,再搬過去不遲。這樣一大家子都住到別人家里去,雖說季春山和他們親厚,但周景卻是不好意思的,便拒絕了。只是季春山又以想酒樓早點開業相催, 又提起了周慧,說她懷著孕,也正好和葉清嵐做個伴兒。 想到女兒,又想到季春山在酒樓上花了不少錢,自是想早點賺回來的,周景最終便還是答應了,只是卻也只說讓王氏和周慧住進來,王氏是來照顧周慧的,他和方季便還是住在酒樓里。這一次季春山沒再強求。 之后季春山便還是讓丁祥送周景回去,順便把周慧和王氏接到家里來。周景和方季則是坐著另一輛裝著行禮的馬車。他們在鎮子上宅子沒有賣掉,想著以后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便只打算以后租出去。 王氏和周慧她們到的時候,季春山已經讓殷氏將群芳館打掃了出來,丹青丹蔻又重新布置了一番,被褥都鋪了新的,紗幔什么的也都換了新的掛上,還放了不少陳設擺件。如今雖已進了七月,但才出伏,暑熱猶存,屋里自是也放了冰的,還燃了胡大夫特意制給葉清嵐,孕夫孕婦都可以用的香料, 王氏和周慧都是第一次到季春山家,雖然她們已經從周父口中得知季春山輕輕松松的拿出幾百兩銀子買下鋪子,知道季春山如今家境殷實,早非過去可比??蛇M了季家之后,一路走來,軒闊氣派的前院,步步有景奇巧雅致的后院,還有那掩映在花木之后的亭臺樓軒,讓她們眼花繚亂的同時,更是對季家的富裕闊綽有了更深的認識。 葉清嵐想著,王氏和周慧做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而來,必是有些累了的,在把她們領到群芳館后,便只說以后有的是時間說話,讓她們先好好歇一歇。 王氏自己倒還好,周慧還在孕初期,害喜有些嚴重,面上已是帶了些倦色,且葉清嵐如今肚子也不小的,他從后院到了前院見了周景一家,說了會話,又領了王氏和周慧在園子里逛了逛,最后把她們帶到了群芳館,也應是有些累了的,所以王氏便沒有強留葉清嵐。 下午休息了會,晚上葉清嵐請她們來竹蘭軒吃飯時再見,氣色便可見的好了很多。出了伏,葉清嵐的苦夏便好了很多,且七月多雨,香湖水榭難免濕氣大些,所以前幾日葉清嵐便同季春山搬回了竹蘭軒里。 葉清嵐在竹蘭軒里陪著周慧和王氏用飯,季春山則在前院陪著周景和方季吃飯,男人的飯桌上自是少不了酒水,只是他們都不是嗜酒的人,便也只是啄飲了幾倍,除了吃飯,卻是多半說些酒樓相關的事。 邊吃邊說著話,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屋里院外都上了燈。等吃得差不多了,看夜色深沉,季春山便沒讓周景和方季回酒樓,把另一間還沒住過人的客廂打掃了出來,讓周景和方季暫時住一晚。 安頓好周景和方季之后,季春山才回了竹蘭軒,在去了凈室換下了衣服,又洗去了身上的酒氣之后,他才回了臥室,卻發現往日這個時辰早已睡下的葉清嵐正倚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冊書再看,卻是還未睡下。 “怎么還沒睡?在等我?”季春山轉身關上了臥室的門,笑著問著,邊往床走去。 葉清嵐卻沒回答他,而是問道:“周叔和大姐夫已走了嗎?” “沒走,我讓他們在西廂房住下了?!奔敬荷秸f著便到了床邊,他踢鞋上床,然后便湊近葉清嵐抓著他沒拿書的那只手親了親,笑瞇瞇地又問了一邊,“是不是沒我在身邊,睡不著了?” 葉清嵐抿抿唇,沒說話,倒像是默認了一般。雖說季春山在他身邊,他的確會睡得安穩些,但也不會沒他就睡不著。只是如今季春山在家,且他也還不是很困,他便想等一等,好和季春山一起睡下。 季春山見葉清嵐默認了,心里就像灌了熱蜂蜜水一般,抓著葉清嵐的手親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又湊近了些,和葉清嵐鼻尖蹭著鼻尖,輕笑道:“這么乖,為夫一定要獎勵你?!闭f著,他便對著葉清嵐微張的雙唇親了上去,含住柔軟豐潤的唇瓣一遍遍得吸允著。 葉清嵐下意識的想躲,季春山卻已一手撫在了他的后腦,輕輕揉捏著,另一只手則抓著葉清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大手便探入葉清嵐的腰間,在脊背上來回地撫弄,很快,本就因懷孕比平時還要敏感些的葉清嵐便軟在了季春山的懷里,手中的書冊也已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 季春山本來只是想親一親就好,畢竟王氏和周慧才來家里,明日葉清嵐必是要陪她們的,且今夜已經比往日晚了許多還沒睡,若再做什么,明日怕就會晚起了,葉清嵐必是不依的。只是他沒想到,當他結束了親吻,吹息了燭火,抱著葉清嵐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發覺葉清嵐竟已是動情了。 不止如此,在季春山從葉清嵐的腰間探入,準備幫他紓解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葉清嵐里褲的后面竟是已經濕了。好在胡大夫之前已經將葉清嵐懷孕期間可能會出現的狀況都告訴了他,所以此時季春山倒不覺得意外,只是如此,只用手紓解前面卻已是不夠了。 把埋在自己胸前,臉色漲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的葉清嵐挖出來,知道葉清嵐臉皮薄,此時必定是羞恥的不行,季春山便沒再占口頭上的便宜,讓葉清嵐乖乖翻身背對著自己,然后便把他的里褲扯下了一部分,只露出全部的渾圓。輕輕曲起葉清嵐在上的那條腿,先用手試了試,感覺到里面已經是泥濘松軟的如同沼澤,季春山便沒再去拿香膏,只抽出手來,然后便慢慢挺腰送了進去。 因為怕影響到胎兒,所以季春山不敢動的太快,只是這樣一來,無論對他還是對葉清嵐,便都有些磨人了。季春山還好,縱使滿頭大汗,但也還能忍得住,葉清嵐卻已被折磨得更是忍不住催促起來,更主動挪動腰臀配合起季春山的動作,讓季春山險些一時把控不住。忍不住懲罰似得在那片純白綿軟之上輕輕拍了一下,換來一陣讓人顫栗的緊致。 夜色已深,窗外蟲鳴聲卻一刻未曾停歇,伴隨著徐徐的夜風,透進了青綠色的紗窗里。屋里的燭火已燒去了一截,燃著的火苗被風吹動不由的一跳,隨后便從從床幔中伸出來的一只大手掐滅了。屋子里頓時昏暗了下來,只朦朧的月光淺淺得映照進來,卻越發顯得室內寂靜安寧,連窗外的蟲鳴聲仿佛都被感染,安靜了許多。 第二日,葉清嵐去了群芳館陪著王氏和周慧說話,季春山則是又去了前院,同周景和方季商討酒樓的事。酒樓別的好說,后廚有周景和方季,自是完全可以放心,伙計也可以現召,但掌柜賬房一職,卻不能隨便找個人,且找外人他們也不放心,最后就覺得讓溫良先代職一段時間,等找到合適的再說。 之后季春山又告訴了周景和方季幾個新菜的方子,一個酒樓若想留住客人開的長久,為生、環境、服務都是必須的,但菜肴的味道卻是最重要的。周景和方季的手藝季春山不擔心,但縣城酒樓食肆不少,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菜,季春山他們的酒樓自然是也要有的,如此才能吸引來客人。 最后則是分成之事,季春山本意五五分成,但周景卻并不同意,覺得季春山投入太多,他和方季并沒有做什么,且他也不打算按季春山之前說的入股分成之事了,只當季春山是雇傭了自己和方季,讓季春山按月給工錢就是。周景堅持,季春山也拗不過他,便只得暫時依他,想著以后再做打算。 季春山買下開酒樓的鋪子原是個茶館,本就裝潢的不錯,便也不用再翻修什么,只里外都清洗一遍,給柱子和墻面都刷上新漆,便也足夠了。等家具都送來擺好,伙計都雇好了,杯碟碗筷等零碎之物也都備好,最后則是酒水茶飲,以及后廚所需之物。 待一切籌備得當,已到了七月中旬,挑了一個宜開張的好日子,和點心鋪子同名的嵐記酒樓,便正式開張了。 第119章 周敏 酒樓新開張, 雖然季春山沒有特意的通知什么人, 但嵐記酒樓這個名字一說出去,便人人都知必是和嵐記糕點坊一起的, 也自然就知道是他開的了。于是便有不少和季春山交好的人前來捧場,季春山自是要親自招待的, 如此中午便不能回家吃飯了。 只是葉清嵐卻也不是一個人, 除了季寧煦和胡瑤外,王氏和周慧也依然還在季家, 此外便還多了一個周敏。 之前雖說王氏和周慧只是打算在季家暫住幾日,待酒樓都收拾好了,便會搬過去。只是如今酒樓雖是終于開業了,但卻也是最忙的時候,且人多事雜。周慧懷著孕,若有什么沖撞就不好了,所以在葉清嵐和季春山勸說下,王氏和周慧決定在季家再繼續住上幾日,待酒樓一切上了正軌, 穩定有序之后, 再搬回去。 而周敏則是在王氏她們來到季家的第二日, 便從婆家回到了縣里,在從鄰居得到了周景留下的口信之后,她便找到了季家來。雖說她已曾不止一次的來過季家,但也只是在園子里轉了轉,群芳館卻是沒有進去看的。這次王氏和周慧住了進去, 她自是也得以進入一觀。 群芳館乃是一座建造的十分精巧別致的繡樓,如今里頭又被丹青丹蔻布置了一番,更顯舒適而漂亮,讓周敏贊嘆不已,更隱隱流露出羨慕王氏和周慧可以居住在這的意思。 葉清嵐見她如此,便自然要開口邀請她也同王氏和周慧同住。群芳館有兩層,上下共有四個房間,除去王氏和周慧住得兩個,便還空著兩個,足夠周敏來住了。 只是等周敏才露出歡喜之色,還未來得及應下,王氏卻先一步開口婉拒了葉清嵐的邀請。在王氏看來,她和大女兒兩個住在季家已經很麻煩葉清嵐他們了,若不是因著大女兒有孕,她們之前都不會住進來。 況且周敏在縣城有房子,又還需要照顧女婿劉元明,怎么好也住到季家來,所以并不贊同如此。王氏不同意,周敏就算再想住進來,也不能忤逆母親的意思,便只得難掩失望強笑著說不用了。 這一次葉清嵐倒沒有多勸什么。只是雖說王氏不讓周敏來季家住,但周敏卻以一個人在家憋悶,想和母親jiejie在一塊說說話為由,幾乎日日都到季家來,一待便是一天,因著下午她還要午睡會兒,便到底還是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如此除了晚上不在季家留宿外,其余的便和王氏和周慧她們也沒什么區別了。 而王氏和周慧她們雖然住在了季家,但除了第一日剛來的時候,葉清嵐陪著她們吃了一頓算是接風的午宴,之后便都只是送了東西,讓她們自己在群芳館的廚房里自己做。 這樣倒不是葉清嵐待客不周,只是季春山也是要在家吃的,周慧不便和他同桌,卻也不好撇下他一個人吃。而王氏和周慧又不好意思麻煩丹青和丹蔻一日三次的送,正好群芳館有小廚房,便自己來做就是。 葉清嵐想著她們自己來做也能做些合自己口味的,便也同意了,從竹蘭軒的廚房里送了不少上好新鮮的食材過去。之后他雖然沒再日日去群芳館里,卻也派了丹青或丹蔻常去詢問她們有什么需要,或是將他吃的一些補品、安胎藥什么,也給周慧她們送一些去。 今日是酒樓開張的日子,理應慶賀一下,且季春山又不再家。葉清嵐便在丹青和丹蔻做好了一桌豐盛的席面后,讓她們去把王氏、周慧、周敏三人請了來,再加上季寧煦和胡瑤,六個人一起用了午飯。 飯后幾人又在竹蘭軒圍坐著說了會兒話,不多時周慧面露倦意,王氏便起身帶著周慧和周敏回了群芳館。待王氏母女三人走后,葉清嵐便也回了臥室,準備午休了。季春山今早走之前說了下午或許晚些才能回來,他便不打算等他了。 而等季春山終于應付完酒樓里的事,回到家的時候,葉清嵐卻是已都午睡醒來,正倚在長榻上看書。如今他肚子越發大了,畫畫要久站久坐都是不行的,便大多都是在長榻上靠躺著看看書打發時間。 季春山坐到榻邊上,先撥開擋在葉清嵐面前的書,俯下身將人親了親,才問道:“下午散步了嗎?” “還沒?!比~清嵐搖搖頭,然后看著季春山,誠實道:“你不在,不想出去?!?/br> 以前月份小的時候,就算季春山不在,他自己也可以在園子里溜達溜達。只是后來鋪子里的事少了,且他不喜歡如今也不合適出門,季春山便幾乎整日都陪著他,每天都要在園子里走幾圈。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這樣,以至于偶爾季春山不在,再加上身上也不好受,他便懶怠起來,不愿動彈了。 被葉清嵐微微仰起頭,帶著滿滿依賴的目光看著,季春山心中軟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輕輕捏著葉清嵐依舊白嫩但比之前多了些rou感的下巴,低頭再次親了上去。 親熱了一會兒,季春山惦記著葉清嵐還沒有完成今天的活動指標,便暫時停了下來。之后給葉清嵐穿上了鞋子,又把他從榻上拉起來,便一手攬在葉清嵐的腰間,扶著人到了園子里。因著群芳館那邊住了人,所以二人便沒有往那邊去,而是朝香湖水榭的方向慢慢走著。 群芳館里,王氏和周慧周敏三人也都是午睡醒了的,王氏帶著周慧在一樓的小廳里做針線,而周敏則是正站在二樓正對著園子的窗戶前,目光直直地看著遠處荷花池前,在她來到季家之后幾乎每日都會看到的,那兩個緊緊相依著仿若一個人的身影。 想著這段時間來她在季家看到的一切,想著如今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季春山,又想起自己嫁人后這幾年的生活,周敏抓著窗欞的手越來越緊,心中也是控制不住的越發憤懣不平。 明明看了心里難受,可她卻自虐似的,始終不錯眼的看著遠處只看著便能讓人覺出濃情蜜意溫情繾綣的兩個人。直到那兩個人進了竹蘭軒再也看不到了,她還依舊出神地盯了許久。 直到因為站的時間太長,腿都有些僵了,周敏才收回了視線,慢慢地挪到了桌子旁坐下。她揉了揉腿,又感覺有些口渴了,便提起桌上的茶壺要倒水,不想倒了半天竟一滴都沒有倒出來。本就心中不快沒什么耐心的她,立時就煩躁了起來,砰的一聲放下了茶壺,起身便往樓下走。 一樓小廳的羅漢榻上,王氏和周慧一左一右的坐著,中間的小案幾上放著一個針線笸籮。王氏正在縫制一件嫩黃色繡著萬字福紋的小衣裳,周慧則是正在繡一只虎頭鞋,這些卻都是給葉清嵐肚子里的孩子準備的。 她們母女倆吃在季家,住在季家,而季家卻一文錢都不要她們的,她們便想著做些小孩的衣服鞋帽什么,也算是回謝這段時間季春山和葉清嵐對她們的照顧。 雖說因著葉清嵐懷得是雙胎,自是都要做上兩份,但周慧和王氏女工都很好,且在季家比在她們自己家里還要清閑很多,這半個月來,已是做了不少,只是母女倆總是覺得還不夠,左右得空,便一直做著。 王氏手上穿針引線不停,嘴上則是同周慧感嘆著,“……嵐哥兒真真是個有福氣的,雖說是個雙兒,但當初一下子就懷上了煦兒,便是一般的女子都未必能有這么快的。之后雖說是又大病了一場吧,但身子才一養好,就又懷上了,還一下就是倆,當真是個好生養的身子,也難怪山子會對他那么重視,簡直都是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著了?!?/br> 周慧聽得她這么說,卻是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道:“娘,瞧您說的,好像山弟只是因著嵐哥兒能生才對他好似的。嵐哥兒本就相貌不差,性子也極好,人又知書達理,識文斷字不說,還會畫畫。你就可著這縣城里找去,都未必找的過第二個強過他的。要我說,山弟能娶了嵐哥兒,他才是最有福氣的那個呢?!?/br> 周慧沒說的是,當初葉清嵐如何嫁給季春山的,她們不是不知道,若是有機會讓葉清嵐自己選,這樣的福氣,人家未必會稀罕。 “你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嵐哥兒有多好,只是這嫁了人,到底孩子才是最大的依仗不是?!蓖跏嫌值?,“如今嵐哥兒已有了煦兒,肚子里還又揣著倆,山子本就對嵐哥兒一心一意的,這三孩子便更把山子牢牢得捆住了。而季家也沒什么長輩妯娌,最是清凈不過,山子又掙下了這偌大的家業,以后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這世間嫁了人的女子和雙兒最想有的,他都有了,你說他是不是最有福氣的?” 周慧剛要說話,卻聽得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一聲冷哼,不由扭頭看去,卻見周敏正站在那,竟滿臉的嫉恨之意,之后更是不知犯了什么邪,口氣極沖地說了句,“什么福氣不福氣,不過撿是我不要的罷了?!?/br> 周慧立時皺起眉,王氏也是聽到了周慧的話,忙呵斥她,“你睡糊涂了不成,瞎說什么呢?” “難道不是嗎?本來就是我和季大哥定了娃娃親在先,若不是當初我沒同意,現在哪里輪得著他葉清嵐過這樣的好日子,享這樣的福氣!”周敏越說越激動,語調都有些尖厲起來。 明明是她先和季春山有了娃娃親,季春山小的時候對她也最好,若是當初她嫁給了季春山,那自己現在便會住在這個漂亮的大宅子里,被呵護寵愛,每日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還能呼奴喝婢,還會有好幾個比季寧煦還聰明還可愛的孩子。 而不是過著因為婚后多年無子而被婆婆冷言冷語,被妯娌譏諷嘲笑,還要被逼著要大度賢惠的為丈夫納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什么遠房表侄女為妾,只為了不讓丈夫無后的日子,而丈夫每日卻只知道讀書做文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辛苦,對自己更是沒有絲毫的體貼關心。 “你這個妮子,還不快給我閉嘴,真是……”王氏見周敏越說越不像樣子,氣得站起身指著她便要罵,只是不想才說了兩句,就見周敏突然整個人崩潰似的蹲在了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頓時心里一酸,再也罵不出什么來了。 門外,奉葉清嵐的命來給周慧送補品的丹蔻聽得屋子里傳出來的夾雜著安慰話語的嗚咽哭聲,卻是氣得手都有些發抖了。他家夫人對她們這樣好,吃穿用度全都給她們最好的,還讓她日日來送補品藥膳,結果竟在背后這樣說她們夫人。丹蔻雖是聽出只周敏一個人說了葉清嵐不好,但周敏和王氏周慧是一家子,她便理直氣壯的遷怒了。 看著手里的紅棗銀耳燕窩羹,她覺得屋子里的人根本就不配吃,所以她轉身就打算離開。只是走了幾步,她還是頓住了腳,滿心不甘的又轉回了身。就算再不情愿,夫人的命令卻是不能不聽的,所以丹蔻終還是要送進去的。只是這次再往小廳的門走時,她的腳步踩得極重,在離門還有兩三步遠時,她便聽到屋里的哭聲和說話聲一下子像都止住了,然后,她才上前敲響了門。 帶著看不出絲毫異樣,得體的微笑,丹蔻在進屋放下了燕窩羹,并囑咐周慧她們趁熱吃后,便拿著托盤出來了。只是才一出來,她臉上的笑便立時消失了,之后便氣呼呼腳步極快地就往竹蘭軒走去。 第120章 八月 丹蔻雖然很生氣周敏背后詆毀葉清嵐, 但她也聽到王氏和周慧對葉清嵐的維護和對周敏的責備, 且因著周家和季春山的關系,若讓葉清嵐知道了, 想來也不能做什么,不過只是白白生氣罷了, 尤其葉清嵐現在月份大了, 最是要心平氣和不能傷神的時候,所以她便不打算和葉清嵐說這些。 回到竹蘭軒的時候, 丹蔻面上沒有帶出來一絲,只像往常一樣回稟了葉清嵐,而葉清嵐果然也沒有看出什么。從書房里出來,她到底心中憋悶,便去廚房找了正在為晚飯做準備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