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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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后, 季春山摟著葉清嵐躺到了臥室定做的大床上, 睡了一個愜意的午覺,起來后, 二人便先去竹舍看了看季寧煦和胡瑤兩人。他們也已經午睡起了,正做著葉清嵐上午留給他們的功課。他們做得認真,都沒發現葉清嵐和季春山來了,葉清嵐和季春山便沒出聲打擾,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了又離開了。 之后季春山便和葉清嵐一起在園子里散起步來,也沒讓丹青丹蔻他們跟著。因著是在自家里,葉清嵐自不是像再外那么拘謹,便由著季春山想摟就摟, 想抱就抱, 便是季春山將他輕輕按在荷花池邊的游廊欄桿上, 壓下身來親吻,也只是象征性地推了推,然后便順從地承受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回應了起來。 于是,本來只是打算淺嘗輒止的季春山立刻從善如流的把人緊摟進懷里, 更是纏住了葉清嵐那條主動探到他口里的小舌,而待葉清嵐受不住的縮了回去后,他又馬上追著到了葉清嵐的口里,再次撥弄糾纏起來。 許久之后,季春山才終于分開了和葉清嵐膠著在一起的唇。兩人好了一年多了,如今更是連孩子都有了,已不知道接吻過多少次,且葉清嵐身子已經大好了,自不會再如一開始一般親著親著便沒了力氣,軟了身子,便只是有些喘而已。 季春山呼吸也是有些粗重的,他沒敢再做什么,只攬著葉清嵐的溫熱軟韌的身子摟在懷里,慢慢平復著身體里因著纏綿繾綣的一吻而引發的火熱sao動。 在廊下坐了會兒,不知什么時候原本輕緩的風突然大了些,雖已是春末天氣和暖,但季春山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結束了散步,同葉清嵐回了蘭居里。 季寧煦和胡瑤的功課還沒做完,葉清嵐便去了臥室旁的書房,打算繼續畫之前未完成的一幅畫,季春山閑來無事,便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幫他磨個墨,遞個茶什么的。不知不覺,一個悠閑的午后便過去了 。 次日季春山還是無事,早起的時候便賴了會床,又纏著葉清嵐親熱了一番。因怕壓著葉清嵐的肚子,便讓葉清嵐背對著自己,然后扯開了他里衣的衣帶,上下其手起來…… 臥室四角立柱的大床上,透過輕紗垂落的床幔,隱約可見床上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影。葉清嵐蜷縮著微微顫抖的身體,一手捂著嘴,一手抓著床單,緊閉著眼,難耐地季春山溫柔卻折磨人的動作。 突然,葉清嵐的身子重重的痙攣了一下,更是控制不住的叫了出來,然后便顧不得壓抑自己的聲音,雙手緊緊抓著季春山扣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討擾起來,“別,別這樣,求你了,我受不住……” 蘭居臥室外,丹青丹蔻已候在門口,突然丹蔻聽到里面似傳出了葉清嵐的聲音,便對丹青道:“好像是夫人在叫人,我們進去吧?” 丹青雖只比她大幾個月,但懂的比她多些,見丹蔻就要推門而入,忙一把拉住她,臉色微紅著道:“夫人在和老爺說話呢,沒叫咱們,再等等吧?!?/br> “哦?!钡ま⒁幌蚵牭で嗟脑?,雖說今日老爺和夫人比平時晚了很多還沒起,讓她有些奇怪,但丹青說要等,她便點點頭,老實的接著候著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臥室里的季春山和葉清嵐還沒有起床的意思,但殷氏卻突然來了蘭居里。 “殷姨,可是有事?”殷氏只站在蘭居的門外,丹青見她來了便走過去問道。 “老爺和夫人還沒起身呢嗎?”殷氏卻問道。 丹青點點頭,又問了一遍,“有什么事嗎?” 殷氏便道:“是于氏的女兒喬歡兒來了,說于氏今天突然頭疼的厲害,不能來干活了,她便替于氏來了,但不知道行不行,我這便來替她問一問?!?/br> 于氏便是之前郭母介紹給季春山負責家里浣洗衣物等活計的寡雙兒,只是喬歡兒說是他女兒,但卻并不是親生的。于氏是填房,這個女兒是前頭留下來的,只是他的繼女。 這不是什么大事,丹青也不可能為著這事去打擾主子,便道:“老爺和夫人都還沒起,你先讓她在后頭等等,等回頭我回了老爺,再去同她說?!?/br> “哎,好?!币笫系昧舜饛?,便也離開了。 殷氏離開后,丹青便又回了臥室房門口候著,不多時,臥室的門便終于打開了,季春山和葉清嵐都已起身穿戴好出來了,只是葉清嵐卻寒著一張猶帶紅暈的臉,不理會季春山的殷勤討好,待洗漱過后,便去了竹舍看兩個孩子。 看著葉清嵐離開的背影,季春山滿面哀怨悻然之色,卻不敢去追。丹蔻偷偷一笑,去了臥室收拾狼藉的床鋪,丹青則面色不變,將于氏的事告訴了季春山。 “頭疼?可嚴重?”于氏是郭母介紹的人,在季家也干的很好,如今病了,季春山自是要多問上一句。 “這……奴婢不知?!钡で辔⑽㈩h首。 季春山想了想,便道:“罷了,你就和于氏的女兒說,若他們愿意,可以讓胡大夫給于氏看看,另外她也不用來替于氏,工錢不會少給他們一天的,讓于氏好好養病就是?!?/br> “是?!钡で鄳艘宦?,行禮后便轉身去了后罩房處,將季春山的意思告知了于氏的女兒。 因著今日季春山和葉清嵐起晚了,早飯自也是晚了,等吃完了飯,葉清嵐便又去竹舍給季寧煦和胡瑤講課了。季春山不好打擾他們,便拿了溫良做好的賬冊翻看起來,正看著,丹青突然進了來,并告訴他,于氏已經讓胡大夫看過,現下和他女兒喬歡兒正在蘭居外,要向季春山道謝。 季春山便讓丹青去請了于氏母女進來。 很快,丹青便又回了來,身后除了于氏外,還跟著一個季春山不認識的著桃粉碎花小衣丁香色棉綾群的俏麗少女,想來便應是于氏的女兒喬歡兒了。 于氏一見季春山,便忙和喬歡兒一起向季春山躬身道謝,季春山不方便攔,便看了丹青一眼,丹青忙上前將于氏扶起,丹蔻也隨之扶起了喬歡兒,之后又般了圓凳讓二人坐下。 “不必如此,我也沒做什么?!奔敬荷叫πΦ?,又問:“看得如何,應是不嚴重吧?”雖不知道什么毛病,但看于氏和喬歡兒的神色,應不是什么大病。 “不嚴重,不嚴重,只是不慎著了風。胡大夫醫術精妙,只在我頭上扎了幾針,便立時不疼了?!庇谑厦氐?。 “那便好?!奔敬荷近c點頭。 之后又說了幾句,季春山讓于氏在家養幾日,徹底養好了身體再來,于氏卻不好意思白拿工錢不干活,便說自己無事,且活計本就輕省,不費什么。見于氏堅持,季春山也就隨他了。 正說著,葉清嵐從竹舍回來了,季春山忙起身扶他到鋪了軟墊了榻上坐下。當著外人在,葉清嵐面色如常,便也隨著他坐了,得知于氏生病,自是也囑咐了他好生修養。 該說的都說了,于氏不好再久坐,便起身帶著喬歡兒告辭離開了。二人邁出蘭居的門的時候,扶著于氏的喬歡兒卻是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她豐潤姣好的臉蛋上帶著一抹緋紅,一雙水潤的杏目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卻是直直地落在了季春山身上。 季春山已追著葉清嵐進了臥室,沒發現喬歡兒的異樣,但落后一步送于氏和喬歡兒出門的丹青卻是正好看在了眼里。她秀眉微蹙,但片刻后便舒展了開來,看著喬歡兒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諷。 “清嵐,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樣了,你別生氣了?!?/br> 早上的時候,季春山突然發現葉清嵐許是懷孕的關系,身子比以往還要敏感,尤其是胸部,他一時沒忍住,就把人弄哭了,然后葉清嵐就生氣不理他了。 “別碰我?!币娂敬荷缴蟻硪?,葉清嵐還氣惱著,自是不想給他抱,忙就要躲,但他哪里躲得了,下一刻便被季春山拉住了胳膊。 季春山拉住了葉清嵐卻不敢拽他的,便自己上前一步,將人摟著腰禁錮在了懷里。而當兩人身子相貼的一瞬間,葉清嵐卻是突然痛哼了一聲,忙雙手撐在季春山胸前,和他隔開了些距離。 見葉清嵐面露痛色,季春山立時緊張起來,忙問道:“怎么了?哪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說著更是一把將葉清嵐抱了起來,放到了大床上,“別怕,我馬上去請胡大夫來?!闭f完便急忙忙地往外走 葉清嵐忙起身拉住他,道:“我沒事,你不要去麻煩胡大夫?!爆F下他也顧不得和季春山生氣了,胡大夫腿傷還沒養好,便是真有什么不好,也該是他去胡大夫那才是,怎么好辛苦胡大夫。 “怎么可能沒事?你臉色都變了。你別擔心,我讓丁祥和穆成將胡大夫抬來就是,不費什么事的?!比羰瞧綍r,季春山也不會如此,但葉清嵐如今懷著孕,他哪里敢讓葉清嵐動。 “我真的沒事,”葉清嵐無奈道,但見季春山還是不信,便只得小聲道:“我就是,就是……一碰就有點疼?!?/br> 葉清嵐說的聲音極小,但季春山還是聽得很清楚,他愣了愣,然后在床邊坐下,握著葉清嵐的手難掩歉疚心疼地問道:“真的很疼嗎?” 雖說自己當時有些激動,但也很小心自覺沒弄出什么傷口來,只是看剛剛葉清嵐的樣子,他現在卻也不敢太確定了。 “也不是很疼,不碰就沒事,一碰才會有點刺痛?!比~清嵐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那讓我看一看好不好?”季春山又道。 葉清嵐本能的想拒絕,但看到季春山自責愧疚的模樣,心一軟便點下了頭。 季春山便立刻開始給葉清嵐寬衣解帶,很快最內一層的里衣也被撥開了,露出葉清嵐如牛乳一般細膩嫩白的胸前,其上兩點櫻紅色的凸起顫巍巍的挺立著。季春山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鋪撒在葉清嵐的胸前,讓葉清嵐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細看了看,季春山雖沒發現明顯的傷口,但也能看出其中一顆比平時顯得要大一些,也更紅一些,明顯是腫起來了,必是自己早上失了輕重,弄成這樣的。 “沒有傷口,但是有些腫……對不起?!毙夭磕翘幑痪捅葎e的地方更敏感,如今又腫起來了,可不是一碰就疼,又還是自己造成的,季春山現在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左手。 “沒事啦,很快就會唔——”見季春山比自己還要難受的樣子,葉清嵐心里的氣早已消了,剛想安慰幾句,卻被季春山突然低頭的動作弄得一下子失了聲。 腫脹的一點被濕熱柔軟的觸感包裹,又痛又麻又癢,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胸前炸開,葉清嵐猛地仰起頭,露出線條極美而白皙的脖頸。他抱著季春山的頭,弓著腰像是在向后縮,胸部卻時不時挺起,又像在向前送,略顯急促起來的呼吸間,夾雜著難耐而細碎的吟哼。 臥室門口,丹蔻聽著屋里兩人沒有真的吵起來,不由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老爺和夫人吵起來了呢?!?/br> 丹青沒說話,微微笑著,輕輕地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第107章 雙胎 三月初三, 宜開張, 這一日天才蒙蒙亮,季春山便已習慣性的醒了來。身邊葉清嵐還在睡著, 他輕輕抽出被葉清嵐枕在頭下的胳膊,待吻了吻葉清嵐熟睡中安寧的臉頰, 又替葉清嵐掩了掩被子后,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待才去穿好了衣裳后,便鉆進了廚房里忙活起來。 聽到他起床的動靜, 丹青和丹蔻也起了來到了廚房里幫著他一起做,等天色大亮的時候,季春山便已帶著丹青和丹蔻一起揉好了大大小小數個面團。 季春山準備在鋪子里賣的糕點主要以面包和餅干為主,其中面包有牛奶面包、果醬面包,豆沙面包、芝士面包、蜂蜜小包一共五種口味,而餅干也是五種,分別是銅板大小的奶香棋子小餅干,蔥香小酥餅,芝士夾心餅干, 以及帶餡和無餡的兩種曲奇餅干。 另外還有棗泥蛋糕, 芝士蛋糕, 果醬蛋糕卷,蛋撻,布丁,泡芙及雙皮奶等七樣也是預備要賣的,不過這幾樣因為制作不易, 所以便只每日一樣七日一輪的賣,且每次更是限量供應,但價錢卻是要更貴些。今日開張的第一日,季春山便決定先賣棗泥蛋糕。 在廚房做好了面包和餅干的半成品,待葉清嵐醒來后,一家人吃過了早飯,季春山便將幾個裝著面團的盆,和提前做好的果醬、芝士、豆沙以及蜂蜜等物以及做蛋糕的材料,都一同放到了馬車上,然后和丁祥一起趕著馬車去了點心鋪子里。 鋪子里,何金鎖和他的meimei奶奶都已經搬了過來,見季春山來了,三人尤其是何奶奶又是對季春山深深感激了一番。何金鎖的奶奶已五十來歲,身形佝僂頭發花白,季春山哪里能受她的大禮,忙把人扶進了屋里坐著。何金鎖的meimei何玉扣則是才十一二歲的年紀,是個和哥哥何金鎖一樣靦腆的小姑娘,許是營養不好的關系,模樣有些黑黑瘦瘦的。 季春山讓丁祥將馬車里的東西都搬進烘焙房里,何金鎖自是去幫著他一起搬。烘焙房里的烤爐何金鎖之前已得了季春山的囑咐,早已點著預熱了。 在屋里和何奶奶說了會兒話,等丁祥和何金鎖都搬完了馬車上的東西,進來告訴了季春山,季春山便讓丁祥回家,然后他則和何金鎖進了烘焙房,要開始正式烤制了。只是在烤制前,已經提前揉好的面團卻還需再次加工一下,因為種類口味不同,自是該填餡兒的填陷,該搟片的搟片。 不多時,季春山訂做的大托盤上便整齊的擺滿了生面團和生面片。兩個烤爐都是一樣大小,每個里面可同時放置三個托盤。季春山打算一個烤面包,一個烤餅干,待用手試了試烤爐的溫度,感覺差不多了之后,便把六個托盤依次放了進去,接下來便是等待了。在這期間,他又開始打發蛋白,該是要做蛋糕了。 …… 隨著一盤盤的面包、餅干和蛋糕被烤好,待放涼些后,何金鎖便依次放入提前指定的竹籃里,然后擺到前頭鋪子的架子上,之后季春山又將提前好的寫著寫點心名字和價格的標簽立在籃子前頭。 不知不覺便已進了午時了,此時烘焙房里還有最后一爐沒有烤好,季春山告訴了何金鎖出爐的時候,便先回家吃午飯了。等午后他再回了點心鋪子,將前幾天買來的鞭炮在店鋪門前點燃了,劈了啪啦一陣響后,他再一把扯下了蒙在招牌上的紅綢,點心鋪子便算是開張了。立時,不少被上午烤制時散發的香氣吸引到等候多時的人們便魚貫而入了鋪子里。 開店第一日,季春山原本以為應是看得多,問得多,但買得少。畢竟他定價不便宜,又是新鮮東西,但不想竟是還不到兩個時辰便賣了個干凈,倒是著實有些有些他的意料。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雖然前期沒做什么宣傳,但縣里稍微有些家底有點人脈的人家,卻是都知道且也品嘗過府城那家特殊的點心鋪子里的點心的,且他要在縣里開鋪子的事郭母卻是早就知道,便早已透出去了風去。所以今日來買的人里,除了一些聞著了香味便來買一點嘗嘗鮮的附近人家,其余更多卻是縣里不少大戶人家派來的下人。 因著是才開張,人又多,季春山想著何金鎖第一次當伙計難免會手忙腳亂些,便也留在店里跟著招待起客人。連著幾天,待何金鎖終于熟練了些,且鋪子里的客人也不比剛開張時那么密集了,何金鎖這便足以應付了之后,季春山便放心的撒了手,將鋪子里的一切交給何金鎖了。 如此,季春山只需每日上午的時候忙一忙,下午便又是清閑的了。 如今已是春末,群芳園里百花吐蕊,蝶舞翩躚,卻是景致最好之時。午后睡起,季春山便陪著葉清嵐來到了此處散步。午后陽光和煦微風襲襲,走在撒了圓潤鵝卵石的小路,鼻翼間花香陣陣,愜意悠然。 走了一會,季春山與葉清嵐到了花叢中的涼亭里坐下來。這涼亭原是園子里沒有的,是季春山后來買下后才建出來的,除了涼亭外,還有一些別的新加的東西,比如竹蘭軒里的藤編秋千椅,是季寧煦極喜歡的。 香湖水榭那里,則是在水榭東側荷花池岸邊的假山上裝了一個小的水輪,如此便可將池中的水引到假山之上,在順著假山山勢分成幾股而下,形成或如山泉一般蜿蜒流淌,或如飛瀑一般傾瀉垂落的景致。待到夏日時,水花飛濺,便是想見的清涼舒爽了。 因著葉清嵐看著群芳斗艷,突然來了作畫的性質,待在他涼亭里安坐好后,季春山便準備回蘭居去給他拿畫具。雖涼亭沒有桌案,但季春山早已給葉清嵐做了畫架,便也要一同拿過去。只是葉清嵐既然要畫畫,自是要待不短的時間,茶水糕點什么的,便也需備著一些,如此多的東西季春山一人便有些拿不了了,便需得丹青和丹蔻一起幫著拿去。 讓丹青去收拾畫具,丹蔻去裝茶點,季春山自己則回了臥房,從柜子里取出了一件披風。雖然今天天氣不錯,風也不強,在外面散散步自是沒事的,可若待的時間長了,等到傍晚的時候自是會涼一些,雖不知道葉清嵐會不會畫到那時候,但也得提前預備下。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丹青丹蔻分別提著一個包袱和一個食盒,季春山則拿著披風、畫架和畫板,三人便從蘭居里出來,不想才下了臺階,便喬歡兒手里捧著一疊疊好的衣服,腳步款款地也剛好走到臺階前。 雖只見過一次,但季春山倒還記得喬歡兒,只是此時突然見她來不免有些意外,便笑問道:“喬姑娘,不知你母親如今身體可好了?” 乍見季春山,喬歡兒眼中不由閃過驚喜之色,她忙淺淺地地欠了個身,臉似飛霞,杏眸盈盈地看著季春山,櫻唇淺淺一勾,嬌嬌柔柔得回道:“謝謝老爺關心,家母已經痊愈,只是奴家見家母辛苦,便代家母將洗凈晾好的衣物送了來,還請老爺原諒奴家的逾矩?!?/br> 季春山穿越來此已有一年多了,見過的男男女女不少,但似喬歡兒這般……這般幾句話便說得讓他頭皮有些發麻的卻還是頭一個,便只得道:“哪里哪里,這也是你一片孝心?!闭f著,他看了丹青一眼,丹青便將手里的包袱給了丹蔻,上前接過了喬歡兒手上的衣物。 眼看喬歡兒張張嘴還要說什么,季春山忙道:“辛苦你跑這一趟了,趕緊回去歇著吧?!闭f完,對喬歡兒點了點頭,便大步往群芳館的方向走了,丹蔻自是忙跟上他。 喬歡兒看著他快速遠去的背影,跺了跺腳,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而哀怨的神色。這時,丹青已將衣物放回了臥房里,再出來時,卻是又正好看到了喬歡兒這幅模樣,不由得冷了臉。 “還再看什么?還不走?”之前丹青是看出了喬歡兒了心思,不過這種人她見的多了,且她雖在季家時日不長,卻也能看出季春山對葉清嵐的呵寵愛護,自是覺得這喬歡兒雖有些不知羞恥,但最后也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所以并未太當回事,卻不想這人今日便打了她的臉。 雖說浣洗衣物是于氏的活,但每每都是她和丹蔻去后罩房取晾曬好的衣物,于氏也好,殷氏、謝氏她們也好,若非特殊情況,是不能隨意到園子里來的。 而這個喬歡兒本就是個外人,自打于氏病了好了以后再回季家干活,她便每次都跟著一起來,說是幫著于氏干活,可卻不是拉著殷氏和謝氏問老爺季春山的事,就是時不時的找借口往園子里鉆。 季家的后園雖比不的丹青之前主家的后園大,但季家人卻也不多,也沒那么多森嚴的規矩,前院后院也沒什么守門的人。殷氏和謝氏不管這些,她和丹蔻平日都要守在蘭居,難免力有不逮,一時也是防不住她,如今竟終是讓她跑到季春山面前了,還是為著送衣物而來,豈非顯得她和丹蔻無能失職。 丹青不善的語氣喬歡兒自是沒有忽略,不過對于相貌平平,還是個下人身份的丹青,喬歡兒卻是絲毫沒有放在眼里,睨著丹青,滿是不屑道:“哼,不過一個卑賤的奴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闭f完,便一擰身離開了。 丹青冷笑一聲,卻也是懶得與她做口舌之爭,轉身便追著季春山和丹蔻往群芳館去了。 下午葉清嵐果然一直畫畫畫到了傍晚,季春山帶去的披風自是派上了用場。而等第二天早上,許是前日畫畫費了些精神,葉清嵐卻是比往日醒的晚些。 季春山如今對葉清嵐的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便是多掉幾根頭發,都在意的不行,如今葉清嵐突然睡的多了些,雖看著沒什么大礙,但季春山卻還是不放心,吃過早飯后,便扶著葉清嵐去了前院尋胡大夫。 胡大夫給葉清嵐把脈,把著把著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季春山的心立時也跟著提了起來。又等了會兒,胡大夫的眉頭便舒展開了,季春山懸著的心便開始緩慢降落,等胡大夫臉上露出了笑意,才徹底的安穩落下。 “胡伯,清嵐他沒什么大事吧?”季春山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