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可能是兩方現在已經談妥了條件,那個魏行長居然主動在大廳里迎接了顧北達,不過也是,顧北達如果真的能夠實現他所承諾的那些條件,那么顧氏集團也是他們銀行數一數二的大客戶了,就是有多熱情也不為過的。 兩人客氣的寒暄了一下,魏行長早已成精,心知這位顧總此時的心思恐怕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在那些客套上,所以很快主動將人帶進了自己的行長辦公室。 來到封閉的環境內后,兩人終于能夠進入正題了,顧北達早已經迫不及待,他看著眼前笑面狐一樣的魏行長,直接道:“魏行長,現在那個銀.行.賬.號戶主的信息可以告訴我了吧,我真的非常著急?!?/br> 魏行長安撫道:“當然可以了,顧總,您別急,先聽我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您的?!蔽盒虚L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杯茶推到了顧北達面前。 魏行長是一個四十來歲男人,長的非常福氣,雖然穿了一身嚴謹的黑西裝,卻也遮不住他那圓滾滾的肚子,他在坐下后,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被襯衫繃的更加緊的肚子,然后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明顯是復印后的a4紙,將之遞到了顧北達的面前,“這就是那張黑晶卡開戶戶主的身份證掃描件,顧總您請看?!?/br> 顧北達立刻將那張復印件拿了過來,只見上面果然是一張身份證的正反復印面,第一個印入顧北達眼里的,就是身份證上大大的何術舒三個字。 他的手激動的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不會錯的,就是這個名字,這就是kin,他終于找到了! 在看過名字后,顧北達的視線立刻又如饑似渴的轉移到了那身份證復印件上的小小頭像上,那個僅有黑白兩色的半身照,粗糙到讓人根本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是顧北達卻好像那一小寸地方長出了朵花來一般,怎么也舍不得挪開眼。 魏行長看到顧北達失態的樣子,禁不住輕咳了一聲,然后繼續道:“顧總,關于這個賬號戶主我所能提供的信息就只有這些了,因為那天并不是他本人來辦理的銀.行.卡,而是其他人代.辦的,所以監控里也沒有留下對方的影像?!?/br> 顧北達聽到魏行長的話終于抬起了頭來,他下意識的問道:“代.辦的,是誰代.辦的?” 魏行長聽到了顧北達的問題,聲音頓時變得更加柔和了,“其實這正是我想和顧總您說的,其實您那天一給我這個賬號,我就對這個卡.號有印象了,因為黑晶卡是我們銀行等級最高的銀.行.卡,每一張黑晶卡都不是隨便開的,除了開卡最低門檻需要五千萬的固定存款外,還要在我們銀行有極高的信譽度,所以這種卡也是很少會開的,而每一張在我手上開的黑晶卡,我都記得?!?/br> 顧北達聽了魏行長的話,神情漸漸變得專注起來。 而魏行長賣足了關子之后,終于繼續道:“我之前說的每一個黑晶卡用戶,都是我們銀行最尊敬的客戶,這句話也是沒有半點摻假,顧總您這次的請求之所以此前讓我那么為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那位來辦理這張黑晶卡的人,同樣是我們銀行一個非常大的客戶,說起來顧總您和他應該也是認識的?!?/br> 顧北達聽著魏行長這話里的意思,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疑惑道:“我認識?” 魏行長肯定的點了點頭,“認識,顧總您一定是認識的,不過在我說出那位客戶是誰之前,還請顧總您答應我一個請求,那就是千萬不要把是從我這里知道這些訊息的事情透露出去,畢竟您和那位都是我們銀行的大客戶,我誰也得罪不起啊,而且說實話,那位在a市的能量非常大,如果不是顧總您給的誠意非常足,我是真的不想去冒這個可能得罪對方的風險?!?/br> 顧北達聽著魏行長的話,心中不知為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最終他還是定了定神,開口道:“沒問題,魏行長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把你和我說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代.辦那張黑晶卡的人到底是誰了吧?!?/br> 魏行長聽了顧北達的話,臉上終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他再次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臉和藹道:“代.辦黑晶卡的那位啊,我一說顧總你肯定知道,就是清維公司的池總?!?/br> 清維公司的,池總…… 耳中清晰的回響著這句話語,原本一直還算鎮定的顧北達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裂了。 ☆、97|96.95.94.93.1 不,這不可能! 顧北達腦海中近乎凌亂的只有這一個念頭,池清畫他怎么可能知道kin的存在!他不是一直以為kin是他的第二人格嗎!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嗎! 但顧北達在心底下意識的否認抗拒這一切時,他的心里又止不住的閃現了之前很多明明看到了,但是他卻從未重視的蛛絲馬跡。為什么對kin執著無比的池清畫,會突然有了新情人,為什么池清畫在a市,而kin的地址也在a市,還有這個kin開戶的銀行,分明就在距離清維集團總部大樓那么近的地方,而他在此之前居然只感覺到了不快,卻沒有生出任何懷疑來。 之前那些所有的看似不合理的,還有巧合的事情,在加上池清畫和kin在一起這條線索后,居然瞬間就全部對了起來。還有清維公司,他說清維公司最近這段時間怎么那么安靜呢,已經好久沒有去給他使絆子了,而他也一心沉浸在kin系統的即將發布中,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在kin系統正式發布之后,他更是將清維那邊的風平浪靜當成退縮了。而現在知道了這所有一切的他,只感到自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徹頭徹尾遲鈍的大傻瓜。 他自以為的瞞天過海,自以為的捷足先登,原來在池清畫那邊只是一個笑話!還有kin,只要一想到kin現在有可能和池清畫在一起,甚至還成為了甜蜜的情侶,他就感覺無法呼吸! 不行!他要去找他!他要去找到kin,他不會讓池清畫得逞的,kin明明應該和他在一起的,明明他才該是那個kin最親密的人! 顧北達腦海中近乎凌亂的想著這些,突地毫無征兆的起身,就往外沖了出去。 “顧總?”魏行長驚詫的看著顧北達這突然的行動,都忘了該有什么反應。 而那兩個助理在呆了一會后,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立刻就追了上去。 當兩個助理追上顧北達時,他們發現他們的顧總呆呆的站在路邊,直愣愣的盯著一個方向,而被他們顧總所盯著的那個地方,就是清維公司的總部大樓。 兩個助理不由得下意識的心驚膽顫,顧總您不會要去挑場子吧!千萬冷靜啊,就是要挑,您也多帶幾個人來啊,您看看清維大門那幾個一看就是退伍軍人的保安,再看看我們這小胳膊小腿,您可千萬不能想不開??!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兩個助理的祈禱起到了作用,他們看著他們的顧總雖然一直緊緊的盯著那邊,盯的那幾個保安都有些警覺了,但卻到底沒有那么不理智的沖進去,而是就那么站了很久后,默默的垂頭轉身走了。 不過他們看顧總那神情,怎么感覺更加可怕了呢? 事實上,顧北達在經歷了最開始的沖動后,確實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自己沖動的時候。 雖然不想承認,但以現在的情勢來看,他絕對是被動的那一個。換位思考一下,如果kin是被他先找到了,而池清畫冒冒失失的來找場子,他會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把kin藏起來,藏得嚴嚴實實,永遠也不讓他找到! ——雖然惡毒了一點,但這絕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他不會讓池清畫見到kin一面,不會讓他聽到kin的聲音一次,讓kin之于他,只是永遠也追逐不到的海市蜃樓。 顧北達相信,有這種想法的人絕對不僅僅是自己,池清畫也不是什么圣人,池清畫之所以現在還這么放心的和kin定居在a市,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他根本不認為他會發現和他在一起的就是kin。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恰巧還掌握了那一條誰也不知道的線索的話,可能他永遠都不會追查到a市來,更加不會主動踏入這塊池家勢力根深蒂固的地界。 而依著他和池清畫相看兩厭的程度,他們除了在商場上互相使刀子外,也根本就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更遑論池清畫現在龜縮在a市根本不離開的行為,讓這種可能更是無限的逼近于零。 池清畫,真是好深的心思啊。 不過可惜啊可惜,池清畫恐怕永遠都不會想到,他會那么的熟悉kin,甚至于知曉kin在編代碼時暗藏于其中的印記,并且順著這條線索,一路的追查過來。 所以現在的情況雖然不是很利于他,但是他唯一的優勢,就是目前還是他在暗,池清畫在明,真要說起來,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 這樣的話,他就要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則一定要出現在kin面前,絕對不能讓池清畫有將人藏起來的時間,所以他如果現在直接沖上去找池清畫要人的話,那絕對是大大的失策,不僅會要不到人,反而會打草驚蛇。 世界這么大,有心藏匿一個人的話,不論是長期出去跨國旅行,還是干脆就定居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kin,這一次他絕對不要再錯過了。 顧北達抬起頭來,最后定定看了一眼清維公司的大樓,咬牙轉身離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助理滿臉莫名的對視了一眼,這才急匆匆跟上。 顧北達一回去后就立刻開始找人盯梢池清畫,他不放心在a市找人,人手都是從s市招來的,他對這些人的命令是跟著池清畫,但是絕對不要被人察覺,查清楚池清畫住在哪里,還有一旦發現池清畫的身邊出現這個人時,立刻就通知他,他馬上趕過去。顧北達將那張得自魏行長的證件照復印件,又復印了幾份給他們。 并且在顧北達雇傭的那些人行動起來時,顧北達自己也沒有閑著,他再一次找上了祁陽,讓祁陽把自己那一天所看到的情形,仔仔細細的和他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