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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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聞音,謝容宣面上的緋色更濃,搖頭聲音低柔著道:“她很好?!?/br> “瞧瞧,這才剛開始就替人家說話了?!背蛉诵Φ脮崦?,謝容宣不知該如何說起,正欲開口扭轉兩人的話題,然而楚夫人卻又適時開口道:“我聽說那人還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 謝容宣輕輕搖頭,自始至終沒敢抬眸。 楚夫人微微挑眉,笑到:“我倒是有些辦法,能夠幫你抓住那人的心,你可要聽聽看?” 謝容宣一怔,不禁往楚夫人看來,但對上楚夫人的目光,卻又似乎覺得不對,旋即再次別過視線。 楚夫人看他這番模樣,笑意頓時更濃,出聲道:“說起來當年你楚叔叔就是這么被我給捉牢的,怎么樣,你想不想聽我的試試?” 她說出這話,謝容宣埋著頭半晌才細聲應了一句。 然而這話實在是太輕了,楚夫人沒能聽清,含笑又道:“什么?” 謝容宣聲如蚊蚋,耳尖泛著淺淺的紅,這才終于再次應道:“……想?!?/br> 楚夫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 傍晚的時候,謝晤終于帶著謝容宣離開了楚家。而等到送走謝家人后,楚家老爺才在回頭間猛然想起,一拍腦門兒道:“對了,謝兄說宣兒近來有心上人了,我怎么忘了問這事兒了!” “老爺你可別cao心了?!背蛉寺N著腿坐在后方,瞧著楚家老爺的模樣,搖頭笑道:“這事兒我都給宣兒出好主意了,宣兒要按我說的做肯定錯不了,也許再過不久咱們就能見到宣兒那如意郎君了?!?/br> 楚老爺子瞪著自家夫人,愣了半晌。 楚夫人:“老爺你怎么了?” “夫人吶?!背蠣斪舆t疑一瞬,慢吞吞道,“宣兒喜歡的可是個姑娘,哪里來的如意郎君?” 楚夫人:“……” 許是見謝容宣女裝模樣見慣了,縱然是知道真相,還是忍不住將謝容宣的性別弄錯,楚夫人僵坐半晌,這才找回了言語道:“我忘了宣兒其實是男子?!?/br> 楚老爺子心說不妙,試探著道:“那你剛給宣兒想的法子……” 楚夫人心虛道:“……當然是姑娘家的法子?!?/br> 堂中一陣默然。 楚家夫婦對視一眼,同時尷尬的咳嗽了起來。 第四二章 聞音在莊園內轉了許久, 莊園不小, 聞音花了整整一天才將其逛完,回頭想要找阿哲,卻發現這個家伙早不知道興奮的去了什么地方。 阿哲自小便是無父無母, 年幼的時候一直在戰亂中流浪,所幸后來被他們師父所遇見,撿回了山上,這才得以與聞音一道念書習武,后來聞音下山, 阿哲卻沒能夠跟她一起去。直到聞音在外面經歷了一番, 再回到山上, 第二次下山的時候,才終于將阿哲所帶上。 所以阿哲的經歷十分有限, 住過的多是山野木屋,吃的多是粗茶淡飯,自然沒有在這樣的莊園中住過, 如今見了這么漂亮的地方,自是高興不已四處看了起來。 聞音知道他其實一心向往的其實仍是仗劍天下的日子, 惦記著的依然是外面那個動蕩的世道, 但他在自己身邊跟了三年卻是毫無怨言, 聞音心中也是清楚。 雖說阿哲是她的師弟, 但實際看來,她那個師父將阿哲扔給她便不再過問,阿哲的本事大多也都是聞音所教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聞音更算得上是阿哲的師父。所以那個傻小子現在能夠開開心心的四處游玩,聞音自然也是由他而去。 穿過一片花林,聞音看著四周點綴于墻面藤蔓上的細碎白花,不禁心情愉悅,道是謝老爺子的確是個十分懂得享受的人,她將這處宅院逛完了一遍,整個院落幾乎每一處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模樣,就連內中所種的花草也別有講究,可說是不論四季景觀皆有可觀賞之處,而此處院中往內行去更有溫泉可供洗浴,在這山莊中避暑,可說的確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自花林穿出,聞音聽見了院外傳來的下人腳步聲響,心道是謝家父子應該已經回來了。 她心中想著,打算走上前去,然而不過踏出兩步,便又不禁頓住。 因為她聽到了些別的動靜。 就在這一片熱鬧聲中,聞音準確的判斷出了一道細微的本不該屬于這里的聲音。 多年的習武讓她的意識變得十分警覺,她幾乎是立即便扭頭往那聲音傳來處望去,正巧便見到不遠處莊園的圍墻上,有兩道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趴在墻頭,小心翼翼往內中張望著什么。 剛才那細微的動靜,便是這兩人弄出來的。 謝家眾人剛到不久,護院難免還沒安排過來,是以這兩人此時躲在墻頭也沒被人所發覺??此麄兊膭幼?,似乎并非高手,倒像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 聞音這般想著,干脆縱身無聲無息也躍上了墻頭,正好落在那兩人身側不遠處。隔得近了,她才發現那兩人是兩名青年男子,一個高個子一個小胖子,此時都動作笨拙而艱難地趴在墻頭上,正探頭往山莊里面看著,目光似是有些急切,聞音看得心中疑惑,干脆出聲問道:“你們在看什么?” 墻頭兩人壓根沒有發覺到聞音的到來,待聽見了她的聲音從近前傳來,才禁不住臉色一變險些驚叫出來,兩個人渾身一震相互捂住對方的嘴,這才將一陣驚叫壓回了肚子里,然后回頭往聞音看來。 聞音挑眉看著兩人的反應,往他們走近了些。 那兩人沒有注意到聞音是如何來此,更不知道她就是山莊之內的人,他們慌亂的對聞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又往那莊園內瞥去一眼,小聲道:“別!小聲些!別驚動了里面的人!” 聞音沉默著點了頭,復又蹲下,當真壓低了聲音又問那兩人道:“你們這是?” “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兩個人戒備的盯著聞音,然而不時又往山莊之內看去,似乎是急切地在等待著什么。 聞音知道這兩個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看什么,便將心思一動,做出無辜模樣道:“我是外面來的,看你們兩個在這里張望,想弄個究竟?!?/br> 那兩個人聽她這番答案,似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其中高些的那人便嗤笑一聲道:“你一個小姑娘來做什么,這里可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一邊玩去別耽誤咱們?!?/br> 聞音可不這樣覺得,她隨著那兩人的目光往山莊里面望去,稍提高了一些聲音道:“你們當真不告訴我?” 這一聲讓那兩人變了臉色,趕緊又將聞音給拉了過來,噓聲道:“給我小聲點!” 聞音笑了笑,做出了傾聽的模樣。 那兩人無可奈何,另一個小胖子猶豫了片刻,終于如實道:“陳哥說過,這宅院的主人有個女兒,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來這里住上兩個月,最近正好是時候,宅院的主人真的過來了,我們想過來看看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br> “陳哥?”聞音隨口問了一句,蹙眉對這兩人的言行有些不解,“就為了這個?” 高個子男人笑了一聲,看著聞音這張生得稍顯稚嫩的臉不屑道:“你個小姑娘懂什么,陳哥說了,這里住的可是個絕世美人,去年他上樹替人撿東西的時候正巧見了一次,那美人可真是……”他說到這里,禁不住嘖嘖兩聲,隨之又匆忙往那山莊內瞥去,小聲道:“咱們就是來看看,究竟是陳哥在說謊,還是真有這樣的美人?!?/br> “……”聽到這里,聞音不用猜也知道了這兩人口中所說的美人究竟是誰。 果然,就在三人對話之際,山莊內回廊那頭忽有聲響傳來,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停止了對話往那處望去,正見謝容宣身后跟著兩名下人走來,穿過方才聞音所走過的花林,朝著內中的院落走去。 謝容宣這日所穿的是一身淺青色繡花煙羅裙,粉黛未施,四周花樹卻在他容顏之下盡失顏色,花枝隨眾人前行而拂動,雪白花瓣片片旋落,點綴在謝容宣發間,更是如玉如仙,極盡清艷。 謝容宣與花最稱,此番景致又讓聞音想到了初次與謝容宣見面時候的情景,那人于閣樓中賞花,一笑便勝春風秋月傾倒滿城花色。 這般情景,縱然是熟悉謝容宣的聞音看了,也不禁心中暗嘆,而待聞音收回視線再看身旁兩名青年,才發覺這兩人早已經看得瞪直了眼睛,似乎連呼吸都已忘卻。 聞音默然片刻,既然人也已經見了,便打算開始勸說他們離開此處。 然而回過神來的兩人卻是對視一眼,不知在視線交錯間做下了什么決定,竟同時轉身踩在墻頭上悄然往謝容宣所行的方向跟去。 聞音不知他們二人究竟想做什么,好奇間也沒有來得及阻止,只得也跟了上去。 三人沿著高墻往前而行,不多時就再度停了下來。 下方傳來窸窣水聲,些許熱氣與霧氣自其中彌漫而出,其中隱隱帶著些淺淡的香味。見著這番情景,聞音才想起來自花林往里走,正好就是這山莊中的溫泉所在,謝容宣帶著人往這邊走,多半是要…… 想到這里,聞音側目往水邊望去,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想。 池水之畔,謝容宣已經撤了身旁的下人,獨自站在水邊,垂眸抬手摘去了簪發的頭飾珠花。 一頭青絲隨之垂下,將那人的面容勾勒得細致宛若畫中之人。 聞音看得一怔,身后兩名青年更是兩手緊緊扣住了墻頭的磚瓦,目光緊緊凝在謝容宣的身上,神色直比那等待放榜的書生還要緊張。 謝容宣自然不知此時就在墻頭之上,有三個人正各懷心思的注視著他,他只是腳步輕緩地來到水邊,隨后輕解衣帶,緩緩褪去身上外衫。 兩名青年狠狠抽了一口氣,看得連眼睛也忘了眨,身子不可控制地前傾了些,緊張等待著謝容宣的下一個動作。 謝容宣毫無所覺,便要褪去下一件衣物。 兩名青年在水汽的熏蒸下視線微有些不清,于是探著腦袋想要將眼前的情景看得清楚一些。 謝容宣此時已經解開了衣帶,指尖落在領口處點點往下,白皙如瓷的皮膚在水光下瑩瑩如玉,眼見便是春光將泄—— 在場有人終于忍不下去了。 聞音驟然拔身而起,用著旁人幾乎看不清楚的動作一拳一個飛快將那兩個偷看別人洗澡看得鼻血都快涌出來的家伙轟下了墻頭。 墻外“哎喲”兩聲慘叫傳來,聞音居高臨下看著被轟走在墻外滾作一團的兩人,心里面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聽見這陣動靜,溫泉邊站著的謝容宣卻是突然抬眸看來,視線穿過朦朧水霧,正落在墻頭的聞音身上。 聞音剛揍完人,回頭迎上謝容宣視線,頓時僵?。骸啊?/br> 謝容宣:“……” 謝容宣衣衫褪了一半,長發披散身后,周身水光繚繞頰邊霞色微現,帶著些慌亂與局促。 “剛才有兩個登徒子,想要偷看你……”聞音有些尷尬的解釋了起來,然而說到一半,才想起來謝容宣其實是一名男子,那兩人縱然是看下去,也只會發現謝容宣身為男子的真相。 而相比之下,更像登徒子的——反而是她。 聞音突然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在這處繼續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她沉默片刻終于決定將這事當做沒有發生過,扭頭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聞音回身之際,謝容宣卻突然低喚道:“聞音姑娘!” 這聲音輕柔而綿軟,直教人聽得酥了半邊骨頭。 第四三章 這一聲輕喚成功讓聞音停下了腳步。 她回過身來, 但見謝容宣衣衫凌亂的模樣, 仍是不知為何生出了幾分罪惡感來,于是低下視線問道:“謝公子,怎么了?” 謝容宣定定看著她, 若聞音沒有挪開視線,她如今應該能夠看得出來,謝容宣的神色有些猶豫。他原本拽著那散亂領口的手微微用力,修長白皙的手指因為那動作而指節泛白。水汽依舊在兩人之間飄蕩,他視線中的聞音也忽有了種不真實的感覺。 沉默就這般持續下去, 謝容宣看著面前的女子, 想起不久之前楚家夫人對自己說的那一席話, 心中頓時猶如擂鼓,平素冷靜溫和的人, 此時竟有了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不知是否是四周水汽太濃,謝容宣只覺得臉頰不住發燙,原本準備好的話一瞬卻又都說不出口來。 這是種從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輕垂眼眸,面上不動聲色, 暗自讓自己沉靜下來。 若是他不肯走出那一步, 那這一步便永遠也走不出去。他必須要做些什么, 就如同楚夫人所說的那般, 他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要想辦法確定自己的心意。 他想到此處,終是再次抬眸, 再次認真看向聞音。 聞音剛走到一半被人給叫住,心里面還在為剛才偷看謝容宣洗澡的事情而擔憂,不知道對方是打算追究還是如何,就這么忐忑的等了半晌,誰知道這一等,就是良久的靜默。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這番靜默終于讓聞音忍不住抬起頭來,卻沒想她剛一抬頭,便撞上了謝容宣專注的眼神。 聞音一怔,迎著這目光不知為何竟是心中陡然一跳,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來。 謝容宣也沒料到聞音會突然抬頭,他好不容易給攢足的勇氣頓時煙消云散,攏著自己身上微敞的衣裳倉促退了半步。 聞音看不懂謝容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