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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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裘聞言回頭道:“是啊,宣少爺來過了,不過這邊也沒什么事好叫他幫忙的,你又還在休息,我就讓他先回去了?!?/br> “他已經回去了?”聞音低聲問了一句。 封裘點頭又道:“不過他帶了東西來,還給你留著呢?!狈怍谜玫昧丝臻e,隨手往旁邊一指道:“在那?!?/br> 聞音隨著封裘所指看去,很快見到了一個木盒子,她上前揭開木盒,立即便見到了內中還被用布巾小心包裹著,尚留著微溫的粥,粥旁放這些糕點和已經涼下來的飯菜。聞音本就是餓著肚子睡的,一覺醒來本還不覺得如何,這會兒見到這些東西頓時就覺得餓了起來,她將這些東西擺出來,不過才嘗了幾口,旁邊封裘就又笑著開口道:“宣少爺走的時候還特地要我問你,飯菜味道怎么樣?” 這話謝容宣似乎每天都會問上一遍,聞音聽了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默然片刻才忽而道:“奇怪?!?/br> “怎么了?”封裘不解道。 聞音盯著面前的飯菜若有所思道:“這粥起初味道不怎么樣,不過最近倒是味道越來越好了?!?/br> 封裘禁不住大笑起來:“還有這種事情?莫不是換了個人?” 聞音也是輕笑,卻未答話,因為她揭開那食盒的下方,又發現了一樣東西。 在那木盒子的下面一層,錦帕包裹著的,還有一個十分精致的繡花錦囊。 “這是?”聞音將那東西拿在手中,立即嗅到了一種清淡好聞的香味。 封裘像是一直盯著聞音這方看,見聞音目露疑惑之色,于是又解釋道:“香囊,這也是他留給你的,說是你幫忙鑄劍的謝禮?!?/br> 聞音聽得這話,將那香囊托在掌中,不禁看得更加認真了幾分。 · 三天之后,寶劍終于鑄成,謝容宣好好感謝了封裘與聞音一番,這才托人將劍送往柳州。 而在這之后的第二天,聞音便被謝家老爺子叫到了書房之中。 “聞音姑娘,不知道那件事情,如今查得怎么樣了?”見了聞音,謝晤可說是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上前詢問起來。 聞音這些天來一直在幫忙鑄劍,的確沒能管得上那么多,聽見謝晤這番詢問,才想起來關于謝容宣心儀之人的那回事情,她旋即無奈搖頭道:“還沒有結果?!?/br> 聽得聞音的回應,謝晤不禁長長嘆出一口氣來。 “其實前幾天我倒是從宣兒那發現了一點線索?!敝x晤苦笑一聲,來回踱著步搖頭道:“不過我這不是害怕嗎,宣兒不肯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怕他萬一識人不清,喜歡上了個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兔崽子……”聞音原本認真的聽著,誰知謝晤這話說至一半,卻是驟然拔高調子,變成了狠狠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聞音驚覺不對連忙看去,這才發覺謝晤正睜大眼睛瞪著著她腰間所掛的香囊,活像是要把它瞪出個洞來。 第三五章 謝晤的神態與動作實在是叫人無法忽視, 聞音怔了片刻, 向著對方低聲問道:“謝老爺,怎么了?” 聽見聞音這話,謝晤像是驟然被驚醒一般, 先是狠狠地眨了眨眼,這抬眼將視線落在了聞音的臉上,神態比之先前看香囊的模樣還要認真幾分, 倒有些像是過了這么久了第一次認識聞音一般,直將對方的眉眼看個仔仔細細才算作數。 聞音迎著謝晤的目光, 半晌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謝晤才像是終于從這份驚訝中走了出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拍著胸脯喃喃道:“還好,還好?!?/br> 聞音:“?” 謝晤臉色稍緩,只是仍舊猶疑,想了想這才又朝聞音探問道:“聞音姑娘,這陣子……宣兒可有對你說過什么奇怪的話?” 聞音面對著謝晤的問題, 微微蹙眉仔細想了片刻, 搖頭道:“什么意思?” 若說奇怪, 聞音覺得謝容宣此人本也算不得普通人,什么樣的奇怪發生在他身上也算不得奇怪。 謝晤像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遲疑了一下便又改口道:“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聞音再次搖頭,隔了片刻又想起一事,隨之道:“昨天我跟封師傅在喝酒的時候, 看他自己躲在房間里面繡花,這個算嗎?” 謝晤擺手道:“這個當然不算?!痹谥x晤看來謝容宣繡花這事多正常,自然算不得是奇怪的事情。只是隨之他就忍不住又擰起了眉頭,搖頭道:“看來那孩子還沒敢說出來?!?/br> “嗯?”聞音輕問一聲,只覺這日的謝晤言行十分古怪。 謝晤卻已經搖頭不打算再說下去,連忙又對聞音說了幾句,兩人這才結束了這番對話。 · 等將聞音送走之后,謝晤便立即趕到了謝容宣的閣樓中,謝晤到的時候謝容宣正坐在書案邊作畫,見得謝晤進屋,謝容宣連忙起身,微紅著臉有些慌亂地攔在桌案前想要擋住謝晤的視線,然而這時候謝晤已經面不改色的負手走了進來,瞥了一眼謝容宣身后的畫就道:“不用藏了,畫的是聞音姑娘,對吧?” 謝容宣藏著的秘密驟然被謝晤戳破,面上緋色更濃,猶如三月春桃猶自清艷,卻仍沒有忘記將那畫像給藏到身后。 謝晤這會兒已經從剛知道真相時候的震驚中回過了神來,他幾步到了屋中桌前坐下,挑眉笑到:“怎么,這種事情還瞞著爹?” “爹……”謝容宣幾乎是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只徒勞的想要阻止謝晤說下去。 然而謝晤不是謝容宣,面對這種事情自沒有那么多猶豫,他嘿嘿一笑,湊近了謝容宣道:“你既喜歡聞音姑娘,為何不肯說出來?” 謝容宣面上紅暈未曾褪去,聽見這話禁不住又捂住了發燙的臉,搖頭沒有說話。 謝晤于是干脆自己猜測著道:“你在擔心?” 這話終于叫謝容宣眸光微動,他緩緩放下手,微微點了點頭。 “你擔心什么?你可是我謝晤的兒子,難道你還怕別人看不上你?”謝晤頓時不平。 謝容宣依舊不答,只是看神情分明已是被謝晤料中,謝晤沉吟片刻,總算發現了癥結所在,“你真的在怕這個?” 謝容宣微側著身子,目光掃過桌案上面自己剛畫的那一幅畫,如謝晤所料,他所畫的的確就是聞音,畫中的聞音正站在一株桃花樹下,她微微抬眼,視線似乎在遠處,而那眉眼之間自有一股銳氣,非是鋒芒畢露,卻堅定果決,叫人一眼難忘。 畫中是他第一次見聞音時的情景,但眼神卻是謝容宣于明舒山莊時,在山莊內見聞音挺身護眾人離開時,與敵人酣戰時候的眼神。 那眼神他記了很久,也念了很久。 他看著那幅畫,不禁勾起唇角,揚起一抹柔和笑意,旋即又有些無奈地低聲道:“似聞音姑娘這般的人,又怎么會喜歡這個樣子的我呢?!?/br> 他還記得之前聞音曾經帶他離開謝家,去看這天下間形形**的人物,那時候他們坐在酒樓當中,聞音對他說起過這天下間許多種男子,而最后,她對他說起了天下間的大英雄。 那個時候聞音的眼神,他怎么都忘不掉。 謝容宣一直認為,聞音此人似風,灑脫自由,無拘無束。 但那日在明舒山莊,他所見到的聞音,為護眾人挺身而出時候的聞音,卻更像是一簇烈焰,熾熱而耀目,似要燒盡這天下間一切桎梏。 也是在那時候,謝容宣才終于明白了當初聞音口中的英雄應當是何種模樣。 而同時他也明白過來,自己與那人應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他或許一生也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但是那時候聞音的身影卻深深地烙在了謝容宣心間,難以再忘懷??v然知曉這樣的自己或許無法讓聞音心有所動,卻依然禁不住小心翼翼地想要與她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這種感情就連他自己也難以說清。 然而謝晤卻很難明白謝容宣的這番感情,他只是好端端在桌前坐下,翹著腿道:“聞音姑娘怎么就不能喜歡你了,你不好好試試怎么會知道?” 謝容宣不解看向謝晤,喃喃問道:“爹?” 謝晤說到此處當即站起身來,輕輕撣了撣衣袖,挺身似笑非笑道:“我若說我有辦法能夠讓聞音姑娘喜歡上你呢?” 聽聞謝晤此言,謝容宣神情有些茫然,像是還未明白謝晤的意思,只是眸中卻隱隱有了些許道不明的期待。謝晤上前拍了拍自己兒子肩頭,壓低聲音笑到:“相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伙,你喜歡的人是聞音姑娘,爹也放心了不少。不管怎么樣,咱們先試試,你不是說聞音姑娘或許不喜歡這個樣子的你么,那咱們就稍稍改變一下好了?!?/br> 謝容宣垂眸輕問道:“爹的意思是?” 謝晤說到這里,禁不住上下打量起謝容宣身上這一身素白色衣袍,認真道:“首先你得換一身像個男人的衣服?!彼f到這里,指著自己身上所著的衣服道:“比如我這樣的?!?/br> “……”謝容宣看著謝晤身上那通身墨綠其上綴著暗紅色銅錢花紋的繡金錦袍,突然覺得自己聽謝晤的話,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 第二天。 然而就在謝容宣與謝晤父子二人正在為聞音的事情而煩惱的時候,聞音也正在為別的事情而煩惱著。 讓她煩惱的根源,是她一早推門之后看到的東西。 準確的說那不是個東西,而是個人——一個被放在籃子里,看起來不過剛出生不久的白白胖胖的小嬰孩兒。 那裝著嬰孩的竹籃就放在聞音的小屋門口,聞音就這么推門,立即就對上了那孩子一雙既黑又圓的眼睛,二者四目相對,片刻的靜默之后,那小孩兒掙紅了臉,扯著嗓子慘烈的哭了起來。 “師姐,外面什么聲音?”阿哲被這一陣哭聲吵醒,很快也揉著眼睛走了出來,來到了房門處聞音身旁。 看清屋前籃子里還在哭鬧著的小家伙之后,阿哲動作一頓,眼睛頓時瞪圓了起來。 聞音被小孩吵得腦袋有些暈,眼見阿哲這番反應,不禁皺眉道:“這是你在外面跟人生的小家伙找上門來了?” 阿哲被嚇得連忙搖頭,滿臉驚恐地道:“不是不是?!彼@么說著,一頓之后又猶豫著看聞音道:“師姐,難道是你的?” “我上哪去找人給我生孩子?!甭勔艉眯Φ貞艘宦?,旋即走出房門,往四下看了一通,確定四周沒有了其他人之后才終于俯下身來,將那竹籃給拎了起來,盯著籃子里還在不住哭泣的小家伙無奈道:“不管怎么樣,總不能讓他一直這個樣子,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先讓他別哭了?” 突然之間屋門外出現了個來路不明的小嬰孩,聞音與阿哲自是滿腹疑問,然而這孩子自見到聞音之后便開始一直哭個不停,兩個人也實在沒有辦法好好靜下來思考,他們只得開始手忙腳亂的開始哄起了小孩。 原本以為將這小家伙哄好了就能夠好好去梳理這件事情,然而兩人卻發現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因為眼前的小家伙……根本就沒有要止住哭聲的意思。 這小家伙從一開始的扯著嗓門哭到后面斷斷續續哭,再到最后一邊晃著小爪子打人一邊哭,實在是怎么也哄不好,于是從來沒有照顧過嬰孩的聞音與阿哲兩個人面面相覷,開始找起了原因來。 “他一開始,究竟是為什么會哭?”阿哲無奈問道。 聞音默然不語,她自然不會說出是自己和那小孩兒相互瞪了一眼,她就把人給瞪哭了。 于是阿哲看著聞音的臉色,接著又道:“尋常小孩兒見到什么才會高興起來?” 聞音仔細想了一下,“你給他耍一套劍法看看?” “……”阿哲連連搖頭否定了聞音的建議,想了想又低聲問道:“剛出生的小孩都會找娘吧?因為我們兩個看著不像他娘,所以他才一直哭?” 聞音道:“我們要是知道他娘在哪里,現在還用想這些事情?” 阿哲無奈搖了搖頭,正要再說,那邊被阿哲拎在手里的小家伙揮著胖乎乎的手又開始響亮地哭了起來。 阿哲長嘆一聲,不得不提高了些聲音才能夠不被這哭聲蓋過:“師姐!快想想辦法吧,他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我們趕緊去把他娘找回來好不好!” 聞音無言,他們要是找得到這孩子的娘,這孩子也不會被仍在他們的門外了。 眼看著這個大麻煩難有解決之法,聞音聽著小孩不住苦惱的聲音,終于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事來:“孩子他娘我們找不到,但我們可以找個最像孩子他娘的人?!?/br> 一個……溫柔得大概能把石頭都哄化了的人。 第三六章 謝容宣被找來幫忙的時候, 只做了一件事情,就讓那個先前哭得天崩地裂的小祖宗止住了哭聲。 ——他把那小祖宗抱在了懷里。 小祖宗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就安靜了起來, 看模樣竟然還有幾分高興, 就這么乖乖由謝容宣抱在懷里, 白嫩的小手輕輕抓住了謝容宣的一縷長發開始把玩起來。 謝容宣任他玩耍著自己的頭發,滿眼柔和看著這個孩子, 小聲道:“這孩子模樣真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