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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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賊指著聞音道:“你們看那里!” 眾山賊見他神情嚴肅,當即也小心翼翼循著他所指的所在望去,然后屋內的山賊們目光同時落在了聞音的……胸口。 聞音被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很快瞪了回去。 先前開口的那名山賊這時候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發現,“這姑娘胸那么小,肯定也是男人假扮的!” 聞音:“……” 眾人聽得恍然大悟,紛紛稱是,當即換上了一臉怒色提刀要對聞音出手,聞音身上的怒意遠遠蓋過他們好幾條街,她冷眼往沖來的山賊們瞥去,正欲動手,那邊好不容易從山腳上找上來的祁珠終于也到了,眼見戰斗一觸即發,祁珠當即縱身上前道:“讓我來對付他們!” 然而祁珠身上并未佩劍,她不過剛剛出手,那群山賊明晃晃的刀鋒已經到了近前,祁珠獨身難敵眾人,竟險些被亂刀所傷。 好在后方聞音適時將祁珠給拉了回來,扔到了謝容宣面前,淡淡道:“待在這,別添亂,保護謝容宣?!?/br> 祁珠還未醒過神來,便見聞音已經抬步上前,走進了那群山賊包圍之間。 眼見聞音出手,山賊們自是很快迎了上去,無人在有空管謝容宣,謝容宣望著不遠處聞音的身影,擔憂道:“祁珠姑娘,我們要怎么才能幫她?” 祁珠先前還欲出手,但見了聞音方才那看似隨意的一出手后,竟不覺怔了下來,然后她攔住謝容宣,搖頭道:“她恐怕不需要我們幫忙?!?/br> 謝容宣未解其意,祁珠卻是盯著那人群中的身影,微微睜大了眸子。 “她很厲害?!逼钪橹敝链藭r才明白在真正的強者面前,自己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她視線一瞬也不曾自聞音的身上移開,低聲又道:“她恐怕是我見過最強的人?!?/br> 祁珠與謝容宣的對話時間很短,然而就在兩人對話之間,滿屋的山賊已經盡數倒在了地上,一些人還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是手臂脫臼卻難以支起身子,最后聞音從這群人面前走過,到了謝容宣的面前,看著他脖頸上的傷口,皺眉問道:“疼么?” 不提此時謝容宣尚還未曾主意,待聞音說起,謝容宣才想起脖頸上的傷口,他不禁低聲應道:“有點疼?!?/br> 謝容宣面色依舊蒼白,聞音知道他平日皆在眾人的保護之下,就連家門也很少出,如今驟然經歷這么多事,他自然不會無事。聞音這時候早已經沒了方才獨自與山賊交手的氣勢,她神情平靜如常,仿佛先前的事情并未發生。她如今只擔心謝容宣的傷勢,她想要替謝容宣包扎傷口,然而四周又實在沒有能夠幫他處理傷口的東西,她四下看了看,到底只得無奈道:“那你且先忍忍,我帶你回謝家?!?/br> 謝容宣出聲應下,聞音牽住他的手便要回去,然而走出幾步,謝容宣又忽地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滿地受傷呻吟的山賊們,又看向還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的祁珠,他微微一笑,輕聲道:“祁珠姑娘,我們先回去了?!?/br> 祁珠望著氣質截然不同的謝容宣與聞音二人,猶豫著終于開口道:“阿奚他,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敝x容宣知道祁珠擔憂陸枕奚的安危,很快柔聲應道,“姑娘放心?!?/br> “那……那就好?!逼钪樯陨园残牧诵?,垂下頭半晌后又想起一事,抬眸盯著謝容宣微微敞開的領口,道:“你的衣服壞了,把我的外袍拿去吧,姑娘家這樣子被人瞧見不太好……” 謝容宣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了?!逼钪檫€要再勸,聞音替謝容宣應道:“他是男子?!?/br> 兩人說完這話,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個僵成了石人的祁珠,還有躺在地上看見祁珠的反應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了那么點慰藉的受傷山賊們。 第十八章 待將謝容宣送回謝家,將一切善后的事情辦好,聞音再回到煙州城外自己的住處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阿哲早早地侯在了屋門外面,見了聞音回來,連忙迎上前道:“師姐師姐,事情怎么樣了?” 一下子發生這么多事情縱然是聞音也稍有些累了,不過見阿哲這么關切的模樣,不禁又笑了起來,便將這日謝家里面發生的事情告知了阿哲。 阿哲似乎是在這里閑久了,好不容易有個大事發生,自然要好好打聽一番,待聽到聞音帶著謝容宣離開羅云寨之后,他才問道:“那個叫祁珠的呢,她鬧出這么大的麻煩,就這么將她給放了?” 聞音就著阿哲打來的熱水洗了洗手,又接過了阿哲遞來的手帕,隨口道:“謝容宣不計較,我還能怎么樣?” 阿哲皺眉:“那位謝姑……謝家少爺未免也太沒脾氣了?!?/br> “他啊……確實是個沒有脾氣的人?!甭勔糇屑毾雭?,贊同了阿哲的說法,不過很快又道:“但卻不是個好欺負的人?!?/br> 阿哲不解:“師姐?” 聞音挑眉一笑,沒有解釋,謝容宣那開口就能將祁珠說得痛哭流涕的本事,她確實是平生僅見。 想到此處,聞音又道:“不過若當真說起來,祁珠也算是得到教訓了?!?/br> “為何?”阿哲來了精神,連忙問道。 聞音這時已經擦過了手,將手帕隨手放下,接著道:“陸枕奚現在已經被陸老爺帶回陸家去了,說是要在陸家關禁閉關上兩年,哪也不能去,祁珠將來估計也沒機會再見到他了?!毕嘈沤涍@次的事情,祁珠也不敢再使出原來那胡攪蠻纏的辦法。 說到這里,聞音不禁又想起了不久前兩位老爺分別時候的情形,兩人本是為了相互比拼,結果到最后誰也沒有討到便宜,經過這么一堆事情兩個人的兒子也都夠讓人cao心,落井下石的話自然也說不出口了。于是最后在謝家的大門外,謝晤看了垂頭喪氣的陸枕奚一眼,努力憋了一句夸贊道:“說起來,賢侄……賢侄身手還真不錯?!?/br> 謝晤都開口了,陸家自然也要說話表示一番,于是看著旁邊賢淑靜雅的謝容宣又道:“賢侄這個……也是花容月貌?!?/br> 謝晤接著夸:“賢侄這輕身功夫當真厲害,翻了三個屋頂我家瓦上卻連半個腳印也沒見?!?/br> 陸華不甘示弱:“賢侄生得這么漂亮,改日我讓下人帶些茗秋閣的衣裙來贈與賢侄?!?/br> 兩人對視片刻,同時尷尬的笑了起來。 若非陸枕奚實在是聽不下去催促陸華離開,兩人恐怕還得繼續說下去。 “不論怎么說?!甭勔魮u頭道:“這次的事情算是過去了,跟我們也沒太大關系?!?/br> 阿哲聽完這些話,一張臉頓時又垮了下來,似是欲言又止。 聞音這時候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眼見阿哲這副神色,便又似笑非笑道:“我要休息了,你還賴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回去睡覺?” 阿哲猶豫著終于道:“師姐,你明明有那么多能耐,為什么非要躲在這管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還靠著謝家老爺給我銀子呢?!甭勔暨@回并未同意阿哲的說法,“你說這些無關的事情做什么?” 阿哲像是在這地方憋久了,總想著找些話說,眼見聞音要將自己趕出去,連忙又抱著房間桌子不肯離開,道:“那我們說點有關的事情!” 聞音停下了動作:“什么?” 阿哲道:“你答應要幫謝公子變得像男人,如今進展怎么樣了?” 聞音:“……” “那就是沒進展了?” 聞音這時候已經將阿哲推出了屋外,作勢就要將房門關上,阿哲卻使勁扒開了門,眨了眨晶亮的眼道:“關于那位謝家大少爺的事情,我這陣子在家里閑得發慌,想到了一種可能,師姐你要不要聽聽?” 聞音只想趕緊休息,并不理會阿哲的說法,要知道這個師弟平日里雖然沒少動腦子,但動的卻都是些歪念,鮮少有能夠說到點子上的時候。 合上房門,聞音沒有理會阿哲在外面的叫喊,便要準備休息,然而阿哲方才說起的那話卻不覺勾起了她的思緒。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謝容宣那樣的人,他分明想要成為男子,卻又難以改變,她原本答應要幫謝家老爺的忙,不過是有錢可賺又閑得無聊,但如今與謝容宣接觸之后,這樣的想法卻不知不覺有了改變。 想起謝容宣今日在山寨中明明自身難保還一個勁要她離開的情形,聞音不覺又微翹起唇角。 只是究竟問題出在了哪里,讓他無法改變呢? 聞音想過許多種緣由,但始終沒有辦法觸及根本,到如今她更是已經無暇去考慮這些。 想到這里,聞音終于輕輕嘆了一聲,轉身推開了房門。 房門外面,阿哲方才拍門拍累了正打算離開,此時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即便又湊了過來,瞇著眼笑到:“師姐!” 聞音抱臂靠在門口,看著這個家伙,好笑的道:“說吧,說不對就把你送回山上陪師父去?!?/br> 阿哲壓根沒有將聞音的威脅當真,湊到聞音面前壓低了聲音道:“師姐你說,謝公子每天都收拾打扮得那么漂亮,是為什么?” 聞音木然著臉:“不知道?!?/br> 阿哲“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某事,撓頭道:“我差點忘了,師姐你不會打扮?!?/br> 一個拳頭砸到了阿哲的頭上,聞音沒好氣道:“說重點?!?/br> 阿哲吃痛叫了一聲,捂著腦袋道:“師姐你不知道嗎,女為悅己者容啊,謝公子雖然不是女子,但打扮得那么漂亮,肯定也是想給某人看的?!?/br> 聞音立即聽懂了阿哲的意思,但聽懂歸聽懂,她卻是猶豫著道:“你的意思是說……” 阿哲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我覺得啊,那位謝公子搞不好心里面早有了一個喜歡的人,而且那人還是個男子!” 說完這話,阿哲當即朝聞音求證道:“師姐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聞音沉默著沒有開口,阿哲旋即又道:“你看那位謝公子不是一直將自己當作女子么,既然是女子,難免喜歡的也是男人,師姐你覺得他這么多年了難道真的沒對人動過心?他若是真的動了心,那動心的對象究竟是男是女?” 阿哲還要接著說明自己這番猜測的道理,然而聞音卻是很快搖頭道:“謝公子連家門都很少踏出,上哪里去找喜歡的男子?” 阿哲還要再說,聞音卻已經否定了這個想法,轉而回房休息去了。 · 第二天一早,聞音如同往日一般穿戴好往謝家去。 前幾日的風波過去,謝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本以為又是如往常一般的日子,卻沒有想到待聞音來到謝容宣院中時,里面竟早有了客人。 這客人聞音也認得,正是她第一次來謝家的時候,在謝容宣閣樓外遇到的那名頑劣孩童,若是聞音沒有記錯的話,這小家伙的名字叫做楚霖,也是一名富商之子,那次來謝家是有事暫住在此地。 聞音踏入院中時,謝容宣正在教楚霖寫字,謝容宣今日十分罕見的穿著素雅的白裙,裙邊寬大,其上繡著淺金色細碎花紋,那繡紋極為精致,但若不仔細去看卻很難注意到。聞音心道這身打扮倒是與謝容宣素極為相稱,謝容宣寫字認真,難得的并未發現聞音到來,那個上次鬧騰不已的小孩兒楚霖也沒有注意到聞音,聞音便不去打擾,悄然的來到了他們身側。 楚霖跪坐于矮幾前,動作有些笨拙的捉著筆,而謝容宣就坐在他的身后,捉著楚霖的手帶著他一筆一劃寫著,捉筆的雖是楚霖,但寫出來的字卻是謝容宣的字跡。聞音低頭看去,紙上早已寫了不少的小字,謝容宣的字跡與他的人一般,娟然秀麗,如雨后青蓮。 聞音在心中贊完那字,又去看謝容宣,謝容宣長發微垂,黑發襯著面容更顯靈秀,他隨手攏起耳畔長發,露出了脖頸上一條素然白綢。 那是包扎傷口所用的東西,聞音看在眼里,當即憶起了昨日那一番戰斗,還有謝容宣脖頸上的傷口。 聞音靜默的時間很長,這時候謝容宣已經帶著楚霖寫完了字,他抬眸看來,才發覺一直等在旁邊的聞音。 “聞音姑娘,你來了?!敝x容宣溫然淺笑站起身來。 輕輕頷首,聞音盯著謝容宣脖頸上那包扎著的傷口道:“你傷口還疼么?” 謝容宣抬手輕輕觸著那綢帶,應道:“已經沒有那么疼了,昨日還沒有好好謝過聞音姑娘?!?/br> 聞音自然不是來聽感謝的,她搖頭道:“你有傷在身今日就不用練劍了,今日我們就說說話好了?!?/br> 謝容宣很快應下,只是方才與楚霖習字,衣裳被墨跡沾了些許,道是要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聞音對于這位謝家大公子的講究程度自是嘆服不已,卻是沒有阻止,只點頭答應下來,而等到謝容宣離開,聞音才聽得身旁一個還帶著稚嫩的聲音道:“你要跟阿宣聊什么?” 說話的是這會兒仍坐在旁邊的楚霖,他托著腮,神態故作深沉的望著聞音,見聞音回頭看來,當即便道:“你要跟我搶阿宣嗎?” 這話實在是有些意思,聞音挑眉道:“搶?” “你沒來之前都是阿宣陪我?!背夭粣偟溃骸澳銇砹税⑿呀浐芫脹]陪過我了?!?/br> “謝公子還有自己的事要忙,自然不能時時陪你?!甭勔綦S口應道。 楚霖神情依然沒有緩和,皺眉接著道:“那也不該是陪你,阿宣是我大哥的!” “你大哥?”聞音聽出了不對,不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哥”究竟是何人。 楚霖輕輕哼了一聲,站起身道:“是啊,阿宣跟我大哥可是訂過親的?!?/br> “定親?”這回聞音的確驚訝了。 之前謝老爺子曾經說過,陸家老爺曾經想讓陸枕奚與謝容宣定親,不過被謝老爺子用自己的理由拒絕了,聞音本以為此事就這般了了,然而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謝容宣并非未曾定親,而是定親的……另有其人。 謝容宣身為男子,謝家老爺自然是最清楚內情的人,他當初為何會讓兩家訂下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