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既然知道這一點,我怎么還能告訴他事情真相呢?難道要再次成為他的弱點嗎? 被他保護過,一次的記憶就足夠讓我感動感激,讓我成長成人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我們之間還發生過什么不成?你有什么還沒有告訴我?或者你又在想著怎么編謊話?秋水,不要挑戰我,你說不說,我都會查得到,區別是,你說的話,我會知道的更早一些?!?/br> 他大步而來,看樣子又比從前矯健許多,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力氣如舊。 我任由他扳著,眼神毫不避讓。 “你怎么會我覺得我在說謊話呢?” 我沖著他微微一笑,神色輕柔。 “我壓根兒不打算告訴你呀。如果你實在想知道的話,自己想起來不就好了?;蛘吣闳ゲ槁?,遲點兒就遲點兒好了?!?/br> 邊說著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一痛,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許多,表情冷硬,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絲絲縷縷的笑意,一雙眼睛像是透過了我的表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審視著我。 “你這是作死?!?/br> 我疼的皺眉頭,但也沒有松口。 “你如果是問為什么你會簽那么沒營養的樓盤,我能說的只有,誰知道你腦子里當時在想什么?我都說了不能接手不能接手,你自己就跟著林澤秀那幫混小子要玩兒,我還能怎么辦?” 話沒說完,我就被莊年華狠狠甩到了床上。 他抬腿欺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小媽,你當真是拿我當傻子玩兒。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對我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解的很,林澤秀那種人,別說一起玩兒,就是他求著我玩兒我都不可能跟他處一塊兒去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林家老子怎么樣,兒子就是怎么樣,他們那些人配跟我玩兒嗎?”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莊年華對他的定位竟然這么曲高和寡,所以說他現在是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會自降身價和那些人絞纏在一起嗎?沒容我想完,他沖著我的臉上拍了幾下,盯著我的眼眸也瞬間深沉幾許。 “所以說,能讓我簽了那份蠢協議的,應該只有你了。不然我跑去「夜色」找他們?” 我簡直要為他的智商點個贊了,這么快就把事情繞了出來,絲毫沒有被我忽悠進去,不愧是老莊的兒子,可以可以。 不過他的下一句就讓我有一種吃了癟的心情,他說: “小媽,所以你告訴我,你到底去「夜色」干了什么有傷風化傷風敗俗有辱莊家門風的事情,害的我不得不去撈你?再或者說,根本這就是你和林家的做的局?” “莊年華,你真是……我真是……我無言以對!我和林澤秀關系不好,你不要血口噴人。至于那個我做了什么有辱門風的事情,這個你是怎么推測出來的?” 我就特別好奇了,我的臉上是寫滿了不賢良不淑德了嗎,他怎么張口就來。 “這個么?!?/br> 莊年華輕笑一聲,左右翻看著我的臉。 “你就長了一張惹是生非的臉你知道嗎?” “惹是生非?” 我懵懵懂懂自己也想捏捏自己的臉,被莊年華一把給拍了下去。 “我是說,你天生就有讓男人犯罪的本事?!?/br> 莊年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把這話給說明了的,瞧這一張剛剛好的瓜子臉,盈盈脈脈的大眼睛,因為病態的原因不施粉黛,卻更顯天生麗質,想來想去,自己能出現在那里的原因也就只有她了。 “再說了,還有網上那場關于化名“王美美”的網紅直播,不好意思那位我剛好認識,去電話問一問,說只是按照我的吩咐照做幫忙,那不是幫你,還能是幫誰?” 看他化身推理帝的樣子我還真是有幾分想笑,覺得蠻可愛的,這暫時沖淡了一些我心內的傷感,就是不知道管家會不會很著急,畢竟他千辛萬苦想讓莊年華不要知道同我之間的聯系,但是怎么看,都覺得莊年華已經距離真相不遠了。 但是不管查得出來或者查不出來,關于林澤秀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第67章 和那個榆木腦袋完全不一樣 我和莊年華住了許久的院,這段兒時間莊年華除了每天來sao擾sao擾我,逼迫我去給他講一講他忘掉的故事以外,就是在醫院辦公。 所有他必須主持的會議全部以視頻的方式在線解決,「神華」的機制非但沒有出問題,而且竟然做的更好了,旗下最新研發的產品竟然還在國外拿了個獎。 同時,這邊也確定了那個爛尾樓的項目要如何實施,「神華」的工程師給出了兩個方案,一是在工程原有的基礎上接著建設;因為大家覺得之前那個建筑實在是太土了,于是有了第二個方案——推倒重來。 我正好來給他送餐,是的莊年華自從稍微和我打了幾次嘴仗以后提出了莊家不養閑人這一說,然后我就淪為他的小秘了。 我托著早餐,確切些是早午餐,進門的時候,他正好大手一揮,把簽字筆丟在一邊, “那就推倒重來吧,讓人把日子看好了,動土儀式結束我們就開工?!?/br> 邊說著,他瞥了一眼女仆一樣的我,關掉了他的視頻。 “接那么個樓盤已經很浪費錢了,你還打算推倒重來……” 說著把早午餐放在餐桌上,這里說是病房,但是和小公寓沒有什么差別,莊年華還真動過讓我給他在這兒做飯的念頭,一點不考慮我這個病人的狀態。 謝天謝地因為莊年華始終對醫院這個大環境感到不舒服,最終打消了在這里生火做飯的念頭。 莊年華已經自覺走過來,哼笑一聲,瞳孔里的我好像倒映著蠢貨兩個字。 “既然已經花大價錢了,自然不會計較再多那么一些。而且那地方原打算建成商場,可是距離它不遠處已經有光明廣場了,這座再起來不會有競爭力?!?/br> 他落座,雖然那笑容像是笑話我頭發長見識短,但是仍舊是耐心的解答。 說完鋪好餐巾,拿起筷子,動作細致。 “哇~” 我小小的控制了一下自己愣神的表情,適當的用語氣詞拍了一下馬屁,看著他虛心求教。 “那你打算把那片兒建成什么?” 莊年華倒是沒回答這個問題,我覺得他壓根兒就沒想好。 反而抬眼問我。 “小媽你覺得那里建成什么比較好呢?” 也許我對他的征求意見表現的太不可思議了,他抬手制止了我突然的兩眼發光。 “哦,我只是問問你,因為暫時還想不到什么好的玩意兒?!?/br> “游樂場就很好啊?!?/br> 我才不在意他怎么說,雙手合十,認認真真的建議。確實那個地方已經有一個豪華廣場了,如果建成大型游樂場生意應該會很棒。 “嗯。我會告訴工作人員?!?/br> 他點點頭。 我眼里既充滿了不可思議又是期待,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會采納,我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的。 莊年華看著我笑的開心,自己也勾起了唇角,身子微微前傾一些,痞氣同時又不失優雅。 “除了游樂場,什么都好?!?/br> ……就知道這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轉了性兒的,本來就是我說東他偏要往西啊。 我雙手撐著桌子邊兒,往后一退椅子,站了起來,沖他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兒。 “所以你把話一次性說完能怎樣?!?/br> 我起身就回自己房間了,沒有注意到他唇角淺淡和煦的笑意。 日子就這樣流逝,這段時間里,莊年華日益強壯起來,不愧是男人,恢復的速度都不一樣。而我前些時候輸血過多,一直覺得氣虛。這不沒幾天大姨媽又來了,一下子整張臉都失了血色,手腳冰涼的窩在被窩里。 “怎么今天不來送飯?” 莊年華是來尋找他的臨時小秘也就是我的,結果發現了躺在床上冷汗涔涔如同死狗的我。 “怎么,生病了?” 我腦袋又暈肚子又痛,實在也沒有什么力氣去回答他,痛苦的閉著眼睛沒做聲。 他就直接上手掀了我的被窩,觀察我的情況。 這一掀開,我瞬間打了個哆嗦,人也怒了,“你給我蓋上啊魂淡?!?/br> 莊年華手上動作很快,被子落下來又扇了一陣冷風,我充滿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一張臉皺的跟菊花一樣兒,接著裝死。 莊年華直接按了鈴,護士腳步匆匆進來。 “請問——” “看看她怎么了,臉色發白渾身發冷,” 說著抬手在我額頭上碰了一下,“還出冷汗?!?/br> 他直接就打斷了護士的詢問,末了又加了一句, “讓醫生進來?!?/br> 我痛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也攔不住他,小護士受驚的看著他,主要是莊年華面色太冷了,聽完指令轉身就跑。 在護士走了以后,莊年華坐在我旁邊。 “你今天的飯吃了嗎?” 我氣若游絲的搖頭。 “我今天不舒服也吃不下,你先去吃東西,醫生來了會給我看的?!?/br> “沒事,我等醫生看了,聽聽什么情況再說?!?/br> 他倒是意志堅決不走了。 我表示真的心好累啊,等等醫生要是來了,他豈不是就知道我是大姨媽來了?可是大姨媽這種事情,也許是我朋友太少交流不夠吧,總之在我的成長環境中,這是很羞于啟齒的一件事情,我還記得我十三歲的時候因為姨媽夜里漏了,糊了床單,而陳曉月指著我的鼻子當著她朋友的面兒罵我的事情。 從那以后,我對大姨媽就存了一種說不出的羞恥心,覺得是完全不能同別人說的,只應該是天知地知我的事情。 我這下不止是冷汗了,熱汗也急出來了。 “我真的沒什么事情你就走吧,去吃飯不好嗎總裁大人?!?/br> 原本我就是縮著身子的,現在我縮的更緊了,聲音堪稱是苦苦哀求。 莊年華根本就不為所動,干脆他就不搭理我了,站起身來,“麻煩您看一下她這是怎么了?” 用的敬語,我想了一下,應該是院長本尊來了。 其實莊年華要是叫醫生,意思就是叫院長,其他的不用多想。 院長因為答應了管家不說輸血這件事情,但是總歸是知道我的底子的,還沒近身,就說我血虧氣虛。 他是中醫的底子,近身以后一瞧我,又運用望聞問切那一套,行了,他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