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這種條件反射的行為似乎取悅了被稱作李姐的女人,她不經心的朝我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里面正對著她站著的,她們同一伙的另一個女人。 “怎么說?” 那女人還沒張口,倒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那個倒是開口了,雖然話說的斷斷續續。 “你……不要妄想……了……告訴林狗……不管他怎么折磨我……我都不會讓他如愿的……” 我雖然不知道她是發生了什么,又因為什么來的這里,但是很顯然,她口中的林狗應該是這里的幕后老板無疑。 她的眼中爆發出灼人的恨意。 不過顯然這對久經沙場的老手李姐沒什么用,她嘖了一聲。 “那就可惜了啊,挺美的一張臉,似乎留著沒什么用了呢?!?/br> 才這樣說著,一步踏上前,屈膝半跪在地上,從皮靴里抽出一把小刀,“唰”一下就朝著女孩子的臉上劃了上去,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那一瞬間我先是抬起雙手自個兒捧起了自個兒的臉,好像挨了刀的是我自己一樣。 李姐把那刀朝地上一丟,起身,對著她們的人叮囑。 “交給你了,再不答應,就給我一刀刀的劃,把這性子給我磨掉了?!?/br> “是,李姐?!?/br> 李姐沒有再應聲,她看著我,“你呢?留下還是跟我走?” “留下是不是代表不愿意要挨打?” 可千萬不要怪我沒有同情心,我雖然心里很為那個姑娘的境地覺得可憐,但是當下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這種黑暗的場子竟然能一直存在可真是讓我倍感心焦,如果出去了我一定會報警的。 李姐妖冶一笑。 “也可能是你業務不嫻熟所以需要調教?!?/br> 媽的制杖! “我當然是跟你走了。我嫻熟的很?!?/br> 李姐露出了一個很上道的表情。 出了門以后我試探著問她。 “剛才那個姑娘為什么進來的???你把她身上都劃爛了,她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去接客了啊?!?/br> 她看了我一眼。 “你倒是說的直接,嗯,你算是來了這里以后主動的最特別的一個?!?/br> 哈?為什么我覺得現在話題開始南轅北轍。 “不是自愿進「夜色」,但是近來以后挺雞賊的,我看你就是吃不得皮rou之苦的那一掛?!?/br> “……” 恭喜你說對了,我真是忍不住疼的那種人,被我爸打一次我能悄悄哭好幾個小時,有時候他手才抬起來我就嚇得往外跳,結果發現對方只是撓撓頭皮。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我打預防針,她看起來還是挺樂意跟我說的。 “進「夜色」的男女,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要頂好看,要能被客人挑中。進了這兒,說句實話,和進了地獄也沒差別,墮落、腐壞。有那么些不屈不撓的,得先把脾性兒去掉,就拿屋里頭兒那個說,現在你看她雄赳赳氣昂昂誓死不屈是吧,但是給她劃上幾道子,等人都散去她自己照鏡子,她越照就越難受,然后一天天的感受傷口感染腐爛的疼痛和散發出來的惡臭?!?/br> “意思是你們今天給人畫了臉還不治療?” 我驚訝的看著李姐,我想把這些話深深記在腦海里,回家以后好好寫一篇記實報道。 忘了說,我的專業是新聞傳播學。 其實除了好死不死又和秋楚楚一個學校以外,我的大學其實挺符合我的期望。 “治療?哈~” 李姐夸張一笑。 “我們不僅不會給她治療,然后我們還會把她丟到人口密集的地方,讓她感受別人對她投來的恐怖、同情、驚嚇嫌惡等諸多情緒,讓她被正常社會孤立。她想正常的活著,除了聽話別無他法,聽話,我們就給她治療。你說這么一來二去,再烈的馬兒都不得轉了性兒?至于她是為什么進來的,meimei,雖然我看出來你這人求知欲挺旺盛膽兒也挺大的,但是聽jiejie一句,不該問的別問?!?/br> 她輕佻的拍拍我的臉。 “行了,你的房間準備好了,你去洗洗,回頭我會挑一套衣服讓人給你送來,你就準備好今晚的事情,可不要讓我失望。其實我脾氣不太好,萬一出了岔子,我不保證你會比里面遭罪的那位好?!?/br> 赤裸裸的威脅…… 我咬著手指去找她分給我的9號房,心想著先進房間一切再說打算。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大叔是刷過臉的,就是不知道出去的時候是不是還要驗證身份,如果是的話,我是沒辦法一個人偷偷跑的。 9號房里有古怪的男聲,我立在門口稍微一個猶豫,最后輕輕敲門。 無人搭理。 是不是我力道太輕了?我干脆抬起手來重重敲門。果然里面給出了反應。 “進來?!?/br> 我擰開門朝著里面走去,房間亮著燈,臥室超大size的床上,卷纏著三具男性的身軀。 我再一次目瞪口呆,這情況,兩攻一受啊,更讓我驚悚的是,這個受抬起頭來,卻是那張我認識的臉——曹建。而他的身體上則布滿了淤青,這情況我也分不清是給人打的,還是在床上被凌虐出來的東西了。 他對上我驚訝的視線的時候,面上也是一股子惱羞,我覺得要不是礙于左右有兩個男士他一定能跳下來一把捏死我。 “什么事?” 其中一個長相略微兇悍的先開了口。 我太震驚于這種男男的視覺沖擊了竟然一時都忘了正事兒,這會兒回過神來,覺得李姐一定給我指錯房間了。 果然,一個工作人員抱著衣服跑進來。 “錯了錯了,李姐要讓你去六號,說成九號了。別愣著了快走吧,人家這兒調教新人呢你還杵著干啥?” 這阿姨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迷迷茫茫的跟著她走出去。 “調教新人?” “是啊?!?/br> 這阿姨拉著我走的特矯健。 “這小伙兒前天進來的,長得挺好就是不上道兒,頭一天來還寧死不屈,說什么也不能接受……有好多上了年齡的人呢就是好他這一口兒,來都來了還矯情可不得挨揍。第一天挨了一天的打,第二天就能接受上了年齡的女士了。不過這和男人對他來說估計真的難,李姐就指派了阿達和猛飛調教調教他,我剛瞅他適應的還不錯?!?/br> 我也覺得適應的還不錯,不過想起他那個要殺了我的眼神兒,我第一次有點想念我的兒…… “所以說現在的人不好開罪,這家伙之前好像還是簽了什么演藝合同的明星,惹了不該惹的人以后落到這里,經紀公司直接就當沒這號兒人,反正……權貴的世界咱們吃不消,所以你好好的去洗漱,等等要上場的,可千萬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不許逃跑,還要絕對服從客人,配合客人的各種玩兒法,不然會死的很難看?!?/br> 你還不如別說呢阿姨,你這樣子說我能不想著跑嘛?我抱上衣服進門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間屋子呆了多久,也沒個看時間的工具,我出門太匆忙也忘了戴表。每次我想偷偷的看一眼外面的環境,卻總被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犀利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這一層薄薄的布料。 藕粉色的長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身形,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我現在這個年紀,加上可能是和莊年華有了那種關系的原因,總覺得比起從前的十足少女感之外又多了些更加女性的韻味,豐乳肥臀的恰到好處。 我從來沒有穿的這么暴露身材過,就算是和莊嚴一起出行。 骨子里我比較保守,同時也從來不走這種性感路線。 但看這件衣服,深v刺繡的領口,近乎透明的材質,都讓我覺得自己跟沒穿也沒什么差別。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我的門被推開了。 聽到聲音我直起身子,走出浴室,剛好和進來的李姐對上視線。 李姐上下一打量我,眼里露出滿意的光。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錯,不過你怎么沒化妝?” 這樣問著,眼神已經犀利了不少。 “我正在糾結我真的要穿這種東西出去嗎?還沒有顧上化妝?!?/br> “難道你更愿意裸著出去?” 她掀了掀眼皮兒,一句話就把我給打回現實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所以我的最終還是就這樣出去了,李姐只讓我涂了個口紅和描了一下眉,然后給我綰了個稍低一點兒的花苞頭,兩鬢垂著彎彎曲曲的碎發,看著挺自然美好的。 “我可以抱著我的衣服嗎?” 最后一次和李姐討價還價,李姐冷冷一笑,事件以讓人把我的衣服全部丟到了垃圾桶里告終。 而且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這里進出電梯之前,真的是要刷臉驗證的。我想這可能是因為是員工通道的原因,不可能那些尋歡作樂的大佬們來了也是要刷刷刷的,待會兒我只要找到了貴賓通道大概就有逃離的可能性了。 ☆、第35章 惡趣味賭約 電梯往上升了一層,我在兩個粗麻大漢的左右包抄之下,走了出來。 臨走時候李姐說了一下我的大致工作內容,就是給客人端茶倒酒那一類,聽起來好像還挺靠譜的,不怎么危險。 我的眼睛四處偷瞄,這里外面一個大廳就是賭場,大佬們身邊都有女士作陪,當然了,很多闊太身邊都有年輕小鮮rou作陪。 場內穿梭著穿著制服洗牌的靚麗服務生。 我眼花繚亂的跟著走,被兩人引進了幽深的長廊,到了最頂頭的房間,再次停下腳步。 保鏢敲門的時候,我內心是特別期盼這里不要有樓下那種景象了,我覺得過了今天我對各種人的躶體都會無感的。 事實上確實比樓下好了不少。 里間裝修低調奢華,入眼先是紅木的沙發和茶幾,視線一轉彎,就是紅木的牌桌和椅子,象牙制成的鑲金麻將整整齊齊堆砌成了一個“井”字形。 屏風掛畫一應俱全,還挺古典。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一掃而過,最大程度吸引我注意力的,還是端坐在上首笑瞇瞇的看著我的人。 是個年輕男人。 待到人都下去以后,他看著我微微笑。 “你好啊,王美美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