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一個人在家無聊了?” “嗯。這次的暑假會很長,我已經打了弓形蟲疫苗,其實狗狗攜帶弓形蟲的概率很低,只要不去觸碰糞便就沒事,之前不是說褲衩也注射過這方面疫苗?!?/br> 雖然郁庭川沒有明言禁止,宋傾城卻多少感覺出來,他不是很愿意讓她在孕期接觸貓狗等小動物,如若不然,也不會把養在身邊的邊牧犬送去老宅幾個月,即便這條邊牧犬當初是為了孩子養的。 宋傾城想起了joice,郁老的葬禮后,joice時不時會在qq上找她,沒有聊多么有趣的話題,有的時候只是問一句吃過晚飯沒有。 她和joice的來往沒瞞著郁庭川,郁庭川知道后也沒阻止。 joice已經暫時在北京一所學校里讀。 慕清雨走得突然,又是在南城走的,宋傾城有考慮過,joice會不會因此對她心存芥蒂,又因為宋莞在慕家的身份,開始的幾次聊天,她在情感上都有所保留,到后來才慢慢想明白。 joice是joice,宋莞是宋莞,她不該將兩者混為一談,如果足夠坦然,即便和宋莞面對面,也沒有無端退怯的理由。 況且,哪怕joice不是郁庭川的親生骨rou,他們都做了七八年父子,孩子這些年跟著慕清雨,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郁庭川也在盡父親的責任,會像其他有孩子的男人那樣,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成長,長大后有自己的工作生活。 正因為如此,宋傾城懷孕后未曾有過太多不安,源于郁庭川在家庭方面給她的安全感。 就像joice留在北京還是來南城的問題,郁庭川沒冒然決定,更多的是為孩子考慮。 睡覺前,郁庭川沒應允她什么,但是隔日傍晚,宋傾城就在別墅里見到了洗得干干凈凈的褲衩。 鞏阿姨站在一旁,瞧著宋傾城蹲下捧住邊牧犬的腦袋,被狗舔舌頭逗樂的模樣,不禁失笑,作為過來人,她自然看的出來,三十幾歲的先生為哄太太開心,有些讓步也是做得心甘情愿。 。 ☆、第384章 不看電視,看我做什么? ,家有萌妻之美色勾人! 綠香園拆遷死人的新聞,隔了一天,在網絡上的討論熱度消退,事態的發展已經被恒遠控制住,雖然也有好事者挖出恒遠以往的項目糾紛,卻沒再像昨天那樣一石激起千層浪。 6月12日下午,南城警方的官博就許母的尸檢報告做了詳細的說明。 許母并非網上說的死于房屋坍塌,也沒有他殺的跡象,經過法醫的專業解剖,可以確定老人家的離世符合自然死亡規律。 原先發長博要幫許強討回公道的部分網民,紛紛默契的噤聲,不敢再充當出頭鳥,也有網民不愿承認自己看錯人,依舊揪著恒遠的拆遷工作不到位不放。 至于許強,前晚用手機看完恒源官博下的直播視頻,沒有旁人的病房里,他的義憤填膺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忐忑。 恒遠的律師函,早在6月10日晚七點就送達他的病房。 作為普通的老百姓,許強第一次收到律師函。 他老婆拆開律師函的時候,手有些發抖,比起其他的拆遷戶,許家的條件非常一般,許強的妻子在一家帳篷廠上班,月薪在三千塊左右,許強是個小區保安,平日里又喜歡玩牌,每到月底,口袋里的錢所剩無幾。 恒遠作為上市公司,在處理釘子戶的問題上態度這么強硬,是許強本人始料未及的。 他有個朋友去年拆遷賠償,當時不肯簽字,又因為和開發商的人爭執,在拆遷屋前摔了一跤,開發商為了息事寧人,答應他朋友開出的條件,每平方的賠償價格上調3000塊,兩間沒裝修的三層樓房,愣是賠了三百多萬。 對許強這種家里存款不足三萬的人來說,三百萬,足以改變他后半輩子的生活方式,況且他家房子比朋友家的地段好面積大,如果和恒遠重新談判,價格只高不低。 所以,在其他拆遷戶簽字的時候,許強就流露出了猶豫。 他認為恒遠給的價格不合理。 可惜孤掌難鳴,沒有人陪他一塊和恒遠打擂臺。 也是在這時,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找到他家,放下一個裝著兩萬塊現金的信封,告訴他,短期內不要在拆遷合同上簽字,如果能偶爾去拆遷區鬧一鬧更好,過了五月中旬,對方會再支付給他兩萬塊錢作為報酬。 當時許強心里有提防,對方卻告訴許強,恒遠和他所在公司有些業務上的沖突,找許強幫這個忙,沒有別的企圖,只是單純想把恒遠綠香園的項目進展往后拖一拖。 恒遠是南城本地的大集團,在國內的排名很靠前,財力如何,許強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能和恒遠競爭的公司又差得到哪兒去? 看著那兩疊嶄新的百元鈔票,許強終究是心動了,睡覺前還盤算著到時候請對方幫他介紹份好點的工作。 在大公司里做保安,吹吹空調喝喝茶,怎么都比窩在小區里有出息。 也因為想著有大公司為他撐腰,再面對恒遠的工作人員,他的腰桿子不由挺直,說話時嗓門也更大,說完全不忌憚恒遠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把年邁的母親每天送去拆遷區。 近半個月來,許母的身體每況日下,這兩天已經吃不下飯,說話都提不起勁來。 人的想法一旦多了,心思也會跟著活絡。 許強被幾個朋友一頓慫恿,半夜里眼看著母親斷氣,干脆開車送老人去綠香園項目的拆遷區域,隨便找了間舊房子把老人的遺體放進去。 這樣做,不是沒有顧慮害怕,但是想到高額的賠償費,那股子遲疑又被他壓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面對公眾的質疑譴責,恒遠采取的策略不是讓步協商,而是一紙狀書把許強這個釘子戶給告了。 前天傍晚,在恒遠負責人回答記者提問之前,有律師過來醫院,表示愿意無償為許強打官司。 當時,許強頭上纏著妻子從護士那里討來的紗布,靠坐在床上,和站在床邊的律師握手面向鏡頭,這張照片被律師發在微博上,配的標語是‘不向惡勢力低頭’,結果不到十分鐘,恒遠的官博就放出直播視頻。 得知自己母親的遺體被警方強行帶走,許強嚇出一身汗,顧不上裝病,打電話想去領回母親,卻被告知恒遠對這起意外做了報警處理,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在那些記者扛著長槍短炮離開后,許強和妻子都開始惴惴不安,許母怎么死的他們很清楚,如果真的和恒遠打官司,先不論輸贏,人家大公司多的是律師法務,開庭打官司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有些動輒半年,他們這種尋常老百姓怎么耗得起? 有律師肯免費幫他們打官司,不過是想借機博名氣,人脈關系上怎么敵得過財大氣粗的大集團? 兩天兩夜沒休息好,再看網上,發現輿論不再偏向他。 許強不是真的愚昧無知,他心里知道,恒遠不會坐看事態影響擴大,除了負責人的發言直播,肯定有動用其它公關手段。 恒遠的高層,從頭到尾沒找過他。 這是不打算私下和解。 看到那些扒他全家老底的信息,許強怕了,發自內心的害怕。 他打電話求助,那個給過他兩萬塊的男人沒接電話,直接按了掛斷鍵,等他第二遍再打,對方已經關了機,顯然是不會為他出頭的。 到下午,許強再試著撥對方的電話,那號碼卻成了空號。 這個時候他才回過神,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清楚,彼此唯一的關聯,就是那被他玩牌輸掉的兩萬塊錢。 6月12日晚上,許強終于通過朋友聯系上一個在恒遠上班的人,對方告訴他,恒遠現在的老總就是個強硬派,你訛誰不好,偏偏去訛郁庭川,簡直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 “你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睂Ψ降穆曇魪穆犕怖飩鱽恚骸叭思壹瘓F老總哪有時間精力理會你,昨天出事也就派了個管房產的副總出面應對,想讓郁庭川拎著花籃去醫院探望你?估計你墳頭長草都等不到?!?/br> 話糙理不糙,聽在許強的耳里,猶如醍醐灌頂。 對方又說:“這些生意場上的老板,哪個不是人精,綠香園項目的負責人已經被調走,那是人家老總一手提上來的人,你這樣瞎搞,算是在人跟前掛了名,恒遠現在要告你,就是殺雞儆猴,拿你這個釘子戶來豎典型?!?/br> “這場官司打下來,不玩死你也能耗死你,你母親是自然死亡的,法醫那邊給了證明,這事上,你連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了?!?/br> 聽著對方的嘆氣,許強的手心都是汗,找不到人出主意,這會兒只能懇求對方幫忙想辦法。 對方遲疑片刻,礙于許強是朋友的朋友,又看許強是真嚇得不輕,大家都是普通小老百姓,難免生出點惺惺相惜來,于是告訴許強:“你來公司是沒用的,哪怕整天堵在門口也見不到那些高管,就算真被你逮住一個,說不說得上話是問題,也不一定肯為你說話,你不如直接去找恒遠的老總,誠心誠意向人家賠禮道歉,不要再想著在拆遷賠償上占便宜?!?/br> 掛電話前,對方忠告道:“你好自為之吧?!?/br> …… 也是6月12日這晚,不同于醫院病房的壓抑氛圍,云溪路八號園,晚飯以后,宋傾城拿了寵物碗喂褲衩吃風干的雞rou細條。 邊牧犬趴在樓梯邊的圓毯上,兩前肢抓著雞rou條,歪著腦袋用牙齒啃咬,一根吃完,又巴巴去看跟前的女主人,宋傾城望著那雙烏黑的眼睛,又拿了一根給它,也意識到自己懷孕后,情緒越發容易被牽動。 特別是對待這些小生命,無法抱著漠視的態度。 郁庭川倒了杯水從廚房出來,瞧見宋傾城在看褲衩吃東西,她稍稍往前傾著身,秀美的側臉輪廓專注,偶爾伸出右手,輕輕摸一摸邊牧犬柔順的毛發,唇邊掛著淺淺的笑。 看著她和狗的相處,郁庭川的眼神柔和不少,褲衩回來兩天,宋傾城變得似乎更有事情做,但是這種忙碌,很有目標,能讓人感受到她的愉悅,也因為這樣,他才默許褲衩繼續留在這里。 只不過,考慮到宋傾城在孕期,郁庭川有囑咐家政平日里多加注意,也在一樓的樓梯口裝了圍欄,只讓褲衩在樓下活動,避免邊牧犬跑上跑下沖撞孕婦。 晚上七點半,睡覺還早了些。 宋傾城不想現在上樓,郁庭川就坐在客廳里,陪她看了集電視劇,沒有翻閱雜志,是真的陪她看晚間的黃金檔。 期間,宋傾城在他懷里動了動,想看他是不是睡著了,結果郁庭川就低下頭,對上她的視線,男人成熟的五官有一抹縱容:“不看電視,看我做什么?” “……想看你有沒有無聊?!?/br> 郁庭川傍晚歸家,已經換下正裝襯衫,只著短袖polo衫和休閑褲,他穿這一身的時候,身材挺拔又清爽,落在宋傾城眼里,和那些二十八九的青年在外形上差別不大。 頂多是,氣度舉止方面更顯穩重。 宋傾城想起什么,看著郁庭川開口:“沈徹告訴我,沈摯要訂婚了,對方是蔣洪明的孫女?!?/br> ------題外話------ 傾城寶寶:“沈摯要訂婚了?!?/br> 郁老板內心os:情敵的訂婚宴,還是要出席祝賀的。 ☆、第385章 再重也不會把你扔在地上 ,家有萌妻之美色勾人! 蔣寧的家世身份,沈徹在電話里有告訴宋傾城。 雖然以前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宋傾城對蔣寧的印象卻不深,只記得那是個打扮花哨的女人,三十歲上下,至于蔣洪明,網上可以查到相關信息,上將軍銜,除此,蔣家也有好幾位子弟從政。 郁庭川問她:“想去參加訂婚宴?” “不想?!?/br> 宋傾城剛才會那樣說,不是因為沈摯,而是蔣家。 她以為,憑蔣家在南城的地位,這些紅色名門平日多有往來,所以哪怕是為了情面,郁庭川也會去參加明天的訂婚宴。 聽到她矢口否認,郁庭川微微笑了笑:“不想去還打聽?” “那你呢,是不是要過去?” 宋傾城怕他有所誤會,解釋道:“高考前幾天沈摯來過一趟三中,我沒出去見他,因為覺得沒有必要?!?/br> “陸韻萱有個發小之前也來了家里,你可能知道的,就是在ktv里打架的那次,他希望我幫忙聯系沈摯。和沈摯離婚后,陸韻萱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他勸不住陸韻萱,又怕陸韻萱作出極端的事,于是求到我這里來了?!?/br> “我沒打算管,因為這是他們夫妻的事,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彼蝺A城停頓片刻,又道:“我和他們還是那種關系,不管從哪方面去考慮,都會顯得我不懷好意?!?/br> 郁庭川饒有興致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那種關系,指哪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