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她雖然因為拍戲和參加活動沒有辦法像司繁一樣每天都戴著,但是她都會放進包里隨身攜帶。 拿起手表,上面最多能準確到兩塊手表的距離。 這個功能也是喻梔韞戴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的,每次司繁離她一百米之內燈光就會閃爍,按特定的按鈕就會在手表邊緣顯示兩人之間距離的變化,由遠及近以心跳曲線的方式呈現。 司繁的浪漫藏在這些細節里。 也是很久之后喻梔韞無意間問起,從司繁間斷的三言兩語中才知道這塊手表是司繁拜托同事特意定制的一塊,一共是兩塊手表,和她手里的是一起的,一共近五萬,對于喻梔韞來說是小數目,對司繁來說卻是好幾個月的工資。 很久之后,不知道找了多久才在司繁二樓的露天停車場找到盤腿坐在邊緣的司繁。 站在她身后,喻梔韞靜靜看著她站在驕陽之下,恐怕此時她的心卻寒如深冬吧? 司繁無法變得炙熱恐怕就是這個原因吧? 永遠有將她狠狠踩入寒冰之下的人和過往。 喻梔韞悄無聲息的站在她旁邊,余光看到她通紅的眼眶。 司繁啊,為什么就不能獲得一個圓滿的人生。 只一眼就能認出來,司繁,要一個人偷偷記多久? 喻梔韞站在她半米之外的地方,和坐著的她等高,長裙飄然,一頭飄逸的大波浪長發襯托出她背影的優雅。 只是她余光里都是旁邊人,撫媚的神態里皆是心疼。 那么長的兩條腿盤腿坐在逼仄的護欄上,搖搖欲墜。 憋屈又倔強的坐著,自己為難自己。 聽見聲音的司繁下意識的壓低帽檐,幾乎只留下了一個消瘦的下巴輪廓。 她又瘦了吧,又被折磨了一輪。 不說話?我剛跟袁書桉打了電話,她已經先回去了。我覺得這時候,至少我應該在你身旁的。喻梔韞往司繁旁邊靠過去,抬手搭在她肩上。是不是以為藏起來就沒有人會發現你了?想找的人永遠都會找到你的,而且你沒必要藏起來,你可以在我面前展露一切。 司繁紋絲不動,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搖搖欲墜的身體在喻梔韞靠過來之后就有了支撐點,至少不會看起來隨時都要掉下去一樣。 良久,才沉沉地開口,你認出來了? 這就是我了解你過去的原因,我會知道你痛原因。喻梔韞回答。 喻梔韞也能做到擦肩而過就能在腦海中搜尋到記憶,說明她當時了解的有多透徹和認真了。 好像要和司繁擁有同樣的記憶一般。 沒有親眼見證的經歷,我便記住所有的細節。 我恨他們,哪怕只是恨他們生下了那個男人也是一種想將他置于死地的一種恨,其實我無數次的出現在他們樓下,看著他們闔家歡樂的幸福畫面,只是搬了一次家就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甚至都想一腳油門踩下去,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司繁很平靜的闡述著這一切,眼中毫無波瀾,像是一個了無生氣的提線木偶。 恨到極致是一種平靜的境地。 司繁自嘲的笑了笑,好可笑,這是身為警察應該有的想法嗎?我要瘋了,我到底對得起那身警服帶來的信仰嗎? 喻梔韞沉默的想了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改為勾著她的脖子讓她低下的頭抬起來,可笑什么,我覺得一點都不可笑。你是警察也是受害者家屬,你憑什么不能恨?警察就不應該有恨嗎?你是警察,不是寬恕一切的神,倘若連恨都覺得有拉扯的矛盾的話,那你活得也太憋屈的。司繁,你愛恨分明的,我知道。 聞言,司繁終于抬起頭。 喻梔韞這才看清她猩紅的眼球以及咬出了齒印的下唇,指腹擦過她的唇角,喻梔韞疼惜地說。干嘛這么折磨自己,連恨也要偷偷摸摸的嗎? 這句話宛若警醒了司繁,一下子就和記憶中的的那個畫面重合。 當時她也有著少年人不顧一切的血氣方剛,見到那個男人笑著聽自己審判結果的時候,司繁最終拿出警棍,在轉移男人的時候上前想要弄死她。 在毫不意外的被擋下之后,面對付國安的訓斥時,司繁當時對他說死刑只是法律對他最大限度的懲罰,不代表他的罪只值一個死刑。他應該慶幸,我沒有配槍,否則我會讓他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能保證每一槍不命中要害卻讓他永遠只能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尊嚴的生活! 付國安猛的把手里的鋼筆拍到桌上,冷聲怒斥,司繁!這是身為警察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這是一個受害者家屬應該說出來的話!司繁毫不留情的回應,沒有一絲一毫的后悔,臉上只有冷冷地不甘。 你知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你讓別人怎么看,你以為這里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嗎? 穿上了這身警服,就應該時刻明白,你的任何行為都和人民警察的形象有關。不要給你的同事抹黑,時刻約束自己的行為,他已經是死刑立即執行,你要因為一個將死之人給自己招來麻煩嗎? 而此時她耳邊的喻梔韞卻告訴她,連恨也要偷偷摸摸的嗎? 其實她恨并沒有什么不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