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路時洲走到簡年的身后, 抽走了她手中的香檳:“剛想起來, 你不能喝冰的?!?/br> 簡年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猶以為自己還在例假期, 為了再睡兩天好覺, 便笑笑沒坦白。剛復合的那一周, 路時洲沒有一天肯放過她。有天早晨她趕著出門報道一個重要會議,剛換上高跟鞋要走,就被路時洲強行捉回床上鬧了一番, 折騰完后沒等她發怒,路時洲便抱怨她用制服誘惑挑戰自己的意志力,還強迫她換下西裝短褲和絲襪,穿長褲出門。工作至今, 那是她第一次遲到。 兩人重新在一起后,絕大部分時間簡年都穿平底鞋上班。見她不再穿高跟鞋,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路時洲的同事還以為她找了個矮個子男人,簡年哪好意思說穿平跟是因為腰酸,便任由旁人誤會沒解釋。 路時洲喝了口簡年杯中的香檳,問:“想什么呢?” “在想十六年前的自己……好想有個時光機,帶我去初一開學典禮,我想告訴那時候的我,二十八歲的時候會和全校第一的路時洲結婚?!?/br> “如果不趕著回到2017,你記得順道去趟2008,告訴那時候的我還會有復合的那一天,不需要日日以淚洗面?!?/br> 簡年仰起頭瞪了路時洲一眼,他彎了彎嘴角,立刻結束了翻舊賬。白光刺眼,路時洲隨手熄滅了頂燈,偌大的套間里只剩一盞暖黃的壁燈,氣氛莫名地曖昧了起來。 這瓶玫瑰香檳出自產量極小的頂級酒莊,口感細膩獨特,不僅有玫瑰香氣,還混合著覆盆子、柑橘、柚子的清香,能令人心生愉悅。路時洲有心讓簡年嘗一嘗,便垂下頭,吻上簡年的嘴巴,把口中已經溫熱的香檳過到她口中。 見簡年皺眉頭,路時洲挑眉說:“我還主動喝過你嘴里的紅酒?!?/br>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初/夜。 路時洲清楚的記得,初夜之后就是期末考,好不容易熬到考完,最后一門結束是下午,他等不到第二天,提前一小時交卷趕火車,然而簡年還沒考完,她很看重獎學金,他怕影響到她,沒敢要求她同自己回別墅住,連著數日,每天早起替她和她的室友去圖書館占位置,幫她復習,天一黑就規規矩矩地送她回宿舍。 終于忍耐到英語考完,她一出來,等在教室外頭的他就半拖半拽地把她劫持到別墅,結果進了門、脫掉羽絨服,人家就一臉無辜地說“路時洲,我好像來例假了”。 她的例假居然要七天才結束,寒假本就短,他既舍不得不見她,初歷人事,見到她又倍感折磨,她的例假終于完了,又過年了,她整天待在家里找不到借口出來…… 那一段是他們最后的甜蜜時光,當時無奈至極,如今想來卻只覺得幸福好笑。 比起當年,如今的路時洲自然多了些定力,想到簡年眼下還不方便,他不想自找折磨,正要坐到對面,簡年忽而拉住了他的手,莞爾笑道:“這香檳比那時的紅酒好喝多了,還有沒有?” 意外了半秒,路時洲就又含了一口在嘴中,不等暖熱,極少主動的簡年居然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巴吸走了香檳。 直到把酒咽下,簡年也沒松開環著路時洲脖子的手,還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路時洲的喉結滾了滾,用食指點了點簡年的額頭:“故意惹事是不是?學壞了你?!?/br> 簡年笑得露出了虎牙:“我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寒假了,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你?!?/br> “何止是有點兒?!?/br> 路時洲忽而覺得那點定力根本不頂事兒,輕輕扯下她的手:“別鬧。這筆帳記下,三天后再跟你算?!?/br> 哪知他剛一轉身,簡年又不依不饒地從背后環住了他的腰。夏天的衣料薄,路時洲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兩團綿軟就抵在他的背上,火星落入干柴堆,瞬間引燃了一大片。 路時洲“嘶”了一聲,回頭瞪向簡年:“信不信你親戚在,我也有別的法子讓你哭出來?” 簡年笑了笑,松開了手,坐回落地窗前吃甜點。 被她這么一攪,路時洲沒了別的興致,只想早點睡著、早點結束胡思亂想,便直接上了床。他不是找不到別的疏解辦法,可在他心里,如今的簡年同17歲時一樣純白無暇,寧愿自己忍著,也不愿意委屈她做某些動作。 見路時洲悻悻地上了床,簡年樂得自在,悠哉地喝掉了小半瓶香檳、又吃了一塊藍莓芝士塔,才關掉壁燈,走向床邊。 “睡著了嗎?” 路時洲已經獨自躺了快一個鐘頭,她坐到床邊他都毫無反應,因而簡年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醒著。 直到簡年掀起被角躺下,才聽到路時洲“嗯”了一聲,答道:“睡著了?!?/br> 簡年覺得好笑,頓了頓,也鉆進了被子。 她一靠近,枕邊的香氣就直往路時洲的鼻子里鉆,路時洲沒忍住,翻過身把她擁入了懷中。手剛搭到她的背上,路時洲就覺得不對——滑如綢緞,沒有一絲一毫衣料遮攔。 他的手往下探至臀部,居然同樣毫無阻攔。屋內漆黑一片,路時洲伸手摸向床頭燈,卻被簡年攔下了:“不喜歡開燈?!?/br> 在這件事上,路時洲與她相反,偏愛開最亮的燈,大約是因為不要臉。 再次向下探去,確定例假結束了,路時洲攥住了簡年的下巴:“那天你是騙我的?” 簡年嫌他的手沾了東西不干凈,甩了甩頭:“什么時候騙你了?已經結束了?!?/br> “今天不是才第四天?”隔了十年,路時洲也不會記錯,她以前是要七天的。 “那是以前。昨天就沒了?!蹦昙o漸長,不知是因為壓力大還是總在外頭胡亂吃,她的經期早由七天縮短到三天,不單量少,痛起來也遠比十幾歲時劇烈。 “臥槽!你不早說?!背錾砻T的路學神破例在心上人面前爆了句粗口,一躍而上。 “我是想多休息兩天。誰喜歡又痛又累地睡覺?!?/br> 這句抱怨令路時洲動作一頓,問:“你就一點都不享受?” 簡年咬著嘴巴偏過頭“哼”了一聲。 路時洲自尊受損,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沉聲說:“好。今天你不求著我,我就不要你?!?/br> “……” 其實也不是討厭這件事,而是兩人的步調不統一,她已經完全滿足了的時候路時洲才剛剛過半,到了最后自然就變成了折磨。 簡年本以為自己絕不可能求路時洲,不料他已經完全拋卻了臉皮,居然一路咬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不得已,為了結束這荒唐的舉動她只好開口求饒。 路時洲也忍到了極點,一個“求”字還沒落地,已經沖了進去。 忍耐了太久,很快就xiele,路時洲詫異地發現,簡年的反應反而與以往不同。他沒急著翻身下來,吻著她的眉骨說:“以后咱們改改,盡量少食多餐?!?/br> “……” …… 簡年的工作已經完成,隔天一早路時洲去見過客戶,沒等吃午飯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下午三點多,簡年從高鐵站出來直接回了報社,原本隔天可以休息,哪知有個同事請了病假,人手不夠,簡年只好代替他去跑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