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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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猜對了啊,姑娘真的是讓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改日在下一定好好跟姑娘請教一下破案的要則!”張遠方謙卑地給她施了一禮。 云福急忙還禮,訕訕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張捕頭千萬不要再夸了,不然本瞎貓連路都走不得了!” “呵呵,那在下愿意給姑娘當馬……”張捕頭這話說了,明顯是當云福是高人了。 云福汗噠噠,想說,我那都是看閑書看來的經驗,實在不是什么腦子發達??! 不過也不便解釋,只好任憑他繼續的夸贊了。 等他們到了衙門府,張遠方對云福說道,“姑娘,且在這里稍后片刻,我進去跟大人稟告一聲,一會兒就出來接您進去……” “嗯,好的!”云福知道古代規矩多,尤其是那些當官的,一個個高高在上的,想見他們得一層一層的稟報。 所以,也就按下心思來,等在門口。 張遠方快步進了衙門后堂,見著京兆尹大人蘇福榮,這蘇福榮是剛提拔起來的京兆尹,原本也就是一個四品知府,雖說是京兆尹的官職比知府的四品也大不了哪兒去,但京兆尹卻是京官啊,這天子腳下當官兒有好處,也有不好處。 好處是能近距離在天子面前表現,只要你有本事,多破幾個疑難雜案,那再有人在皇帝跟前吹吹風,就極其容易得到高升。 但也有壞處,壞處就是站在皇城城墻上往下丟十枚石頭,估計其中九枚能砸中跟京都各個侯門府上有關聯的,甚至是皇親國戚,就是那第十枚砸中的也得是在侯門富戶中當管家的。也就是說,想辦案,想辦一個漂漂亮亮的案子,那就得事先訪聽好了,案子的雙方是不是跟朝中的某位大官有聯系,如果有,那就得謹言慎行,別一不小心,搬起石頭有砸自己腳了,得罪了上頭的人,別說是升官了,就連項上人頭估計也保不住了。 但這個于家的案子似乎沒那么多千絲萬縷的雜亂聯系,因為蘇福榮一早就派人查清楚了,于家就不用說了,小老百姓一個,就是那富戶黃思強,也不過是在京都城中有幾個門臉,做著一點小生意,府中趁了幾個小錢,這就嘚瑟著又養小妾,又勾連那于家的小浪婦了。 所以,在仵作羅乾先一步回來說,案子得破,而且是一個奇案的時候,他心頭大喜,知道這次往上報的時候,可以大書特書自己的功績了。 是以,張遠方進來的時候,他都等了一會兒了,就等著張遠方進來把案子細節說清楚,他就可以直接去書房里寫慶功奏折了。 張遠方進來后,給他施禮,然后就一五一十地把破案的過程說了一遍。 當蘇福榮聽說這個案子得破,功勞是一個外地小女子時,嘖嘖稱奇,問,她在京都可有什么親戚? “這個屬下不知,但宋姑娘卻是打聽過連世譽連將軍,說是對將軍很是仰慕!”張遠方實話實說。 哦? 她打聽過連世譽? 這下蘇福榮的臉色變了,他起身在屋子里轉悠了幾圈,而后對張遠方道,“這位姑娘既然是外地剛到的,本地還沒有親戚,那就一定還沒有找到住處吧?你去跟他們說,就說,本官感念她協助衙門破案有功,是以請她住在衙門后宅……” 第77章 驚顫 “額?這個……大人, 屬下怕姑娘不答應???再說,她好心幫咱們破案, 咱們卻要將人家囚于后宅,這事兒似乎……不太好吧?”張遠方這話激怒了蘇福榮,他厲聲呵斥,“你這個捕頭腦子就是愚鈍, 誰說本官要囚了她了,本官說了, 只是感激,請她來住……她若是不肯,那你也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將她婉言留住,不然本官要你們這等人作甚?” 呵呵, 就您這話說的, 反正就是不讓人家走唄?還說不是囚于后宅??? 張遠方心中嘀咕, 但他一個當捕頭的,自然得聽命于上司的, 盡管心中不樂意,但還是出的門來, 對著云福就是一臉的笑意,“姑娘,請進吧,我家大人說了, 這次您協助我們破案有功,所以他請您到后宅一敘!” “去后宅?”云福心中有些狐疑,她知道現代社會警局的人辦案子,是有將當事人或者說是一些與案情有關的人請去警局問詢的慣例,但這個京兆尹大人卻要將她請去后宅,這事兒就有點不同了。 “主子,咱們不去吧?”莫拙在一旁低聲說道。 “嗯?!痹聘|c點頭,繼而對張遠方說,“張捕頭,我們來京都主要就是游玩,本來預定的日子也沒多少,所以就不在這里耽擱了,您若是有關于案子方面的問題,想問我,那我知無不言,但如果是您家老爺要跟我聊什么別個的,我看還是算了,我沒什么興致跟官府的人來往,人微言卑,惹了官老爺可不是好玩的,所以咱們就此別過吧,以后有緣分還能再見!”說著,她就已經轉身準備下府衙的臺階走人了。 卻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男子冷冷的一句,“姑娘,怎么還非得本老爺親自出來請你嗎?”說話間那蘇福榮就已經帶著幾個衙役出來了。 他身量胖,各自偏矮,所以走起路來若是快了,就跟一只瓜在地上無聲滾動一樣,看起來甚是滑稽。 但此人的眼神里卻是隱隱著一抹詭異,看向云福的表情也是皮笑rou不笑的。 “大人,您為什么非要請小女子呢?小女子就是一路人甲,僥幸遇上了于家的案子,幫了一把,算是沒有甚么功勞,但也沒甚么錯處吧?大老爺您如此煞費苦心的要將云福請進府衙后宅,不知道用意為何?這外頭站著幾位都是于家的親戚,他們可以作證小女子只是幫忙,并未參與甚么不好的事兒,所以,小女子是有人身自由的,官老爺想請,但小女子不愿,官老爺難道還想用強的嗎?”這話說的那就叫一個不屑與氣憤了。 “大老爺,這位小娘子可是好人,不是她,我家兒子就枉死了,求大老爺網開一面不要為難姑娘!”那于家老嫗撲通就跪倒在地,老淚縱橫,“世人都說行好得好,老身一直都在做善事,就是那王芹兒小毒婦也是老身在她病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救回家的,卻不曾想她在幾年后把我兒子害死了!老身不知道接下來還是不是要行好行善的?敢問大老爺,您可以給老身出一個主意嗎?” 這個…… 于家老嫗這番話明里暗里可就在幫云福了。 一時蘇福榮竟然不知道怎么應對了。只是陰沉了臉色,冷冰冰道,“本官也并非是想要害姑娘,只是見姑娘聰穎過人,想要請進府中去談談關于機智破案的一些事兒,既然……姑娘不樂意,那就算了,何來你個老婦在這里絮絮叨叨這許多?”他惱羞成怒了。 但那于家老嫗卻并不怕他。 可能之前也是會怕。 那個時候因為家里有兒子,有媳婦,日子還有盼頭,所以,每個人在這樣家庭和諧安定的時候,行事都是有顧慮的,心中深怕一步錯,就會殃及了家人,毀了好容易建立起來的那種家和萬事興!但此刻的于家老嫗卻只剩下了孤身一人,哪兒還有什么顧慮?幸虧于橋的冤情得以化解,不然可能這個時候她就已經自盡追隨兒子去了。 所以,她抬頭,直面蘇福榮,半點懼色兒都沒有。 “大人,我家兒子被害死,那對無恥的男女也已經抓起來了,人證物證清楚,請大老爺判定那惡人該有的懲罰,至于這位小娘子,就等同于老身的恩人,老身本就是一腳踏入了閻羅殿的人了,但小娘子來,卻把老身給救了,從今往后,小娘子就是老身的主子,老身決定誓死追隨小娘子,誰若是想要算計小娘子,那就先殺了老身,老身無懼生死,卻只怕此生不能報答姑娘的恩情一二!” 說著,于家老嫗就跪倒在了云福跟前,“姑娘,老身雖然年朽,但一般的家事卻還是能做,手腳也算是利落,請姑娘不要嫌棄,收下老身!” “哎呀,老嬤嬤,這可使不得!”云福一見就愁了,她之所以幫了這于家,其實也是因為她存了私心,想要從張遠方那里打聽干爹連世譽的消息,卻不曾想,到如今,干爹的信息半點沒打探來,卻招惹了一個用意不明的官老爺,還有一個誓死要追隨她的老婦人,這可怎么好? “姑娘若是嫌棄,那老身也不勉強,老身兒子已死,仇也報了,這世上再無眷戀,所以……”她說著,一雙老眼里就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緊跟著她忽然一下子從第三股票群來,而后對著那官府衙門口豎立著的石獅子就撞了過去。 “哎呀,莫拙,救人!”云福大驚。若這個婦人真的死了,那真是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了! 莫拙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暗中修煉連世譽臨走給他的那本武功秘籍,因為刻苦所以成就斐然,已經不是那日在東照的瘸子了,他動作非常利落,眨眼間就掠去老婦人那里,與他同時行動的還有張遠方,兩個人功夫相差不大,都是同時到了那老嫗的跟前,一人一只胳膊就將她拽住了。 “嗚嗚,你們甭費勁了,我就是這一刻不死,那也活不過明日,我心意已決!”那老婦人長淚橫流。 圍觀的人也都唏噓不已。 好可憐的人哪! 一個人若是活著沒了什么目的理由,那真的是活得生不如死??! “姑娘,您看……這……”那張遠方雖然是一個捕頭,每日里做的都是抓人審人的事兒,但其心卻是愛恨分明的,見著王芹兒跟黃思強之類的殺人犯,他手段凌厲,能親手將他們的腦袋取了,但是面對一個可憐的不想活的老婦人,他又心軟了。 天下誰人沒有爹娘? 那家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絕望又無助? 這于家老嫗雖然想要追隨姑娘有點強逼的意思,但總歸是呈現在她面前的一條活路。 報恩,就是于家老嫗這會兒唯一可以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了。 “姑娘,您好人做到底,就答應了她吧?她是我家jiejie,我jiejie自來命苦,姐夫早早去了,她一個人拉吧著于橋不易,后來總算是孩子大了,也娶了媳婦了,卻攤上了此等禍事,您想想,她的心早就碎了,只有姑娘能給她繼續活下去的心思,求姑娘仁慈!”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男子,中年,樣貌樸實,說話也是誠懇,他身后跟著一個婦人,兩個孩子,想必是他的家人,他帶頭,一家人跪在云福跟前,“姑娘,若是肯答應救我jiejie一命,就是我楊秉正的恩人,恩情永世銘記!” “唉,這個……”云??纯催@楊家人,再看看那一臉悲憤的楊家老嫗,真不知道怎么辦好? “姑娘,求您就答應了她吧?!我等都感念您的好兒,會給您祈福的!”那于家老嫗看起來在鄰居中口碑不錯,是以不少的鄰居都給她求情。 “主子,答應吧,她跟拙想的一樣,沒有姑娘的恩情,拙也早就死了!”莫拙悄聲地說道。 “唉,好吧,我本意不想讓人對我如此,但是我無法眼看著一個生命在我跟前消失,楊嬤嬤,您起來吧,以后呢,您跟著我,有我云福吃的,就有您的,我會給您養老,讓您安心過下輩子!”云福點頭,將那老嫗扶了起來。 莫拙也過去,把楊家人都扶起來。 “起來吧,我們主子是最善心的女子,跟著她不會錯!”莫拙說著,眼底已然是星光閃爍了。 眾人也都是唏噓感嘆。 眾情躍躍,蘇福榮自然不好再說什么請云福進內宅一敘的話了。 他升堂,把王芹兒跟黃思強兩個人的罪責問清楚了,然后著人把他們打入死牢,且等把奏折遞交上去,上頭的判定下來,秋后問斬。 如此,堂上堂下一片歡呼。 蘇福榮的臉色卻是陰霾冷沉。 知道云福跟莫拙是剛從外地進京都的,眼下還沒有找著住的地方,那楊嬤嬤,就是于家老嫗欣欣然就把他們請到自己個兒家中,其他人也都是一陣陣的歡呼雀躍,大家一起簇擁著云福往初升胡同走去。 “曲師爺,吩咐下去,備轎,老爺我要出府!”蘇福榮轉身回來,對著師爺冷聲道。 “老爺,這個女子也太不識抬舉了,您可是請她去內宅的,她都不肯!這個品性跟那水中頑石一般,不甚好對付!”曲師爺最善察言觀色,一看老爺的樣貌不喜,就添油加醋地將云福編排了一番。 “哼,她這個習性跟那個人還真是有點相像,也怪不得她來尋他了!”蘇福榮說著,就揮手,“少啰嗦,快去備轎!” “是?!鼻鷰煚敿泵Ψ愿老氯チ?。 很快,一頂便宜小轎就從京兆尹府邸后門出來,直奔了富貴胡同,這個胡同從外面看去幽深悠長,但其中卻只有一棟宅子,那宅子遠觀正紅色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的檀木匾額,上書封府二字。府邸大門兩邊兩座漢白玉的石獅子傲然肅立,就是不靠近,僅僅看一眼,也頓覺悚然。 那蘇福榮下了轎子,然后親自到府邸門口,敲了敲門,很快側門吱呀一聲響動開了,里面露出一個人腦袋來,蘇福榮跟那人悄聲說了幾句,那人就點頭,然后門打開,他一臉媚笑地,態度極其恭順。而開門的人雖然是一身大戶人家管家的裝扮,但卻態度極其的傲慢,只不過偏著身子,那蘇福榮卻是小心謹慎地側身擠了進去,算是沒給他這個京兆尹大人一點面子! 旋即那側門又吱呀一聲合上了。 且說云福跟莫拙隨著那于家老嫗回到了初升胡同。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 于家老嫗知道云福他們并沒有吃飯,所以盡管心中對于兒子的枉死還是痛苦不堪,但還是張羅著要自己的弟妹,也就是那楊秉正的媳婦如氏幫著一起做飯,飯菜也不是上講究的,都是一般家常小菜,所幸距離那邊市場不遠,楊秉正又一個人跑去買了幾樣回來,這才算是湊齊了一桌子的飯菜,周遭幫著去掩埋于橋的鄰居們也被邀請在列,大家看著于家老嫗幾日間就消瘦得不成樣子,心中也是同情,卻無法幫她,只能是祈禱這次她跟了云福姑娘能一日比一日的好起來,忘記了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 飯菜做的一般,大家也吃得很沉默,就是楊秉正的那兩個孩子,大的不過六七歲,小的只有三歲,都好像察覺到家中氣氛不對,所以只管跟著娘親如氏安靜的吃飯,并不吵鬧。 一頓飯吃得有些壓抑。 但人是鐵飯是鋼,又不能不吃。 許是覺得活下去有奔頭了,那于家老嫗也吃了半碗飯,吃著吃著,卻吃不下去了,說是幾日沒正經吃東西了,這會子吃不了太多,眾人也不勸她,知道她心中苦,但凡能吃下一點,也成??! 云福跟莫拙也都沉默著吃著,楊秉正兩口子不時地張羅著給云福夾菜,云福也沒拒絕,這會兒她以為說話太多,反而更惹得了于家老嫗的心傷,倒不如安靜下來,也讓她能漸漸地放下心頭壓著的重石,好生琢磨著繼續珍惜性命,更好地活下去。 吃完了飯,她跟于家老嫗說,要跟莫拙出去走走。 那老嫗看了她,眼神堅定,“奴婢信任姑娘,知道姑娘既然答應了奴婢,那就一定能再回來,所以,奴婢不攔著,本來姑娘出去逛,奴婢是該跟著伺候的,但因為家中雜事未了,所以眼下還只能先姑娘一人出去,等奴婢把這些俗事兒都一一安排好了,以后姑娘去哪兒奴婢就跟在哪兒!” 這于家老嫗竟然張口就自稱是奴婢,云福對此很是窘,她想說,你我不必這樣,但看看那老嫗的眼神,堅定得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索性就放棄了,只嘆息一聲,道,“楊嬤嬤,你這又是何苦???” 那于家老嫗淡然,“姑娘其實您給于橋伸冤了,等同于救了奴婢一命,奴婢這輩子當牛做馬也難回報一二??!” 她說著,又眼圈紅了。 云福不得不道,“好吧,只要你高興,隨便你!”說著,她就跟莫拙離開了于家,出了初升胡同,走在京都大街上,經過了這番事兒,她卻覺得腳步越發的沉重起來,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干爹,家中慶哥哥跟娘親一定是翹首期盼的,自己卻在這里一點頭緒都沒摸著,不覺越想越是苦悶,這一路就走的有些垂頭喪氣了。 “主子,不如咱們去找一家客棧住下吧!”莫拙已經偷偷地看了云福一眼又一眼了,見她小臉上都是愁云氤氳了,幾次張嘴,終于說道。 “那樣可以嗎?”云??戳怂谎?,“那楊嬤嬤若是……”這會子云福反而覺得這個楊嬤嬤比莫拙有些難纏,莫拙一開始也是說要跟著,自己不同意,但他不尋死覓活的就是無聲地跟著,讓她沒用壓力,但這個楊嬤嬤不一樣,她年紀大,而且還剛沒了兒子,心里悲戚,自然就鉆牛角尖,好似非跟了她云福就沒活路了一樣,這或多或少讓云福心存了壓力,有些不喜。 但又不能說,更不能拒絕她。 這可怎么好? “主子,您只管做您的,至于她若是非要尋了死路,那也是她的命,這世上哪兒有逼著人家收她做奴婢的,不收就死???這可比主子來的更厲害了,長此以往的,主子倒是要受他人的牽制了!” “嗯?!痹聘SX得莫拙說的有道理。 “主子,前面咱們盡管找客棧,等安排好了,我自去那初升胡同,跟那楊嬤嬤說一聲,就說主子覺得住在她家里諸多不方便,她若是安排好了,愿意過來,主子就在客棧等她,若是她經過思想,覺得先前的決定有些魯莽,那就不用跟來了,留在這里頤養天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