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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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是這個……” 云慶手里拎著一個瓦罐,瓦罐不大,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呢?” “是酸梨汁??!最解渴解暑了!你喝……” 云慶去問包子鋪老板要來一個小碗,給她倒了一碗酸梨汁,“喝吧,酸酸甜甜的,好喝著呢!” 他笑嘻嘻的。 “我不喝!就知道做些沒用的,正事兒呢?” 云福有些煩躁,推開那碗酸梨汁,不小心,酸梨汁就撒出來半碗。 “云福,你……” 云慶的臉色有些微變,“我出去打聽過了,都沒張叔的消息……” “哎呀,小公子,這是你去買回來的酸梨汁啊,那賣酸梨汁的可距離這里挺遠啊,你怎么這樣快就回來了?” 包子老板看到那罐子酸梨汁,問道。 “哦,我……我跑著回來的……” 云慶不好意思 地說道。 “跑著回來的?這天氣,嘖嘖……” 老板搖頭了,后面話沒說,估計應該是,看著挺聰明的一個公子,怎么傻不拉幾的,這大熱天跑路,不是擎等著中暑嗎? “慶哥哥,你……你喝……” 云福知道自己錯了,趕緊給云慶倒了一碗酸梨汁,“你喝一碗吧,以后不要那么傻,去買這個干嗎?萬一中暑了,我怎么辦?” “我不是怕你熱嗎?” 云慶說著,情緒有點怏怏,他原本以為回來云福一定會夸他的,沒想到被冷言冷語地說了一頓,他也不樂意了。 “慶哥哥,剛才是我……太焦急了,對著你發火,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云福仰起頭來,看著云慶,眼底水波瀲滟,有種與生俱來的韻致。 “我不生氣!” 云慶最看不得自家小娘子這樣可憐兮兮的神情,哪兒還有氣。 “你不生氣,那就把酸梨汁都喝了……” 云福端起那碗酸梨汁。 “嗯,好……” 云慶接過那碗酸梨汁,在云福含情脈脈的注視下,幾口就把它喝完了。 “真是我的……好相公……” 后面三個字,小得跟蚊蠅似的,但云慶童鞋還是聽到了,喜不自禁,對著云福傻乎乎地笑。 云福見他如此,笑著嗔怪,“云鳳說你傻,你啊就是傻傻的……挺可愛……” “云?!?/br> 云慶見著自家小娘子那小臉蛋都紅艷艷的了,越發顯得跟朵花似的好看,不由地看著看著就直眼了。 “哎呦喂,這不是老張嗎?你這咋弄的???” 忽然,包子鋪老板喊了起來,緊跟著從外面跌跌撞撞地就進來兩個人,云福跟云慶一看那兩個人頓時喜出望外,“張叔,張嬸,你們可是回來了!” 從外面相互攙扶著進了包子鋪的人正是駕船的張叔跟張嬸。 不過,張叔似乎受傷了,腿一瘸一拐的不說,手臂上也被用白布包扎著,血浸透了白布,滲出來,血色刺目。 “哎呀,宋姑娘,宋公子,你們……你們怎么在這兒???” 張叔一見也是意外。 “我們是來等你們的!” 云慶說道?!安贿^,張叔,您這是怎么啦?” “唉,別提了,宋姑娘,我們遇上劫船的了,幸好老張機靈,不然這回兒我們兩個就都沒活路了!” 張嬸看著張叔,抹著眼淚,“老張說了,就是拼了一條老命,也得給宋姑娘護住了這船……” “哎呀,張叔,您傷怎樣?咱們去找郎中瞧瞧吧?” 云福一聽,心中咯噔一下,對張叔的看法更堅定了,這兩口子都是好人。 “不用了,就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張叔堅持不肯去,云福就偷偷給云慶遞眼色,讓他去吧郎中找來。 云慶領會了意思,急忙去了。 云福讓包子鋪老板給張叔兩口子炒了兩個菜,又熱了粥,蒸了包子,再給張叔上了一壺酒,于是,就邊吃邊聊。 原來,這次張叔他們的船從東照往回返遇上了兩個租船的,他們說要到河西鎮去載一些糧食,就雇傭了張叔的船。 張叔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尤其是對方很爽快地就把定錢預付了一半,說好了,等把糧食從河西鎮運到了臨城,那就給剩下的另一半,這也沒問題,一般都是這樣做的。 張嬸甚至還做了一條大魚,傍晚時分,張叔就陪著這兩個男子在船頭喝了點酒。 風挺順的,船行得也快。 張叔是在多年行走在水路的船家,閑著沒事就樂意喝兩杯,自然酒量就不俗。 三杯五杯下來,他一點事兒沒有,那兩個人卻都有點多了,其中一個人說話下巴都硬了。 “好啦,老張,你別讓兩位小兄弟喝了,喝多了難受……” 張嬸本來是好意,想讓那兩位去船艙里歇著,誰知道,那兩位喝得微醺,以為張嬸瞧不起他們,啪一聲拍桌子,就把身邊帶著的布袋拿過來,打開袋子,里面裝著不少的銀子,而且還有幾樣東西,這幾樣東西,被張叔在旁邊無意中看到了,這一看,就腳底冒起冷風了,是什么?是刀子跟斧頭。 張叔暗忖,一個老實做糧食生意的商人,行走路上拿了這許多的兇器做什么? 他心中多了一些戒備,就裝作喝多了,一頭趴在桌子上了。 “船老大?船老大?怎么這點……酒量???” 那兩個男人一看張叔趴在那里,就以為他喝多了。 張嬸也以為張叔喝多了,但她很奇怪,剛剛明明沒見著自家男人喝多少???怎么這就醉了? 但她還是過來,把張叔扶進了船艙。 剛關船艙門,張叔就一個機靈坐起來,而后悄悄對張嬸說,這兩個人不是什么好人,得堤防著。 張嬸一聽就嚇壞了,連聲,問,那怎么辦? “怎么辦都得給宋姑娘保住了這條船,宋姑娘對咱們有恩,咱們不能恩將仇報,把她的船給弄丟了!” 張叔咬著牙說道。 “可是,咱們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張嬸嚇得都渾身發抖了。 “你不用怕,你等下出去,如是他們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嫌棄熱燥,到船尾甲板上去睡了……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去前面看著船把握住船行駛的方向就成!” 張叔悄悄跟張嬸說。 “可是,老頭子,我怕你……” “你怕什么?我說了沒事兒就沒事兒,天地朗朗,我就不信壞人還能真就猖獗到這種肆無忌憚的地步!” 張叔說著,仰脖子喝了一口酒,悄悄開了門,就奔船尾去了。 張嬸想要阻攔他,但也知道他脾性,知道阻攔也沒用,只好怯怯地回船頭,走出去不大一會兒就遇上了那兩個男人了,他們用很警覺的眼神盯著張嬸,問,“船老大呢?” “哦,我家男人他說了,船尾睡涼快,就去船尾睡了,他還說,若是你們也覺得熱燥,跟他一起去船尾睡會兒吧!” 張嬸使勁攥住拳頭,指甲蓋掐住手心,才忍住了渾身發抖。 “哦,好,好,我們也去……” 其中一個男人一臉壞笑,對著另一個男人招呼,“走,咱們找船老大耍會子……” 嘿嘿,好! 另外一個男人也是冷笑數聲,兩個人拎著他們的袋子就奔船尾去了。 張嬸的心就懸了起來。 她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不是什么好人。 時間不長,她就聽到船尾那里傳來一陣叮當作響的聲音,像是什么東西被砸了,又像是有人被摔倒在甲板上,夾雜著張叔的謾罵,“混賬東西,敢來劫你張爺爺的船,你們也不打聽打聽,i你張爺爺是誰?” “老頭兒,你到底了,明年的今兒個就是你的周年忌日!” 緊跟著,鏜朗朗的幾聲響動,應該是刀子碰上船幫的聲音…… 張嬸實在是放心不下張叔,可是,船頭這邊也不能沒人,怎么辦?她想了想,把船停下了,拿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就奔了船尾來了。 “他娘,你別過來……” 老遠的,張叔就對張嬸喊道。 張嬸見他身子靠在船舷上,身形佝僂著,似乎是受傷了,哪兒還顧得聽他的囑咐啊,徑直往這邊奔。 但人剛到船尾,還沒走兩步,就覺得腳底一滑溜,整個就摔了。 “哎呀,這是什么???怎么黏糊糊的……” 張嬸手一著地就摸著一手滑膩膩的液體,不禁驚呼。 “呵呵,是油……” 張叔這會兒挪蹭著就過來了,他腳上穿著水鞋,水鞋的底兒是防滑的,所以,他沒被倒了油的地面滑倒。 “那兩個壞蛋呢?” 張嬸看船尾就他們倆,問。 “都被我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