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所以國師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譚蒔扶額,心理卻多了幾分不安和幾絲不舍與愧疚。 —— 女皇給謝薇賜婚了,這被賜婚的還是鳳國第一美人,如今的國師之徒,頓時這一消息就被散播到了京都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都十分的有名氣,在成親之日贏得了無數人的支持和祝福,也有不少年輕男子姑娘因此哭暈了過去,因為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婚禮,除了……國師。 國師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恰好婚禮已經在進行。 婚禮進行的并不高調,而女皇的圣旨也是在拜堂前傳來的,如此一來,讓譚蒔去‘呼吸新鮮自由空氣’,根本沒讓人看著的國師便在如此遲的時候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后,國師黑壓壓的眸子把女皇都給嚇了一大跳,明明穿的厚實,卻依舊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國師本該圣潔,正氣,但是如今的國師卻是一副要入魔了的模樣。 國師緊緊的盯住女皇,女皇勉強還能鎮定的說話:“慕卿這是……” “你給姜易賜婚了?”國師話中的每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女皇抖了抖,解釋道:“這是姜易自己來求的圣旨,而謝薇是個不錯的女郎,他們倆說彼此情投意合,我便就答應了賜婚?!?/br> 只是賜個婚,為什么國師看朕的眼神這么兇殘?朕做錯了什么嗎? 莫不是不舍心愛的弟子? 國師在聽到‘情投意合’這個詞時,眼中的陰霾更甚。他隨手把棋局給傾覆了,那白玉的棋子碎裂,國師離開時也是步履匆匆。 女皇rou疼的看著碎了一地的棋子,因為國師離開,她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覺得心好累。 —— 國師到底還是去晚了,譚蒔和謝薇早早的就拜好了堂,謝薇甚至沒有去外面敬酒,反而是直接進屋里和譚蒔喝交杯酒。 雖然這在外人眼中有些放浪形骸,但是眾人也都理解嘛,畢竟娶了鳳國的第一美人,把持不住才正常嘛。于是在眾人十分理解的態度中,謝薇順利的走完了所有的程序,在交杯酒喝完的那一剎那,謝薇覺得自己好似可以隨時的回去了。 譚蒔在喝完了最后一滴酒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束縛自己的東西已經消失,他可以隨時的離開了。 屋內一片喜慶,謝薇和譚蒔兩人臉上也有著喜意。 就在兩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門突然被用力的打開。譚蒔轉頭一看,眼神微縮。 國師掃視了一眼這洞房花燭,譚蒔身上穿著做工精致的紅嫁衣,臉上還化了一個從未化過的妝容,今晚的譚蒔無疑是很美的,真是這份美卻刺痛了他的眼。而那對貼著雙喜的紅蠟燭,譚蒔掀了一半的紅蓋頭,還有譚蒔和謝薇還相交著,拿著交杯酒的手……更是讓他在瞬間便失去了理智。 譚蒔知道國師能力不凡,此時國師的出現讓譚蒔心生警戒,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開始召喚靈魂契約書,打算立刻離開這個世界,免得出現意外。 可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也不知道國師到底做了什么,讓他的靈魂再次暫時被封印在了這句身體里頭,雖然這次的封印看起來并不是那么的牢固,假以時日就可以掙脫,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離開。 譚蒔看著國師那副風雨欲來的神情,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現在要直面國師的怒火,這讓他心虛的同時居然有了一絲害怕? 國師慢步的走了進來,那步子一步一步踩得慢極了,輕極了,卻給兩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你居然瞞著我和這個女人成親?”國師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只是聲音已經普通的冰塊溫度變成了極地冰寒寒流! 謝薇很沒骨氣的往后縮,又不敢隨便動彈。她在聽到國師說‘和那個女人成親’的時候,她仿佛幻想出了她被千刀萬剮的場面,真是,太嚇人了。 謝薇很想說這都是誤會,但是她現在連眼睛都不敢隨便眨一下,更別是開口為自己辯解。 譚蒔倒是比她好很多,他只是在看到國師的時候,有些……心虛而已。 譚蒔整理了一下情緒,語氣變成了全然的冷漠:“我為何不能成親?” “你難道沒有心嗎?”國師抿緊的唇線泄露出他的隱忍。 “我從未和你有什么承諾?!弊T蒔為了讓國師放手,盡情的說起了極其無情的話:“我和你之間除了師徒情誼便是只有露水姻緣了,但是我憑什么為了你不成親?我……喜歡小薇,她才是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會給她生孩子,會與她成為人人稱羨的一對。我依舊會按照你教導成為國師,但是這和我成親并不沖突?!?/br> 國師聞言眼神暗淡。他在意的,已經不是譚蒔是否會繼續成為國師而已。 他從未想過譚蒔原來是如此無情的人,之前才與他翻云覆雨做了最親密的事情,轉眼就瞞著他與別的女人成親,還將兩人之間的感情說的如此的淡如流水。 譚蒔此時就像是為了甩掉一個纏人的包袱。 而他也突然明白,他在譚蒔心目中的重量,從來都不是自以為的那般的重要。 都說他能看破人心,智謀無雙,可是他卻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譚蒔的心。 國師眼中的黑氣退散,恢復了平靜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想通了什么。 譚蒔見此也不知道什么感覺,只是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師父,你永遠是我敬愛的師父,何必增添那不該存在的煩惱?” 在譚蒔看來,他與國師之間不過就是露水姻緣,他與國師之間也并未經歷過生死,之前還是相互算計的關系,哪怕是那一晚也只是意亂情迷,這也算是他從國師身上找回的利息了。 但是他自認國師對他的感情也深不到哪里去。如此,他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高傲至極的國師也應該很快就會放下。 國師端不可能再喜歡上這樣一個愚弄他感情的人。耳國師念及師徒之情,也不會對他下狠手。 若是國師真的要教訓報復他一番,他也只好受著。 譚蒔越這么想就越坦然,心越不虛,卻沒有注意到他身的謝薇那一臉上滿是哭都哭不出來的表情。 謝薇:大爺,求閉嘴,求別說話了! 看著那看似平靜,但是氣勢更加詭秘的國師,她感覺她都不能好好死了…… 而譚蒔……謝薇只能為他點了一根蠟。 在女尊世界戀愛虛謹慎,和國師搞基有風險??! 謝薇還在心里咆哮,可是臉部表情已經僵硬,她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國師要怎么收拾作死的譚蒔。 此時此刻,她對小伙伴一點同情也沒有,甚至有點想笑。 之前好歹譚蒔和國師之間也沒什么,譚蒔和她成親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譚蒔卻非要作死的去把國師睡了,睡完了就跑來和她成親,這…… 這世上還有比譚蒔這樣的更作死的嗎? 或許是他當真以為國師只是一個會裝模作樣的神棍而已? 接下來謝薇內心毫無波動的看著作死小伙伴被國師大boss丟到了床上,隨后那床瘋狂的搖動,沒一會兒卻又沒了動靜。她非常識趣的悄悄地,悄悄地出了房門。 秋日里夜風涼,謝薇想了想還是跑去前門宴請賓客的地方喝酒去了。這個世界的酒十分的甘洌醇厚,回味無窮,比在現代中的那些酒不知道要好喝到哪里去。 總之,新房她是回不去了,所以她還是去喝酒吧。 冷風涼涼的拍打在臉頰上,謝薇覺得在所有的穿越者里面,沒有人會比她更苦逼的了吧?攤上這么個回家的任務,好在她并沒有將這樣一個虛假儀式的婚禮放在心上,否則那得多膈應?雖然男朋友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移情別戀,長的也不如姜易帥,但是卻是她唯一想要攜手過一輩子,一起互相套上戒指的人。 剛才那隱隱的波動再次消失,摸不準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猜到了可能和國師有關系,簡單的說就是,她現在回不去了,她只能再等等,再等等……等的久了,男朋友搞不好真的就不要她了。 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若是她的身體在現代成了一個植物人,她的男友能等她多久?雖然他們那么的恩愛,可是再多的愛也經不起世事無常的蹉跎。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謝薇爽快的與人一罐一罐的拼酒,帶起了滿堂的喝彩,別人越喝越醉,謝薇卻越喝越清醒。 穿著紅嫁衣的譚蒔將姜易的美貌發揮的淋漓精致,便是神仙看了也會被蠱惑,美好的如鏡花水月,不忍心去干擾。國師卻的覺得這樣的譚蒔十分的刺眼,并不是譚蒔不夠好,而是,這嫁衣不是為了他而穿,這胭脂不是為了他而涂,這紅唇不是為了他而染,這親不是為了他而結。 國師將譚蒔身上的衣服都撕了,撕成了一塊一塊的布條,讓譚蒔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耳那裸露而出的如玉肌又是那般的挑逗著人的神經,國師有意在他身上留下的紅痕配上他如今的情態,竟有一種被凌虐的美感。 譚蒔掙扎了一番,但是眼看著國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干脆一動不動的隨他折騰了。 無論這個人表現的有多兇狠,始終都為他保存了一份溫柔,不忍傷他,不忍讓他受他人的委屈。哪怕是最偏執的行為,也是因為不想讓他離開。 譚蒔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很多雙和眼前的人相似的眸子,可是他仔細去想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目前最清晰的便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他們到底在執著什么?他又有什么是值得他們這般無法割舍的呢? 國師見譚蒔居然還發呆,冷著臉把那件撕成碎步的嫁衣扔到了一邊,俯身咬住了譚蒔秀氣脖頸上那微微突出的,最脆弱的喉結上。 “呃……”這是一聲說不出是難受還是歡愉的呻吟聲。 夜還長,今晚果然注定是個不眠夜。 第66章 第六個劇本(十) 整個晚上兩人都沒有睡, 國師的體力好的驚人。而且譚蒔不知道國師到底從哪里弄來的一種藥膏,那藥膏清清涼涼的,抹在后面后他就察覺到了藥膏的不簡單之處。 首先它能潤滑,當國師的手先進去開拓的時候他并沒有感受到難受。然后就是那藥膏涂上后,譚蒔覺得后面整個都不好了,很癢,很熱,似乎還讓腸壁自動的滲透出了豐富的腸液…… 譚蒔這一晚上掙扎過,呻吟過,甚至還哭著求饒過,但是事實上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只覺得神清氣爽,反而是昨天晚上非常勇猛,精力無限的國師如今還躺在一邊, 睡的很安穩。 這是他第一次見國師睡覺。以往他以為國師是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睡覺的半仙,但是現在卻認識到, 國師也只是半仙而已,還有半個是人,而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會疲憊。 其實昨晚他只是累了一點,并不是沒有爽到。國師雖然急切又兇猛,卻并沒有傷到他,甚至沒有讓他難受, 而且把他伺候的很舒服。 在他身體出問題之前,他就守在國師的身邊吧。 只是到時候他突然離開了,會不會很難過,就像周慕那樣……周慕? 譚蒔仔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他有一種預感,只要有一會兒的放松,這個名字就會再次的消失,或者變得一團模糊,再也記不起來。 他掀開床幔從床上下來,準備把這個名字記錄在紙上。突然身后伸出了一只手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腰,帶著絲絲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想去哪兒?” “我去找紙筆?!弊T蒔掰開國師的手,卻發現這只白玉般的手卻并不似玉那般的脆弱,反而是十分的堅固,他一時無法掙開。 “找紙筆做什么?”國師的頭擱在大紅的繡枕上,青絲如墨,本就白雪般的一張臉被這濃墨和寒梅的顏色襯得更好看了,果然不愧是仙而非凡人嗎? 譚蒔呆呆的看了國師一會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找紙筆做什么? 他為什么要找紙筆? 譚蒔的眼中涌上了絲絲茫然。 國師見他不說話了,只當是他這慌扯不下去了:“你要是精神很好的話,我們可以做一些發泄精力的事情,再好好睡一覺?!?/br> “你還能再來?”譚蒔一臉質疑。 事實證明就算是心里有質疑也不能表現在面上,否則這和盛情邀請對方來一發是一樣的效果。而且千萬別以一般男人的標準去衡量國師,他畢竟不是人。 他是半仙。 自從和博學廣聞的國師在一起后,他仿佛也懂得了很多以往并不知道的事情。譚蒔在睡前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這一覺睡到了黃昏日落,譚蒔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他依舊還在那張床上,而國師卻不了。房間里很安靜,很暗,殘陽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給了這間房間絲絲光亮。 他的身體已經被清理好了,渾身清爽,還換上了干凈的底衣。若不是身體里的余韻還未悉數退卻,他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剛準備下床,就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樣貌莫名的小廝。他的眼中不免掠過了一絲失望,他以為,那是國師。 在小廝的話里他知道了對方叫清風,是謝薇派來的。三言兩語的試探后,發現他和國師一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