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瑄尷尬地站在一邊，臉紅得像只蘋果。

    周伯年尬笑了兩聲，也有點不好意思：“她真有這么……額……這么生疏？”

    “生平僅見?！?/br>
    杭瑄恨不能找個地洞鉆下去。

    教練和另外兩個教練吃飯去了，杭瑄頹廢地垮下一張臉。

    周伯年過來拍她的肩膀，捏她的臉：“好了好了，不熟練咱們就多練練，誰是天生就會開的??？學個車而已，至于嗎？別這么灰心喪氣的，咱們家的小寶貝是最棒的！”

    杭瑄扁了扁嘴，不吭聲。

    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重重一親，在她耳邊小聲說：“甭生氣了，肯定是教練的教的不好，咱們小寶貝是最棒的?！?/br>
    杭瑄本來還不開心，這下都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剛才還跟教練稱兄道弟的，你這樣耗嗎？”

    “笑了笑了，咱們家小寶貝笑了?！?/br>
    “你好討厭??！”杭瑄捶了他一下，佯裝生氣地往食堂快步走去。他從后面追上來，單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嬉笑，“別不理我啊，小寶貝，一塊兒去吃飯吧?！?/br>
    “誰要跟你一起吃飯？”

    “當然是你了，我最最親愛的小寶貝，小媳婦?！?/br>
    杭瑄不理他了，到了食堂就找了位置坐下，沖他揚揚下巴。周伯年會意，連忙去窗口位置打菜，回了會兒又回頭問她：“你要兩葷一素還是三葷一素？”

    “當然是三葷一素了！”

    周伯年被她理所當然的眼神噎了一下，心里想，這小姑娘也這么能吃？當然，這話只敢放心里，轉身就抓緊時間買飯去了。

    駕校的菜，實在算不得好，將就著吃了一頓，兩人又在駕校里兜了一圈。

    周伯年忍不住又抓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捏了捏又緊了緊，心里喜滋滋的。

    杭瑄說：“揩點小油你也這么開心??？”

    他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怎么能算是揩油呢！摸自己媳婦兒，這是情趣?！?/br>
    杭瑄真想甩他一個大耳刮子。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簡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觀和下限！

    周伯年笑：“別盡想著跟我置氣了，好好想想怎么練好你的車吧。這第一天學車，連一整天的方向盤，說出去都沒人信吧？”

    杭瑄一臉便秘的神色：“存心揭我短??？”

    “豈敢！”

    “那你是幾個意思？”

    “關心你唄。照你這速度，連一個月沒準還考不過?！?/br>
    杭瑄眉心一擰，就要發怒，他連忙接下去：“一會兒，我陪你練練吧?！?/br>
    杭瑄哼了一聲，點頭應下。

    教練是真拿她沒轍了，跟旁邊的教練借了輛空車，又對周伯年說：“你自己的女朋友，好好把關啊年輕人?！?/br>
    “今天真是太麻煩您了。她平時挺聰明的，就是這學車，是個大大的短板，上了車就跟傻了一樣?！?/br>
    杭瑄在后面擰他的腰，周伯年笑著躲開：“別亂擰啊你！”

    杭瑄說：“你活該，你才傻呢?！?/br>
    這一下午，他盡陪著她練車了。

    之后的一連兩個禮拜，他有時間就過來陪她練習，監督著她，教導著她，歷經兩三次失敗后，終于讓她考出了駕照。

    拿到小本本的時候，杭瑄激動地跳起來，抱住他，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口：“算你有功勞?！?/br>
    “沒功勞也有苦勞呢?！?/br>
    “是是是，你既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得好好感謝你，行了吧？”

    他側過臉，送到她唇邊：“來吧，親一口，大大地親一口?！?/br>
    杭瑄說：“信不信我打你?！?/br>
    “打吧，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br>
    杭瑄都氣笑了，瞪著他，瞪了兩秒把唇送上，狠狠在他臉上印了一下。

    周伯年笑起來，摸著臉頰一臉春風得意，又把另一邊臉挨過去：“來，這邊也來一下?！?/br>
    杭瑄哼了聲，不過還是給了他一個吻。

    這下，兩邊臉對稱了，都有些濕潤潤的，仿佛還殘留著她唇齒間的觸感，周伯年都有些蕩漾。她什么時候給過他這種好臉？

    心里一激動，就攥住了她的手，貼在臉頰旁狠狠碾了碾：“小寶貝兒，以后你可得對我好一點啊?！?/br>
    “你就貧吧?！?/br>
    兩人說說笑笑，朝教學區走去。

    前面有人一直站在一棵白楊樹底下望著他們，腳底是一片枯黃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