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羅易看著看著他的背影,無奈扶額。這家伙平時冷靜的很,但是一聽到和襄蕓有關的事情就立刻控制不住自己,總有一天,這個家伙會死在襄蕓手里也未可知。 司徒赫沖出門外,卻沒有看見襄蕓的影子,只看見了喜鵲帶著另外一個他沒有見過的長得確實很美的姑娘。 “喜鵲你們家小姐呢?!”司徒赫找了一圈兒都沒有看見襄蕓的影子,若茜聽見司徒赫叫自己以前的名字,不禁渾身一抖,她的余光瞄了旁邊的襄蕓一眼,而后開口道:“小姐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還需要在白公子那里在養上一些時日,這位是小姐生前的好友,名字叫做玄參,這一次玄參姑娘陪我下山,本來是要為小姐帶一些換洗衣物的,可是一到大門口就發現丞相府已經……”若茜沒有再說下去。 “來,進來說?!彼就胶找宦犚娕c襄蕓有關的事情,語氣就會情不自禁地軟下來。 襄蕓從一進門就開始觀察著司徒赫,從表面上看上去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強一點兒。 司徒赫把若茜帶到客廳,羅易見到若茜一下便來了興致:“好久不見啊小雀兒!” 若茜朝他后退了一大道:“羅公子,我已經改名字了,不叫喜鵲了,這是小姐親自幫我改的名字……” “蕓兒?”司徒赫一聽見襄蕓的名字,雙眼就立刻有了神采:“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 若茜知道自己一時說了我最但是他有沒有辦法圓謊,這個時候襄蕓走出來看著司徒赫道:“襄蕓姑娘現在雖然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但是她失去了對過去所有的記憶,而且體內還有一些別的毒素沒有被清干凈,所以白岐把她留下,讓她把身體養好再送她下山?!?/br> “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司徒赫的語氣一下變得很低沉。 羅易見狀,連忙圓場:“這位姑娘,既然你是襄蕓姑娘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不知在下可否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玄參?!毕迨|語氣淡淡的。 一瞬間,羅易居然有了一種錯覺,他居然會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的語氣和襄蕓確實有幾分相似。 “既然是蕓兒的朋友,那就在這住下吧。反正這兒,房間也多?!闭f完司徒赫便轉身離開。 襄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自己現在的這張臉比以前的那張臉,可是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一點兒要多注意自己一些的意思。 而這些反倒讓事情變得有趣了。 若茜隨著襄蕓到了客房,一進門兒她就忍不住開口道:“jiejie,你這么做是為什么呀?!” 襄蕓一屁股坐在床上頭也不抬:“什么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br> “你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呀,也許告訴他們更方便咱們行事啊?!比糗缬械臅r候的確不太能理解自家小姐的想法。 “因為我不確定他們到底是敵是友,我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原先我應該有的一些判斷也隨著我記憶的消失,從而消失不見。唉,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過去那么簡單。我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一切保險起見?!毕迨|嘆了口氣道:“玄參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個全新的人,往往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br> “那么,jiejie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若茜看到了襄蕓眼中久違的熟悉的尖銳的光芒,一下子,她便知道襄蕓已經有主意了。 “現在有了將軍這棵參天大樹庇佑我們,咱們想要做引蛇出洞的事情不就更加容易了么?!毕迨|說著便笑了,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若茜,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在哪兒可以收集到最多的消息和情報?” 若茜仔細的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以前的小姐從來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因為以前的小姐辦事就像下棋一樣,每一步都有她自己的計劃和想法。 “jiejie以前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你的想法和安排,從來都不會告訴我們的。因為你知道就算說了我們也不太懂。而且以我的腦子,很有可能會說漏嘴……” “那照你這么說來,以前的我應該很有可能有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商業基地……” “jiejie,你說的是你的望月樓嗎?”若茜仔細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么個地方。 襄蕓一聽見望月樓三個字就知道有戲:“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你趕緊說來聽聽!” 若茜聽見襄蕓這么一說,于是點點頭,接著她用了半個時辰把望月樓里里外外都給她介紹了個遍。 “這望月樓的確是個好地方,我得想辦法把它拿下來?!甭犕耆糗绲慕榻B,襄蕓自顧自的說。 “jiejie,這望月樓本來就是你的啊……為什么你還要用,拿這個詞?!比糗缬檬謸蠐献约旱哪X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意料之外 “我說的當然不是用襄蕓的身份,而是用現在玄參這個身份?,F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我自己身份的東西了,現在的襄蕓跟死人是沒有別的兩樣的,而我現在要把我的家人就出來,就必須知道,想要把丞相府搞垮的人究竟是誰,只有這樣才能對癥下藥不是嗎?”襄蕓耐心地解釋到。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若茜聽得頭頭是道。 “你現在先幫我準備一些筆和紙,還有信封?!?/br> “好?!?/br> 片刻之后,若茜拿著筆紙,信封走進來。 “你準備這些的時候沒有被別人知道吧?!毕迨|看著若茜小聲道。 “沒有,這些尋常的小物件,大家是不會留心和注意的?!比糗鐡u搖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那就好,那就好?!毕迨|拍了拍胸口,然后把紙和筆都拿到桌子上,她寫了一封信,然后裝進信封。 這封信是寫給司徒赫的。 既然望月樓是他幫自己辦的,那么,自己索性就總自己的名義,把望月樓轉在玄參的名下。 “若茜,我以前都怎么叫他來著?”落款時襄蕓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她可不想自己露出什么破綻。 “小姐,你以前和司徒大將軍的關系都十分密切,你一直都叫他司徒哥哥的?!比糗缦肓讼肴缓蠡卮鸬?。 襄蕓“哦”了一聲,然后把信裝進信封交給若茜道:“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就把這封信拿出來給司徒赫,他看完信以后自然而然就會把望月樓交給我們了?!?/br> 若茜點點頭,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信收好。 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襄蕓心里所想的發生,望月樓順理成章的被襄蕓用玄參的身份接管。得到了望月樓以后,她就相當等于有了原始資本,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望月樓往來的食客非常多所以得到的消息也魚龍混雜。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從中打探到了一些關于丞相府為什么全家入獄的真相。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皇位之爭。 當今圣上的龍體越來越差,他雖然立了太子,但是并沒有立皇儲。所以這個位置成了他所有兒子爭相搶奪的目標,因此,這個時候朝中大臣站邊很重要。 眾所周知,新帝登基,必須要有一大波愁中勢力扶植,所以,丞相和大將軍無疑成為眾望所歸。丞相和將軍站在哪一邊,哪一邊就極有可能是將來的皇帝。 但是司徒赫一直對結黨拉幫派沒什么興趣,丞相又一直對儲位之爭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這樣的兩波勢力,如果能得到固然是好,但是得不到就無異于是一顆定時炸彈。 所以不管是丞相還是將軍府的存在。對于儲位之爭的幾位皇子來說一直都是眼中之釘,rou中之刺。 現在最有可能得到皇位的就是六皇子龍楚琪還有太子,而他們之中還有一個對皇位一直虎視眈眈的人,他的生母出身低微,平時也沒有什么大的作為。一直都不被待見,但是這么多年相處以來與各個皇子一直相安無事,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的野心逐漸浮出水面,他就是四皇子,龍允嘯。 因為他的身份的緣故,所以,丞相府和將軍府的勢力,應該是他最想摧毀的存在。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兩股勢力屬于任何一個王子都不會屬于他。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聰明,誰都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了解到這一點,襄蕓便把目標鎖定在了龍允嘯身上。 能夠一下子就把丞相府整個的掏空明顯就是已經計劃了很久,這個四皇子還真是不簡單啊……一般能夠擁有這種手段的男人,絕非等閑之輩,這個男人比傳聞中的要難對付多了。 “若茜,我以前和那個四皇子,可曾有過什么交集嗎?” “有是有過,不過……小姐,你以前好像很討厭他?!?/br> “我討厭他?這是為什么?”襄蕓覺得奇怪,但是一時之間自己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感覺到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不過小姐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只蒼蠅一樣?!比糗缯J真地想了想然后描述道。 此時此刻,襄蕓的表情,真的想吞了一只蒼蠅一樣。 “司徒將軍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相商?!毕迨|別無他法,只好去尋求司徒赫的幫助。 “玄參姑娘,你怎么來了?”襄蕓去找他的時候,他正拿起筆,準備練字。 “襄蕓十分擔心自己的家人,她委托我來找你,她說老祖宗的身體很是不好,監獄里的日子是待不習慣的,希望你能幫幫忙……”襄蕓知道自己是這個男人的軟肋,于是便在他的面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多謝姑娘的關心,你說的這些問題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因為一些政治原因,我沒有辦法把襄蕓的家里人全部都從牢里解救出來。但是我已經叮囑了監牢方面給她的家里人最好的待遇。雖然比不得在家里,但是不管怎么說,都不會太為難他們?!彼就胶諟睾?,又不失禮貌的回答。 “我還有一事!”襄蕓道:“襄蕓她托我問您,您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究竟是誰?” 司徒赫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面前這眼神堅毅帶著堅強的小女子,明明是絲毫不一樣的臉,可是卻給了他一模一樣的感覺。 司徒赫低下頭,他搖了搖腦袋,看上去,無奈極了。 她不會是她,她們一點兒都不一樣。司徒赫這么自我安慰著自己。 襄蕓就站在他對面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尤其是當司徒赫抬起頭來看自己的時候,襄蕓似乎感覺到了司徒赫目光透過了自己看到了別的什么人。 “司徒將軍?”襄蕓打斷了司徒赫的思緒。 “至于到底是誰是幕后推手,這件事情你暫時不用cao心,因為幕后推手,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彼就胶栈剡^神來。 “可是我答應了襄蕓,無論如何我都會幫把她的家人救出來……” “我會幫你的,不過不是現在?,F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彼就胶論u搖頭。 “沒有證據,就需要收集證據。這些天我已經查出來了,幕后推手就是四皇子,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只有從四皇子這里下手了?!?/br> “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你沒有辦法直接對付四皇子,他實在太狡猾了?!彼就胶論u搖頭:“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不知美人計算不算的一種好辦法?”襄蕓看著司徒赫,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哦,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說來聽聽?”司徒赫看著對面的女子道。 襄蕓想了想,便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司徒赫聽后搖了搖頭道:“這個辦法行不通的?!?/br> “為什么?”襄蕓不解,這個辦法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她自以為以為已經天衣無縫了。 “龍允嘯沒有你想的那么蠢,況且這些年來,他見過的女子多了去了,能吸引到他的除了能給帶給他利益的,沒有別人了。你認為你有什么可以給他制造出利益吸引到他嗎?”司徒赫看著玄參,玄參長得漂亮也有一定的智謀,但是,腦子還是不夠用。 “我當然無法給他制造任何利益和價值,但是將軍府可以?!毕迨|看著司徒赫高深莫測地笑了。 “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說來聽聽?!彼就胶胀蝗徊[起了眼睛。 襄蕓靠在司徒赫耳邊,司徒赫聽完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可能讓整個將軍府陪你冒險?!?/br> “這是當然,我明白的?!毕迨|志在必得的笑了笑。 “我只會幫你一次,其他的都要靠你自己,將軍府那么大我不能讓他變成第二個丞相府?!彼就胶盏?。 院外。 天才剛剛亮,將軍府門口就張燈結彩的掛滿紅籌,來來往往的人都議論著。 院內。 襄蕓看著鏡子里錦衣華服的自己,從今天起,自己就要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 襄蕓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張陌生又熟悉的完美無瑕的臉龐。 “jiejie,你準備好了嗎?”若茜在她耳邊輕聲道。 襄蕓點點頭,然后從梳妝鏡前起身,身后的衣擺隆重而又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