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襄秋清見父親如此維護自己本是有幾分欣喜的,可是一聽老祖宗說的話心中卻騰起一團無名之火。什么時候起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祖母都偏向襄蕓了?!襄秋清有一種感覺,襄蕓正在逐漸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搶走。 “好了好了,今日是有喜事宣布的,何必弄得不歡而散呢?”林熳如見局勢對襄秋清不利,于是趕緊出來打圓場。 “不知是什么喜事?”襄蕓倒是好奇道。 “你母親她有身孕了!”老祖宗欣喜道,丞相府一直血脈稀薄,到襄賢這一代也是三代單傳,更別提到了襄蕓這一代,好不容易林熳如的肚子有了起色,這一胎若是一個男嬰,那么一出生就是嫡子,到時候母憑子貴,襄秋清和林熳如的位分自然水漲船高。這個孩子來的真是時候,襄蕓在心中冷笑道。 “那可真真是要恭喜母親了!”襄蕓假意笑道,她心里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她勢必是要找機會除掉這個孩子的。這么多年以來,林熳如之所以在相府根基不穩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這么多年她只為丞相孕育了襄秋清一個女兒,但是如果這一胎是個男嬰,那么只要這個孩子一出身,那幾乎就是坐穩了嫡子寶座,與此同時,林熳如在相府的地位便不那么容易動搖了,任何人都可以生下嫡子,但是林熳如不行,這個孩子絕對留不得!不過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這么想著,襄蕓嘴角便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用過晚飯后,襄蕓回了藺蕓閣,最近紫薇紫鵑兩個丫頭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不受寵的事實,本本分分的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她們都是林熳如的眼線,留著始終都是禍害,正巧林熳如有孕,難保她不會用肚子里的孩子做籌碼來陷害自己,就算她不會,也不代表她的女兒不會,自己必須要防患于未然,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襄蕓這么想著,便將喜鵲喚來,對她道:“這些天多盯著紫薇紫鵑一點,發現她們有任何不對都立刻告訴我!”喜鵲點點頭,小姐很少這么嚴肅地囑咐她們什么,但是小姐既然說了,一定是有小姐自己的道理的,她雖不便多問,但小姐的話便是圣旨,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會照做的。 紫薇紫鵑知道襄云不待見自己的原因便是襄蕓知道她們是夫人派來的眼線,可是眼下,小姐不信任她們,她們自是得不到任何可靠的情報,沒有情報,夫人又怎么會養著她們這些閑人,如今她們便如同棄子一般。除了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她們自是不敢越矩的。只是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母憑子貴,只要夫人產下男嬰,穩固了地位,小姐的存在便不足為懼了,到那時恐怕她們姐妹二人是再無翻身之地了。 ☆、第二十九章 懷孕風波2 林熳如自從有了身孕便成了相府的重點保護對象,任何吃食義務都要經過大夫之手。丞相與老祖宗對她簡直就是言聽計從,生怕她有的一點不快。 因著林熳如有孕在身,沒辦法騰出手來找自己麻煩,襄蕓也是樂的輕快??墒撬凉u漸發現,林熳如有些不對勁。 襄蕓雖然不曾研習醫術,但是好歹也在天下聞名的落衡書院修習過一段時間,基本的藥理她還是有的。最近老祖宗得空便會去探望林熳如,她發現老祖宗回來時身上總會帶著一股熏艾葉的味道。她初初以為老祖宗身子不適才熏艾,于是無意中跟老祖宗聊起這件事,卻發現老祖宗一臉訝異,也就是說老祖宗并沒有熏艾,而后襄蕓又發現,老夫人身上的味道是她每每從林熳如那里回來時才會有,于是襄蕓便不由得起疑了。 按說這艾葉是用來溫經止血的,孕婦并不能輕易使用,孕期熏艾是大忌。襄蕓曾在古籍上看見過曾有大戶人家的妾侍為了爭地位,明知道胎兒保不住卻還要用艾葉保胎,最后一尸兩命的。她當然不會好心到在意林熳如的死活。倘若林熳如這一胎并不能保住,也省了她的力氣,但是,林熳如尤其會放過這個陷害自己的好機會?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這個道理不止自己明白。林熳如現在都還沒有動作那么一定是在部署什么,既然她那么想要拉自己下水,那么自己便成全了她。 “大夫,你給我交個實底吧,這個孩子究竟怎么了!”林熳如臉色蒼白道。 大夫頗為難道:“這……這老夫真的不好說??!” “你告訴我吧,這樣我還好有心理準備?!绷朱兹绫3掷潇o道。 “夫人,您這一胎恐怕是保不住了?!贝蠓蝾澛暤?,他說的是實話,林熳如這一胎才月余便要靠熏艾,怎么可能保得住。 “什么?!”林熳如倒抽了一口涼氣,不,不行!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沒了呢?! “大夫”,林熳如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緩緩道:“我這孩子,最多還能保多久?” “夫人,您這胎恐怕……老夫每日為您熏艾,最多保他到七月,七月他必將胎死腹中?!贝蠓驗殡y道,林熳如胎位不正,為今之計只有盡早流掉,若是任它在肚子里生長,月份越大,便越危險,到最后甚至可能一尸兩命,就算僥幸活著,恐怕也要傷及根本。醫者仁心,他將這些悉數告知,哪知林熳如卻執意要他熏艾保胎,大夫無法,只好照做。畢竟相府豪門,勾心斗角他早已司空見慣,既然林熳如要用自己的性命相賭,自己也不好阻攔。 林熳如知道自己這胎是再保不住了,心下十分憂慮。這個孩子既然來了世上,便是為了自己而活。他沒這個運氣坐上嫡子的位置,也是命,那么就讓這個孩子發揮他最大的作用吧! 襄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林熳如開始借故有事沒事出來走走,有幾次都想進藺蕓閣來“看望”襄蕓,但是都被下人以小姐身體不適擋回去了,襄蕓豈會不知她林熳如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于是刻意避而不見,這樣不管發生什么都扯不到自己身上。但是她可不會低估林熳如,畢竟以林熳如的性子,絕不是會善罷甘休的。 “喜鵲”,襄蕓將喜鵲喚來,“這些天你好好看著紫薇紫鵑,她們只要有一點異動立刻命人將她們抓住,而后關在柴房,但是要保證這件事不外傳,明白了嗎?” “是,小姐?!毕铲o也覺得奇怪,按常理來說,夫人是從來不來她們院子的,可是最近來的頗頻繁了,這就很令人懷疑了。饒是喜鵲也知道,紫薇紫鵑是夫人刻意安排進藺蕓閣的眼線,如今夫人總想著來找小姐,莫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問題想要栽贓給小姐吧?!想到這喜鵲忍不住替小姐著急,這夫人心腸也太壞了。小姐自幼沒了親娘,她為了避免小姐擋了二小姐的路在小姐很小的時候就在老爺枕邊吹風,說要將小姐送到落衡書院修習,美其名曰是為了小姐好,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是想要致小姐于死地??!可是偏生小姐命大,居然真的進了落橫書院,可是后來又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小姐被送下山來,才在家中住了不到半年,她又將小姐送進蘭若寺帶發修行。喜鵲知道,夫人會這么做無非是害怕小姐頂著嫡女的名頭擋了二小姐的路,可是小姐已經吃了很多苦了,為什么她還是不肯放過小姐! 喜鵲想著想著不免開始抹眼淚,這人心都是rou長的,夫人難道是鐵石心腸嗎?!怎么能狠下心總是致小姐于死地,就因為不是親生的就該死嗎?!大夫人,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小姐啊,千萬別讓她再被夫人害了。小姐雖然看上去清冷不好接近,可是卻是極其善良的姑娘,喜鵲再也沒見過比小姐更好的姑娘了,喜鵲只希望小姐能夠得到幸福。其實司徒公子對小姐是上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小姐一直都在拒絕司徒公子的好,小姐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但是不管怎么樣,喜鵲都會陪伴小姐到最后的,哪怕是要喜鵲死也沒關系,小姐一定要好好的! 喜鵲這么想著,便擦去眼角的眼淚,而后躲在暗處觀察紫薇紫鵑二人。 夜深人靜之時,只見紫薇跑到藺蕓閣東邊的狗洞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做些什么,喜鵲不敢打草驚蛇,只是偷偷跟著她。而后她發現一連幾天紫薇紫鵑輪流跑去那個狗洞,而后偷偷摸摸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搗鼓著什么。 喜鵲不敢耽誤,便將這些都告訴了襄蕓,于是襄蕓便命人將她們抓住關進柴房,而后帶著翠平煙波去搜他們的屋子。 “小姐你看!”翠屏在紫薇的梳妝匣子中發現了一個藥包。 ☆、第三十章 風波定 襄蕓接過藥包,微微一嗅便知道里頭裝的是什么。這林熳如委實算不得高明,便是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她是有多低估自己。不對,若她只是這樣,何必連續幾天都讓紫薇跟紫鵑去接應呢?她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翠屏煙波,這幾日你們幸苦一下,代替紫薇紫鵑去接應夫人的人?!彼故呛芟肟纯戳朱兹缇烤瓜敫墒裁?。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晚上,林熳如派來的人又來了,這一次并沒有藏紅花,而是一個布偶,上面寫著林熳如的生辰八字,翠屏連忙將布偶交給了襄蕓,要知道巫蠱之術不是小事,若是林熳如的逞了,只怕整個藺蕓閣都要遭殃!光是想想翠屏都忍不住一陣后怕。 “小姐你看”,翠屏將布偶交給襄蕓,襄蕓看了一眼,笑道:“林熳如為了致我于死地還真是煞費苦心,先是藏紅花藥,再是巫蠱布偶。只可惜,她還是低估了我?!毕迨|仔細地看著那個布偶,冷冷一笑。林熳如這一次聰明不少,知道用自己的繡樣做布偶了?!跋铲o,有件事教給你辦?!毕迨|附到喜鵲耳邊道。 后幾日,翠屏煙波再去蹲墻角的時候卻沒有人再送東西了,襄蕓知道,林熳如這是要動手了。襄蕓則等著看好戲。 正午用過飯后,林熳如突然說她有一個遠房親戚為她找了一個高深的風水先生保胎,襄賢本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拗不過懷孕的女人愛胡思亂想,于是便由她去了。下午那位所謂的風水先生便來了,林熳如的貼身丫鬟便對風水先生說:“先生,我們夫人最近總是覺得身子不適,問了大夫,大夫也找不到原因,適才想讓您幫忙看看?!?/br> 那風水先生看似“高深”的掐指一算,而后振振有詞道:“夫人可是開罪了什么人?”林熳如“驚訝”道:“未曾,先生為何這般問?!?/br> “貧道方才掐指一算,發覺有人在使用巫蠱之術詛咒夫人你!”風水先生道。 襄蕓頭也不抬,就是靜靜地聽著二人一唱一和。 “敢問先生,那般污穢之物現在何處?”林熳如佯裝不知問道,那位風水先生便又是掐指一算道:“在那個方向?!闭f著便指向藺蕓閣方向。 “先生可是搞錯了?那是我大女兒住的位置,她怎么可能會害我呢?”林熳如此時裝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襄蕓看著她只覺得一陣陣反胃。 “夫人此言差矣,此女怕并非你所親生。貧道剛剛推算出,夫人今日有血光之災?!憋L水先生道。 “一派胡言!什么血光之災!蕓兒是我相府嫡女,豈容你等江湖術士侮辱?!”老祖宗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祖母切勿妄下定論,這大師很靈的。jiejie有沒有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派人一搜便知?!毕迩锴逶谝慌酝撇ㄖ鸀懙?。 襄蕓卻是不緊不慢,從容自若道:“慢著,我這藺蕓閣豈是你們想搜就搜的?”襄秋清只以為她是害怕了,便道:“若是沒做虧心事怎么搜不得?” 襄蕓慢慢抬起頭來走到眾人面前道:“要搜也可以,但是不能只搜我藺蕓閣,既然要搜那么就將整個相府都好好搜搜!以免冤枉了好人!” “搜就搜!”襄秋清知道一切都被母親計劃好了自然是胸有成竹的,說著便讓人帶了家丁將每間房子都搜了個遍。 就在他們在等待結果的時候,林熳如突然感覺小腹一痛,知道機會來了,于是便開始了呻吟:“我的肚子……肚子好疼……”丞相見林熳如突然臉色蒼白,立馬前去扶住她,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半分閃失?!按蠓?!快去請大夫!”襄賢見林熳如愈發痛苦,愈加焦急。 過了片刻,大夫來了,為林熳如一診脈便皺著眉頭不肯說話。 “大夫她怎么樣了?”襄賢十分緊張林熳如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搖搖頭道:“夫人可服了什么大寒藥物?” 襄賢自是不知道的,這時候林熳如的貼身丫鬟走過來道:“夫人早晨喝了一碗蓮子羹?!?/br> “將蓮子羹端過來給我看看?!贝蠓蚴菑尼t老者,他一下便猜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他估摸著應該是藏紅花所致。 那丫頭一下便將蓮子羹端過來,大夫一聞便道:“是藏紅花?!?/br> 眾人聽到這三個字俱是一驚,居然還有人敢對夫人使用藏紅花! “是誰!是誰要害我!”林熳如痛楚地喊道,居然還留下了眼淚,周圍看得人都覺得她可憐,只有襄蕓他們知道,林熳如的眼淚不過是她自己太過于疼痛所致。 就在這時派去搜查的家丁已經回來了。 “可有發現?”襄賢黑著臉道。 “回老爺,發現了這個?!睘槭椎募叶⒆约喊l現的東西拿出來,果然是一個巫蠱布偶,還有一個藥袋子。 襄賢想也不想便看向襄蕓,而后便問家丁道:“這是在哪里發現的?!” “回老爺的話,這個藥袋子是在大小姐房里發現的……” “襄蕓!你好大的膽子!”襄賢怒不可遏道。 只見襄蕓依舊是云淡風輕道:“父親就這么篤定是蕓兒要害母親嗎?” “不是你還會有誰?!”襄秋清大聲道。她的眼睛里隱隱有著能將襄蕓扳倒的興奮,襄蕓卻是微微一笑道:“只憑一個藥袋子就斷定我要害母親是不是太牽強了?” 襄秋清只當襄蕓是在垂死掙扎,于是便說道:“既然如此,讓大夫看看這個藥袋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么?”說著便將藥袋子遞給大夫,大夫接過藥袋子,輕輕一嗅便篤定,這袋子里的都是藏紅花。 襄賢知道后,更加憤怒道:“來人!將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趕到別院去!我再也不想看見她!”因著襄蕓是皇后義女的身份,襄賢并不能輕易決定她的生死。 “慢著!”老祖宗出言阻止道,她怎么都不相信襄蕓會做出這樣的事。 ☆、第三十一章 真相大白 “蕓兒,祖母信你。你說,這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边@段時間的了解,老祖宗知道襄蕓的性子是素淡清冷了些,卻絕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她知道襄蕓素來不喜林熳如,但是卻不至于對林熳如腹中胎兒下手。 “祖母,我若真想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找人將她連孩子一起殺了,再謊稱夫人是出了意外,這樣不是更加干脆一了百了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br> “逆女!”丞相怒道?!笆裁捶蛉??!她是你的母親!一點規矩也沒有!” “母親?”襄蕓冷冷勾唇:“林夫人是我的母親,那我的生母算什么?父親你說她是我的母親,她可哺育過我?沒有哺育之恩她憑什么的我一句母親?” “襄蕓你別太過分!難道這就是你害我母親和弟弟的原因嗎?!”襄秋清特意強調了“弟弟”二字。襄賢素來就看中子嗣,這無疑是犯了大忌。 “襄蕓!有你這樣的女兒,怕是你母親在天有靈也會無法瞑目!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兒!”襄賢氣急敗壞道。 “父親過獎了”,襄蕓不怒反笑,而后走到大夫面前,將包藏紅花的藥包拿出來,細細觀察道:“各位之所以會說這藏紅花是蕓兒的,無非就是因為在襄蕓房中發現了它,但是,各位就沒有起疑嗎?”襄蕓頓了頓,接著道:“有誰害人會將證據明目張膽地放在那么容易被搜出來的地方?還有,誰會刻意在證據上繡上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多此一舉,等著別人抓現行么?”襄蕓說著便指著藥包上用絲線繡的一個不起眼的“蕓”字。 聽到這話,襄秋清明顯愣了愣,她在做這個藥包的時候分明用的是素絹,這個“蕓”字是哪里來的?! 襄賢聽見襄蕓如是說,對襄蕓的懷疑打消了幾分,語氣也趨近平和,而后他又看向家丁手中拿著的巫蠱人偶道:“那這個呢?這個你要怎么解釋?!” “回老爺……”一旁為首的家丁這才開口道:“這個人偶不是在大小姐的藺蕓閣中找到的,是在二小姐的清秋院中找到的?!?/br> “這……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襄蕓是你害我!”襄秋清見局勢一下扭轉便開始著急了。 “我害你?我為何害你?”襄蕓看著襄秋清道:“我是嫉妒你庶女的身份,還是嫉妒你是皇后義女?”襄蕓知道如何能將襄秋清激怒,而現在她所需要做的便是激怒襄秋清?!拔胰羰谴嫘暮δ?,我便會像你一樣,慫恿父親將府中搜個底朝天!我若是想害你,你以為你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襄蕓!你這個賤人!”襄秋清滿眼通紅地看著襄蕓,那目光,那神情,活像要把襄蕓生吞活剝了似的。 “襄秋清,我忍你們母女已經很久了。平日在家中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你做些手腳什么的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可是真沒想到,為了能夠致我于死地,你們居然用未出生的小弟弟的生命作為籌碼!”襄蕓厲聲道。 “襄蕓你胡說什么!”林熳如見事態急轉而下不免開口道,難道襄蕓是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她明明瞞得很好。 “胡說?那么我倒很想問問夫人你,既然腹中胎兒安好,為何近日總以艾草熏之?才堪堪數月便熏艾保胎,可見你是一早便知道這胎兒保不住,卻不愿意告訴大家,為的就是能夠尋找到合適的時機將我拖下水不是么?” “你信口雌黃!”林熳如這次是真的感覺到害怕了,襄蕓是如何知道自己熏艾保胎的?!她還知道些什么?!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信口雌黃?那么我就要問問夫人了,這是什么?”說著便把一個盒子拿出來,盒子里裝的是一些香灰。 “僅憑一些香灰你就想誣賴我么?!”林熳如僥幸道。 “僅憑一些香灰自然無法說明什么,但是這些香灰是前些年父親去西域是特意帶回來的顏息香,而整個相府中,只有夫人你用的是顏息香。這些香灰中還有熏艾的余味,大夫,你從業多年應當一下便能嗅出來吧?”襄蕓道。 林熳如突然意識到湘云究竟有多可怕,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露出害怕或者認輸的神情,否則自己就真的輸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為了陷害我使出的小把戲!老爺!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林曼如說著便扯住了襄賢的袖子道。 襄賢將袖子扯出來,經過了這些事,他自是將事情的原委猜出了七八分,他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林熳如的把戲。他雖然極為厭惡,但是卻是想要護著她的。 襄蕓顯然看出了襄賢的猶豫,但是她知道,若是此時還不能將林熳如扳倒的話,那么遲早有一天她會東山再起,而這顯然是襄蕓所不愿意看到的,她一定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