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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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醒來,偏殿中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人在。 他在床榻上翻找著自己沒看完的那本畫冊子,卻翻了許久沒看到影子。 有些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他又往桌子上掃了一眼,然后看到了被放在了一摞奏折上面的自己的畫冊。左右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趙玄的影子,趙青有些疑惑地站了起來,忽然聽到了外面有走路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便是殿門被推開,趙玄進來了。 趙青見他回身又囑咐了一句什么,然后關上了門,趙玄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有些虛弱的笑。 “不早了,你休息吧!”趙玄走到御案后坐下,目光卻落在了那畫冊之上,“這……這冊子,你從哪里找到的?” 趙青并不知道為什么趙玄會這樣情緒低落,他想了想,道:“就是書架上面,不過在角落里面,找到的時候都是灰?!?/br> 趙玄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伸手把那冊子遞給了他:“你去休息吧!” 趙青踟躕了一會,問道:“玄哥……你在不高興嗎?” 趙玄想了想,道:“這段時日……你還是少出現一些,省得母后生氣?!?/br> 趙青垂眸,接過了趙玄遞過來的冊子,沒有點頭也沒有說任何話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大寶貝們的營養液喲~~~ 讀者“竹葉青”,灌溉營養液 10 讀者“ivy”,灌溉營養液 1 讀者“萬川之月”,灌溉營養液 5 讀者“大寶”,灌溉營養液 5 讀者“lanzzzing”,灌溉營養液 1 讀者“清跡”,灌溉營養液 1 有二更,記得來看呀~~~~ ☆、太后手段 宮中隱藏的齟齬沒有人知曉,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太平盛世, 一派和諧喜悅。 劉太后殺伐決斷,給了衛國公薛春回旨意, 讓他放手大膽地肅清了幽州上下,朝廷不僅支持他所有的行為,還會配合他派遣能用的官員前去。 這樣的旨意下達之后, 倒是讓朝廷中又吵吵嚷嚷了一陣子——朝中的文臣們向來是主張約束武官們的權力的, 他們若不是不能打仗也無法上戰場去前線,已經恨不得自己拿著指揮棒,讓武官們只簡簡單單做一把刀, 毫無思想,只會聽從——奈何他們并不行,于是此時此刻只能在朝中跳腳。 不過這一次,丞相張欣站在了劉太后的這一邊——他作為文臣中最高的代表, 這一次卻并沒有反對劉太后這樣的旨意。 于是旨意順利傳達到了幽州,薛春回拿到旨意之后會如何行事,京中暫時誰也不知道, 而再過幾日,等有別的事情拿到朝中來討論的時候, 或許這北邊的戰事,就要因為快要過年這樣的欣喜之下, 被人遺忘。 . 后宮當中,薛瓷是從祝湉那里知道了劉太后的旨意——事實上祝湉也是劉太后特地派到熏風殿來傳這么一句話的。 “太后娘娘說,昭儀最近也是閑來無事, 不如常常去長樂殿坐一坐?!弊徯χf道。 薛瓷思索了片刻,便笑道:“那今日我便去長樂殿陪娘娘說話?!?/br> 祝湉自然是滿口應下,還幫著翠珠一起給薛瓷換了衣裳,又梳了頭發,坐上了肩輿,便往長樂殿去了。 自從張皇后懷孕,后宮當中冷清了很多,張皇后自己是閉門不出了,也免去了宮妃們的晨昏定省。宮妃們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鬧騰什么,也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會賴到自己頭上來,于是也多半是呆在自己宮里面。 薛瓷是自從知道張皇后懷孕之后就不再出門了的,若不是祝湉找上來,她連長樂殿都不愿意去。 出了熏風殿,薛瓷被太陽閃得花了眼,不由得用手遮了遮,又向祝湉道:“沒想到今日這樣晴朗,總感覺的還在下雪一樣?!?/br> 祝湉笑道:“可見昭儀是有日子沒出門了,雖然這天冷,在屋子里面舒服,可不出來走走,也總覺得憋悶。昭儀以后便常來長樂殿走動走動?!?/br> 兩次強調要去長樂殿走動,薛瓷心中咀嚼了一下這話語,最后笑道:“只要太后娘娘不嫌棄我鬧騰又話多,我是愿意去長樂殿陪著娘娘說話的?!?/br> . 到了長樂殿,仍然是被帶到了偏殿,薛瓷還是看到的劉太后在書案之后批閱奏折的樣子。 薛瓷行了禮,卻覺得有幾分恍惚,她見過太后這么幾次里面,除卻是在宴會上時候言笑晏晏的樣子,大多都是看到劉太后在批閱奏折。 對于一個后宮中的女人來說,劉太后似乎更偏向是一個政客,而不是一個柔軟的無助的只會享受榮華富貴的平凡后宮中的太后。 放下了手中的筆,劉太后看向了薛瓷,笑著命她起身,然后道:“幽州的旨意,想來你已經知道了?!?/br> 薛瓷起了身,然后笑道:“是,娘娘英明?!?/br> 劉太后道:“翻來覆去便是一句英明,也沒有一句新鮮的?!?/br> 薛瓷笑道:“臣妾是小輩,哪里敢胡亂說?英明這兩字是正好的,只能求娘娘不要嫌棄了?!?/br> 劉太后看著薛瓷,忽然笑了笑,道:“談什么嫌棄?我這個老婆子也不過是想和你們這樣年輕人說一說話——這宮里面能聽到的實話太少太少了?!?/br> “娘娘說得臣妾都要臉紅了?!毖Υ刹换挪幻Φ亟恿藙⑻蟮脑?,“臣妾愚笨,又想不出什么花樣,也只能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句話?!?/br> 劉太后起了身,從書案之后踱出來。薛瓷上前去,就勢扶住了她的胳膊。兩人慢慢出了偏殿,走到了陽光明媚的庭院當中。 “前幾日那樣沒日沒夜的下雪,沒想到今日就放晴了?!眲⑻蠓路鹩行└锌?,她看向了薛瓷,忽然又問道,“薛昭儀在家中念過書嗎?” 薛瓷笑答道:“也就認識字,書倒是念過幾本,不過只是淺嘗輒止,不曾深入?!?/br> 劉太后若有所思,最后卻是仿佛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哀家常常想,對女人來說,究竟是讀書好,還是無知好呢?” 這句話是薛瓷并不敢去接的,她只在旁邊只裝作什么都聽不懂的樣子。 劉太后也并沒有計較薛瓷究竟是什么態度,仿佛她真的只是想找人說說話而已。 . 這之后,薛瓷倒是真的常常到長樂殿來陪著劉太后了。 說來也有幾分諷刺,她初進宮的時候就是為了陪著劉太后,可那時候劉太后連見她都少,幾乎就只是把她放在了長樂殿中,然后忘在腦后,而現在卻真的是整日陪著,哪怕是沒有什么話可說的時候,也是薛瓷陪在她身邊看奏章。 薛瓷一邊感慨著劉太后的心思深沉,一邊又覺得這前朝后宮的事情鬧到現在已經有幾分膩味。 她是明白的,劉太后讓她陪在身邊,也不過是另一種說明她對衛國公薛春回的支持而已。 有些話說透了就沒有意思,還是得裝著一些糊涂,這日子才過得有滋味。 . 這邊是薛瓷和劉太后越走越近,那邊就是麗妃與淑妃在大家沒有察覺的時候,竟然已經聯手了。 她們聯手原因十分簡單——從一開始麗妃向淑妃遞出了信息,到后面皇后在千秋節上的作為,再到現在張皇后懷孕,這一步步的,簡直是把她們硬是推到了一起。 在披香殿中,淑妃一邊看著面前的宮女給自己染指甲,一邊閑閑笑道:“總之現在圣上也不往后宮來了,說是朝政繁忙,我們大概得要等到皇后娘娘生下這一胎,才有可能見到圣上了?!?/br> 麗妃自己拿了細毫蘸了金粉,在自己大紅的指甲上描繪著花樣,隨口接了話道:“大約是太后的意思,陛下向來聽從太后的吩咐,太后說不許進后宮,陛下哪里敢?” 淑妃看了一眼麗妃的神色,道:“再沒聽你說圣上情深了?!?/br> 麗妃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圣上情深,圣上的確情深——只是情深敵不過太后的懿旨,情深也敵不過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闭f到這里,她忽然想起那一次趙玄問她可不可以不要小孩時候的情形,又覺得諷刺極了。 淑妃道:“皇后能先懷孕也是好事,將來咱們也不必還要看顧皇后的臉色了?!?/br> 麗妃放下了細毫,神色有些懨懨,道:“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太后還讓不讓陛下進后宮呢?若是太后不許,現在想什么也都是白搭——” 淑妃靜默了一會兒,也不知怎么說才好了。 畫完了指甲,兩人一起出了披香殿,往太液池走。 這幾場雪下過,太液池早就結了冰,此刻在陽光下,冰面反射了陽光,好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早幾年的時候,頭一次看到太液池結冰,覺得稀奇得很?!丙愬f到,“我小時候在南邊,是長大了才回京城來,剛回來的時候,到了冬天看什么都稀奇,也沒見過雪,更加沒見過結冰,就是冷得夠嗆,還差點掉到冰窟窿里面去淹死了?!?/br> 淑妃聽得笑了起來,道:“我就是京城長大的,倒是沒有你說的這般新鮮過?!?/br> 兩人正說著,忽然麗妃眼尖,看到了另一邊薛瓷正陪著劉太后在太液池邊散步。她拉了拉淑妃的袖子,用下巴挑了挑劉太后和薛瓷的方向。 淑妃也看向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笑道:“這是大好時機,能遇著太后,能不去請安嗎?” 麗妃輕嘆,也沒有反駁淑妃說的話,便跟著她一起,往劉太后的方向去了。 . 劉太后和薛瓷是趁著這晴朗的天氣出來走一走的,原本到了太液池邊上就要轉回去長樂殿,忽然見淑妃和麗妃過來了,劉太后便停下了腳步。 “許久沒見到你們了?!眲⑻笮Σ[瞇地命她們起了身,“這入了冬,哀家懶得動彈,你們也懶得動彈了是不是?都不知道來哀家宮里說說話?!?/br> 淑妃笑道:“兒臣們等著娘娘快些開家宴熱鬧熱鬧呢!娘娘什么時候在長樂殿開宴會呀!都臘月了,這么冷冷清清的,真是一點過年的感覺都沒有了?!?/br> 劉太后哈哈笑起來,道:“是了,也是該在一起熱鬧熱鬧,總不能這么糊里糊涂就把年給過了?!?/br> . 于是——熱鬧與冷清只是一念之間,閉門不出的宮妃們很快又因為劉太后層出不窮的宴會熱鬧了起來,倒是張皇后一直用懷孕為理由不出承香殿,劉太后并沒有怪罪,甚至還派了人前去承香殿照看。 日子過得飛快,一晃就過了小年,薛瓷猛然發現,她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趙青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 ☆、囚禁 在薛瓷看來, 除卻那一模一樣的容貌之外, 趙青和趙玄只見其實有巨大的不同,只是因為有那一模一樣幾乎找不到不同點的相貌, 其余的不同常常會被人無意中忽視——這大約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趙玄趙青兩人并存,大家也只是猜測著趙玄是不是性情上變化過大。 初進宮的時候,薛瓷對趙玄并沒有什么想法。那個時候想著的還是等薛春回得勝回京之后, 她就能出宮嫁人, 誰知道這世事難料,在宮里面折騰了一番,做了女史, 也斷了出宮的路,后來薛瓔死了,她留在宮里面,先是做了才人, 然后是知道了趙玄和趙青竟然是兩個人這樣的驚天內|幕,現在回頭再想之前,也只是覺得有些荒謬。 但一直到現在, 薛瓷也對趙玄沒有太多想法——認真說起來,她更喜歡趙青更多一些, 她喜歡趙青的執拗坦誠,也喜歡他偶爾的刻薄嘲諷, 這讓一個人真實并且擁有著活生生的思維和rou體;趙玄當然更好,他如沐春風,他性情溫良, 他就是那濁世翩翩佳公子,美好中帶著疏離,讓人望而卻步。 躺在床上,靜靜聽著窗外的動靜,薛瓷試圖理清自己的心緒,卻始終無法弄明白,自己對趙青的喜歡算哪一種呢?算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嗎?或者只是算同情?又或者僅僅是朋友之間純粹的喜歡?是因為自己在皇宮中已經別無選擇,所以才會喜歡他?可拋開這些不合時宜的喜歡,她又擔心起了現在張皇后懷孕,趙青是不是已經算是完成了使命,會被滅口。 越想越不安,薛瓷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去看看趙青,確定一下他現在是否安好,可卻又并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處。 想著想著便是一嘆,她重新睡了下去,把被子裹在了身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 . 在薛瓷難眠的時候,昭陽殿中,趙玄也是輾轉著翻著身,毫無睡意。 他與薛瓷一樣,也在擔心著趙青。 但與薛瓷不一樣的是,他知道趙青的下落,只是并不敢去問劉太后之后準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