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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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蓉見著趙淮之看著她, 勾唇一笑,眉心的那紅痣也泛著妖冶的光似的,染著丹寇的手搭在趙淮之的肩上,半個身子還沒有靠過去,趙淮之就躲開了。 楊蓉本就是虛虛裹著皮子, 此時松開露出了其內白色中衣, 輕薄的紗衣露出了其內粉色的肚·兜,那肚·兜與一般閨秀的肚·兜不大一樣, 隱隱可見裹住豐盈的鴻溝。 趙淮之的眉心皺起, 面上冷厲, 聲音也仿佛淬了冰一般, “如果你要是再這般,事情就此作罷?!?/br> 剩下的話還沒有開口,楊蓉就扯了扯皮子把身子裹好, 聲音也少了剛剛的甜膩,“世子爺真真是個死板的,我自知身份低微,讓世子爺享享福,世子爺也是不肯。莫不是柳下惠轉世?”她翻了一個白眼,用系帶系住纖細的腰身,固定著不讓皮子散開。 “呵?!壁w淮之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你莫讓我后悔?!壁w淮之的長睫斂著,選擇楊蓉的jiejie來做他的未婚妻是有緣由的。 “世子若是不喜歡,那便算了?!睏钊氐氖种更c在朱唇上,眼睛微微瞇起,“世子爺也知道我和jiejie的事情,定了我jiejie做未婚妻,帶著我去京都,一定不會后悔?!?/br> 趙淮之沒有說話。 楊蓉又開口,“我是世子爺手中的一把刀,平素的時候就是去砍砍周家人,世子爺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吩咐就是?!?/br> 她賣身給了趙淮之,與他定下了契約,他帶著她去京都去尋那人復仇,她愿意為召回之做任何的事情。 趙淮之看了一眼楊蓉,想到了她與她jiejie的事情來。 楊蓉與楊華是一對姐妹,楊蓉的性子跳脫,楊華的性子溫和。楊家出了禍事,楊華做了一戶人家的童養媳,而楊蓉因為生得好,楊家出事的時候被悄悄打暈帶走賣到了青樓里。 在幾年之后的東和城里,楊家的姐妹重逢。一人是朱唇一點萬人嘗的妓·子,一人是有未婚夫的小婦人。楊蓉想當做沒見,楊華卻不肯,甚至想要想法子給meimei贖身。她常絮絮叨叨的是,“等春生中了舉,就有了錢,便可以給你贖身了??嗳兆涌偸怯蓄^的,一切都會好的?!?/br> 楊蓉知道,jiejie的日子過得并不好,她口中的周春生一門心思放在科舉上,家中只有一個寡母,老太太人的腿腳不好,楊華伺候她忙里忙外。那是一個刻薄不好相與的老太太,楊蓉知道jiejie勞累,jiejie在城里頭給人洗衣賺的錢少,便想法子接濟她jiejie。 周春生果然是個中用的,在府城里的秋闈過了,便是要進京考春闈。這個時候,對楊華說道,“我從來都當你做jiejie的,我本就與你沒有定親,這婚約從頭到尾就不存在?!崩咸舱f什么,“我知道你有一個meimei,從臟地方出來的,今后你們姐妹兩人一道,我們橋歸橋路歸路?!?/br> 楊華愣愣的,她從頭到尾都是周春生的未婚妻,怎的忽然臨末他們周家就把她當做了陌生人了?她的meimei是春和城青樓的頭牌,她怎么可能湊得起贖身銀子,怎與meimei相依為命? 楊華為周家蹉跎了歲月,一雙手是傷痕累累,年紀輕輕濕氣就入了骨,每逢陰天下雨就連骨頭縫里都是酸疼難忍,只因為周春生常用愧疚的眼神看著她,告訴她今后一切都會好的。 周春生中了舉,他說一切都好了,是因為要還她自由,不用她再為周家做些什么,該有自己的生活。如此楊華就病倒了,病的昏昏沉沉,周家的房子被賣,那戶人家就把病的昏過去的楊華丟在外面,大晚上被一個街上的老漢占了身子。 趙淮之想到楊蓉對自己說起亡故的jiejie的事,她眼底決絕的恨意,周春生只是小名叫做春生,上了戶牒的名字是周純盛。楊蓉托人從官府里查到的是如此,周家把楊華做牛做馬,至始至終連真名都不曾給jiejie。 周純盛恰巧趙淮之也見過,那程家庶女程秋蘭的夫婿,就是周純盛。 楊蓉為了給jiejie復仇,什么都愿意去做。趙淮之略一想,便定下了死去了楊華做自己的未婚妻,只說她身子不好加上要守孝,在春和城靜養。等上兩年時間她出了孝再提親,到時候便昭告楊華已死,再與簡家定親即可。 趙淮之把所有的來龍去脈寫信都告于了簡寶華,也告訴了簡寶華,帶上楊蓉是因為,楊蓉要去京都里,給周家程家他們個沒臉。同時,楊蓉在王府里住下,她本身就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只怕要掀起不小的風浪。 想到這里,趙淮之又看了一眼楊蓉。 “還真有些冷?!睏钊睾橇艘豢跉?,可見著口中逸出白色的薄霧,夜晚的草原當真是冷得慌。 “既然知道冷,你就回去?!壁w淮之說道,看著楊蓉,長睫斂下,“剛剛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了,如果回京之后再發生一次,我既然可以把你從青樓里贖身出來,也可以再尋個青樓把你賣身進去?!?/br> “世子爺,我知道?!睏钊匾彩諗苛嗣佳壑g的媚意。她只是心血來潮想要試趙淮之一試,趙淮之如此訓斥她便也就罷了。 趙淮之看了眼楊蓉,拿著羌笛轉身離開。 楊蓉抬眼的時候就看著趙淮之的泠然的背影,月光流瀉在整個草原上,也流瀉在他的背影上。不需他轉身,她就可以想象他的模樣,她在想,什么樣的女子讓他如此傾心,因為不方便提親,才用了她jiejie的名聲。 想到楊華,楊蓉忽然也有些想吹羌笛了。 她jiejie溫柔賢淑,周家怎的就那般忍心?想到最后jiejie一心求死,憔悴幾乎瘋了的模樣,她的牙根都咬的有些發疼。 簡寶華一大清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枕邊的生辰禮物。 這一天并不是休沐日,但若是過生,總是可以請假回家的。 第一份禮物是平月替趙淮之送的,她拆開來看,是趙淮之自個兒尋到的一小塊的花梨木,雕的是一只狐貍,小狐貍彎著眼,小小的爪子搭在胸口,說不出的憨態可掬。簡寶華手里握著小狐貍,覺得趙淮之雕的是她。 手指摸著小狐貍,整個木雕被打磨的沒有一丁點的毛刺。她的眼彎起,和手心里的木雕狐貍彎眼的模樣一模一樣。 有了這樣一份禮物,簡寶華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十二歲是大生辰,長輩的紅封都給的多些,晚上的時候,甚至是簡延恩親手下的長壽面給簡寶華。 “你嘗嘗看,好吃不好吃?” 爹爹身上的官服都甚至來不及換下,就先給簡寶華下了面。 “好吃?!焙唽毴A吃完一根長長,被扯得并不大均勻的扯面,含笑對著爹爹說道。 “長命百歲,事事如意?!焙喲佣骱φf著。 “爹爹也是?!?/br> 父女兩人相視一笑。 第二日一早回到了女院,幾個舍友又熱熱鬧鬧簇著她說著話。 “又大了一歲?!敝苋糗坌χ鴨柕?,“你娘有沒有替你定下婚事?” “還早?!焙唽毴A笑道。 在女院之中修習有最大一個好處,那便是因為在女院之中待得時間久,婚事也不急在十二三歲就定下,略遲一些,甚至從女院離開的時候定下都是常有的事。 “你那個娘,也不敢替你定下婚事的罷?!敝苋糗壅f道。 簡寶華見到了簡寶珍遠遠走來,就對著她搖搖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簡寶珍已經聽到了周若苒的話,眸子沉沉,想到了肖氏的性情,這些日子就算是說了段翮的好處,肖氏也就是聽聽罷了,只說段家的人又沒有來提親,萬萬沒有自己主動插手的道理。就算是段家派了人,她是要回稟老爺的。 “對了,上次你同我說得事,我去問了娘?!?/br> “什么事?”簡寶華一時有些忘了。 “就是江寧王妃的話,你還記得嗎?” 簡寶華點點頭,“你問了長公主?” “我被娘說是傻丫頭?!敝苋糗壅f道,“她說,我怎么這點事情都想不通,趙桓辰姓什么,是國姓。他們家的事不能按照普通的世家來看,再說了,真正的世家,庶子再優秀也都是庶子,從未有過記做嫡子的先例出現的?!?/br> 簡寶華含笑道:“正是?!?/br> “對了?!弊笮闳卮掖疫^來,“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王妃要到女院里頭來?!?/br> 第113章 賞花宴 江寧王妃要來女院? 簡寶華首先想到的就是趙桓辰的事情不成, 她只怕要找人撒氣。 “等會的時候,王妃說些什么……” “萬萬不要和王妃起了沖突?!?/br> 周若苒與簡寶華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周若苒笑道:“你知道就好。只怕因為程氏的事情, 她心中本就不利爽, 庶長子記做嫡子的事情又不成了?!?/br> “我知道?!焙唽毴A余光見著王妃一行已經入了內,低低應了周若苒一句, 就回到自己的座次上。 江寧王妃的一身, 總是用的京都之中最好的衣料。鬢發間墜著的金鑲祖母綠的發簪, 那水汪汪的綠色在陽光下流瀉著溫潤的水光,用料是少而精。 旁人看見的是江寧王爺對她的寵愛, 簡寶華看出了江寧王妃隱藏著的自卑。 她本是通房丫鬟的出身,一身的華服掩住自己內心的怯懦。按照年歲,她甚至比江寧王爺還要大上一點,上好的脂粉,名貴的保養方子, 她讓自己看起來更年輕一些, 更美一些,更雍容一些。 江寧王妃一踏入到屋里的時候, 就見到了簡寶華。 她今日里梳著的是單螺, 烏壓壓的發髻里綴著是珍珠, 那珍珠綴的有些漫不經心卻顯現出了隨意的美, 正中墜了一塊兒通透的紅寶石,發尾用的是碧翠色的發帶,那碧翠的青羅紗的發帶, 垂在她白玉一般的耳廓邊,說不出的靜美。 按理說,紅綠兩色不大相配,她這般的裝扮卻不會讓人覺得有一丁點的違和。這般的顏色,也只有未成親的小姑娘才能夠用的好,鮮活的好似靈動的一尾魚,歡快地在清水之中自在搖曳。 十二歲的年齡,她比許多的同齡女子相比,早早就知道自己的美,將自己裝扮的得體而淑美。膚白而美,儀姿端雅。 江寧王妃想到自己打聽出的消息,明面上就有段家的兩兄弟為她傾心,私下書院與武院那里,還有旁人鐘情于她。 她可高嫁入底蘊深厚世家,憑她的家世與容貌,也可以選擇家世不豐的才子。 只是自己厭惡了她,怎還會給她這樣的選擇? 這是一堂策論課業,對坐在后面的江寧王妃似乎無趣了一些,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偶爾目光落在簡寶華的身上。 如果是旁人只怕是如坐針氈,簡寶華上輩子頂著旁人異樣不贊同的目光做出了諸多決斷,江寧王妃灼人的視線她視若無物。倒是身邊的左秀蓉,筆桿有些打顫,可憐的小丫頭總覺得江寧王妃在看自己,策論原本就做得不大好,只怕更糟了。 等到一個時辰之后,斷出的策論最佳仍是簡寶華。 江寧王妃原本就知曉簡寶華的策論做得到,從未聽過她的文章,此時聽著簡寶華念起自己的文章,如行云如流水,開篇明義,從大處著眼小處著手,層層推入,像是海浪滔滔,一層浪疊著一層浪,最后驚濤拍岸擊在人的心間。 她忽然有些好奇,簡寶珍的文章又論的如何,曾有一段時間,簡寶珍是拔了頭籌的。 江寧王妃既然這樣想了,也就當真讓簡寶珍站起來念一念她的文章。 簡寶珍也知道,先前是托了李瑩的福,如今對策論不上心,加上剛剛一直在揣摩江寧王妃的來歷,這一篇策論寫得是七零八落。 有平日里看不慣她的,偷偷笑了起來。這一聲笑讓其他女子也偷偷笑了起來。 簡寶珍的手都在發抖,把宣紙捏的都發皺,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摔了冊子走出去。 夫子剛開始聽著簡寶珍的策論,眉心皺起,是想要好好訓斥。后來聽人嗤笑簡寶珍,她顫著音因為王妃不發話,也不敢停下,又覺得她有些可憐。 如今的夫子是個軟性子,看了一眼王妃的方向,她不發話也不敢讓簡寶珍停下。沒有人叫停,簡寶珍的眼眶都泛了紅,捏著手中的宣紙,繼續磕磕巴巴念著。 江寧王妃聽著簡寶珍念,眉心蹙起,怎的這般的水準也能壓過簡寶華?偶爾有華章片彩,也因為簡寶珍的念法,都聽不大出來。 就算是這樣,江寧王妃也沒有叫停。 簡寶珍也是簡家人不是嗎? 簡寶珍剛開始的時候是羞憤的,諸多的思緒蕪雜,還念錯了一些,發現所有人都根本沒有去聽,她到后面更是念得稀里糊涂。 好不容易念完了之后,簡寶珍的心中才略略安定。 就聽到江寧王妃說道:“我不懂策論,只是虛念過幾本書,簡家二姑娘差的委實比大姑娘遠了?!?/br> 又有輕笑聲響起,簡寶珍的眼眶發紅。 明明只是策論一門,簡寶華強予她,綜合來看,女院之中,最勤勉的是她,分最高的也是她。所有人都只盯著一門策論,明明策論高又不能做女狀元,簡寶珍深吸一口氣,“自然是比不上jiejie的?!?/br> “簡大姑娘的策論著實寫得好?!苯瓕幫蹂f道,“我想,自從王大人掌女院之后,氣象萬千,女院之中是輩出人才。書院的變革,在科舉上已為人所知。女院的……” 江寧王妃娓娓道來,所有人都是聽得入神,也聽的心中一震。 江寧王妃的意思,才起一個頭,簡寶華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如今大梁是海清河晏,升平之相,前些時候萬壽節上,女院在圣上那里漏了臉,只是一小部分的祝壽罷了,各家的本事都沒有拿出,便要諸位勤勉上進,過些日子王府要開賞花宴,會邀請圣上蒞臨,在圣上面前好生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