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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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焙唽氄渎牭胶唽毴A的話,知道了自己是沒法子跟著簡寶華一起去的,就開口,對著簡延恩搖搖頭,“京都里的人,我也不認識幾個,我性子又不像是jiejie那般的討喜,我留在府里頭就好?!?/br> 簡寶華嘆了一口氣,簡寶珍聽到了嘆息聲,只覺得心中一顫,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是的。 原本見到蔣如的好心情,被簡寶珍敗得干干凈凈,簡寶華說道:“帖子是有定數的,meimei說的也有理,京都里的那些世家,拐著彎便把人的家事挖的干干凈凈。meimei既然不在京都里久待,有些宴席不去也罷?!?/br> 簡寶珍的眼圈一紅,不是作態,而是簡寶華的這番話當真刺痛了她。 太過于直白的話讓簡延恩也皺起了眉頭。 簡寶華也懶得多說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說,單手撐腮看著窗外。 海運的事情,有簡寶珍在場她也不便多問,等到晚上只有爹爹在場的時候,再問便是。 馬車里的氛圍是說不出的沉悶,簡延恩想要說什么,見著簡寶華撐腮看著窗外,原本自蔣府出來是喜笑顏開,此時卻沒有了歡喜的神色,簡寶珍低著頭,一副怯生生自己說錯了話的模樣。 他捏了捏眉心,一個是親生的女兒,一個是繼室帶來的女兒,他猜到了兩人相處許是會出問題,一開始的順遂讓他以為已經沒有了后患,誰知道現在這會兒一樁小事,兩人就成了這般的模樣。 “jiejie……”簡寶華下了馬車,就聽到簡寶珍喊住了她。 “什么事?”簡寶華說道。 簡寶珍見著簡寶華的模樣,原本有信心說得讓她不去女院,忽然又有些不確定,想到事在人為四個字,便輕聲說道:“我有話想要同你說?!?/br> “好?!焙唽毴A倒也好奇,簡寶珍想要說什么。 簡延恩見著兩個女孩兒要一塊兒說話,就讓她們一塊兒,自個兒回了房。 簡寶珍是第一次到簡寶華的房里,她所住的房間是客房自然比不上簡寶華的閨房,房里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木,精致的雕工加上拋得沒有一處有細小的細刺。潔白的墻壁上,掏空了許多,鑲嵌檀木,貼著琴瑟,懸掛著的畫與字她不曾見過,單從發黃的紙張與一個個紅色的印鑒來看,這字畫便是不菲。 簡寶華跪坐在小榻上,她并不開口,只從紅泥小爐上取了壺,單手持壺,那通透還冒著騰騰熱氣的水倒入到了紫砂小壺里,燙過了壺,用茶匙取了茶葉,把它倒在一張潔白的紙上,分別粗細,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處,再將細未放在中層,又再將粗葉放在上面,納茶的功夫就完成了。簡寶華并不開口,只是一雙秀手如同行云流水般,洗茶、斟茶…… 最后她伸手把茶杯推到了簡寶珍的面前。 “請?!?/br> 簡寶珍品不出茶的好壞,只覺得簡寶華的這一番做茶的功夫,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學到。澄澈的茶湯入口她抿了抿,“jiejie泡茶泡的好?!?/br> 簡寶華端起了茶盞,“meimei想同我說什么?” 雖說是跪坐著,她卻不曾放松了背脊,挺著背,氣勢十足含著笑。 “我想……jiejie……”簡寶珍想要說別去女院,話到了口中怎么都無法說出口,簡寶華含著笑,卻讓她覺得心里頭都冒著涼氣。 到了最后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jiejie,你不如不要去女院了,和我一起好不好?” 空氣一瞬間有些凝滯,在旁側伺候的頌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jiejie你的學問好,在不在女院之中也不打緊。一起陪著爹爹,是不是更好?”簡寶珍說道,“我娘……是爹爹的繼室,一開始的時候爹爹送jiejie到京都,是因為沒有人照顧,今后有我娘了?!彼呒t了臉,“jiejie你也可以回家了?!?/br> 簡寶華什么都不說,甚至神情都沒什么變化,簡寶珍只得繼續說道:“畢竟這里是jiejie的外祖家,不是自個兒家里?!?/br> “meimei喝茶?!焙唽毴A說道。 簡寶珍下意識地就低頭去喝茶,一時忘了茶水的guntang。 “小心燙?!?/br> 簡寶華的話音剛落,簡寶珍慌慌張張想要喝一口水,就被燙到了舌尖,手中的茶杯幾乎都要飛了出去,想到這茶水的guntang,無論如何都不敢丟了茶,強忍著燙手,用手抱住了茶杯,放到了茶幾上,她的眼里是淚汪汪的,舌尖發疼,手指也是發疼。 “都說了小心燙?!焙唽毴A說道,“meimei既然不好說話,不如先回房休息,若是難受,就讓人請個大夫來看看?!?/br> 簡寶華是故意的?簡寶珍一瞬間就是這般的想法,想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的很,是自個兒不小心被燙了嘴,既然不能開口說話,再留著也沒什么意義,含糊說道:“我……先告辭了?!?/br> 第45章 失望(下) 頌秋見著簡寶華長長嘆一口氣, 拿起了杯盞,“可惜了?!?/br> 小姐在可惜什么?她好似可惜的是一壺好茶,頌秋卻覺得, 小姐在替二小姐可惜。 “頌秋?!焙唽毴A忽然抬頭, 對頌秋說道:“柒夏呢?” “柒夏meimei家里頭有事?!表炃镎f道:“同夫人告了假,先回去了?!?/br> 簡寶華看著頌秋, 她性子溫和, 柒夏的家里出了意外, 柒夏本身也要繼續留在她的房里做大丫鬟,頌秋也沒有多說什么。雖說柒夏讓她有些失望, 染春和頌秋兩個丫鬟還算是得用,“分例的事情,我會同舅母說一聲?!睙o非是升一升她房中丫鬟的月錢,前世的她或許會覺得這般越了線,經歷過來的事, 許多的事上, 她不會那般拘泥于小節。 頌秋有些惴惴,簡寶華便說道:“不礙事, 先前就說好要你頂柒夏的缺, 因為她家里的意外, 才耽擱了下來。我同舅母說一聲就好?!?/br> “多謝小姐?!表炃镄卸Y, 聲音里也是歡喜,升為一等的丫鬟,分例更為寬裕些。 簡寶華笑了笑, 看了看窗外,前世不曾看清簡寶珍,認為簡寶珍是個好的,她才在湘洲,替她維護一二,到了京都里也處處同她一處,不讓別人輕視了她。與秦家的那門婚事,簡寶珍或許也是出手了,所以簡家那般的門楣,她還做了秦家的長媳婦。那自己入九皇子的府邸,簡寶珍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手中的杯盞轉動,那澄澈的茶湯也跟著蕩起了漣漪,簡寶華將茶水一飲而盡,簡寶珍的心思是再也無法探知。她的心中生了對簡寶珍的怨,再難做到前世那般對她。今生,簡寶珍定然是要艱難的多。 敞開的窗,可見著院里的一抹翠竹,在風中微微搖曳,竹葉被吹得打著旋,從枝頭吹落,急速墜了地,往來的打掃的丫鬟,若不是把落葉掃走,便是用足底將竹葉踩到了泥中,翠竹之葉也就化作了泥。 簡寶珍的際遇也同那竹葉了。僥幸不曾落下還好,若是落下了,只有碾成泥土的命運。 送走了簡寶珍,簡寶華就去了父親那里。 簡寶華從父親的房里,此次與蔣大人的會談,她便知曉了,“海運這事,恩師夸我做得好?!焙喲佣魈岬搅耸Y大人的夸耀,面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興奮,“他說我前幾年就應該同他說,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外……” 簡寶華聽到了這里,敏銳地說道:“爹爹,可是要回京了?” 簡延恩面上的笑意擴大,“是,恩師說,他擬好折子,我回京這事是定局了?!?/br> “太好了?!焙唽毴A笑道,外放到底是清苦,更何況這次述職之后,爹爹心中總是憂慮接下來要去哪兒。祖母的身子大了,她放心不下爹爹,只肯跟著爹爹去外放之地。如今爹爹可以安頓在京都,祖母便也可以安心在京都里養老了。 既然要在京都,那就要買宅子,簡寶華在心里頭已經開始盤算起,京都里哪兒的宅子好。 “寶華丫頭?!焙唽毴A忽然被父親抱在膝頭。 她疑惑地看著父親。 “如果一直外放,你和珍珠自然是不見面的,我要留在京都,那……肖氏要進京,珍珠也是在京都的?!焙喲佣鲹嶂唽毴A的背,“她在京都里也沒什么朋友,本就性子懦,你總得帶她多見見朋友?!?/br> “爹爹?!焙唽毴A溫聲說道,“我今個兒在馬車里的,說得也是真話。京都里的世家女,哪個心里頭不是門清?長公主這一次的帖子當真是不成,所有的帖子都是有定數的,而且……這般的場合……” 簡寶華的眼睛微微瞇起,“蔣大人同嚴大人不對付,不是嗎?” 圣上最寵愛的便是珍妃,珍妃只有一女,若是生下兒子,只怕直接會被立為太子,珍妃之父便是嚴大人,嚴笠為當朝太師。他與蔣煊勢同水火,如今蔣煊這里得了勢,只怕嚴笠那里要出些手段。 后院的女子是前朝朝堂沒有硝煙的戰場,雖然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說話也是夾槍帶棒,臉皮薄的只怕會被擠兌的無臉見人。長公主的這一次的宴席上,遇到了嚴大人一脈的女眷,十有八九就會擠兌簡寶華,想也想得到會用上簡寶珍這一名頭。 只是一句話,簡延恩就明白了簡寶華的意思,這般的場合簡寶珍確實不去為妙。那么簡寶華呢? 讀懂了父親眼中的淡淡憂慮,簡寶華笑道:“爹爹不用擔心我,我有苒郡主還有蔣家小姐,我有不是一個人赤手空拳上陣?!?/br> 簡延恩猜得出女眷那里的血雨腥風,簡寶珍可以逃得掉,簡寶華卻是逃不掉的。 簡寶華又道:“再說了,我只是擔心爹爹才得了勢,meimei性子懦,這段時間避避風頭的好,我的話,性子不是那般脆弱?!?/br> 簡延恩摸了摸女兒的發,算是同意了她的說辭,“肖氏的性子,與簡寶珍如出一轍,你不必擔心她為難你,與她面上過得去就好?!?/br> 關于肖氏的話,簡寶華點頭應下,“爹爹,你有多少銀子?” “銀子?”簡延恩說道,“參與海運的事,我也入了股,約莫是有十萬兩的?!?/br> 十萬兩的銀子?! 簡寶華的眼睛不由得瞪大,她先前就猜到了爹爹的手里應當有銀錢,卻沒有想到居然有這么多! “爹爹?!焙唽毴A說道,“我們在京都里,買宅子好不好?既然有錢,我還想買個鋪子?!?/br> “宅子是要買的?!焙喲佣髡f道,“至于說鋪子……這得從長計議?!?/br> 簡寶華同簡延恩說道:“爹爹,宅子你不急著買,我打聽一番。若是有鋪子,爹爹也依了我的意思,買下如何?” 簡延恩失笑,“你又不懂這些,買鋪子作甚?” “我跟著舅母,也學了一些,”簡寶華借著舅母的由頭,想要買下她所想的鋪子,“嫡女是要學著齊家,學著管賬的。我在外祖的家中,總不好管祖父祖母的鋪子或者是舅母的鋪子罷?!?/br> 聽到了這里,簡延恩的心中一疼,若不是妻子亡故,也不至于此。想到了肖氏的性子,萬萬是不能指望她教予簡寶華齊家之事,頭一遭覺得娶肖氏為繼室不大妥當,應另尋合適的閨秀才是,轉念一想,自己本就心中難忘亡妻,三十年歲娶二八佳人,對那女子也是不公平的。 諸多的思量在簡延恩的心中打轉,忽的感覺到女兒捉了自己的衣袖,她仰頭而笑,“爹爹,舅母教我的那些,我就是想試試?!?/br> “若是有中意的,和我說就是?!焙喲佣鞫ㄏ铝酥饕?。 簡寶華重重點頭,“再說了,我還有江寧世子替我打聽,他定然能夠選得好鋪子的?!?/br> 江寧世子…… 簡延恩想到了趙淮之的風姿卓越,那般郎朗如月之人在京都里竟然名聲差到如此地步,簡延恩的心中是不大信的,只是輪著自己的身上,多半也是要遠離。 面對簡寶華的笑盈盈的臉,簡延恩只得說道:“也別太麻煩世子爺?!?/br> “不礙事?!焙唽毴A說道,“世子爺待我很好,爹爹可是聽了那些風言風語?那些不作數的?!?/br> 趙淮之是如何,她心中最為清楚,想到了他特地送了一只新發簪,簡寶華面上帶著笑。他總是說,因為自己,他才有了許多的改變,簡寶華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多,只能算是微小之舉,而便是那微小之舉,趙淮之也是傾盡回饋。 這般的人怎會是眾人口中那般不堪之人?簡寶華更愿意相信自己此時的眼,趙淮之為純善之人,紈绔只是他可以做出的表象。 簡延恩不好說些什么,只是摸了摸女兒的鬢發。 簡寶華知道父親是有些不信,也不開口解釋,想了想,便又和父親說起了旁的事來了。 轉眼間便到了賞花宴的日子。 簡寶華穿了紅凌緞做成的下裙,上襦是水紅色菱緞掐絲小襖,上面繡了綻放的紅梅,繁復層疊,開得熱烈,紅寶石耳墜掛在頰邊燦爛耀目,最為奇特的便是她的發簪,一只梅花琉璃釵,玲瓏剔透,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面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著一顆東珠。 “寶華丫頭這般穿,當真是好看的緊?!本四感χf道,她的手指撥弄這琉璃發簪,“這發簪的樣子新奇,好看的緊。從前沒見你帶過?!?/br> “這是才買的?!焙唽毴A說道,實際上,這發簪是趙淮之托人送來的,簡寶華一見便覺心喜,公主府的賞花宴,若是穿的太過于寡淡,反而會被人輕視,她索性盛裝出行,帶上了這根價值不菲的發簪。 “寶華丫頭的眼光精益了?!蓖庾婺肝⑽㈩h首說道。因為簡寶珍的存在,原本都喊她寶丫頭,此時都改作了寶華丫頭。 簡寶華登車臨行前,看到了簡寶珍的眼,那雙眼充滿著嫉恨與向往。 簡寶珍一瞬間有些慌亂,眨了眨眼,慌忙換了神情,又是怯懦的神情,“姐……” 簡寶華撩起了帷幕,自行上了馬車,不再去看簡寶珍。 對這個meimei,她是失望透頂。 第46章 賞花宴(上) 簡寶華見著了蔣如, 她也是盛裝打扮,上著百花衫,下束百褶裙, 她有一雙極美的手, 紅玉珠串墜在皓腕如玉間,紅彤彤的珠子泛著溫潤的光。 “恭喜恭喜?!笔Y如親昵地挽住簡寶華的臂膀, “我爹爹同我說了你爹爹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