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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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名叫做劉珍珠,而肖氏是她的母親,”簡寶華說道,“是嫁過了人的。因為再嫁了我父親,才將她改名叫做簡寶珍。肖氏嫁的是誰,她的來歷,一切都可以查的清清楚楚。我能確定她不是父親的私生女?!?/br> 垂下了眼,簡寶華溫聲說道:“父親與我母親伉儷情深,我還記得我小時,母親病重的時候曾說過,不想讓父親一個人,那日子委實太苦了些,若是遇到了合適的人,再娶便是。只是……若是再娶,到她的墳前燒紙,萬萬不可帶了繼室?!?/br> 母親的話,她那時候還是一團孩子氣,怎會明白其中的深意?她只是記了下來,等到與段翮相識,通曉了男女之情,才將母親話中的深情品味出來。 兩人感情甚深,她不愿他過于難過,她已要撒手人寰,留著他一人,總不忍讓他一輩子孤苦,若是有人照顧他,她也能安心。只是她到底是戀著他的,上香時候,只許父親想著她一人。 “簡大人就算是再娶,也不必選這樣的人家?!?/br> “這其中也有干系?!焙唽毴A解釋了來龍去脈,“所以才是肖氏?!?/br> 趙淮之的眉頭擰起,“納妾也可?!?/br> “父親有他的考量?!焙唽毴A的手指繞著垂在腮邊的發絲,“許是覺得總歸是要到身邊的,不如給她個名分罷了。簡寶珍也能充做嫡女?!?/br> “那你呢?” “我也是嫡女?!焙唽毴A笑了笑,眨眨眼,“我本就是簡家名正言順的嫡長女不是嗎?父親有他的考量,我為人子,父親愛我,我也不想讓父親為難,他最疼愛的定然是我,我何必去計較?更何況……” 簡寶華想到了前世的簡寶珍。 她的這位meimei知情識趣,與她的關系不錯。 “你還當真是想得開?!壁w淮之說道。 她前世的時候一開始并沒有如此的豁達,兩世為人,總是要更通透一些的。 簡寶華笑而不語,看著趙淮之說道:“世子,不如午睡一番,你好似太累了。眼底下,都有青色了?!?/br> “不必?!?/br> “你與我不同?!焙唽毴A說道,“我平時里有午睡的習慣,今日特殊,睡與不睡都不打緊,我是閨閣女子,又只有六歲,能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做呢?” 笑了笑,又道:“世子是不同的?!?/br> 趙淮之覺得,自己怎的也無法從簡寶華的面上移開,她的一雙亮的似是有漫天的繁星,“世子,你有要事在身,休息不好,是不成的?!?/br> 簡寶華說得在理,趙淮之說道:“我再陪你坐一坐,簡大人沐浴應當不會用太多的時候,等會我就去睡?!?/br> 簡寶華已經聽到了雨聲之中細小的腳步聲,笑道:“世子爺可以休息了,我爹爹應當是要洗好了。他派人來尋我了?!?/br> 趙淮之也聽到了腳步聲,他站起了身,準備回房休息。 如同簡寶華說得,他已經足足好幾日沒有休息好。 第39章 海運 沐浴過后, 他身上的疲態被一掃而盡,簡寶華看著簡延恩將熱姜湯一飲而盡。 “喝茶?!?/br> 簡寶華給父親奉茶,簡延恩并不喜歡姜茶, 從簡寶華的手中接過了水, 略帶苦澀而回甘的西湖龍井壓住了姜湯的味道。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簡寶華看著父親,心中是說不出的歡喜, 雙手托腮, “爹爹, 今個兒上午天氣不好,怎的還要出行?” “我原本是想早些回去見你?!焙喲佣髡f道, “心想著一大清早就趕路,下大雨之前到城里,也就回去了。誰知道,便是現下這般?!?/br> 簡寶華猜到了答案,從父親口中聽到了他的說辭, 心中仍是暖意十足。 “這是江寧世子的別院, 你怎的這般的天氣在這里?” 簡寶華知道,爹爹一定有一大堆的疑問, 為甚在江寧世子的別院之中, 她講述了與江寧世子與周若苒的相識。 簡延恩錯過了簡寶華成長過程之中的點點滴滴, 當下凝聽地認真, 宛若聽到了女兒笑得如同風中的串鈴,快活的響著。 復又問起了簡寶華在京都的日子,簡寶華說一些, 他往往有更多的要問簡寶華,像是要把那些錯過的時光彌補回來。 茶盞已經空了好幾回,簡延恩知道了女兒在京都中過得很好。 “爹爹也同我說說任上的事情?”簡寶華說道。 “好?!?/br> 在裊裊的茶香之中,簡延恩也說起了當地的風土人情,說起了要帶給簡寶華的有趣的玩意,他為官斷的案子,如何開了海禁,一路上有什么見聞。 關于開海禁,簡延恩講的是簡單,簡寶華最為關注這一塊兒,問了許多的問題,讓原本只想要寥寥帶過的一事,足足講了小半個時辰。 簡寶華垂下了眼,心中盤算著,現在偷偷走海運的,都是膽大的壯年漢子,在顛簸與風浪之中孤注一擲,求得財富,度過眼前的難關。 是什么時候變了呢? 當地富庶的商人,見著有利可圖,心中也生了艷羨,想要遠洋渡來珠寶販賣。這個行當一點點的越來越多的人參入,而京都之中也有了諸多時興的樣式,女子有了不一般的飾物,帶著異域風情的衣物與珠寶樣式,讓大梁帶著勃勃的生機,就連秦樓楚館,也有了番邦人。富貴人家,往往還會一擲萬金養昆侖奴,作為財力攀比的資本。 海禁便也因此而開放,大梁是空前的繁榮,爹爹原本是第一個嘗試開海運的人,最終得了利的卻不是他,而是珍妃之父當朝太師,嚴大人。 簡延恩也并沒有放在心上,而簡延恩的恩師蔣大人,與嚴大人博弈之后,替簡延恩爭得回京述職,官至四品,為戶部侍郎。 朝堂贊譽的都是嚴大人,而等到海運之事生了禍事,牽扯到的,只有父親簡延恩。 海運重新被禁,甚于過往任何時候,皆是因為一場惡疾。 一場惡疾,席卷了整個京都,就連皇城里的皇子也染上了這種叫做瘧疾的病癥。 得了此病的人,驟感畏寒,四肢末端發涼、全身發冷??诖?,指甲發紺,顏面蒼白,進而全身發抖,牙齒打顫,蓋幾床被子不能制止。等待打完了擺子,又會升起高熱。面赤、氣促,輾轉不安,呻·吟不止。這病,便被叫做擺子病,而后才發現,這病應當是瘧疾。 有這樣的說法,大梁原本沒有這病癥,因為開了海運,讓番邦的病傳入,才有了大梁的這一場的禍事。 簡寶華想到了這里,閉上了眼,得利時候,爹爹被有意無意忽視,而有滔天的禍事,她的爹爹卻被迫不及待推出。 這種瘧疾,她在娘親的書中得知,原本就是有的,并不是因為番邦的海運。這病多發于嶺南、云貴等濕熱貧困的地方,那些地方有歌謠這般唱著,“五月六月煙瘴起,新客無不死;九月十月煙瘴惡,老客魂也落?!?/br> 為何大梁本地就有的病癥,反而被當做番邦傳入?皆是因為大梁并不重視醫術,生了惡疾當做是上天的懲治,往往會求神問佛,或者是請巫師,喝下符水送走瘟神。 不注重醫術,皆是因為開朝太祖的一樁舊事。太祖最疼愛的幼子夜啼救治不成,反而小兒犯了癡病,之后求助于巫師,止住了啼哭,誰知道因為用藥傷了腦,原本聰慧的孩子成了傻子。 這件事讓太祖震怒,砍了許多的御醫,而朝中的臣子也紛紛應和,許多的病癥,大夫根本無力醫治,只能治一些生熱的小病罷了。于是,若是生了重疾,往往是求神問佛,只有生了熱之類的小病,才請大夫看診。 許多珍貴的醫書被焚毀,許多大夫紛紛換了行當,醫術越發沒落了。 簡寶華是因為走投無路,好不容易翻閱到了這病癥,心中狂喜,誰知道簡寶珍同她說,如果用醫術……她甚至沒法子接觸到九皇子,她是簡延恩的女兒,用的是藥草,不會有人相信她能夠治得好九皇子。 諸位皇子之中,得了這病的,分別是八皇子和九皇子。八皇子已經逝去,而九皇子命懸一線。 于是她自愿做了九皇子的枕邊人,在他的身邊奉藥,救得了九皇子。 簡寶華想到了這舊事,閉上了眼。 九皇子趙泓澤有賴于醫術,才治愈了病,所以繼位之后,給醫術正名,擺子病也終于叫回了瘧疾。這次之后,珍貴的醫書千金難求,大梁再次重視了醫術。 “在想什么?”簡延恩的手,撫著簡寶華的發絲,發絲擦過手心帶來絨絨的癢意,讓他的面上帶著淺笑。 “海運的事情,父親這次回京,不如同蔣大人說一說厲害關系?!焙唽毴A說道,她伸開了手,記憶之中回想這樁事,也覺得是讓人心驚rou跳,她的手心汗涔涔濡濕一片。幸而她得以有了今生,可以早早準備下,等到有人生病,便可以呈上方子,救得諸人。 “蔣大人?”簡延恩的眉心皺起,有些猶豫不決,“畢竟是違了朝廷的禁令的,若是讓恩師知曉,反而連累了他?!?/br> “從海上走貨,如同爹爹說得,利益可翻兩倍、三倍甚至十倍。商人逐利是天性,三分利足以讓他們鋌而走險?!焙唽毴A伸出三根指頭,同簡延恩說道,“更何況這般的利益,父親可知道,京都之中就有賣番邦來的琉璃制品了?!?/br> “你可確定?” “父親你看?!焙唽毴A從鬢發之中取出了發簪,慶幸自己帶的發簪正是趙淮之送的那只,“這便是番邦來的發簪?!?/br> 簡延恩仔細看過了發簪,面色變得肅穆起來。他接觸海運,番邦來的物件經手甚多,自然認得出這是舶來品。 簡寶華見著父親的面色,開口輕聲說道:“海運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告訴蔣大人,也好早做打算?!?/br> “你說的對,我是應該拜訪一趟恩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怪罪于我?!闭f到了最后一句,簡延恩苦笑著。 “爹爹,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會怪罪于你?你只消同蔣大人說清楚各種的利害,尤其是轄內民生的改變。堵不如疏,若是能有法子開了海運,造福于萬民,這才是最好的?!焙唽毴A輕輕地說道。 簡延恩聽此言,心中一震。他所想的,從來都是如何讓轄內民眾過得更好一些,如果開了海運是一件好事,那推廣至整個大梁…… 看了看小女兒,倒不如她的眼界廣。 之后忽的想到,自己怎的同女兒說起了朝堂之事,看著女兒,她的面容是說不出的鎮定與沉穩,與剛剛所見郡主天真爛漫完全不同,心中一凜,莫不是過得不好? 像是讀懂了父親眼底的關心,簡寶華便笑了,眼彎彎似月牙,“爹爹,還有沒有旁的好玩的事?” 岳家當是對女兒不錯,剛剛女兒講了京都里的事,也應當是過得好的。他回到了岳家后,也可以細細觀察,暫且放下這樁事,說起了旁的事。 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有人叩門,打開了房門之后,是簡寶珍身邊的小丫頭,她行禮后說道:“老爺,小……姐生了熱?!币驗楹唽毴A的存在,小丫頭有些不知道如何稱呼簡寶珍是好。 簡延恩要往外走,想到了女兒還在屋內,便止住了步子。面色流露出忐忑,還沒有開口,就覺得一只柔軟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低頭一看,拉著他的是簡寶華。 她仰著頭,“爹爹,我同你一起去看看meimei吧?!?/br> “好?!焙喲佣髡f道,剛剛原本對簡寶珍的存在避而不談,見著女兒的模樣,簡延恩心中想著,稍晚些時候,如論如何都要和女兒說說簡寶珍的事情了。 “我們走吧?!?/br> 第40章 醫治簡寶珍 一下午應當是說了許久的話, 那瓢潑的大雨已然成了朦朧細雨,天色陰沉加上被滂沱大雨澆涼了整個京都,涼沁沁的風鉆入到衣領之中, 只覺得涼的出奇。 到了廂房里, 簡寶珍躺在床上。她的面上更紅了,聽到是簡延恩和簡寶華的到來, 掙扎著想要起來。 “meimei躺著便是?!焙唽毴A說道, 低頭看著簡寶珍, 她的臉更紅了,高熱讓她的唇瓣干著起了皮, 失去了過往的姣好。 坐在床榻邊,簡寶華自然而然伸手去摸簡寶珍的額頭。 她似乎下意識想要躲開,因為生病的無力,由著簡寶華的手碰觸到她的額頭。 額頭上的溫度很高,簡寶華的手相對而言冰涼, 她便舒服地一嘆。 “什么時候傷風?” “已經有三日了?!毖诀哒f道, 低聲說道,“因為小姐不想耽誤了行程, 一直不讓我說。今個兒實在是雨太大, 匆忙趕路, 累著了?!?/br> 簡延恩的眉頭皺起, “這樣的事沒有下次?!?/br> 簡寶珍細聲細氣地說:“爹……爹,不要怪罪紅箋,是我……咳咳?!焙竺娴脑拰嵲谑钦f不出了, 簡寶華坐在她旁邊,看得是清楚。簡寶珍用了全部的力氣說話,這會兒更難受了。 “你別說話了?!焙唽毴A說道,“爹爹,柴胡還剩下多少?” 簡延恩說了一個數,簡寶華站起身子,“爹爹,剩下的柴胡夠了,meimei燒的太高,得快些降溫,我去找江寧世子要些酒,讓meimei降燒?!?/br> “酒?”簡延恩眉心不展,“你會醫?” “外祖家中,最多的便是書了,許多的書都是娘親讀過的,這其中也包括了醫書?!焙唽毴A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