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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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若己出?趙淮之是不信的,他還記得娘親臨終時候拉著他的手,讓他小心行事,千萬要小心賀明蓮還有……父親。母親的吩咐他不敢忘懷,因為母親最終病發太快,她似乎有許多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同自己講,就嘔血而亡。 趙淮之那時候年歲太小,只能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中,等到大了些,重新打開那塵封的回憶,尋找里面的蹊蹺之處。 母妃在真正亡故之前,她對前來投奔的賀氏,便心有忌憚,原先母妃對父親是有說不清的眷戀,畢竟他們的相識純粹而美好,而日復一日,那眷戀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提防是畏懼是掩飾是絕望。 趙淮之每當覺得賀明蓮或者是父親可親的時候,便會回味母親的那眼神。母親一定是發現了什么,所以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只可惜他探不出。 想到了仝宸舟的本事,趙淮之想著今日里的發現。他大約猜到了仝宸舟的本事,但是今日里仝宸舟的闡述,才讓趙淮之明白了自己還是太過于低估這位友人。 趙淮之跟著仆人往正廳方向走去,長睫垂下不讓人窺見他眼底的情緒。他未過門的妻子生了這般的事,他不用回書院,自然是要回王府的。 趙淮之見著王妃的時候,她正悶著氣,手中飛針走線,做著針線活。 “你回來了?!辟R明蓮站起。 趙淮之應了一聲,便道:“母親應當也知道浩然寺里發生的事了,我便不用回書院?!?/br> 王妃知道了浩然寺的事情,一雙眼便帶著盈盈淚水,“我以為她是個好的,誰知道竟然做出這般不堪的事情?!辟R明蓮已經發作過一回,此時見到了趙淮之,便是怒悲交加。 趙淮之口中客氣道:“母妃何必在意,要慶幸這事幸好是發生在現在,若是成了親才發現,那才是真正的……”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賀明蓮會做戲,他也便做戲,母妃讓他提防賀明蓮,他的未婚妻大約是她第一次真正向他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若是這樣的人入了府,讓整個王府都面上無光!”賀明蓮憤憤說道。 趙淮之聽著賀明蓮的說辭,一邊想著仝宸舟的本事,簡寶華那個小丫頭憂心吳生的事情,他莫名的不想讓小丫頭失望,便讓仝宸舟應下這活計。尋人也是要有時間的,仝宸舟是不方便,可他因為未婚妻生了事,加上賀明蓮對他的優待,若是不想去書院,他便可以不去。 想到了書院,就難免想到了兄長,賀氏對自己是寬容,對這位兄長要嚴厲的多。 溺殺兩字,他總是會把這詞往身上套。只是總是有些蹊蹺之處想不清楚。為何母妃讓自己提防賀氏與父親?他是嫡子,另一個則是庶長子。他刻意放蕩不羈,也沒有讓父親或者是圣上改了主意,讓兄長繼承世子之位。 趙淮之沒有仝宸舟的推斷能力,賀氏與父親面上好似總是懸著厚重的面具,讓他瞧不清他們的內里。從情感上,只是隱隱覺得,他若是放蕩不羈不學無術,他們看似關心,實則是有意縱容。于是趙淮之便往這條路上越行越遠,越發不羈。 若是有仝宸舟的能力便好,趙淮之心中想著,或許也就能夠推斷出全貌。想到仝宸舟告訴自己去尋什么樣的人打聽消息,如何同他們說話,如何從他們的神情分辨他們的話語的真假,趙淮之的目光是贊嘆,若是經過這一番,他能學到仝宸舟推敲本事的皮毛即可。 “你這孩子,關系到自身的事情……”賀明蓮見著趙淮之不上心,便嗔道,“怎的漫不經心的?!?/br> “母親,我想同書院告假?!壁w淮之說道。 “告假?”賀明蓮先是一怔,苦笑道:“也好,出了這樁事,便歇息幾天,我讓人去同山長說一聲?!?/br> 趙淮之不意外賀明蓮的回答,又聽著賀明蓮說道:“若是府里頭帶著悶了,便去外面散散心?!?/br> 這算是瞌睡遇上了枕頭,趙淮之便應下。 賀明蓮的眼底滑過一絲笑意,很快就收斂了下來,“田家的婚事,我會退了,母妃定然好生替你尋一個姑娘?!?/br> 趙淮之沒有錯過賀明蓮眼底的一絲笑意,心中的涼意升騰,第一個是田姑娘,會不會還有旁的姑娘?他忽然想到了今日里離別時候,簡寶華扯了他的衣袖,讓他蹲下身子,與他說起悄悄話來。 孩童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上,她的聲音軟軟糯糯,“你的兩個友人是極好的?!?/br> “這是自然?!壁w淮之記得自己這樣說道。 “我總是沒有見到你的仆人,他們呢?” 趙淮之并沒有回答。他身邊的人都是賀明蓮安排的,他順手用著,許多事情他不愿意帶上他們,總覺得隔著心,兩個小廝也并不在意。 他聽到小丫頭認真地說道,“這樣不夠,有些事情總不能自己親手去做,要有得用的人才行呢?!彼€小大人一般的嘆了一口氣。 簡寶華的語氣逗笑了他,趙淮之摸了摸小丫頭的臉,“人小鬼大?!?/br> 簡寶華的話此時他在心中細細品味,她說的是,他得有自己得用的人。前些年,他只是一味藏拙,藏得有些過了,讓他自己也當了真,暗地里還是要多做一些準備。 簡寶華的點撥讓今生命運的齒輪轉動,趙淮之不知道,若是沒有這個小丫頭,他的人生會是截然不同的。 第23章 簡父繼室 “瘦了?!泵媲暗娜舜┲氖堑膶笊像?,繡著的竹葉飄落,落到了下裙,那青色的裙色自腰側到裙擺處,顏色幾近成了湛青,銀絲綴著裙,行走時似水波流淌,銀浪翻騰。 “姑母?!焙唽毴A乖乖地喊著,眼前的人是父親嫡親的meimei,喚作簡琦。 姑母的這一生在京都里是頗為傳奇,上一次簡寶華同周若苒說起簡琦的事情,也引得對方是唏噓贊嘆。小戶之女嫁入到了高門大宅,夫家是京都之中赫赫有名的宋家,宋家出了三朝閣老,可謂是書香門第,而簡琦的夫婿宋文清,也是為人稱贊的才子。宋文清是翰林院的編修,此子才華橫溢,他的詩作所呈現的場面,宏偉瑰麗。他能寫的了大江東去的豪邁,也可以寫的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約。他的詩作不僅僅是在大梁傳頌,就連那附屬的高麗也流傳他的詩作。 “身子全好了?” 簡寶華點點頭。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焙嗙f道,牽著小姑娘的手,她說話帶著江南女子的婉約,帶著吳語的媚好。 與簡琦的聲音相比,她的容貌就算不得起眼了,她有些消瘦,容色略顯得寡淡。沒見過簡琦的,總以為宋文清的妻子定然是才貌雙全,若是見了簡琦,恐怕會大所失望。 這般容貌寡淡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宋文清?簡寶華是知道答案的。 姑母與宋文清在一場詩會上相識,初次相識,彼此只留下淡淡的痕跡,一次上香的意外事故,讓兩人有了交集。宋文清并不是在意顏色之人,簡琦吸引他的,是她的才情,是她身上的韌性,兩人相知相戀,加上宋家并不大看重所謂的高門大宅,簡琦的兄長也就是簡寶華的父親簡延恩在京都里也是初露鋒芒,只等著春闈大放異彩。宋文清的父親見過簡延恩,對他的品性贊嘆,宋母心中有一小點兒的不愿,但最終宋家定了簡琦。簡延恩高中之后,宋文清也娶了簡琦。 這一婚事,為京都之人贊嘆。 “姑母親自來接我,真是受不住?!焙唽毴A說道,“外祖父說昨個兒見到你了,說想要知道我的身子狀況,那我也應當去拜訪,而不是讓姑母親自過來接我?!?/br> 簡琦聽到了簡寶華的話,便笑了,“寶丫頭也長大了,不過與你姑母,哪里有這么多的講究?” 簡琦拉著簡寶華上了馬車,兩人便往東市行去?!奥犝f琉璃巷里又有新的好玩意,我們去瞧瞧,若是你瞧著累了,就到茶樓里坐著等我?!?/br> 東市的東南方向又一株巨大的榆樹,繞過枝葉繁茂的榆樹,就是一條極其熱鬧的巷子,叫做琉璃巷。最早的時候,這里的商戶都是買賣琉璃飾品,等到后來多了玉石與珠寶,再然后又有了筆墨紙硯古玩之物。 讀過書有些文化,又不至于囊中羞澀之人,才常去這里。簡琦便十分喜歡這條巷子,簡寶華小時候是不愛這里的,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新鮮,孩童時候少了些耐性,總是沉不住,等到大了,后來又入了宮,更是不曾踏足這里。 “許久沒有見到柒夏那丫頭了?!?/br> “她耐不住性子?!逼庀哪筒蛔⌒宰?,一聽要去拜會宋府,就推脫了。 簡琦覺得好笑,簡寶華也是坐不住的,不過到底要比柒夏強一點。笑著搖搖頭,也隨著簡寶華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今個兒在黃歷上是宜娶嫁的好日子,敲鑼打鼓,有穿著紅衣的新郎騎著高頭大馬,神氣活現要娶妻。 簡寶華的目光有些失神,上輩子最大的憾事莫過于未曾光風霽月嫁人,簡家雖然家底不豐,她到底是嫡女,父親將她視若掌上明珠,她卻只是一頂青衣小轎抬入了九皇子的府邸,做了九皇子的妾。 就算是最后登上了高位又如何?她還記得父親后來見到她,他心疼與懊惱的眼。一生之中,她只見過父親落過一次淚,便是見到她以九皇子的側妃回去時候的那一次。 原本被秋風吹著,見著熱鬧的街景,簡寶華的心中是快活的,想到了父親的眼,便低沉了起來。 “怎么了?”簡琦的性子最是敏感,溫柔地同簡寶華說話。 “我想爹爹了?!焙唽毴A說道,她原本就很是思念簡延恩,說出這句話之后,郁結于心的思念之情噴薄而出,讓她克制不住,紅了眼圈。從理智上,她當然知道,不需要一個月的世間,她就會見到父親,從情感上,從前世到今生,她與父親已經隔了一世。 這些日子,她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父親,卻偶然從路上見著的迎親的隊伍,想到了父親來。 簡琦見著簡寶華的模樣,只等她安安靜靜地冷靜下來,小姑娘紅了眼圈,卻抿著唇不肯讓眼淚落下,那模樣懂事的讓人心疼。前些日子生了一場病,病中身子不舒服,父親不在身邊,心里頭恐怕更是難受,身心的兩重疼,簡琦自然憐惜簡寶華。 兄長雖說過些日子就要回京,簡琦想到他兄長這次會帶那個叫做劉珍珠的小姑娘來,便有些頭疼,原本是想今日里告訴簡寶華劉珍珠的事情,如此只好緩緩了。 簡延恩在前些日子救了一人,便是肖氏。肖氏是許過劉姓的人家,她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算得上是書香門第,但父親卻性情古板,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讓肖氏識字,將她養的性子怯懦。家道中落后,肖氏匆忙嫁了人,她的丈夫還算是憐惜她,但娘老子實在是個不好想予的人家。一條街的人大半都見過肖氏的夫家打罵肖氏,若是旁人勸說幾句,劉母就罵肖氏與那人勾搭,懷疑她的婦道。如此以來,誰敢相幫?簡延恩忙著政事,也曾見過一兩次肖氏,她身上大半是帶著傷的,見著男子便低垂著頭,如臨大敵一般,懷中抱著木盆匆匆走過。 肖氏的身子不大好,只有一女,喚作劉珍珠,前些日子丈夫去了后,肖氏的婆婆就要賣了肖氏。肖氏知道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哭得跟淚人似的表示要守節。 肖氏的婆婆是個性子武斷的,不喜歡肖氏,劉珍珠也是個小丫頭,可以舍了。便要把劉珍珠交給人牙子,另外也讓人牙子做線,尋個人把肖氏賣了,做個富貴人家的妾室,或是娶不上媳婦的老實漢子都可。只要錢給的足,就把肖氏這般“嫁”出去。 肖氏無家可歸,決絕之下,竟是要自盡,劉珍珠央著娘親,要一塊兒死。兩人抱著投了湖。 簡延恩正與人在湖中小舟商議海運之事,因為朝廷是禁海運,船上只有簡延恩與那商人,并兩個仆人。肖氏與劉珍珠投湖的地方是橋的正中,陰天下雨沒有旁人,恰巧船上只有簡延恩會水,他便毫不猶豫跳入湖中救了母女兩人。 簡琦看到這里,已經猜到了大概,兄長大約是要娶肖氏為繼室了。當時一嘆,繼續往下看,果然應了她的猜測,兄長在心中表示,他要娶肖氏為妻。這樁事的始末也已經修書一封告知了齊府,這一次上京是述職,也要同齊家請罪。 劉珍珠雖然不是他的血脈,他也會當做親生的一般對待,名字已經改做了簡寶珍。這次上京特地帶上簡寶珍,想讓簡寶華先見見簡寶珍,信中稱贊簡寶珍的才學品性都是上佳,讓簡琦把這樁事緩緩告訴簡寶華,讓她不要對簡寶珍有了偏見。信中最后寫到,讓簡琦莫怪他的決定,他實在不忍見著兩人在他面前自戮,若是齊氏在天有靈,也當會理解他的行為。 簡琦看著簡寶華,她面上消瘦了一些,就與嫂嫂越靠近一分。簡琦在遇上齊氏之前,平生最佩服只有娘親一人,再遇上了齊氏之后,就又多了嫂嫂一人。 面容清麗,性情溫婉,骨子里卻是有著傲骨的,若不然也不會做出那般精彩的詩作。涉獵極多而廣,偏生又十分謙遜;洞悉力強,與人相處又是處處熨帖與體貼。她似春風又似細雨。這般美好的女子,大抵蒼天都不容,所以紅顏早逝。 兄長與她伉儷情深,自齊氏死后,雖然只有一女,也并不準備另娶他人。母親也是難得開明的人,并不逼著兄長娶妻,還同她感慨,雖然只有簡寶華這一孫女,也是夠了。 簡琦想到了齊氏,忍不住輕輕一嘆。若是齊氏還在該有多好,也不至于有眼前的這樁事。 “怎么了?” 簡寶華聽到了簡琦的嘆息聲,便仰著頭問道,過些年姑母便會與宋文清和離,莫不是現在就有了苗頭? 簡琦見著簡寶華的關心眼神,心中一暖,簡寶華的性子也似嫂嫂的性子。越是這般,她越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去說肖氏與簡寶珍的事。 第24章 前世夫君 簡琦這般為難的神情,欲言又止,因為她的面容似乎想到了她的娘親…… 肖喻麗還有簡寶珍的事? 也只有他們這兩人才會讓姑母露出這樣的神情。算算時間,大約前世也是這個時候,姑母告訴了自己她們的事情。 肖喻麗與父親至始至終都是相敬如賓的,父親從來喜歡的都不是肖喻麗那般的女子,攀附他人而生的菟絲子,蔓生纏繞著一人,就算是那人不堪也斷斷不可能離開,若是離開她便會死。膚如堆雪,長眉若柳,瞳眸含情,她待自己總是有幾分的討好,有幾分的懼怕。肖氏的好容貌因為她的性情大打折扣。 雖然是一個如同菟絲子一般的女子,簡寶華卻生不起厭惡之心,只覺得她有些可憐。肖氏覺得自己嫁過人,還帶著一個與簡家沒有血緣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地討好每一個人,簡母不喜歡她,她也是日復一日禮不曾少,作為一個繼室,從來沒有穿過正紅色。 另外則是簡寶珍了,想到了meimei,簡寶華露出一個笑容,簡寶珍從肖氏那里得了好容貌,聰敏而好學。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怯懦,畢竟只是孩童,她一點點的綻開屬于自己的光華。 簡寶華坐在馬車里的長椅上,背靠著軟枕,懸著空的一雙腿悠悠又晃晃,父親自從母親去后,只是孤身一人,祖母年輕的時候太過于cao勞,虧空了身子,許多事情無法照顧到父親,父親不愛用婢女。家無主母,到底有時候缺了些什么。 有了主母,父親居住的宅子不再是空落落,像是隨時要搬走似的,有了各式的花草,肖氏的手巧,經過她的手種出的花,總是能灼灼怒放。一點點的生命力注入,父親的衣裳也總是合身而有精致的暗紋,得體而不浮夸。就連清雋的父親,面頰也多了些rou與血色。 最重要的是,除了自己之外,肖氏與父親生下了一個男嬰。她有了嫡親的弟弟。 想到了弟弟,她面上的笑容越盛,她與簡寶珍是半路出家的姐妹,到底差了一些,這個親弟弟,從始至終與她關系很好。學會的第一個詞是jiejie,他總是用信任的目光看著她。從牙牙學語的孩童到風姿卓秀的少年,他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睛總是亮起,與她相似的眸彎起,親昵地叫她。 簡琦回過神的時候,便見著簡寶華笑得甜滋滋的。有福氣的面相因為這一泓微笑,笑得吹皺了春水,吹軟了人的心。 簡琦見著簡寶華心情好些,也打算暫且放一放信中的事,緩緩再說吧。 簡寶華不知道,她只是情緒的變化,就讓簡琦改變了主意。她們的馬車輕快地始動,最終到了目的地。 秋日的晴天碧藍如洗,萬里無云,繞過那郁郁蒼蒼的榆樹,往來人很明顯不是富家子弟,便是儒生和閨閣之中的小姐。 簡寶華拉著簡琦的手,隨著她走走停停。 這巷子最前面的是各式的琉璃制品,在陽光底下燦燦然,五彩的光芒折射到青石墻上,煞是好看。 前世的簡寶華也只愛這一小段路,后面的筆墨紙硯或者是破舊的銅錢與瓷瓶,便不是她的喜好了。 簡琦不愛琉璃制品,卻耐心地陪著簡寶華,只是今日里簡寶華對著謝琉璃制品看得格外快。 “怎么了?” “前些日子,江寧世子帶我去了一個好地方?!焙唽毴A擔心讓商戶或者是往來之人聽到不好,就招手讓簡琦附耳,“姑母,你不知道,這里的琉璃制品許多都是那里來的呢?!?/br> 孩童軟軟糯糯的尾音拉得很長,簡琦卻道:“江寧世子?”她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