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

    蔣川咬著煙頭，眸色比夜色更深：“為什么？”

    秦棠沉默，許久，她語氣輕飄飄地，像是從遠處傳來：“前男友，死了?！?/br>
    摟著她肩的手用力。

    蔣川低頭看她，秦棠仰著臉，喉嚨里哽著，眼睛還是紅的，是他之前給弄的，他撫摸她的眼睛，秦棠說：“我沒哭，你也不用難過，他不在了?！?/br>
    “嗯，我沒難過?！彼f，嗓子是沙啞的。

    “我們都有前任，路莎還是活生生的，時常在我面前蹦跶，我都大人大量不計較了?！鼻靥哪X袋蹭著他，“你也別多想?！?/br>
    蔣川用力抽了幾口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說清楚。

    他捋了捋她的頭發：“以后，少抽煙?！?/br>
    秦棠：“嗯，我本來也沒煙癮?！?/br>
    就第一年抽得狠，后來三年，一年比一年抽得少了。

    她伸手抱住他，胸前被擠出一道溝，蔣川伸手，握住白白軟軟的一團。

    秦棠躲了一下，“很晚了?！?/br>
    至于幾點，她沒看時間。

    只知道他們在浴室做了兩次，每次都很久。

    蔣川掐滅煙頭，翻身壓住她，“看你精神還不錯，繼續?！?/br>
    秦棠：“……”

    她掐他的手臂，“得了便宜還賣乖！”

    蔣川笑了一下，“你不也喜歡？”

    在性。事上，秦棠還是很放得開的，她享受的時候會瞇起眼，叫的時候嗓音軟得像貓，整個人嬌得不行，女人如水，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下了床，又端起那副清冷的模樣。

    也就他見過她這副樣子。

    秦棠不否認，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她抱住他，眼睛微亮：“蔣川?！?/br>
    蔣川：“嗯?！?/br>
    他撐起身體，低頭看她。

    “陳敬生，我不愛他了，但他在我心里?！?/br>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起這個名字。

    蔣川眼睛黑得像夜里的海，平靜而深沉，他說：“我知道?！?/br>
    秦棠看著他，說：“如果你覺得……”

    蔣川問：“我覺得什么？”

    “覺得不能接受，我可以……”

    可以什么呢？她忽然說不出口。

    蔣川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低頭吻她的唇，眼睛越發深沉，啃咬她的唇，手用力揉她的胸，膝蓋頂開她的雙腿。

    他比前兩次更勇猛，不給她留一絲余力，秦棠被他親得渾身發軟，“你在生氣嗎？”

    蔣川沒有出聲，吻到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含住那處，她猛地弓起身，劇烈地喘息，雙腿分分合合，揪著他短發，腳徒勞地蹭著床單。

    潛意識里，覺得蔣川在用這種方式懲罰她，或者，發泄不滿。

    她帶著哭腔求饒：“求你……”

    他起身，用力進。入。她，“求我什么？”

    秦棠被他撞得支離破碎，快被他弄死了，求什么？她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只余身體極致的感受。

    蔣川把著她的腰，一次比一次深入，眼睛也發了紅，“棠棠，再嬌一點?！?/br>
    秦棠出了聲，大口喘氣，在他懷里發顫，嗚咽求饒：“受不了……輕一點……”

    她越求，他越來勁兒。

    “嗚……”

    極致的折磨，讓她差點昏了過去。

    天際泛白。

    月亮隱沒。

    東邊一輪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

    秦棠汗濕的額前貼著幾縷黑發，眼里全是水霧，意識渾濁不清，像被抽了魂。

    蔣川撥開她的頭發，露出她光潔的額頭，喘息著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睛，手輕輕捏她柔軟小巧的耳垂。

    他嘆息著說：“命都給你握手里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秦棠臉頰紅透，濕潤的眼睛看著他，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

    蔣川低頭，吻她的唇，拖住她的舌尖。

    “天亮了?！彼ひ羯硢?。

    “嗯?！笔Y川笑了一下，“睡吧?！?/br>
    秦棠閉上眼，“你太可怕了?！?/br>
    蔣川又低頭吻她，笑出了聲，“真不弄你了，瞧你嚇的?！?/br>
    秦棠又睜開眼，眼睛紅紅的，“你呢？”

    天亮了，你去哪兒？

    蔣川翻身躺下，從身后抱住她，“睡吧，別說話?！?/br>
    秦棠張了張嘴，“我要喝水?！?/br>
    蔣川起來給她拿水。

    秦棠喝了水，蔣川再次把人抱懷里，一分鐘不到，她就睡著了。

    天亮了，蔣川沒一絲睡意。

    抱了一會，他從床上起來，把七七八八的套子扔進垃圾桶，套上褲子，摸出煙盒。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穿好衣服，俯身，在她臉上摸了摸，看了一會兒。

    就看了這么一會兒，就過了半小時。

    蔣川帶上門下樓，桂嫂一早就出去賣早餐了。

    昨晚大家睡得晚，除了呂安，都還沒起床。

    呂安坐在客廳里啃包子，瞥他一眼，笑了聲：“精神不錯啊?！?/br>
    蔣川坐過去：“還行?！?/br>
    呂安盯他看了幾秒，調侃道：“昨晚動靜挺大，不是，是今兒，太陽都沒你起得早?！?/br>
    蔣川拿起個饅頭，頓了一下，“都聽見了？”

    呂安三兩口吃完一個包子，“早晨起來放水，那姑娘叫得挺……”

    蔣川咬了一口饅頭，沒說什么，呂安說：“我知道你憋久了，不過還是注意點兒，我看秦棠再呆幾天，都要給你折騰瘦了?！?/br>
    蔣川沉下臉，罵了句：“就你他媽話多?！?/br>
    呂安大笑了聲，端著食物出去喂黑虎。

    蔣川昨晚體力消耗大，早餐比平時多吃了兩包子，拎了水瓶喝了大半瓶水，抓起桌鑰匙走出去，呂安瞥他一眼：“你不用休息？”

    蔣川沒什么表情：“不用，我出去一趟?！?/br>
    呂安挑眉，沒說什么，繼續喂黑虎。

    大家陸陸續續起床，跟往日一樣吃早餐，拆包裹。

    干活的干活，調侃的調侃。

    十點多，小白：“秦棠姐怎么還沒起來？”

    阿綺：“昨晚燒烤晚了吧，可能太累了?！?/br>
    第51章

    蔣川跟曹晟約在一家巷子里的早餐店，桌上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四十歲出頭， 長相周正，目光銳利， 是當年他剛進警隊的隊長韓成， 如今已經是局長了。

    曹晟對他招手：“這里?！?/br>
    蔣川走過去， 看向男人，恭敬道：“韓局長?！?/br>
    韓成手往下壓：“行了， 坐下說?！?/br>
    蔣川在他們對面坐下， 這家早餐店是隊里一同事的父母開的，外面擺了座椅，早上空氣好，客人都喜歡坐外面，就他們三個坐里面， 倒也清靜。

    蔣川跟韓成已經幾年沒見了。

    進警隊第一年， 韓成拍著他肩，說：“小伙子，長得挺結實??！”

    韓成打量著蔣川，像當年那樣拍拍他的肩膀：“變結實了啊?！?/br>
    蔣川笑了下，“還行?！?/br>
    當年被撤銷警籍，他也有過不甘，也求過人， 時過境遷， 這么多年過去， 現在想想，其實也沒那么嚴重，離了警隊，他一樣還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