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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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立刻將密令傳下,然后隨著皇帝前往德淑宮。 皇帝到達德淑宮的時候,彎彎恰好不在。據劉嬤嬤說,她剛剛去了五公主那兒,說很快會回來?;实坂帕艘宦?,仔細問了她有無帶上御寒的披風,又問她今日心情如何。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便不再多說,抬腿就跨進了德妃的寢宮。 德妃的寢宮里淡香裊裊,撲入人的鼻間雖香卻不膩,反而給人清新之感。彼時,德妃正靠在床頭看書。許是書中所寫感人肺腑,她蹙蛾眉,淚痕濕,臉上盡是落寞與憂愁。 皇帝一聲嘆息,朝李公公遞了個眼色。李公公點了點頭,揮退里面宮人,然后躬身退出合上房門。 如此,里面就只?;实叟c德妃兩個人。 德妃猶豫了一番,最后想起身請安。但由于她實在躺了太久,行動還是不太靈活?;实鄄荒偷財[手免了禮,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嬌弱如憐花的女人,道: “朕以為你是風中乞憐的小白花,卻沒想到你是石縫里長出來的不死草。你的命真是硬,明明抱了必死的決心自己服了劇毒,竟也沒死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別著急,等作者君一個個解開…… 第39章 三十九 父母 “你的命真是硬, 明明抱了必死的決心自己服了劇毒,竟也沒死成……” 德妃長長嘆息一聲,眉宇之間盡是無限惆悵,“臣妾也沒想到, 在服毒自、盡的同時,也中了薛望夜所下之毒。兩種藥性相沖, 臣妾不但沒死, 反而活了下來?!?/br> 皇帝也嘆息一聲, “朕沒料到薛望夜的舉動, 也沒料到宋御的舉動。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竟然真被他找到一個能解此毒的神醫……” 德妃不悲不怒,緩緩靠回床頭,語氣平緩道,“臣妾沒有死, 陛下肯定很失望吧?” 皇帝下意識看了眼房門,寒聲道,“德妃,有一點希望你記清楚,朕可沒有讓你去死?!?/br> 德妃忽然笑了, “陛下的確沒有說過任何讓臣妾去死的話, 這一切都是臣妾心甘情愿。但那一夜,您收到線報后把臣妾叫過去,一邊分析弊端,一邊告知各種結果的可能性。陛下當時的種種暗示, 難道不是勸誡臣妾自尋短見么?” 皇帝不反駁也不承認,道,“朕現在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你還死不死?” 德妃水眸微抬,幽幽看著皇帝,“鬼門關走了一遭,想通了很多事,所以臣妾不想死了?!?/br> 皇帝一愣,似乎沒想到她突然改變了主意,便道,“女人果真善變,前不久還為了不連累彎彎一心求死,轉眼卻又貪生怕死了起來?!?/br> “就當是我貪生怕死吧,”她臉色雪白,連身份尊卑也懶得理會,直接道,“我死則死矣,但彎彎該怎么辦?沒錯,蘇醒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想到了死??墒?,當彎彎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再也不想死了!”只要一想到彎彎哭著撲進自己懷里的場景,德妃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哽咽道,“彎彎才剛剛及笄……” 聽她提到彎彎,皇帝臉色稍緩,然而聲音依然冷酷。他說道,“彎彎的確還小,但有朕守著,誰也不敢動她分毫。你明白的,若非因為彎彎,朕一定親自出手——殺了你?!?/br> 德妃無需抬眼就能感受到皇帝殺意,但她一臉無所謂,說道,“陛下也不是沒出手,我一醒來就聽說,白雪死了,死于同一種毒。整個皇宮里,恐怕只有我才有這種毒。而我記得很清楚,在服毒自、盡之前,曾命劉嬤嬤將剩下的毒轉交給了陛下。陛下大概是等不及了吧?眼看著我服下劇毒卻遲遲不死,便想著再下一次毒。陛下設計得周全精妙,不但給我下毒,還往自己的湯里下毒,甚至特意漏了破綻讓彎彎察覺。如此一來,彎彎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毒會與陛下有關吧?” “那又如何?朕那樣做只不過是助你一臂之力。更何況,你當時將余下的毒、藥交給朕,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么?” “可是我后悔了?!钡洛亮瞬裂劢菧I痕,抬頭道,“彎彎是我的女兒,我比誰都清楚,若是我莫名其妙死了,她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我現在想明白了一點?!?/br> “如果十多年前就知道你的身份,朕絕對不會選你!還有,彎彎是朕的女兒,朕比誰都心疼!”皇帝吸了口氣,耐著性子坐到床邊的紅木椅子上,問道,“你倒說說,想明白了什么?” “當初想著死了就一了百了,無非是怕身份被揭穿后,會連累到彎彎??墒潜菹履胂?,如果有心人執意牽扯,就算臣妾死了她也逃脫不了!” 皇帝不想聽,定定看著對面的女人冷聲道,“若非因為彎彎,在朕發現你身份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br> 德妃緊緊揪著錦被,絲毫不躲避皇帝的目光,道,“我當然怕死,但我更怕死后彎彎會傷心難過沒有人照顧!我可以去死,但死也要死在有用的地方……” 宮燈溫柔,兩人卻各執己見,僵持不下。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彎彎歡快的聲音,“父皇這么快就來看母妃了嗎?什么時候來的,本宮要進去看看?” 門外的李公公根本攔不住,房內二人對視一眼,連忙斂了情緒各自坐好。 “砰”的一聲,房門被彎彎大力推開。她幾乎是跳著跑到皇帝的身邊,摟住他的脖子親熱道,“父皇,兒臣好想你??!” 皇帝滿臉堆笑,回手穩住她歪斜的身子。床上的德妃咳了咳,也笑瞇瞇地喊住彎彎,道,“瞧你這孩子,越發沒規矩了,見了你父皇連行禮也不會了么?” 皇帝忙說免了,又拉著彎彎細細問了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彎彎一一作答,看看德妃又看看自己父皇,笑得眉眼彎彎如皎月,道,“父皇,您看您一來母妃的氣色就好了許多!父皇您快答應兒臣,以后可要多來陪陪我們!” 皇帝哈哈笑,連連點頭,德妃則狀似嗔怒地說了一嘴,“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你父皇忙于國政,哪里有那么多時間流連后宮?!?/br> 彎彎不服氣地努努嘴,德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勸道,“好了快別鬧了,時辰不早,你父皇舟車勞頓,需要早些歇息?!?/br> 德妃的意思很明白,君王國務繁忙,又累了一整天,人家要回去歇著了?;实垡埠芘浜?,站起身來準備走。然而彎彎雙眸一亮,撒嬌道,“父皇您才剛來,怎么就走了?都說了要早日歇息,那不如就歇在德淑宮吧?” 皇帝一愣,與德妃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好在李公公那個人精還在門邊,見狀弓著身子進來,小聲道,“陛下,三皇子、四皇子,還有六皇子三位主子賑災回宮了,說有要事稟報,已經在乾凌宮候著了?!?/br> 話一出口,皇帝與德妃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彎彎聽完卻瞬間黑了臉。兩人心中嘆息,面上卻同心協力哄女兒…… 皇帝最終還是領著一眾宮人回了乾凌宮,彎彎一張小臉差點皺成了苦瓜,嘮嘮叨叨抱怨了自家母妃許久。德妃聽她張口閉口說自己不懂爭寵與世無爭,只能堆起一臉的笑容。 彎彎說了半天,口水都差點說干,見自家母妃還是那副老樣子便xiele氣。她窩進德妃的懷里,蹭了蹭她胸口道,“算了,只要母妃開心就好,只要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 德妃眼睛發酸,強忍住淚意道,“這世間,誰也不會永遠陪在誰的身邊。彎彎你答應母妃,如果哪一天母妃死了……” 話未說完,彎彎伸手就捂住了德妃的嘴,“母妃您好端端地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您明明都好起來了!那老先生也說了,再過些時日余毒就可徹底清除!”說著說著,她就紅了眼眶,一臉擔憂地問她,“母妃,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彎彎?” 德妃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目光,將她重新摟進懷里,“母妃能有什么事???母妃這是在告訴你,什么叫做世事無常?!毖劭粗鴱潖澯忠鷼?,她連忙討饒,愛憐地理了理彎彎的頭發,道,“好了好了母妃不說了,那我們換個事情說說?嗯,聽劉嬤嬤說,你父皇替你賜婚了?” 說到賜婚,彎彎羞澀一笑,躲在德妃的懷里不肯起來。德妃好笑地摸了摸她頭頂,湊到她耳邊追問,“那個將軍府的薛望夜怎么樣,見過沒有?” 彎彎不說話,只在她懷里點了點頭。 “那,彎彎喜歡他嗎?” 彎彎還是沒有抬頭,卻很快地再次點了點頭。 德妃心里咯噔一聲,面上強自鎮定,勉強笑了一聲,“看來我們的彎彎長大了,知道喜歡公子哥啦?嗯,那彎彎跟母妃說說,你都喜歡他些什么?按理說,你們接觸的時間還不長,你足夠了解他嗎?” 話落,彎彎終于抬起了頭來。她滿面嬌羞,雙頰紅彤彤,笑著抱住德妃的脖子想了一想,然后道,“說也說不清楚,但喜歡就喜歡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德妃心頭苦澀,一時間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彎彎見她臉色不好,猶疑道,“母妃,您是不是對薛望夜有什么……” “沒有,”德妃一口截斷她的問話,柔聲道,“母妃只是忽然發現,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唉……母妃舍不得啊……” 彎彎松了一口氣,眉開眼笑道,“等母妃身體好一些,讓薛望夜來見您。您看過就知道,他……非常好?!彼v如花,蹭在德妃身旁,將她與薛望夜之間的點點滴滴一一說來。德妃靜靜聆聽,偶爾隨女兒勾起唇角。但更多時候,她的眼里盡是擔憂與彷徨…… 德妃最終決定見一見薛望夜,她叫來彎彎細細商量,將時間定在了三日之后。 三日后,天晴日朗,是一個大好的日子。據說,宮中那位久病在床的德妃娘娘忽然好轉,為了感謝神靈的眷顧,她領著七公主前往護國寺進香還愿。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薛某人就要見家長啦,會發生些神馬捏o(n_n)o~ 感謝是是的地雷! 第40章 四十章 身份(兩章合一) 護國寺還是那個護國寺, 寺院幽靜,香煙繚繞。畢竟是皇家寺廟,并不會由于一宗蘭嬪命案而少了香火。只不過,此次得知德妃與七公主前來進香, 寺中特意清了一半寺廟,禁止任何閑雜人等進入, 以示鄭重。 彎彎陪著德妃誠誠懇懇磕頭上香, 誦經禮佛, 一切結束后已近午時。寺中早已備好休憩的禪房, 母女二人便攜手入院, 一起用齋飯。只是,今日的彎彎好似很餓,三下兩下就吃完了,然后領著秋瞳和冬青, 說要出去消消食。 德妃微笑著點頭答應,待她走后卻忽然問身側的劉嬤嬤,“剛才下車時,本宮聽說今日宋御也在寺中?” “是,宋大人是與他父親一起來的, 據說是與覺海法師談經論道?!?/br> 德妃聞言頓了頓, 擱下手中筷子吩咐道,“彎彎這孩子,八成是看薛望夜還沒到,心里著急跑出去等了。嬤嬤, 你去偷偷跟著些,千萬別讓公主撞著不該撞著的人?!?/br> 彎彎的確是跑出去等薛望夜了,她站在一棵銀杏樹下遠遠望著山門,暗道:說好的午時禪房見,為何至今還不見人影? 彎彎有點擔心他出事,畢竟他父親的陳年舊案牽扯太多。唉,好不容易知道馬風云是個突破口,誰想立即就被滅口。不知道薛望夜會不會由于太著急,只身去闖平陽侯府? 今日的風有點大,吹得彎彎滿臉愁緒,青絲亂飛。秋瞳與冬青怕自家公主受寒,便引著她躲到樹后。這棵樹乃是百年銀杏,長得異常巨大。彎彎三人往后一躲,不注意的話誰也發現不了。 巧的是,三人剛剛躲好,不遠處便傳來了說話聲。 “阿彌陀佛,既如此,貧僧就不送了,二位施主慢走?!?/br> 彎彎偏了偏頭,看到遠處畫面的時候不由愣了愣。只見,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站著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俊美,卻又各有各的神采與韻味。饒是見慣了美色的彎彎,也忍不住偷眼多看了一會兒。 剛才說話的,是頭燙戒疤的覺海法師,而他的對面站著豐神俊逸的宋御。宋御左手邊則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他面白無須,儒雅非凡,眉宇間與宋御有六成相似。 思忖間,覺海法師已經轉身離去,只剩宋御二人站在原地。想到母妃的蘇醒多虧了宋御,彎彎有點猶豫,想著是否出去打聲招呼。 猶豫之間,宋御說話了,“父親,兒子覺著寺中風景宜人,想獨自走一走,您若有事不如先行回府?” 彎彎一驚,暗想:這就是上一任左相宋嚴?聽說,宋御登上右相之后,身為左相的宋嚴為免擾亂朝綱親向父皇請辭。父皇感念他一片忠心,便將他調去了國子監。雖然品級降了,官位也低了,但宋嚴在朝中口碑與地位卻日漸牢固。在一眾人心中,前任左相宋嚴是一個溫潤儒雅的文臣,謙遜有禮,與人為善。 而此時此刻的宋嚴的確和顏悅色,與其子宋御站在一起絲毫沒被比下去。他負手而立,淡淡笑著看向自己兒子,道,“覺海大師剛才無意中說起,德妃娘娘帶著七公主來進香,現在正在寺中。難道,御兒聽到此話,便想來一個偶然相遇?” 宋御臉一白,默不吭聲。 宋嚴見狀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無奈道,“御兒,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走吧,不是你的總歸不是你的,不要再浪費精力?!?/br> “不!”宋御憋了半天,憋得整張臉都有些發紫才重重吐出一個字。他重重甩了下袖子,咬牙切齒道,“父親根本不知道兒子想什么!什么不是我的?若非父親您……薛望夜他根本不會有機會!而七公主……” 彎彎發誓,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宋御。這個從來都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此時怒發沖冠,厲聲質問,原來他不只會笑???而等她從對方口中聽到薛望夜和自己,心中便是一沉。 “御兒你放肆了?!彼螄烂娌桓纳丨h視了下周圍,雖然依舊溫聲細語,臉上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卻少了一些。他說,“七公主是德妃的女兒,德妃的身份你不知道嗎?光是這一點,你就絕對不能娶她?!?/br> 宋御還想說什么,被宋嚴輕輕擺手止住。他笑意不變,聲音卻冷了下來,“別以為為父不知道你偷偷找了金九替德妃解毒,御兒,這件事你不顧大局,為父以后再慢慢和你算?!?/br> 宋御一怔,雙拳緊握卻不再頂嘴。 宋嚴見狀嘆了口氣,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道,“御兒,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希望,從小到大都是為父的驕傲,怎么這次如此糊涂……走吧,回去再說!” 兩人揚長而去,彎彎卻懵在原地:聽起來,宋御以前不理自己是被他父親所阻,可是這和母妃有什么關系?母妃的身份很正常??!還有他們說的什么顧全大局,這和替母妃解毒難道有關系? 秋瞳與冬青陪在一側,這一番對話當然也聽了進去。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又見自家主子發懵,便更不敢多說。于是,彎彎靠在樹上發呆,秋瞳則與冬青站在她身后發傻。 薛望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忍不住打趣笑道,“這是在做什么,都快成望夫石了!” 彎彎回過神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遲到還敢亂說話!” 薛望夜連忙討饒,一邊哄一邊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原來,他的確是去平陽侯府了??上?,蹲守查探了半天,根本沒有看到月娘的影子。 “看來,月娘這下是兇多吉少了?” 薛望夜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愧疚,道,“話雖如此,但沒看到尸體之前,還是不下結論了?!?/br> 彎彎見此有些納悶,“月娘的命是你救的,現在她身陷險境也是由于自己的一時沖動。也就是說,她所承受的一切與你并無太大關系。相反,你不但極力營救,還為她涉險,已算仁至義盡?!?/br> 薛望夜聽此一言,心里好受一些??墒窍肫鹗?,卻又皺起了眉頭,道,“彎彎,殺馬風云的兇手被我找到了?!?/br> 彎彎大吃一驚,道,“是誰?” “他叫石余,曾是我父親手下的一名副將。按理,他應該死于七年之前?!?/br> 彎彎震驚不已,失聲道,“怎么回事?” 薛望夜并不隱瞞,將二人在穆云山所做的交易一一說來,最后道,“石余很早就被安插進了鎮北軍,七年前的事就是他背后主人所謀劃。但是他現在什么都不肯說,條件是幫他毀了平陽侯府?!?/br> “他為何如此痛恨平陽侯府,這和殺馬風云有何關系?” “殺馬風云也是他背后之人主使,目的是殺人滅口,同時逼迫平陽侯府拿出當年的往來信件。但是,石余背后之人并不知曉,馬風云曾搶走了他的心頭所愛,甚至迫害致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