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拉一下衣擺,代表出事了,拉兩下就是情況很嚴重。 占卜算命是一件很玄乎的事,不在科學能解釋的范疇內。由于真正懂得這門本事的人很少,倒是經常有一些人打著幌子招搖撞騙,導致提起這個,很多人都不信。景翎雖然沒有接到過關于這一行的任務,但是類似的卻是接觸過的,知道一些情況。至于跟楊心瑤的第一次見面,她告訴他說會遇到命中注定之人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很扯,這并不是因為他不信算命一說,而是因為他的離奇機遇,他是游離于世界法則之外的存在,當初即便是玄幻世界里,也沒人算出他的命運,更何況是楊心瑤。 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算得出出來。 這一局游戲,他們之所以敢兵分兩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有楊心瑤的存在。她在徐少淮他們身上種了印記,一旦出現緊急情況,她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到。 確定其中關鍵之后,徐少淮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燈光有規律的明滅著,白寧溪很快處理好了他的傷口,上藥之后就是包扎,過程中難免會觸動傷口,疼得他直冒冷汗,不過硬是扛著從頭到尾沒哼一聲。 “好了?!弊詈笠坏纻诎弥?,白寧溪終于松了一口氣。他隨意往旁邊一坐,背靠著冰冷的櫥柜,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前方,視線有些飄忽,顯然是在發呆。 其他人也都沒說話,在安靜的環境下,可以清楚聽到身邊同伴的呼吸聲。 良久的沉默之后,徐少淮忽然說道,“大河……”他剛開口喊了個名字,余下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白寧溪接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他以為徐少淮要說的是剛才自作主張從柜子里出來殺掉那個傷患的事,而這的確是他的錯。 明明一開始已經做好安排,他跟楊心瑤只需要按照安排待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其他人自然會保護他們兩個。而他當時明明在柜子里藏得好好的,徐少淮跟宋修遠把人都引了出去,敵方根本不知道有他這么一個人。他卻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就沖了出去,當時覺得殺掉那個人是在幫忙,現在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其實根本就是在添亂。 因為對方傷勢已經嚴重行動不便的程度,不然也不會輕易被他砍了兩刀。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不動手,對方也不可能繼續參與到戰斗中,對徐少淮他們來說基本是沒有威脅的。而他卻偏偏多此一舉,殺了一個沒有威脅的人,因此暴露了自己,同時激怒了對方,最后要不是宋修遠及時趕到,他大概已經死在了敵人的刀下。 對于白寧溪的果斷認錯,徐少淮并不意外。不過他不能確定,白寧溪對于這件事的認識,達到什么程度,僅僅停留在表面,還是考慮到逼迫對方求和以防第三方漁翁得利這一層,所以他干錯把整件事簡單理了一遍,告訴白寧溪錯在哪里。 在他說完之后,白寧溪又說了一遍對不起,這件事便揭過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游戲就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景翎一開始關于燈光的猜測終于應驗了,鬼片環節暫時告一段落,電源恢復正常,不止是走廊上,屋里的燈也都亮了起來,不再閃爍。 在黑暗的環境中待了這么久,就算走廊上的燈光能照進來,光線始終比較暗。徐少淮他們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昏暗的環境,驟然見到明亮刺眼的燈光,一時難免有些不適應,下意識閉上眼睛緩和。而等他們再次睜開眼時,就見景翎已經站在了冰箱前面,門開著,他正伸著手在里面翻找著。 “你這是做什么?”徐少淮一時想不出來,索性直接問。 景翎聞言,頭也不回說道,“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來這邊是因為星光肚子餓了。剛才燈一閃一滅的不方便,現在終于正常了,當然是要找點東西做夜宵啊?,F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吃飽了正好休息?!?/br> 徐少淮:“……”他以為那只是借口,糊弄一下就行了,沒想到景翎這么敬業,準備做全套。 楊心瑤也:“……”要不要這樣反復強調她肚子餓了這一點啊,搞得像她真的就知道吃一樣!哦不對,她還會拖后腿!一點也不值得驕傲。 倒是宋修遠,原本是在閉目養神的,聞言睜開眼往那邊看了一下,“順便給我也做一份,謝謝!”練武的人的人吃得本來就多,因為代謝很快,而打架又是很消耗體力的一種運動。不說還好,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想到這一點,但是景翎一提起,他就覺得有點餓了。不過說完之后,他想了想似乎不放心,又問道,“你……會做飯嗎?” 雖然蹭飯的人沒有挑剔的權利,他本身對口味的要求也不是要求很離譜的那種,但是在廚藝這一門學問上,總會有那么一些人“天賦異凜”,簡直超乎想象。而這樣的例子,他家里就有現成的,可以說是他人生中的陰影之一。 白寧溪原本也是想說順便幫他做一份的,但是聽到宋修遠的問話,他就決定暫時閉嘴觀望一下。 “非常好,絕對出乎你想象?!本棒嵯胍矝]想就回答。 這無疑是肯定的答案,但是宋修遠聽了,反而覺得有些忐忑。因為這不符合國人一貫謙遜的風格,就算真的很厲害,一般也只會回答“還行”之類的詞。而一開口就直接夸自己的,一般都是坑。 不止是他,白寧溪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仿佛達成了某種共識,幾乎是同時轉頭往一個地方看去,那是楊心瑤所在的位置。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楊心瑤本來還有些憤憤的,忽然感受到來自兩個方向的熱切眼神,頓時嚇了一跳。聯想到剛才的話題,她很快就想明白宋修遠跟白寧溪的目的,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們看我干嘛?!我哪里像是會做飯的人了?!”這是百分之一百的真話,她對于吃很在行,但是做飯真的是沒那個天賦。 希望破滅,宋修遠跟白寧溪對視,眼中滿滿都是無奈。 這時景翎開口了,“我說你們要不要這樣,一頓夜宵而已,搞得跟要強行塞你們毒藥一樣?!彼f著話的同時,終于挑選好了食材,并且不是一樣兩樣,而是一大堆,雙手都拿滿了。食材之豐富,仿佛是要做一頓大餐,而不是簡單的宵夜。 可惜這不僅沒讓宋修遠他們放心,反而更忐忑了。要知道現在還身處殘酷的游戲中,能吃上一頓熱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大餐簡直無法想象。 不過忐忑歸忐忑,他們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好吧,我信你一回?!彼涡捱h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白寧溪則說,“幫我也做一份,謝謝!” 隨便就能甩出幾百上千萬的獎金,游戲的幕后主持者們顯然都是不差錢的,游輪上的食材自然也都是最頂級的。景翎拿的這些,都是只需要加工而不必清洗的。他把東西一一放好,然后在一堆刀具中挑了一把順手好用的,洗過手之后直接就開始處理食材。 “還有誰要報名嗎?”他一邊處理,順口問了一句,“隊長?星光?” 楊心瑤還真有一點點餓了,畢竟之前因為太過緊張,都沒怎么好好吃飯,看第一個游戲直播的時候,又被嚇得跑衛生間吐了一回。不過她這個人對吃的稍微有點挑剔,雖然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有得吃就不錯,根本沒有挑剔的余地,可是知道歸知道,她還是對景翎的廚藝持懷疑態度,正由于不絕,就見他開始處理食材,動作看起來倒是挺專業。 她剛準備開口報名來一份,話還來得及說出口,整個人就驚呆了。 第150章 150 景翎使得一手好飛刀, 這一點楊心瑤剛才已經見識到了。百分百的命中率,出手必定命中目標, 并且都是要害部位, 從電影院到這里,一共六次出手,沒有一次落空。解決掉對手后, 除了代表積分的號碼牌以外,對方的武器他也會帶走,畢竟游戲開始之前,分到每個人手里的刀就只有一把,別人是始終握在手里戰斗, 所以不存在不夠用的情況。他卻是作為飛刀來用,這玩意射出去之后可不會自己回來, 而在跟人動手的情況下, 也不是那么容易馬上就能收回來,所以必須要多備幾把。 但問題是,景翎他帶得也太多了點……從電影院那邊搜刮了五把,再加上這邊的兩個小隊的, 總數都十五了,他居然一個不漏的照單全收。哦不對, 還有她的那一把呢……雖然并不是全部都帶在身上了, 但是楊心瑤估算了一下,他手里拿著的數量,不會低過半數, 簡直就是一個移動兵器架,并且從外表上基本是看不出來的,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藏的! 楊心瑤接觸這方面的事比較少,她所有見過的人中,景翎無疑是最強的那個,沒有之一。從她的認知角度來看,這已經完全超出正常人類的范疇了。但是無論景翎武力值多強大,跟廚藝也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反倒是因為太厲害,讓人無法將他跟廚房聯系在一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內褲往外外穿或者套個奇怪面具還能順手懲惡揚善拯救世界的人,基本只出現在電影里。 再加上景翎回答的時候,語氣太自信了,讓楊心瑤覺得他在開玩笑。抱著這種心態,她隨便往那邊看過去,心里還想著他切菜的時候,會不會很詭異,雖然都是用刀,但是殺人跟切菜,完全是兩種極端。 結果卻完全出乎她的想象,以至于她整個人驚呆了。 作為一個擁有十分富裕的家庭背景的美食愛好者,楊心瑤在初中高中階段,由于學業繁忙只能趁假期往外跑幾天犒勞自己的胃,可自從上了大學以后,用一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來形容,一點也不夸張,沒有寒暑假自然不用說,周末也可以飛很遠,甚至在沒課的時候,都能開著車在周邊轉悠,一年到頭基本見不著幾回人,不是在享受美食,就是在尋找美食的路上。 當一個人在吃這門學問上稍微入門后,就會開始關注更多,而不僅僅局限于成品這個范疇。比如食材來源,處理方式,烹飪方式等等。她看過很多大廚從處理食材開始到最后成品出爐,行云流水般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堪稱是視覺上的享受。 而現在,她就在景翎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動作,甚至相較她記憶中的大部分人,還要更甚一籌。 一個飛刀用得出神入化的人,菜刀拿在手里,也不差分毫。行云流水一般的動作,從頭至尾沒有絲毫停頓,一氣呵成。配上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不止是楊心瑤,其他人也注意到這一點,表情可以說是接近于驚悚。直到景翎把那一堆食材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你真的會下廚??!”楊心瑤憋了好久,才說了這么一句,語氣說不上是疑問還是感嘆。她腦子里忽然冒出一些經常在小說里看到的話,什么大道至、萬變不離其宗,用砍瓜切菜來形容殺人,是不是因為二者之間其實是有共通性的,而她面前這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是會,而是非常好?!本棒峒m正道,一邊繼續處理手里的最后一樣食材,一塊上好的牛rou。然而還沒動刀,僅僅只是拿在手上,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他伸出兩根手指,從表面描繪了一下輪廓,材質堅硬,長方形的輪廓,厚度超薄。 他忽然有一個猜想。 其他幾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見他忽然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動作,不由得有些想不通,便問道,“”怎么了? 景翎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等等?!彼f著話的同時,一手拿起刀,順著剛才摸出來的輪廓進行切割,三兩下之后,他手里就剩下一塊切口整齊的長方形rou塊,大小跟市面上那些小巧型號的手機差不多。 “來,下注了,猜猜這個是什么?!彼麤]頭沒尾的忽然來這么一句,并且還有意賣關子,并未提到內部的情況,只讓他們看外形。結果可想而知,能猜中才有鬼了。并且楊心瑤他們覺得他只是無聊了,隨便找個話題,所以給出的答案也都很坑爹。 “rou。哦不對,是rou塊。更準確的來說是長方形的rou塊,種類為牛rou。怎么樣,我猜對了吧?有獎勵嗎?是什么?” “未來的牛排?” “還是說你不滿足于普通的下廚,準備像藝術的方向發展?但是你切得太規矩了,在藝術上來說是太過匠氣了,藝術不是更崇尚自然或是叛逆的美嗎?” 這種輕松又熱鬧的情景,要不是徐少淮跟宋修遠身上還帶著扎眼的傷,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不久之前還在鬼門關前掙扎求生的樣子。門口還躺了一排尸體呢,也就是廚房這里面不是戰場,還保持著干凈整潔的樣子,門一關就基本隔絕了外面的血腥氣息。并且雖然最后小命保住了,可他們依舊身處地獄,不知道索命的惡鬼何時會來。 不過他們的情況也可以說是劫后余生,哪怕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稍微慶祝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 “全錯?!本棒醿蓚€字把他們的答案全給否定了,接著就見他把手里的放下,之后兩只手的手指分別捏著牛rou的一邊,手往兩邊用力,看樣子是想從中間撕開。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楊心瑤還是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是要給我們表演手撕牛rou嗎?!可那也是撕成條狀才比較合理吧,你這樣想從中間撕成兩片,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話音才落下,就見景翎手里那塊牛rou竟然真的從中間分開了,并且看起來很撕口整齊,一點也比刀子且的差。 你這是要上天??!楊心瑤下意識想繼續吐槽。不過沒等她把話說出口,就見到神奇的一幕。撕口又擴大了一點,就見牛rou塊的中間突然多出來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塊玻璃?牛rou塊rou很快被完全撕開,撕口整齊就像是到切開的一樣,并且還是刀工很好的那種,大小及薄厚程度,rou眼看起來幾乎沒什么差別的。至于牛rou塊里面夾著的東西,在牛rou被撕開的一瞬間掉了下來,景翎眼疾手快接住了。 “這是什么鬼?!”楊心瑤驚訝極了,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景翎身邊,湊過頭去觀察落在他手中的東西。真的是玻璃材質的,很輕薄的一塊,只是并非純凈無雜色的那種,顏色略微有些暗沉,被塑料薄膜包裹得非常好,仔細觀察就發現側面似乎有一個類似開關的按鍵…… 楊心瑤愣了愣,忽然想起一個事,在游戲開始之前,徐少淮曾經提過一個祖墳冒青煙的幸運兒的故事……她的眼睛一瞬間瞪圓了,看看景翎,又看看他手里的東西,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感……”她幾乎是下意識點出這個玻璃片的名字,不過三個字才說了開頭,就被制止了。一根修長的手指點在了她唇上,因為接觸的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食材,指腹沾染了些微的涼意,一股淡淡腥氣從指尖傳出,飄入鼻腔。 “知道就好?!笔种傅闹魅诵÷暤?。 一瞬間,楊心瑤覺得耳邊仿佛有煙花炸開的聲音,腦子里變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的唇上。那根手指帶來的觸覺明明是冰涼,她卻生出一種錯覺,仿佛那是炙熱guntang的,熱度從接觸的地方一瞬間傳遍全身。片刻的僵硬后,她猛一下退后幾步,終止接觸。雖然看不到,但是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是紅了,卻還努力擺出嫌棄的表情,又用嫌棄的語氣說道,“你剛表演完手撕牛rou還沒洗手好嗎!” 景翎笑道,“所以我沒敢直接捂你的嘴啊,不是怕你順手拿起旁邊的刀砍我?!?/br> 楊心瑤視線到處亂看,就是不看他,哼哼道,“就我這戰斗力為負數的渣,別說砍你,估計刀沒摸到沒就被你切成碎片了!” 兩人鬧騰開玩笑這會兒的時間,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不過徐少淮跟宋修遠有傷在身,暫時坐著沒動,只有白寧溪湊了過來。 景翎把東西放在那里讓兩個人自己研究,他去旁邊把手洗了回來,感應器外面包裹著的塑料薄膜已經被拆開了,楊心瑤正按下側面唯一的按鍵,幾乎是在按下去的瞬間,原本暗沉的玻璃忽然亮了起來,不過沒有任何標志及字樣,應該是還在啟動。過了兩秒,就見屏幕中間亮起幾個光點以及一個更大的光團,方位及距離換算下來,正好對應的是他們這些人。光點代表的是徐少淮他們幾個身上的號碼牌,而光團則是光點的疊加,因為死掉的三個小隊成員身上的號碼牌,都由景翎保管著。 “給我看看!”徐少淮說道,聲音略微有些急促。 景翎聞言,拿著感應器走了過去,走到徐少淮面前,微微俯下身,把東西遞到他手中。旁邊的宋修遠也湊過頭看看,表情略有些好奇。 徐少淮接過感應器,手指下意識循著邊緣摩挲。雖然剛才就猜到了這個應該是感應器,但是現在真的確定了,看到上面顯示出感應到的號碼牌位置,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這可是感應器啊,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東西一直都是存在的,卻從來沒有誰對它抱過希望,因為獵場這么長的游戲歷史中,這個東西總共也就出現了一次,并且過程還是那么一言難盡。這是一個血腥而殘忍的殺戮游戲,而不是解謎類的益智游戲。兩天兩夜的時間里,幾乎所有參賽隊伍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防備著隨時有可能殺出來的敵人的同時,又必須要想辦法從其他隊伍身上奪取積分,根本沒有那個時間以及環境,讓你可以慢慢去尋找這種唯一而又稀有的裝備。 這是感應器的第二次出場,發現過程同樣一言難盡。本身被塑料薄膜包著塞進了生的牛rou塊里,并且特意處理過,一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問題來。之后被藏進了冰箱里,按照景翎剛才拿出來的順序看,估計是放在最里面的,跟其他食材放在一起。誰能想得到?!誰會像他們一樣,拿肚子餓了當借口掩飾楊心瑤的占卜算卦的本事,之后又把借口坐實了。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前提下,就算吃東西,也都是隨便對付一下填飽肚子就行了,怎么也不會學景翎,耐心的挑選半天,還一一處理好準備開會做一頓豐富的大餐…… 這么多的巧合竄連在一起,使得本身就低得可憐的概率,再一次被拉低。 但景翎還是找到了!并非是有心尋找,一切都是隨意而為,偏偏就發現了!無論再低的概率,到了景翎面前,仿佛都被強行拉高到百分百的程度,整個就跟開了外掛一樣,充滿了不可思議! 而這個人,在他的隊伍里! 簡直沒有什么能比這個更好了! 徐少淮一向不是那種容易情緒外露的人,然而此刻眼中難掩激動,他一手摩挲著感應器,一邊開始分析起來,“剛才死掉的這兩個小隊,十個人頭就是兩百分,加上號碼牌一共二百五。你跟星光在電影院那邊也拿下了一個小隊,少了一個號碼牌,也就是一百二十分,這些加起來,再算上我們隊伍的原始積分,總數已經達到四百四十五分。不用懷疑,我們現在積分肯定是排在第一的,并且遠遠甩開后面的隊伍?!?/br>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游戲一開始大多數隊伍都處于觀望狀態,前面的一天一夜,所有隊伍的積分變化都不會太大,大規模的博弈,一直都是壓軸的。像我們這種情況屬于特例。我原本的打算是,我們目前領先這么多,而我跟小刀兩個人都受傷了,暫時什么都不用管,稍微注意一下其他隊伍的進度就可以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為最后的戰斗做準備?!?/br> 不過現在有了感應器,計劃就要稍微改一下,圍繞它重新設計一個。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們可以避開最后的大亂斗也不一定。 因為像這種限定時間相對比較長的游戲,真正的重頭戲都在最后一天,或者說最后那天夜里更為恰當。因為當游戲時間過半后,主辦方便會開始公布參賽隊伍的積分與排名。之后每隔兩個小時更新一次。當游戲快要結束,進入倒數計時之后,最后三個小時,則是半個小時更新一次數據。 確定自己隊伍的積分與排名,再算一算跟前三的差距有多少,最后確定要從那幾支隊伍身上剪羊毛。確定好這些之后,就是要開始行動,因為對手都是活的人,不可能真像牛羊畜生一樣,一動不動待在那里讓你去刷分,你必須要想辦法尋找這些隊伍,藏在暗中等候最佳時機出現,盡可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多的積分。 在這個狩獵的過程中,你的身份既是獵人,同樣也是獵物。因為你在選定目標對象的時候,其他人也可能把你列為目標。即便是公認最強的股傭兵小隊,也同樣有無數雙眼睛在暗地里盯著,等待著機會將他們撕成碎片。 積分的結算從戰斗結束之后的第十分鐘開始,如果這期間有第三方隊伍到達現場,結算時間就會延長,這時候的積分是可以轉讓的。一旦超過這個時間,積分結算到隊伍頭上后,就是固定無法轉移的了,就算殺掉得分的隊伍,最終能拿到的積分,也只是隊伍成員的人頭分以及拿到手的號碼牌。 而主辦方公布出來的積分與排名,都是不包含號碼牌的。 這個游戲的所有規則,都是為了刺激殺戮而存在的。因為你永遠也無法確定你的敵人手里有多少號碼牌,隱藏的積分會不會威脅你的名次,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盡可能的獲取足夠高的積分,以防止意外情況的出現,而游戲中分值最大的,就是人頭。 但積分越高,代表著隊伍的危險程度也越高。因為游戲的積分是有限的,當你遙遙領先,與后面的隊伍拉開的差距太大,讓其他人難以追趕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走另一條路——殺了你。在這種情況下,原本你死我活的隊伍之間,很容易達成某種共識,臨時統一戰線,共同對付一個目標。 游戲的最后階段,群魔亂舞,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羅德尼已經適應了黑暗,現在燈光忽然亮了起來,反而放讓他有些不適應。他的隊友也是。游戲剛開始,時間又是夜里,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要在這個時候跟人動手,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才是最重要的。 但要說真的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里毫無防備的睡著,也是不可能的。像他們這種人,防備已經成為本能,即便是在絕對安全的環境里休息,也始終保持著對周圍環境的警惕。 他們選擇的落腳點是一間客房,中規中矩的存在,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算差。進門后先熟悉的房間的空間與布局,再利用屋里的東西做兩個示警器,以防有人摸進來能第一時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