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薛笙白,頓了頓,半天才道:“爹是好的?!?/br> 薛清凌道:“那你也給我找一個好的吧?” 薛笙白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這父女二人的對話,讓我和明瑤在上面聽得清清楚楚,均覺好笑,卻也只能忍著。 “把這些屋子都搜一遍!”忽有聲音傳來,道:“薛笙白受了傷,還背著他的傻女兒,肯定跑不遠!” “是!” “踏、踏、踏……” 一眾人趕路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我吃了一驚,和明瑤面面相覷。這來人必定是異五行的教徒! 薛笙白騰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些妖孽,來的好快!” 薛清凌道:“爹,他們說的傻女兒是不是說我?” “當然不是?!毖习椎溃骸澳闶堑┞斆鞯呐畠?。清凌啊,爹現在跟你說件事,咱們上梁上好不好?” “不好!”薛清凌叫道:“梁上有老鼠,老鼠……” “好,好,不上,你別叫了?!毖习孜謹橙寺牭?,連忙改口,道:“你看,這有一個面缸,你藏在里面,不許說話,也不要大聲喘氣,好不好?” 薛清凌愣了愣,突然拍手道:“是要藏貓貓,對不對?” “噓——”薛笙白道:“是呀,有人要跟咱們比賽藏貓貓,如果找到咱們,咱們可就輸了!” “那我肯定不會讓他們找到!”薛清凌興奮的跳進面缸里,縮下身子,道:“爹,你也要藏好??!” “放心吧?!毖习装衙娓咨w住,自己跳進旁邊的水缸里,也縮下身子。 就在此時,腳步聲一停,門轟然被打開! 第259章 五行異端(十六) 從門外涌進來四五個大漢,全都是身著紅衣,眉眼之間透著股邪態,不似好人。他們的手里全都端著一件噴壺也似的器具,但材質卻是金屬和陶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做什么用的。 這些人入得門來,左顧右盼了一番,便喊道:“沒人!去下一間!” 我心中暗道:“這些人檢查的也太粗心了吧?!辈贿^也暗自喜歡。 眼看來人拉著門,正要出去,忽有人在外說道:“怎么有股香味?飯菜的香味?!?/br> 說話間,一個頭小面瘦,體型上窄下闊的紅衣人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幾名紅衣人,恭恭敬敬。 此人與先前進來的紅衣人有所不同,先前進來的紅衣人并無冠帶,而此人則帶著一頂紅色帽子,雙手的腕子上也都束著一條紅色綁帶,袖口寬大,卻不怎么長,只到腕子處而已。 他腳上蹬著一雙紅靴,看上去又闊又長,鞋幫也高,幾乎到腿彎兒處,鞋底厚重,蹬在腳下,就像是蹬著兩只小船。 此人不俗,我心中暗暗稱奇! 明瑤忽對我唇語說道:“異五行火堂的人到了!” 我一怔,隨即醒悟:先前齊恒帶著土堂的人出現,是黃衣黃袍打扮,而今這些人身著紅衣,又有紅冠紅靴打扮,依照五行屬色,土為黃,火為赤,那么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火堂的人! 而下面那個頭戴紅冠,腳蹬紅靴的人,恐怕就是火堂的堂主了! 只是,賭城是土堂所經營的,土堂的堂主和徒眾在這里出現,理所應當,不足為怪,可這些火堂的人怎么也在賭城? 哦,是了! 我忽然間醒悟過來,跟土堂的人糾纏了許久,早就又過去了一天,距離異五行冬例會的日子只剩下一兩天的時間而已,異五行各堂的人陸續應該都到這里來接頭了,結果又碰到五大隊的人來剿,雙方混戰起來,各有損傷,這薛笙白不知怎么回事,和女兒落了單,被一幫人追到了這里…… “有人生火做飯了?!?/br> 我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紅靴人盯著灶火,鼻子聳動,嗅味有聲,片刻后,對一干紅衣人說道:“聞這火灰的味道,最后一次生火的時間,距離現在不會超過兩個鐘頭!” 我吃了一驚:此人好生厲害! 一干紅衣人面面相覷。 那紅靴人掀開飯鍋,看了一眼,道:“兩個小時之內,有人在這里做飯,此刻鍋都還沒有洗刷干凈!嘿嘿,那可不是咱們教中兄弟的作風!” 眾紅衣人盡皆拜服,齊聲贊道:“堂主英明!” 我心頭一震:這人果然是堂主! 那堂主冷哼一聲,道:“身為火堂中的人,火行的本事學的如此差勁兒,這樣明顯的痕跡都發現不了,要你們何用?!” “屬下愚鈍!” “快,仔細搜查!” “是!” 眾人開始翻箱倒柜,把房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掀翻,柴堆扒開,碗柜抽出,里外搜羅了一遍,只水缸和米面缸沒看。 那堂主在屋子里凝立不動,只鼻子一聳一聳的,嗅味有聲,持續不斷,像狗一樣。 我心中暗道:“這個火堂的堂主的嗅覺非常人可比,在外面能嗅到飯香味,進來又能通過火灰的味道判斷生火的時間,也算是奇人!就是不知道,與火無關的味道,他能不能嗅到。如果能的話,那我和明瑤倒是極有可能被發現,須趁早防備了!” 忽然間,那堂主“嘿嘿”笑了一聲,朝著薛笙白藏身的水缸走了過去。 我心里頭突的一跳:薛笙白被發現了! 那堂主站在水缸外,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殺我三名副堂主的高手,居然會委屈自己藏在一口水缸里么?” 眾紅衣人都是一愣,隨即都朝那水缸圍攏過去。 只水缸里毫無動靜。 “你被我的圣火所燒,身上帶著圣火獨有的味道,就算是藏在水里,我也能嗅的道?!蹦翘弥鳌昂俸佟毙Φ溃骸把习籽κ最I,還不出來么?” “出來!” 眾紅衣人齊聲呼喝,有幾人還端著那噴壺一樣的奇怪器具,對準了那水缸。 那堂主卻擺擺手,道:“把火器收了。薛首領是大人物,不可太過無禮,總要留活口嘛?!?/br> “砰!” 突然間,水缸的木蓋被擊飛了出去,眾紅衣人驚呼著紛紛躲避。 “呼喇喇!” 薛笙白從水缸中躍起,帶動的水花四濺。 “噗!” 那薛笙白張開嘴來,口中噴出一道水柱,環向眾紅衣人射去! 那堂主一閃身,躲了過去,離得近的四名紅衣人卻被濺了個正著,噴的滿臉都是水。 “嗤!” 被噴到水的紅衣人臉上,竟全都騰起白霧來! “??!” 三名紅衣人捂著臉狂聲嘶吼慘叫,眨眼間,便都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的rou腐爛露骨,慘不忍睹! “哈哈哈!” 薛笙白縱聲大笑:“死得好!” 我和明瑤相顧駭然:誰能想到,那薛笙白剛才口中噴出來的水,竟然蘊含了如此猛烈的劇毒?! “好哇!”那堂主嘶聲道:“不愧是薛首領,好厲害的毒!” “你們這幫妖孽,一個個全都死有余辜!”薛笙白拍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獰笑,道:“老子剛才在水缸里喝了一肚子的水,隨時都能吐出來,只要吐出來,就是毒!” 薛笙白的肚子鼓的很大,像是身懷六甲的孕婦,倒真是喝了不少的水。 “呼!” 一個紅衣人猛地舉起手里的火器,火器的陶瓷端口噴出一道赤焰來,卷向薛笙白! 那薛笙白沖著赤焰張嘴就噴,一道水柱滋的甚遠,將那赤焰沖滅不算,順勢又濺到了那紅衣人身上! “??!”那紅衣人丟了火器,滿地打滾,慘聲嘶叫,頃刻間便又成了一具尸體! 余下的一干紅衣人無不駭然退卻,無一再敢上前。 薛笙白在肚子里存水,噴出來就化作劇毒,這不但需要極其厲害的醫脈本事,還需要有極其高深的內家修為,否則絕不可能張口就能噴出水柱來! 而且水恰巧又是火的克星,薛笙白用水化毒來做武器,倒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嘿嘿,有意思?!蹦翘弥魉坪醪⒉缓ε?,反而饒有興趣的笑了笑,道:“不愧是五大隊醫脈的領袖人物,非常人可比?!?/br> “朱漢,你們異五行的氣數已盡!”薛笙白道:“到如今,五行堂口,已經覆滅了大半!我們五大隊的人,這次來了有半數之多,勢必要將你們一網打盡!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但凡有一丁點眼力勁兒,就該知道,頑抗到底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如果棄暗投明,我說不定還能在許大首領那邊保你一命!否則,就和這賭城,和異五行,一起灰飛煙滅!” “是么?”朱漢冷笑道:“你們五大隊姓五,我們五行教也姓五!你們五大隊來了半數,我們五行教也有半數在此!且不論你們五大隊能不能敵得過我們五行教,就眼下來說,該識時務的,應該是你薛首領,而不是在下吧?!” “冥頑不靈!”薛笙白厲喝道:“你受死吧!”張嘴又是一道水柱,噴向朱漢的面門! 朱漢身子一滑,速度極快,在躲過薛笙白毒水的同時,左手袍袖一揮,也不知道什么東西飛了出來,在空中“啪”的一聲響,躥成一團大火球,裹向薛笙白! 薛笙白急忙后退,那朱漢朝卻朝著火球吹了一口氣去。 “呼!” 一道火焰從那火球中分離了出來,躥向薛笙白! 薛笙白閃轉騰挪,朱漢卻不住的吹,頃刻間將那火球吹成了十多道焰火來,上下翻飛,火龍一般繞著薛笙白追。 薛笙白見躲避不及,呼喝有聲,口中不斷的噴出水來,滅掉了四道火焰,雙掌齊揮,風聲鼓蕩,瞬間又擊滅了四道火焰! “你的毒水吐盡了吧???” “不用水,我的掌風也能滅你這小孩子的把戲!” 我在上面觀察的認真,忽然間,耳聽著那掌風有異,又看見其中有幾道極其細微的白芒一閃而逝,便知道薛笙白暗中搗鬼! 果不其然,那朱漢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左眼竟濺出血來,左手猛然捂住了眼睛,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額頭上往下滴落! 薛笙白“哈哈”大笑,揉身向前,手里已多出了一把銀刀,刀鋒抹向朱漢的咽喉——薛笙白已打算將朱漢斃命于刀下! 那朱漢左手捂著左眼,血仍止不住的滲流,但他為人倒是極為強悍,瞪大右眼,惡吼連連,眼見薛笙白持刀逼近,右臂猛然一揮,袍袖大開,袖口處噴出一股濃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