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兩人并肩而跑,喪家之犬一般豁了命的狂奔! 田橙一路上胡亂放招,也顧不上瞄準了,小區門口喪尸最多,遇到這種情況從背包里掏出水瓶擰開瓶蓋把水往空中一潑,漫天水珠潑灑,田橙控住空氣中幾乎是立刻就充盈起來的水系元素和水珠。 一瞬間,周子康以為自己看到了奇跡。 滿天的水花被定格在空氣中,田橙臉色潮紅,兩秒鐘后,水滴在空中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滴滴水珠飛箭似的往四周發射! 耳邊接連響起撲哧撲哧,利器射進皮rou的聲響。 田橙拉起還在震驚的周子康,繼續亡命天涯。 —— 太陽一寸一寸的高升,鄭硯揣了個毛絨絨的暖手寶,一手磕著瓜子等。 地上散了一地的瓜子皮,不知他在這里待了多久。 鄭硯拍了拍身上落的瓜子皮,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沒有濃霧遮目,天高氣朗,陽光照在身上能感受到明顯的溫暖,柔軟的暖洋洋的陽光滿灑大地,冰凍了數日的沉雪終于有了融化的痕跡。 一只頭大身小的機器人虎頭虎腦的坐在車頂上,手里攥著一個游戲機,啪啦啪啦的瘋狂的按鍵盤。 鄭硯聽得心亂,抬頭看了看帥助手在玩什么。 他在玩一款很逼真的打喪尸的游戲,端著一把大槍瘋狂的射擊! 然而一只喪尸從背后襲擊,刺啦一聲撕裂了主角的喉嚨,鮮紅的血液噴了一屏幕。 帥助手:“……” 鄭硯:“……” 兩只都忍不住抹了抹臉。 帥助手無比憤怒的把游戲機哐當往地上一摔,“什么破游戲啊,我跟你說絕逼有bug,居然經過我如此偉大的數據分析還會死,我不信我不信!” 游戲機的質量經得起錘煉,鄭硯撿起來看了看,除了有點掉漆游戲機還好端端的。 鄭硯稍微翻了一下游戲面板和主頁,說:“你知道你為什么死嗎?” 帥助手非??隙ǖ恼f:“因為這個游戲很破,開發人員智商不在線,我鄙視他們!” 鄭硯搖了搖機器,說:“你看到這些裝備了嗎?” 帥助手說:“我又不瞎,我看到啦!可是都不能用,嚶嚶嚶?!?/br> 鄭硯說:“當然不能用啊,這些裝備,護盾和武器都是付費才能用的?!?/br> 帥助手大喜,“我要玩!” 鄭硯無奈的說:“我倒是想給你買,收費的都變成喪尸了,有錢都沒地兒花?!?/br> 帥助手快哭了…… “我一定要打通關的!我發了毒誓!” 鄭硯說:“什么誓?不通關你就不姓機?” 帥助手:“……” 鄭硯果斷的說:“我們玩植物大戰僵尸吧!那個好玩,我有開掛版,有無限陽光、無需冷卻、無限金錢、無限巧克力、無限肥料把智慧樹喂得打嗝,還能冷凍喪尸行動,特別好玩!我一上午就打通關了?!?/br> 帥助手疑惑道:“樹也能打嗝?” 鄭硯:“……”能不能找對一次重點? 鄭硯說:“你玩不玩,不玩就滾蛋?!?/br> 帥助手扭扭捏捏的說:“你是不是在偷偷罵我,你明明知道人家沒有蛋蛋?!?/br> 鄭硯:“……” 太陽慢慢升到頭頂上空,一個人一個機器人爬到了車頂上坐著,偶爾會有喪尸過來,鄭硯統統不管只是攢著,大概攢了三四只的時候,才會下車一起解決。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從頭頂上方開始往西邊挪移,外出的友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鄭硯和帥助手已經開始打雪人僵尸了,帥助手無聊的看著屏幕,他們種了六排超級豌豆射手,每排有八棵超級豌豆射手,這種豌豆射手一次性能吐出四發豌豆,豌豆射手最前面擺著一個火炬。 于是八棵超級豌豆射手,一次性能同時吐出32發豌豆,火炬能把豌豆變成火豌豆,雙倍的攻擊力,相當于……64發豌豆。 沒有僵尸能在如此猛烈的攻勢下撐過三秒鐘,就算背著小僵尸的大塊頭僵尸也不能免俗……以至于這款游戲最大的難點就變成了…… 帥助手:“又要種豌豆射手了好麻煩,我們每人種三排?!?/br> 鄭硯:“我不?!?/br> 帥助手:“……” 鄭硯伸了個懶腰,骨骼咔噠咔噠響,站起身來想看看圍繞在悍馬周圍的喪尸又新來了幾只。 然而他往左扭頭一看,往右扭頭一看,不但沒有來新的喪尸,甚至就連原來的兩只喪尸都不見了。 鄭硯一愣。 趴到悍馬邊緣低頭一看,不光喪尸不見了,連喪尸的尸體都只剩下三四具了。 鄭硯微微一笑,外出的友人尚未歸家,但外出的愛人已經回到了他身邊。 第194章 歸隊(二) 鄭硯順著光滑的車身下來,扒著車窗往里一看……咦,竟然沒有人? 霍賢不在可能是去扔尸體了,沒理由胡非也不在啊。 鄭硯靠著悍馬準備站著等,剛擺好姿勢,右前方一個歡快虛弱的聲音說:“鄭……叔……叔……” 鄭硯側頭一看,一大一小遠來的兩個身影,正是霍賢和胡非。 胡非全身上下破破爛爛,沾滿了污痕血跡,雖然臟乎乎的,精神面貌看起來卻很好。 鄭硯上前幾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蛋,“瘦了?!?/br> 胡非說:“我好餓哦……” 霍賢挑眉,半蹲下來,也比胡非高出來一頭,和他并肩蹲在鄭硯面前。 鄭硯只好伸手去摸他的臉,一邊說:“你也……瘦了……” 手碰觸到他的臉,手背就被一只手掌扣住了。 鄭硯掙了掙,反被握得更緊了,側眼看了看胡非,低聲說。 “別這樣,有孩子在?!?/br> 霍賢看著旁邊的孩子。 胡非還想要點東西吃,看現在的情形是沒指望了,而且車底下還有三具尸體呢,只能他自己干活了……他還是個孩子啊…… 方才霍賢就讓他一個人搬運尸體,胡非拉住喪尸的兩腳,熟練的倒退著走。 他和霍叔叔回來好一會了,此時拽起尸體來輕車熟路,又寂寞又哀怨又苦逼的把尸體拖遠了。 胡非走遠了,霍賢還攥著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鄭硯對這個倒沒有覺得不妥,畢竟三天沒見啦,小別勝新婚。 可是…… 鄭硯說:“你為什么一直蹲著,我彎腰低頭看著你……腰好酸啊?!?/br> 霍賢掃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說你怎么這么沒用……他立膝站起,三天沒見,霍賢下巴長出一層淡青色的胡茬,英俊中帶著歲月釀就的風霜和滄桑,丑是不丑,而且更有男人味了……可他本來就很有男人味了,怎么不分他點……鄭硯亂糟糟的想,伸手摸了摸,覺得有點扎手。 “我也餓了?!被糍t站起來就比鄭硯高出一大截來,于是鄭硯從彎腰變成了仰視,他突然低下頭來說話,鄭硯還以為是要親吻,結果霍賢只是俯首用帶刺的胡茬,親昵的扎了扎他的鼻子。 鄭硯鼻子又疼又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口水噴了霍賢一身。 鄭硯:“……” 霍賢:“……” 鄭硯表情裂成了兩半,忙給他擦了擦,“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扎我……” 霍賢輕笑一聲,反拉住他的手往前行走,“我錯了?!?/br> 鄭硯:“……”又是這種毫無誠意、干凈利落的認錯方式。 不過其實他也沒錯啦。 鄭硯任由霍賢拉著走,鄭硯跟在后面,看著霍賢的背影,不禁想他們兩個牽手,霍賢好像從來沒有跟他十指交叉那么羅曼蒂克過。 反而是不由分說把他的手指節攥在手里更常見,有時候他不耐煩,也會握住他的胳膊。 霍賢的手寬厚而干燥,掌心有厚厚的繭,手指很長。 他自己的手呢,很容易出汗…… 鄭硯默默比較,把田橙周子康李光明李昀都跑到九天云外,更遑論鐵塔他們了…… 這是要去哪里,難道要去xxoo嗎,鄭硯胡思亂想,哎呀這樣真好嗎……雖然沒有人,但有喪尸??!野戰也不是不能接受,情之所至情有可原嘛,只不過凍感冒就不好了。 鄭硯天人交戰中,霍賢已停了下來,摘下銅板在手里,從空間端出一盆熱水。 鄭硯:“???” 男人拉著鄭硯一起蹲下,先洗了洗他剛才摸過胡非臉蛋的那只手,然后又洗了洗另外一只,還打了個肥皂…… 鄭硯:“……” 納尼?! 霍賢把他的手洗干凈,,說:“自己甩甩,擦干?!?/br> 然后鄭硯就看著霍賢開始洗臉……洗臉……洗……臉……洗你妹的臉! 洗臉用得著偷偷摸摸走這么遠嗎!剛才聽霍賢說餓還以為是饑渴了呢……天大的誤會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沒想到他們在一起這么久,還是如此心沒有靈犀一點不通…… 鄭硯內傷的風中凌亂。 —— 胡非干完了活,回到原地,只剩下孤零零的車和車頂上面孤零零的帥助手。 胡非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在悍馬底下站定,仰頭對種豌豆射手的帥助手說:“帥天使,我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