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這時候李光明和李昀已經將一樓貨架的過道和隱秘不顯眼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道:“一樓安全?!?/br> 鄭硯正想去二樓看看,周子康便搶先一步,道:“聽聲音不會太多,我正想去練練手,我打喪尸的手法已經落伍了,需要改進一下——”他手指往前用力一戳,在地上蹦了兩下,道:“戳他的眼!戳他的眼!” “……”鄭硯取出一支虎刺給他,“你有點不對勁啊,怎么這么興奮?” 周子康握著虎刺刷刷上樓,道:“下雨吧下雨吧!天就涼了,總算沒那么熱了,還能歇好幾天,你不高興???” 李昀看他狀況不同尋常,趕緊尾隨上樓,看著去了。 鄭硯將涌到喉嚨的話吞下去,低聲道:“等雨停之后,有你好受的?!?/br> 樓下不住人,鍋碗瓢盆他們也不缺,坐在貨架上休息一會,上面周子康一聲大叫!李光明猛然站起,看向二樓。 田橙托著下巴,無聊道:“他沒事,瞎叨叨什么呢?!?/br> 果然周子康倒拖著一只喪尸,從樓上走下來,腦袋磕磕撞撞的碰到樓梯,喪尸的腦袋一顛一顛的。 鄭硯從貨架上跳下來,唉唉唉的道:“死了嗎?” 周子康道:“死透了,我哥確定過了,你還不相信我啊?!?/br> 鄭硯道:“活不過來咬你,你就把人抱下來!我們到底借住在人家里,他是房東,是東家!好好對他不行啊?!?/br> “唧唧歪歪的事真多,”周子康嘟囔一聲,也覺得不大妥,好壞都占了人家的房子。 于是將尸體扛在肩膀上,下樓。 外面又是風有食欲的,還很黑,只能暫把尸體放在一樓的隱蔽處,等幾天再處理。 周子康放好尸體,拍拍手道:“上邊安全,檢查過了?!?/br> 事情塵埃落定,找到了落腳處,田橙從桌上跳下來,抱起胡非,往樓上走過去。 二樓因為高壓線的緣故,面積不如一樓的寬敞,統共兩室一廳。 之前的人在生前突遇喪尸,又驚又怕,將自己鎖在臥室里,在里面直接變了喪尸。 地板上有一灘腐臭的腦漿,是周子康留下的,二樓角落里有拖把,田橙順手撿過來,把地簡單的拖干凈了。 這戶人家過得并不富裕,地板都暗淡發黃,床鋪也臟乎乎的,好像很久很洗過的樣子,上面沾染著骯臟的臟污。另外還有許多的小包裝紙,是死者在活的時候,從樓下的拿的小食品充饑用的。 這地方能住人,但不能住的舒舒服服的。 鄭硯從空間里取出嶄新的床單和衣被,將原主人家的全部換新,李光明和李昀將臥室和客廳都擦洗了一遍。 七個人共同動手,十多分鐘,就把房子打掃的干干凈凈。 將原來的被褥和垃圾裝在一個大的儲物袋里,暫且放到樓下。 又打開一扇窗通雨通風,屋里沉悶的空氣瞬間和外面的涼風交融,屋里的氣息迅速變得涼爽和清新起來。 接下來就是換衣服,他們的衣服都被淋濕了,這時候在屋里忙活了一會,又沾滿了臭汗和灰塵,幾個人都是臟乎乎的。 田橙躲進臥室,用水盆接了一盆雨水,在臥室里擦擦洗洗,沖澡。 幾個男人包括胡非就沒那么扭扭捏捏,扒了衣服便跑下樓。 外面可就有天成地就的洗澡池。站在樓底下,雨水從他們身上沖刷泥水,順便互相搓搓背,幾分鐘后,一起神清氣爽的走上來。 上樓之后,田橙早就換好了衣服,女孩子穿著短袖熱褲,露出纖細……黝黑的小長腿,在廚房打煤氣罐。 聽見動靜,田橙回頭道:“洗干凈了?這家的煤氣還能用,鄭硯,我餃子呢?” 鄭硯鉆進空間,將餃子給她運出來,順便提出來一桶泉水,還有他們常用的鍋。 田橙坐上鍋,因為人多,加了大半鍋的水,又放了小半勺的鹽……這樣一來,餃子不容易被煮散。 不得不說,有個女孩子在隊伍里面,要比之前方便和快活了很多。田橙做飯很好吃,為人也不矯情做作,做飯洗碗這類的家務,都是她搶著做的。 男人本來就不擅長這些,如此一來,他們正好撒手不管。 不過為了表示公平,他們也不會真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給田橙,平時掃地啊打喪尸,都是男人沖在前面。 這么多天來,難得的涼快的天氣。二樓的客廳架著燈光,亮如白晝,四周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寧靜而愜意。 周子康幾人無聊,不知從哪里翻出來兩重撲克牌。 這兩重撲克牌哪一副,牌都不全。周子康數了數,一副四十七張,一副三十九張。 撲克牌不完整,索性將兩副牌合成一副,八十多張撲克牌。周子康雙手靈活,洗牌都洗出花樣來,在空中翻滾甩動,沒有一張牌飛出來。 胡非雙眼充滿崇拜的看著他,周子康得意的翹尾巴,“厲害吧?” 胡非拍手道:“嗯!” 洗好牌,周子康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田橙在忙,胡非太小,李昀……都排除。 周子康眼珠一轉,朝鄭硯道:“鄭硯,打牌嗎?斗地主?!?/br> 鄭硯擺擺手,道:“我很忙?!?/br> 周子康再看霍賢,霍賢一點來打牌的意愿都沒有,手里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三顆臺球,在手掌里轉動,不斷有咔噠咔噠的響聲。 周子康看向李光明,李光明道:“我玩,算我一個?!?/br> 一共只有七個人,田橙和胡非都退場,鄭硯和霍賢不玩,只剩下他和李光明,以及李昀三個人。 周子康看向李昀,李昀望著窗外,神色漫不經心。 周子康不情不愿的道:“你玩嗎!” 李昀側轉過頭,抿唇笑道:“這是求人的態度嗎?!?/br> 求你麻痹! 周子康起來踹了他一腳。 霍賢聽見這句話,眼神閃出異樣的光彩,摸摸下巴,不懷好意的看從空間里邊不斷往外搬東西的鄭硯。 鄭硯忙得很,他守著他的空間,不斷的往外邊搬東西,先拿出來兩頭蒜。接著是老干媽醬,醋以及麻醬,還有香油、辣椒油等等。 這都是他的餃子武器,無敵蘸料。 鄭硯朝霍賢遞了一頭蒜,頭也不抬的道:“幫我一下?!?/br> 霍賢下意識想接過來,想了想又收回手,坐得離他近了點,含蓄道:“求我?!?/br> 鄭硯:“……” 臥槽!剝個蒜皮而已!又不是啪啪啪,求什么求??! 鄭硯面無表情道:“求你了?!?/br> 霍賢接過蒜,覺得哪里不太對,也沒有意料之中的爽感,有點郁悶的去剝蒜了。 鄭硯鼻子哼了一聲,成天胡思亂想。 靠著沙發,周子康和李昀、李光明三人圍在一起,開始斗地主。 另一邊田橙在等水開,煮餃子。 霍賢將蒜剝好,又將蒜瓣搗成蒜末,交給鄭硯。 鄭硯將蒜末挖出來,放進瓷白的大海碗里,開始放醋。繼而是老干媽醬、麻醬、辣油,最后滴了幾滴香油,頓時滿屋飄香。 周子康的牌很好,兩張王,一溜順子,這時候嗅嗅鼻子,詫異道:“這是什么味?” 鄭硯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蘸料,因為加進麻醬,呈現微微的淡褐色,白碗的邊沿浮著一層鮮紅的辣油。 周子康打了一張牌,無語道:“吃個餃子而已?!?/br> 這么大動干戈,果然是閑著沒事干,還不如來打斗地主呢。 廚房里冒出騰騰的白氣,田橙站在鍋前,用笊籬攪了攪鍋底,把鼓鼓的餃子撈了出來,在廚房喊了一聲。 這下外邊的人什么也顧不上了,扔下手中的活,跑過來領飯。 人多,田橙用的是大鍋,一鍋就煮出來四五個人的。 比較著急的先吃,性格稍能等的在后,周子康和鄭硯帶著胡非,一人端了一碗去吃了。 鄭硯蘸料準備的麻煩,但是吃起來是真的好吃,酸酸辣辣,帶著蒜香和辣椒的香氣。醋是米醋,酸而不苦,又有老干媽的醬香加持,好吃的讓人心醉了。 霍賢幾個人等第二鍋,田橙自己端著碗,守在爐子邊用手捏著往嘴里送??此缘眉?,李光明看不過眼了,洗了洗手,接了田橙的班。 田橙感激的笑了一下,端著碗撤了。 餃子不多不少,男人三碗,女人兩碗,小孩一碗,正好夠吃,都吃的心滿意足,肚子微鼓。 面前擺著一堆碗筷,田橙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舒服極了,道:“早吃好、中吃多,晚吃少,這都要睡覺了我吃這么多,又要胖了?!?/br> 鄭硯的碗里還有幾個,奄奄一息的蘸醋吃了,才道:“這個年代啊,就是瘦身減肥的年代,想瘦容易,想胖難?!?/br> 吃不飽穿不暖的,想胖?想得美。 田橙嘆息道:“如果沒有喪尸,對于我們女性來說,這是多么好的一個福利啊?!?/br> 室內沉靜,只有輕淺的呼吸聲,還有窗外嘩啦啦的下雨的聲音。 吃完飯,空氣轉通的差不多,二十三四度的氣溫,穿的還很單薄,竟然覺得有點冷。 幾個人除了懶得不想去關窗之外,還有一層原因,熱得太難受了就算現在涼快的有點冷,也覺得舒服的到了極致。 連續多日的忙碌,現在才算稍稍穩下來。在沙發上和地板上歪歪扭扭躺著的人,歇了好長時間才爬起來收拾碗筷,田橙去沙發洗碗,胡非已經睡著了。 兩室一廳,房間不多,更不好分配。 田橙是個姑娘,和男人混在一起不叫回事,她一個人需要單獨的空間,才比較方便。 如此一來,只剩下一室一廳。 鄭硯左思右想,道:“房間怎么分?要不我們打一架吧,誰贏了,聽誰的?!?/br> 眾人:“……” 周子康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道:“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要不我們車輪戰,我們六個,打霍賢一個,你說行不行?” 鄭硯:“……” 李光明道:“都是大老爺們,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客廳大,我們睡在客廳。你和霍賢去臥室吧,你們方便,我們也方便?!?/br> 田橙從廚房出來,眼神頗具內涵的打量他們。 鄭硯惱羞成怒,道:“看什么看??!” 周子康正想抗議,霍賢眼明手快,不等他開口,便把人拉臥室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