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霍賢一言不發,許久過后,鄭硯已經把這事翻篇了,霍賢突然道:“是救過你的那個朋友?” “是他?!编嵆帍氖謾C中抬頭,說道。 男人表情凝如冰霜,車內氣壓驟降。 鄭硯沒發覺男人的異常,繼續撥拉網頁。 鄭硯直接把霍賢帶回自己父母以前的小公寓落腳,將車停在車庫,鄭硯開門下車,想著就要帶霍賢見父母,就有一點點的小緊張~ 霍賢熄火后還坐在車里,沉著臉看方向盤,鄭硯等了一會他還沒下車,奇怪的繞過去敲敲車窗。 霍賢看他一眼,打開車門,悶頭出來,啪的摔上門。 鄭硯:“……” 臥槽干嘛這么大火氣,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啊。鄭硯被巨響崩得一呆,小心翼翼道:“我沒、沒惹你吧?” 轉頭看看青年,霍賢臉色緩和一些,只是還很沉默,雙手插兜,下巴一抬,示意他前面帶路。 鄭硯一臉莫名其妙,走在前面,回頭道:“這邊?!?/br> 對鄭硯從小長大的地方,霍賢一邊生氣,一邊好奇的四周打量。 花圃、樓梯,以及從走廊往外望,炊煙裊裊的小吃鋪,想象小小的鄭硯在樓梯爬上爬下,可能每天上學放學,都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纏磨岳父或岳母給他買零吃。 霍賢跟在鄭硯身后上樓,看著他背影。 有其父才有其子,從青年的脾性延伸,想來他父母……他的岳父岳母……也一定是寬容豁達、善良勇敢的人,一定從小就好好教育他。 雖然沒有成才,卻成為一個很好的人。 除了有點貪吃,霍賢眼底盈滿溫柔,想起什么,無奈的搖搖頭。 霍賢摸著下巴思考,不知他的父母是否有過類似于自己現在的心情,不忍拒絕,想要將世間最美好的一切事物,捧至在他面前。 又走了幾截樓梯,鄭硯忽然停下,靠著欄桿回頭問道:“唉……這是幾樓來著?” “……”霍賢提醒道:“五樓?!?/br> 鄭硯回轉過身推著他就往下走,邊推邊說:“過了過了,在三樓……” 霍賢:“……” 回到三樓,拿出鑰匙開門。 過去這么長一段時間,客廳的家具上聚滿浮土,霍賢跟在鄭硯后面走進來,打量客廳。 這座公寓歷史悠久,潔白的墻壁微微泛黃,不知經過多少年月,桌面掉漆,沙發皮也已磨損,處處都是生活的痕跡。 屋內十分安靜,冷寂卻又充滿溫情。 “我家?!编嵆幵谖堇镛D了一圈,到處都是灰塵,連個坐得地方都沒有。 霍賢點點頭,墻壁上掛著一張全家福,霍賢走近過去看。 相片上四口人,男人英俊,女人溫婉,懷里抱著兩個孩子,女孩子笑容爽朗,揪著自己的衣擺。 那最小的男孩明顯是小時候的鄭硯,被父親抱著,看起來照相的時候很不老實,踹男人一身小鞋印。 霍賢回頭道:“你不是獨生子?” 鄭硯聞聲看過來,對上墻壁的相片,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點點頭,說:“我是?!?/br> 霍賢看看相片,相片角落印著全家福三個字。 想起鄭詩韻鄭硯就反胃,走過去把相片撤下來,倒扣在桌上,搖搖頭道:“抱歉,我覺得惡心?!?/br> 鄭硯臉色不善,霍賢識相的轉移話題,卻沒就此將這張揭過,將鄭詩韻三個字,和少女的臉記下。 接下來打掃衛生,鄭硯推開自己的臥室門,室內的蚊子早就死絕了。 兩人用了一個多小時將屋子打掃干凈,夜色漸深,客廳干凈整潔,鄭硯坐在沙發上,突然問道:“末世后怎么辦?” “什么?”霍賢正在擺弄電視,看新聞聯播,聞言一愣。 “我一直在想,喪尸爆發后,我們去哪里?!?/br> 鄭硯想了想,放棄道:“其實哪里都一樣,世界各地都有喪尸,沒有地方可以躲?!?/br> 霍賢將聲音調小,專心聽他說。 “我本想農村比較安全,仔細一想覺得也就那樣,不如在城市,雖然喪尸多但是正好用來練手。在農村偏安一隅,雖然安全一些,但沒有極限險境,恐怕難以激發你們的異能?!编嵆幍溃骸澳阌X得呢?” 霍賢道:“可以,什么異能?” 鄭硯笑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喪尸會進化,人在絕境下也會進化?!?/br> 霍賢洗耳恭聽。 鄭硯繼續道:“其實我也并非很了解,統共有五種異能方式,隨機進化。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金屬異能可以cao控鋼鐵,木系異能加速植物生長,水和火則是cao控水火,土系異能cao控土壤?!?/br> “怎么cao控?”霍賢思考片刻,問道。 “我沒有覺醒異能,具體不知道,不過我所見到的威力并沒有很強大。不過你不用擔心,”青年微笑道:“你的異能很厲害?!?/br> 霍賢燃起很大興趣,追問道:“我是什么異能?!?/br> “不知道?!编嵆幐纱嗟卣f,隨即調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霍賢:“……” 鄭硯笑吟吟的說:“是真的很厲害,若是普通異能,還何必遮遮掩掩,早就公之于眾了。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覺醒哪個系別,你不知道你多帥,那時候傳聞你帶領團隊,能在十萬喪尸中來去自如,這簡直是個奇跡?!?/br> 第49章 自己兄弟喜歡上一個男人,李光明taaat 聽他說完,霍賢轉開視線,不自在的換個坐姿,對著空氣出神。 又怎么了這是? 鄭硯覺得霍賢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陰晴不定,剛剛還神色愉悅,馬上就耷拉著臉。 我說錯話了么?鄭硯郁悶的想,明明一直在夸他啊。 霍賢不接他話茬,鄭硯忍了忍,忍不住的湊到霍賢旁邊,問道:“你怎么了?” 霍賢側頭看他,欲言又止,木然道:“你那個朋友叫什么?” 朋友? 鄭硯恍然大悟,笑道:“李光明,你吃醋了?” 霍賢神色喜怒莫辯,既不說是,也沒否認。 鄭硯解釋道:“別小心眼,只是朋友,他是直的?!?/br> 樹葉嘩嘩,風從窗縫中呼啦刮進來,帶來一陣奇怪的呼嘯聲?;糍t臉色未見好轉,啪的關掉電視,“很晚了,睡覺?!?/br> “……”畫風絕逼不對啊,現在還沒七點半! 在家里休息的感覺非常好,難以形容的歸屬和踏實感。鄭硯一覺醒來,日頭當中,陽光熾烈,一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多。 伸個懶腰坐起來,仿佛一夜之間,連續數月奔波的辛苦和疲乏悉數散去,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精神起來。 霍賢早就起來了,像個從不覺得累的機器人一樣,在廚房給水壺做飯。 水壺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空間,和鄭硯聚少離多,看見他軟綿綿的喵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下來,優雅的踱著貓步蹭他的小腿。 鄭硯把水壺抱起來,水壺腦袋墊著他肩頭,乖巧的打呼嚕。 帥助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對著電腦屏幕全神貫注,爪子在鍵盤上啪嗒啪嗒使勁敲打。 鄭硯輕步走過去,帥助手爪子猛然停下,頹唐的往后一倒,大眼睛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悲傷道:“麻蛋又死了……誰發明的這個破游戲我要錘死他!” 鄭硯探頭一看,帥助手在玩貪食蛇。 沒事干閑得慌,鄭硯翻翻白眼,沒理它,轉身去廚房。 帥助手在背后憤怒的吼道:“你有沒有良心,都不安慰我的嗎,我很難過啊,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霍賢扎著圍裙端著兩碟菜從廚房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看它一眼,帥助手和他視線相撞,縮縮腦袋,小聲說:“太欺負人了……我也想要男票……” 走進廚房一看,鄭硯驚奇的瞪大眼睛,今天什么日子?午餐也太豐盛了。 水壺從鄭硯懷里跳下,順著霍賢褲腿爬上去,蹲在他肩膀上,霍賢正在切rou,從砧板上捏一塊喂給水壺。 鄭硯在餐桌坐下,魚香rou絲、水煮rou片、粉蒸排骨、東坡rou……還有叫不出名字,但是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的菜,擺滿一大桌。 鄭硯對著飯桌,一邊嘩啦啦流口水一邊說:“太多了吃不完啊,你還想做什么菜……” 正要下手偷吃,霍賢從背后把他拉住,鄭硯轉身,被塞進手里一個碗。低頭看看,碗里邊每樣菜都有一點,量不多,菜式不少。 霍賢早就知道他醒來偷嘴,提前準備出來一些菜,一邊在炒鍋里翻炒,一邊道:“先去洗手,一會有客人來?!?/br> 鄭硯哦了一聲,就著廚房水管沖沖手,問道:“客人,你人生地不熟,哪來的客人?!?/br> 霍賢望著鍋里的菜,漠然道:“李光明?!?/br> 正說著,門鈴叮咚響起來,鄭硯端著碗走去,從貓眼往外一看,還真是他老朋友。 拉開門,李光明一手一包啤酒走進來,上下把他仔細看一遍,笑著說:“幾月不見,你小子變精神了啊,今兒哥高興,不醉不歸?!?/br> 隨后伸著腦袋看看他的碗,放下啤酒伸手捏了一片rou放嘴里,“味道不錯,你做的?” 鄭硯用腳踢上門,含糊的應了一聲,他和李光明才剛見面,等吃完喝完再說霍賢的事。 以免弄得跟上次坦白末世的時候一樣,飯都吃不好。 霍賢解下圍裙搭在椅背上,從廚房出來道:“有失遠迎?!?/br> 兩人早在鄭硯還沒醒時,便通過電話,寥寥聊過幾句。 當時從簡單的對話中,男人聲線低沉,聲音也刻意壓低。他隱隱猜測,此人的脾性應是沉默寡言,成熟穩重,那時還訝異于鄭硯有點缺心眼,兩人一動一靜,怎么會結交在一起。 卻不想如今逢面,竟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李光明目光凝住,他當過兵,本身氣勢超于平常人,現在竟被男人的氣魄牢牢壓制住,平白無故的覺得矮他一頭。 心知此人不好惹,李光明客氣道:“你好,李光明,早上我們通過電話?!?/br> 霍賢道:“霍賢?!?/br> 李光明把啤酒放在沙發邊上,爽朗道:“你是硯硯新認識的朋友?他這人缺心少肺,這些天承蒙你照顧,他的朋友也就是我李光明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