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阿曦道,“道叔,做給我的?!?/br> 阿曄就問起曾外祖母同小舅舅來,知道過了年曾外祖母和小舅舅就又都會過來,道,“聞道叔給的哨子,我給,小舅舅留了一個?!?/br> 何子衿又問他們這些天乖不乖,阿曄立刻給他娘展示了新學了幾頁千字文,阿曦,阿曦也很想展示一下,奈何她沒背下來,于是便啃了啃rourou的手指頭,過去一把勒住她哥的腰,將她哥抱起來,嚇得她哥哇哇叫,阿曦又把她哥放回了地上,阿曦咯咯笑著,展示了下自己的小拳頭小胳膊,粉兒得意道,“阿曦力氣大!”覺著自己比哥哥也不差。 阿曄氣壞了,喊他妹,“胖曦胖曦!” 阿曦給他一下子,阿曄還他妹一拳,他自知不是他妹對手,立刻就跑遠了。阿曦哪里肯吃這虧,跑過去追打她哥。何子衿忙攔住閨女,笑道,“別打架別打架,外祖母捎了好些東西來給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一聽說有禮物,阿曦就暫停追打她哥的事,只是,阿曄也好想看外祖母的禮物好不好,偏生他剛得罪了他妹,怕他妹捶他,他也不敢過去,只得遠遠的伸長小rou脖子遙望外祖母給的禮物。只是,遠著哪兒能看清啊,縱能看清,也不能就近過去玩兒啊。 好在,阿曄自來心眼兒活動,他取下手腕上的一只小銀鐲子,遞給他妹。阿曦白眼,伸出兩根胖手指,阿曄只得再擼下一只,阿曦收了她哥倆銀鐲子,自己套小手腕戴上,也就暫不追打她哥了。阿曄有些rou疼的過去一并看外祖母給他們的禮物。 關于倆孩子間的種種外交談判割地賠款的行為,何子衿已經自暴自棄不打算管了。 阿曄一見到外祖母給他們的禮物就高興起來,無他,他剛割地賠款的賄賂他妹倆小銀鐲以求得停戰,外祖母給他們的禮物里就有新的小銀鐲,阿曄高高興興的就要戴上新的小鐲子,偏生他妹又在他面前晃拳頭,阿曄只得忍氣吞生地讓他妹先挑。沈氏給預備的小銀鐲是一人一對,一對上面打的是折枝蓮花,一對打的花色是連云如意,蓮花的自是給阿曦的,如意的是給阿曄的。另外還有小花釵,小鈴鐺,都精巧可愛。阿曦挑了半日,跟她娘說,“娘,我都喜歡?!蹦懿荒懿唤o她哥??! 阿曦這話一說,把阿曄急的,圍著阿曦直念叨,“這,這,你,你不能??!外祖母,給,我,的,也,有?!庇职阉缂背闪艘蛔忠活D先生。 何子衿道,“不行,你先挑可以,也只能挑一半,剩下的是你哥哥的?!?/br> 阿曦倒也不是不講理的性子,哪怕想都把好東西搶到手,可母親這樣說了,還是給哥哥留了一半。阿曄見保住了他的禮物,總算放下了吊在半空一顆小心臟,怕他妹不高興,他便湊過去嘀嘀咕咕的同他妹說起話來,這小子嘴巧,沒一會兒就把他妹哄得眉開眼笑,還把剛剛割地賠款的兩只鐲子要了一只回來。 不一時,倆人就高高興興手牽手玩耍起來。 小孩子一時好一時歹的,何子衿干脆也不在意了,她這一回來,事務便多,簡主簿家簡太太、莊典史家莊太太,還有段太太紛紛上門請安問好送年禮什么的。何子衿這里先把孝敬朝云師傅的年禮點清裝好,也要準備著過年宴會之類的事了。甭看沙河到只是個小地方,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過年時,縣衙也會準備戲酒,請一請縣里士紳們。同樣,何子衿也會應邀出去吃年酒。再者,縣里過年還有廟會,介時,縣衙會出銀子請些戲班子雜耍班子來熱鬧幾天,全縣百姓都可過來觀看,也是縣里的一樁盛事。 故而,阿念與子衿jiejie都忙的不可開交。 就是丸子現在也只是管著廚房,燒菜做飯則交給了自己的弟子小紫,丸子另有事務要管。她自小跟著何子衿一并長大,也識得幾個字,會打算盤,如今就成了何子衿的左右手,幫著規制年禮,采買貨品,準備宴席,完全就是內宅管事的交差。 就這么著,人手都有些緊張,何子衿琢磨著待開春再采買些丫頭小子的使喚。 想到自己說買人這般隨意,何子衿不禁自嘲,她果真是入鄉隨俗了。 能自嘲就證明日子過得順遂,年前段太太過來跟何子衿報了回胭脂鋪子的賬,何子衿倒沒想到做的那紅參潤膚膏這般好用,很是有些訝意,段太太則是笑道,“太太用慣了這膏露,故而不覺。北地風大雪大,胭脂水粉合用的就少。故而,北地人多不若南人水靈嬌嫩。咱們這潤膚膏,打頭一回得了太太給的,我用起來就覺著比我以往用的好太多。咱們這地方,甭看是個偏僻地界兒,可守著榷場,有錢人就多。女人為這張臉,多少錢都舍得的?!?/br> 何子衿笑,“這倒也是,女人大都肯為臉花錢的?!?/br> 段太太也是一樂。 這個年過得頗是熱鬧,大年初一,早上晨起,何子衿與阿念先帶著孩子們去朝云師傅那里拜年,一道吃過餃子,略坐一坐,阿念與子衿jiejie就得過去縣衙了,他們今日應酬不少。與何子衿剛來沙河縣時,女眷圈子還是閻氏金氏為首不同,而今沙河縣的女眷圈子則是簡太太、莊太太、段太太為首的官吏太太圍繞在何子衿身邊了。 阿念那里亦是宴飲不斷,好在,他是縣尊,酒水略沾唇即可,只是江仁、余鏢頭,一個是江小縣尊妻族表兄,一位是投靠了江小縣尊的侍衛,沙河縣一應官吏都知這兩位是江小縣尊親近之人,不敢灌江小縣尊,對江仁余鏢頭,他們可是不客氣的。 年節熱鬧非常,要說失落的大概就是簡主簿了。簡主簿曾欲謀馬縣丞留下的縣丞之位,為此還給江小縣尊夫婦送了厚禮,江小縣尊倒沒什么意見,隨簡主簿只管去謀縣丞之位就是了,因為,不論誰再為縣丞,也不可能如當初馬縣丞一般強奪縣衙大權的。結果,簡主簿也不知是關系不到位還是運道不大好,總之縣丞之位沒到手,故而有些郁郁。 好在,他在縣里原就是個空頭主簿,他郁不郁的,大家去江小縣尊面前奉承尚且來不及,哪里有管簡主簿的心情呢。 過年的時候,最高興的就應該是阿曦阿曄了,這倆人可是沒少收紅包,爹娘每人一個,朝云師傅羅大儒那里也是每人一個,還有江仁也有給龍鳳胎預備紅包,再者,過來縣衙拜年的下屬太太們,見著龍鳳胎都有紅包相送。只要這些太太奶奶帶著孩子來的,何子衿也有預備紅包給孩子們玩兒。 過年么,圖個熱鬧。 不過,應酬幾日,何子衿就把龍鳳胎送朝云師傅那里去了,孩子們太小,感受一下節年的熱鬧就夠了。 出了正月,沙河縣又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伴隨著這場大雪,羅大儒那里來了一位小客人。羅大儒打發老仆老黃過來請阿念何子衿過去見一見小客人。 何子衿還問黃老伯,“誰???這么神秘?!?/br> 黃老伯還不說,笑道,“縣尊太太過去就知道了?!?/br> 倆人一去,何子衿就笑了,拉著江贏的手道,“meimei要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打發人去接你?!眮淼氖墙A。 江贏與何子衿是少時相識,雖然何子衿與江贏的母親江太太交情更深一些,主要是江贏小何子衿幾歲,但認識的時間長了,何況何子衿同江夫人交情不錯,與江贏自也是要好的。見江贏來了沙河縣,何子衿很是高興。江贏笑道,“去歲紀叔叔寫信給羅先生,想送阿弟過來求學。紀叔叔離不得北靖關,我娘又有了身子,不能行遠路,干脆我就送阿弟過來了。想著何jiejie、何姐夫正在此地,該我過去拜訪?!?/br> “咱們姐妹,不必見外?!焙巫玉葡氲浇蛉擞钟辛松碓?,不上為江夫人高興。轉頭看到跟龍鳳胎在一起說話的小小少年,只乍然一見,便夠讓人驚艷的了。這小小少年年紀倒比龍鳳胎大一些,但充其量也不過五六歲,雖人家不過五六歲,但相對于胖墩墩的阿曦以及剛說話說溜的阿曄,這位小小少年已是長眉秀目,雪膚花貌,以此便可想像日后該是何等俊美了。 不客氣的說,這少年生得比同母異父的jiejie江贏更要俊美,模樣約是肖似其父的。想到紀將軍毀了半張臉的容貌,再看看紀大郎的眉目清俊,便可知紀將軍未損容貌之前當是何等俊美絕倫之人了。 紀大郎很有模有樣的抱抱拳,板著張清秀小臉兒一本正經道,“何jiejie好,江姐夫好?!憋@然是受過長輩的教導,故而是知道何子衿與阿念的。 何子衿看他生得可愛,笑問他,“你們什么時候到的?累不累呀?餓不餓???” 紀大郎道,“剛到一會兒,喝了姜絲糖水,不累?!?/br> 何子衿抱了抱他,又問他大名叫什么,紀大郎道,“單名一個珍字?!?/br> 紀大郎口齒清楚,說話也都說得明白,且小小年紀已頗有禮儀。何子衿把龍鳳胎介紹給紀大郎認識,阿曦拉著紀大郎的手道,“娘,我們,紀哥哥?!币馑际撬麄兌颊J識啦。 何子衿含笑點頭,想起一事,連忙道,“這可不能叫哥哥,該叫舅舅的?!?/br> 龍鳳胎都瞪大眼睛看著紀大郎,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叫舅舅?何子衿與他們道,“紀大郎叫我jiejie,你們可不得叫他舅舅么。興哥兒也叫我jiejie,你們也是叫舅舅的啊?!?/br> 這么一說,龍鳳胎就明白了。因著有一個小舅舅了,他們就喚紀大郎為紀舅舅,紀大郎不愧將軍府出身,見龍鳳胎叫他舅舅,自荷包里摸出兩個小玉墜,一人一個。二人跟紀大郎道謝接了小玉墜,阿曦送了紀大郎一塊自己愛吃的牛乳糖,阿曄把自己腰上掛出來臭美的竹哨子送了紀大郎,然后,倆人就拉著紀大郎出去玩兒了,何子衿連忙問,“外頭正下雪,你們去哪兒?” 阿曦道,“廊下看雪?!?/br> 江贏給弟弟添了件狐皮小披風穿上,就讓弟弟與龍鳳胎玩耍去了。 因紀大郎年紀尚小,江贏會陪他在沙河縣住一段時間,何子衿邀請江贏去縣衙居住,何子衿道,“我那里雖不比朝云師傅這里精致,也有幾間可住的屋子。正好,讓大郎同阿曄阿曦在一處熟悉熟悉,反正以后他們也總在一起的。我也有好些話與meimei說呢?!?/br> 江贏并不是個扭捏人,很痛快的應了。 及至將江贏與紀大郎安置妥當,晚間在縣衙設了接風酒,因姐弟二人遠道而來,用過晚飯后,何子衿就讓江贏與紀大郎休息去了。只是,何子衿很有些想不通,為什么紀將軍會將年幼的長子送到羅大儒這里來。待孩子們都睡了,何子衿悄與阿念說起此事時,阿念攜子衿jiejie去床上安歇,沉默半晌道,“大郎是紀將軍長子,紀將軍約摸是想著,待他大將,送他回帝都的?!?/br> 何子衿一怔,繼而明悟一二,不禁皺起眉,問阿念,“難不成,凡駐邊大將軍都有家眷在帝都么?” 阿念于官場之事較子衿jiejie知道的就多了,阿念道,“自陛下登基,西寧關駐守的忠勇伯乃陛下愛女駙馬,陛下只此一女,聽說極為珍愛。自忠勇伯駐西寧關,公主殿下也跟著去了。南安關則是平遠侯駐守,平遠侯出身永安侯府,其母文康大長公主正是今上嫡親的姑媽。這兩位大將軍,聽說還是先時今上平判江南之亂時就跟在今上知邊了?!焙箢^的話簡直不必阿念說了,忠勇伯那里有公主,比什么都可靠。平遠侯更是父母都在帝都,且平遠侯為大長公主之子,身上一半皇室血統。唯紀將軍,無父無母無親族,而且,紀將軍先時與今上也沒什么交情……紀將軍想在北靖關長久,必然要送長子回帝都的。 說為質子難聽,畢竟,紀大將軍也只是駐關大將罷了。但有長子在帝都,朝廷放心也是真的,于紀大將軍,仕途大約也能更進一步。 當然,眼下大郎實在太小,紀大將軍估計也是舍不得這么早將孩子送至帝都,方將長子送到羅大儒這里,畢竟,這里有朝云師傅。阿念相信,朝云師傅身邊必有朝廷的人,不論帝后出自什么樣的心思,必然會安排妥帖的人來服侍朝云師傅的。正是因此,不忍將長子幼年便送往帝都的紀大將軍,便先將長子送到朝云師傅這里,由羅大儒啟蒙教導著,待得長子長大些,再將他送至帝都去。 想到紀大郎小小年紀就要擔負的政治使命,關鍵還是這般苦逼的相當于質子的政治使命,何子衿便不由對小小的紀大郎多出幾分憐惜來。她本就是個喜歡孩子的,自此對紀大郎更是好的了不得,卻也不是一味寵溺著他,只是,凡阿曄阿曦有的,何子衿都不忘給紀大郎置辦上一份。 沒多少日子,紀大郎就同江家上上下下都熟悉了起來。 而且,自從來了紀大郎,因為幾個孩子玩兒的好,阿曦阿曄還邀請紀大郎晚上與他們一道睡覺。鑒于龍鳳胎現在還是跟著父母睡,龍鳳胎的意思就是紀大將可以跟他們一樣分享他們父母啦。 可人家紀大郎在家都是自己睡的,后來就變為紀大郎邀請龍鳳胎與他一道去他屋子睡了。待得二月接了何老娘與興哥兒過來,家里便愈發熱鬧起來。尤其興哥兒一看紀大郎都跟龍鳳胎睡到一處去了,他也不要跟祖母睡了。還是何子衿有法子,請來工匠打了張大大的圍子床給孩子們用,那床大的,足夠四個小家伙在上頭打滾了。 ☆、第339章 北昌行之二十七 第339章 何老娘見著江贏很是高興,這把年紀的老太太, 就喜歡小姑娘小小子, 尤其江贏還是對何家有恩的江夫人的閨女的,何老娘就更高興了, 拉著江贏的手直道,“好閨女, 你娘生得就是個好模樣,你比你娘更俊?!?/br> 江贏笑, “好幾年沒見老太太了, 您還是那般硬郎?!?/br> “不行啦,不比以前啦, 你看我這頭發, 都花白了?!焙卫夏锩约河霉鸹ㄓ褪岷玫聂W角, 笑呵呵地同江贏打聽, “你娘可好?” 江贏自然說好,待得何老娘見著紀大郎, 更是愛的了不得,抱他在懷里贊道,“看這眉眼,原本我想著阿曄興哥兒相貌就好的, 要不是見著大郎,我還不曉得有比他們生得更好的?!庇X著紀大郎非但生得好,還是江夫人的兒子,何老娘一高興, 很是大手筆的自荷包里掏出倆小銀錁子給紀大郎,道,“拿去玩兒吧?!?/br> 紀大郎原就給何老娘夸得怪不好意思的,見何老娘給他銀錁子,他也不曉得要不要接,就扭頭去看他姐。江贏笑,“何祖母不是外人,只管接著?!?/br> 紀大郎這才道謝接了,阿曦拉一拉紀大郎的袖子,紀大郎忙自何老娘懷里跳下去,阿曦踮著腳尖在紀大郎耳邊嘀嘀咕咕的,紀大郎笑著點頭,何老娘問,“說什么呢?還得悄悄的說?!?/br> 阿曦包子臉上一幅福秘樣兒,“不能說?!?/br> 何老娘哈哈直樂。 阿曄拉著小舅舅和紀大郎,給他們彼此介紹,阿曄還問小舅舅,“怎么,這會兒,才來?”意思是,怎么這么晚才來。 興哥兒道,“我早就想來了,父親母親一直說天兒冷,不叫我跟祖母動身,我在家憋快倆月了,就惦記你跟阿曦哪。你們又打架沒?” 阿曄跟舅舅告狀,“她打我好幾回?!?/br> 興哥兒就開始嘮嘮叨叨的給阿曦洗腦,什么“打架不是好孩子”什么“君子動口不動手”什么“有理講理,沒理也不能打架”,總之,興哥兒還沒嘮叨完呢,阿曦就拉著紀大郎跑出去玩兒了。興哥兒急的直著脖子喊,“阿曦,你可不能喜新厭舊??!”因為家里只有阿曦一個小女娃,興哥兒表示,他也挺喜歡小外甥女的。 興哥兒拽著阿曄追阿曦紀大郎去了,何老娘還不放心的往外瞅一眼,何子衿道,“放心吧,有小沙小河小雪小花跟著呢?!?/br> 何老娘這才放下心來,又同自家丫頭片子道,“我看咱們家里添了不少人?!?/br> 何子衿道,“孩子們眼瞅就大了,家里原本使喚的人就不多,咱們當初在帝都時就想買些人使的,皆因來北昌府,這才耽擱了沒買。年前不好買人,年后我就買了幾個丫頭小子,自小調理著,以后就能使喚了?!?/br> 何老娘點點頭,“你娘也買了兩個丫頭兩個小子,非要我帶一個來,我嫌麻煩,沒帶?!?/br> 何子衿道,“我這里人足夠使,祖母跟余嬤嬤過來就行了?!?/br> 何老娘是二月初到的,何子衿二月二的生辰,正好一家子給何子衿賀生辰,朝云師傅打發人送了套翡翠首飾過來,自從朝云師傅的身份見了光,朝云師傅再不掩其大戶作風,但凡出手便都是能傳家的寶貝,鬧得何子衿都不曉得該不該收。又很怕家里好東西多了招賊惦記啥的。 江仁送的一匣上等紅參,既可配藥,也可自己食用。何老娘還帶了沈氏給何子衿備的生辰禮。沈氏親自給閨女做了身衣裳,何子衿直道,“費這個事做甚,我有衣裳呢?!?/br> “這如何一樣?!焙卫夏锏?,“你娘針線比你好?!?/br> 何子衿辯一句,“我做衣裳快?!?/br> 這點兒何老娘承認,她家丫頭片子那速度,快是真的。也就難為阿念生得好胚子,穿啥都好看。江贏備了一對極精致的蝶戀花的金釵賀何子衿,何子衿直說貴重,江贏笑,“jiejie也知道我家,以前沒有,現在這個是不缺的,jiejie只管收著就是?!?/br> 阿念的禮物,早在昨晚就送了的。難得的是,四個孩子也有禮物,他們去外頭買了縣里最好吃的蜜糖糕給何子衿做生辰禮,何子衿也都笑納了,還問,“你們哪兒來的銀子???” 興哥兒嘴快,“是阿珍的銀子,我們挑的糕點?!?/br> 阿曄道,“珍舅舅還請我們,吃桃花酥了?!?/br> 阿曦最實在,一句話,“珍舅舅有錢!” 何子衿黑線:你們這是在吃大戶么。 何老娘不愧何子衿親祖母,直接與自家丫頭片子心有靈犀了,與興哥兒幾個道,“合著你們一個銅板沒出,都是大郎花的銀子??!” 興哥兒拍著胸脯道,“我的錢就是阿珍的錢,阿珍的錢,也就是我的錢。我們誰跟誰啊,是不是?” 紀大郎點頭,“嗯,我們好兄弟?!?/br> 阿曦跟著有樣學樣,拍著小胸脯,“好兄弟!” 阿曄覺著有些懵,覺著不是要給紀舅舅叫舅舅么,兄弟是怎么一回事喲。但大家都認好兄弟了,他也不能落下,于是,阿曄也跟著拍胸脯,“好兄弟!” 何子衿笑道,“什么兄弟,輩份怎么算的?” 有孩子在,就熱鬧。哪怕是一包蜜糖糕,何子衿也很高興。何子衿這生辰沒大辦,也沒給外頭派帖子,就自己家里一家人吃了頓長壽面,讓一些等著過來吃縣尊太太生辰酒的太太奶奶們好不遺憾。其后,莊太太過來請安時就說了,“聽聞您生辰在二月,我生辰禮都備好了,只是不得孝敬了?!?/br> 何子衿笑,“我生辰一向不大辦的,何苦大張旗鼓的折騰,咱們又不是外人,嫂子也莫要如此客氣,什么孝敬不孝敬的,很是外道?!?/br> 莊太太笑,“我是想著過來討杯水酒喝呢?!?/br> “水酒何時喝不得,嫂子今兒別走了,中午我設宴請你,咱們好生喝幾杯?!?/br> 莊太太聽得直樂,與何老娘道,“老太太喲,我就時常說,咱們縣里有了江小縣尊和咱們縣尊太太,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也活了好幾十年,頭一回遇到您老人家和咱們縣尊太太這樣的好人咧?!鼻f太太又不傻,何子衿不大辦,她們都能省下一份禮。不然,憑阿念現下手握實權的縣尊身份,如莊太太這樣家里男人做典史,且是被阿念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壽禮定不能薄了的。何子衿沒往外派帖子,他們就省下了。莊太太家也就是自從莊典史升了官兒,這才好過些,到底比不得那些富戶。今不必給何子衿送壽禮,莊太太很是慶幸,也念何子衿一聲好。莊太太道,“老太太最喜歡吃我烙的面餅煎的小魚,今兒急著過來給老太太、太太請安,明兒我烙些面餅煎小魚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