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那二爺和廿一呢?”阮慕陽不由地攥緊了手。 莫見眼中閃過懊惱和自責,在阮慕陽面前跪了下來說:“夫人,屬下與二爺和小少爺走散了。跟著合月他們一起找到了現在,只找到了三爺?!?/br> 阮慕陽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他又補充道:“不過莫聞到現在也下落不明,應該跟二爺和小少爺在一起?!?/br> 在這里干等了一個下午,阮慕陽現在恨不得自己去京郊找。能做點事總比在這里干等好。張青世是被他們寵著長大的,身子又弱,那樣混亂的情況下,連莫見都走散了,他小小的一個會不會走丟了? 她現在只盼著張青世跟張安夷是在一起的。至于其他的可能,她不敢深想。 張安玉看了看阮慕陽神色不明的樣子,問莫見:“那三哥呢?他現在在哪里?” 他的話提醒了阮慕陽,她回過神來道:“三弟呢?我看能不能從張安朝口中問出些什么。 “三爺受了些輕傷,被嚇得不輕,只能坐馬車回來,腳程有些慢,屬下是先回來報信的?!?/br> “那他可有說什么?” 莫見搖了搖頭:“刺客出現的時候三爺和二爺還有小少爺是在一起的。原先跑也是一起跑的,但是三爺說后來跟二爺他們走散了?!?/br> 莫見雖然是張安夷身邊得力的人,但也還是個下人,自然不敢把受了傷的張安朝留下來盤問的。 阮慕陽看著莫見身上傷說:“你傷的也不輕,下去好好處理一下。一會兒三弟回來了讓他先直接來一趟穿云院?!?/br> “是?!?/br> 張安朝一會兒要過來,張安玉便不著急走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張安朝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了穿云院。 他的身上很狼狽,衣服上帶著血跡,確實是受了輕傷。但應該都是皮rou傷的?!岸?,四弟?!彼袷谴_實被嚇得不輕,弓著身體,臉色發白,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如同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換做是女子,恐怕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跟他的表現也差不多。 這膽識和畏縮的反應是一點也沒有張家子孫的風骨。但是張安朝就是這樣的性格,阮慕陽雖然看不上,卻也不能說他什么。 一旁的張安玉一向是看不上這個三哥的,現在更是眼中帶著一絲不屑。 其實張安玉還是原來的性格,只是做事穩重了許多不會那么沖動了。換做以前,他恐怕會開口嘲弄張安朝兩句。 “三弟快坐,傷勢如何?”阮慕陽讓紅釉給張安朝上了一杯茶。 “都是些皮外傷?!睆埌渤弥璞氖侄荚诙?。他驚魂未定地嘆了口氣說:“不知二哥和青世現在怎么樣了?!?/br> 阮慕陽垂了垂眼睛,問道:“三弟是如何跟二爺他們走散的?有沒有看到他們往哪里跑了?” “二嫂,是這樣的?!睆埌渤f道,“刺客是在我們祭拜完祖父祖母回來的路上遇到的。發現抵擋不住后,護衛們便掩護著我們離開。原先我們是準備坐馬車離開的,可是馬受了驚。二哥只能抱著青世我們一起跑。后來刺客不知怎么趁機追了過來,然后二哥身邊的莫見就負責抵擋他們?!?/br> 莫見處理完了傷口便回來站在了阮慕陽身邊。 他點了點頭,當時確實是這樣的。 僅僅從張安朝的只言片語中,阮慕陽就能感覺到當時的驚險。她穩住了心神問道:“那之后呢?遇到什么事了?三弟將具體的位置說出來。派去尋找的人才能有頭緒?!?/br> “之后我們就越跑越散?!睆埌渤坪醣荒菚r候的情景嚇得不輕,現在回想起來,說話還無法連貫,那張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驚恐,眼神飄忽不定,“最后在凌日山附近的時候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后來我不小心摔在了溝里,二哥要來拉我,但是我看刺客追過來的,就讓他帶著青世先跑了,沒想到正好在溝里躲過了刺客。至于二哥和青世怎么樣了現在就不得而知了?!闭f到這里,他嘆了口氣。 阮慕陽看著張安朝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張安朝一直都是怯弱、畏縮、膽小的人,沒想到那種關頭他竟然沒有貪生怕死,而是讓張安夷抱著張青世先離開。這與他平日里給人的印象非常不一樣。 阮慕陽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三弟的運氣不錯?!贝炭惋@然是沖著張安夷去的,張安朝能躲過刺客也很正常。 阮慕陽又問:“三弟有沒有看見二爺他們朝哪個方向跑的?”凌日山那么大,若是沒個方向很難找。 張安朝想了想道:“大約是在我躲的那個地方,往北邊跑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具體的我也沒看清楚?!?/br> 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子。 只是阮慕陽聽著他的話眉毛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既然回來了,三弟便快回去治傷吧?!?/br> 張安朝站了起來,道:“那么二嫂要小心身子,二哥和青世一定會平安的?!?/br> 看著張安朝離開,阮慕陽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直坐在一旁的張安玉站了起來??粗T外張安朝離開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這膽小怕事的三哥像是忽然轉性子了?!?/br> 他也這么覺得? 阮慕陽看向張安玉。 張安玉朝她看來,問:“二嫂也這么覺得?” 生死關頭最容易體現一個人的本性了,阮慕陽一開始只是有些疑惑張安朝變了,聽到他關于張安夷去想的回答的時候,她心里就生出了一絲疑慮。 京城在北面,刺客從他們后面追過來,他們應該會朝北跑,凌日山附近朝北就是一條官道,來來往往時不時地都會有人。若說別人慌不擇路,她還是信的,但是張安夷那樣的人絕對不會慌不擇路。 她能夠肯定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頭腦的清醒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但這一切現在也僅僅是她的懷疑罷了,或許當時還有別的情況。 阮慕陽沒有把自己這帶著惡意的揣測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安玉的想法。 “我派人盯著二哥?!闭f完,張安玉便向阮慕陽告辭說道,“二嫂這么干等著也不是辦法,為了身體和孩子還是早些休息,二哥那樣的人一定不會那么輕易有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