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阮慕陽走了過去,將他打量了一番,挑起了眉毛問:“喝酒了?” 張安夷不答,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笑著?;蛟S是因為微醺,他的目光比往日還要溫柔,只讓人覺得被他看著便心里軟得不行,像被捧在了心尖兒上一樣。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一般。 “本就不能喝酒,做什么還要喝這么多酒?”雖帶著幾分埋怨的意思,但是阮慕陽的語氣柔和極了。 “嫂夫人莫要怪淵在了?!鄙蛭葱α诵Φ?,“今日灌他酒的人不少,他又替我擋了不少酒?!?/br> 淵在? 大約是張安夷的字。 阮慕陽將這兩個字含在口中,在心中念了念,驀然品出了一絲酸澀。 她直覺這樣的稱呼比起“二爺”、“夫人”這樣的稱呼更加親昵稔熟。 將所有的心思都壓在了心底,阮慕陽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還未恭喜沈公子金榜題名。沈公子與二爺日后皆在翰林,要多互相照應了?!彼贿呎f話,一邊借機打量著她。 不錯,下午的時候便傳來消息,圣上將二甲頭名的沈未點進了翰林院,授翰林院庶吉士。這便是點翰林。 沈未一個女子竟然能進素有儲相之稱的翰林院,阮慕陽又是心驚。又是感嘆她的才華與膽大。 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重者株連九族。以武帝的性格,必不能忍一個女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進了翰林,發現之后必會勃然大怒,或許會發展成像之前官場中的幾次大動蕩一樣,牽連一群人。 而沈未也正趁這個時候打量著阮慕陽。 “多謝嫂夫人。沈未不才,往日還要張兄多照料才是?!?/br> 有一瞬間,她們各自帶著審視與探究的目光相觸,又都收了回來。 那刻她們心中的震蕩與感嘆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天色不早了,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嫂夫人,你們早些休息吧?!?/br> 阮慕陽點了點頭。本想著她一個女子獨自一人回去不大放心。想讓寒食送一送,可是張安夷卻先開口了。 “讓莫見送你回去?!?/br> 說著有沒有心不知道,但是知道沈未是女子的阮慕陽心中卻是介意的。她不動聲色地將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沈未朝張安夷笑了笑:“多謝?!?/br> 他走后,阮慕陽與莫聞一起將張安夷扶進了房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總是往她身上倒,男子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得幾乎走不動。 阮慕陽越來越氣,進屋后便讓莫聞退出去了。 看不下去他這副笑瞇瞇臉上泛著紅的樣子,心中窩著的火更大了,奈何又說不出來,阮慕陽的語氣不由地有些冷:“一身的酒氣,我去讓人打水來?!闭f完。她便朝門外走。 可是還沒到門外,她的手腕就被拉住。 張安夷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拉住了她,還順手將門關了上。 猝不及防的阮慕陽被嚇得不輕,忍不住想要發作,可是下一刻張安夷便懶懶地靠在了墻角的柱子上,依舊笑瞇瞇的。 他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喜怒不浮于色,難得見到他這樣,阮慕陽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愛,心里的氣一下子全消了。 “誰讓你不能喝還要喝的?還要替別人擋酒?!比钅疥柕恼Z氣是冷的,聲音里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嬌軟。 張安夷依舊是懶懶地靠在柱子上沒有反應。 莫不是站著睡著了? 阮慕陽走近??粗?。 張安夷在男子中算是白凈的,雖然五官英挺冷峻,卻因為有一雙彎彎的眉毛中和這股凌厲,叫他平日看起來溫潤無害,這副外表欺騙人極了。此刻,深紅色主子襯得他看起來又白了幾分,懶散上挑的唇別有一副勾人的模樣。 這完全不女氣的長相清俊極了。 阮慕陽細細地看著,見他依舊沒反應,大約是因為心中始終介意著沈未親昵地叫他字的事情,便鬼使神差地輕輕叫了一聲:“淵在?”叫出口她就臉紅了。這偷偷摸摸叫人家字的樣子算什么? 好在她叫得極輕。 她的輕聲細語里帶著別樣的嬌軟,像是顆顆玉珠敲在人心尖上,淅淅瀝瀝的,纏綿極了。 忽然,腰被摟住,在阮慕陽還未來得及驚呼之時,便被迫與張安夷換了個位置,靠在了紅柱上。 半是驚慌半是羞澀,阮慕陽問:“你不是喝醉了嗎?”喝多了怎么還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確實有些醉了,卻被夫人撩醒了?!睆埌惨木o貼著她,俯下身用鼻尖帶著暗示性地輕蹭著她的臉,含著笑意聲音低啞地說,“慕陽,再叫一聲我的字來聽聽?!?/br>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她的唇,帶著淡淡的酒香與檀香味,好聞極了。氣息每過之處,必然讓阮慕陽白皙的肌膚染上淺淺的紅色。 竟然是裝的?感覺自己被戲弄了的阮慕陽又是羞又是惱,抿著唇不肯開口,只是瞪著他。 見她這副不情愿的樣子,張安夷也不在意,反而眼中的笑意更濃。驀地,他動作溫柔卻強硬地將膝蓋擠進她腿間,大腿頂著她腿根處,迫使她分開了雙腿,然后唇在她臉上淺淺地啄著,帶著誘哄的語氣說:“再叫一聲‘淵在’?!?/br> 男子與女子的力量懸殊極了,阮慕陽根本反抗不了。這樣的姿勢讓她臉上更紅了,身子也控制不住地軟了下來??墒撬嬷鴰追峙c他較勁的意思,硬是不肯開口。 張安夷惡意地動了動腿,引得阮慕陽輕顫,咬住了唇,一副任他欺凌就是不愿意開口的樣子。 她本就生得漂亮,渾身又帶著超越年齡的端莊與嫻靜,長相與氣質的矛盾很容易讓男人對她升起征服欲,想要看她承歡身下的模樣。 張安夷忽然腿上用力頂了一下,惹得阮慕陽再也控制不住皺著眉嬌吟出聲??粗嫔奔t的樣子,張安夷的眸色更深了,唇邊的笑意變得莫測,別有深意地說:“慕陽,我當了三個月的苦行僧,今夜定是要讓你哭著求我,叫我‘淵在’的?!?/br> 說罷,他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阮慕陽生得嬌弱,張安夷只靠身子和一條腿便讓她動彈不得。他一邊帶著幾分蹂躪的意思吻著她的唇,一只手從她的衣襟中伸入,另一只手則在她腰上停留了一下。隨后向下探去。 存著幾分讓她臣服的心思,張安夷的手極盡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