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說著,他拉起了阮慕陽的手。 阮慕陽隱約感覺得此時張安夷是不快的。 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的張安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二哥,對于二嫂你了解多少呢?” 阮慕陽倏地緊張了起來。 張安夷不言,步子沒有停下。夜色下,他的表情莫測叫人看不清。 回到穿云院,張安夷與阮慕陽直接進了屋子。 “都下去吧?!睆埌惨牡穆曇衾锫牪怀銮榫w。 這樣的他讓阮慕陽覺得太過高深,心下竟然有些害怕。 點翠琺瑯她們下去后帶上了門。 隨著關門的聲響停息,屋子里安靜了下來。阮慕陽覺得這樣的安靜有些難耐,便開口道:“二爺mdash;mdash;” 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張安夷忽然靠近將她按在了門板上。他細細地看著她,帶著審視的意味,往日里溫和的目光現在看起來有些幽深,因為背著燭火,眼底漆黑一片,叫人一點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阮慕陽只覺得他審視的目光似乎能將她看透,看到她心底去,立時更加緊張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住他這樣探究的目光的時候,張安夷忽然嘆了口氣,低低地問:“夫人在宮中可曾想我?” 想? 大約是想了吧。 就在阮慕陽意識到自己在宮中真的想過他的時候,張安夷忽然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連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一個“想”字或許是他想聽到的答案,卻被碾碎在了兩人的唇間,變成了阮慕陽的一聲含糊的輕吟。 唇被他輕輕地咬住拉扯又放開,唇上的交纏發出了令人臉紅的聲響,感覺到他在她腰際的手沿著脊柱輕輕撫摸,脊柱處傳來的酥麻讓她的身子立即軟了下來。 驀地,張安夷的手來到她腰前,一把扯開了她的腰帶。 乍然傳來的涼意讓阮慕陽清醒了一些,立即拉住了他的手,帶著幾分慌張地說:“你mdash;mdash;你不能破誓?!彼穆曇羧缂毤毜牡鸵饕话?,嬌軟勾人極了。便是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害羞。 “無妨?!睆埌惨囊琅f流連于她的唇上。 阮慕陽始終記得他說他發了毒誓,不敢輕視:“可是你的春闈mdash;mdash;” “必然會中。今日我是破定了?!睆埌灿竦恼Z氣里帶著幾分輕巧,仿佛破了誓也不會如何。 下決心參加春闈之時,家里長輩正要為他物色親事,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別的事分神,為了讓老尚書沒有再催他成家的借口,他確實是發了毒誓mdash;mdash;不入翰林便不成家不碰女色,即使成了親也依然會孤寡一生。 只是一切都有變數。 如今,他有十分的把握必然會高中,更有她在身邊,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孤寡一生。 這必定是一樁金玉良緣。 放開了她的唇,張安夷不容抗拒地將阮慕陽橫抱了起來。 這時恰好外面放起了煙火,天空驀地如白晝,照亮了屋中,仿佛便是為他這一刻的決然而喧囂。在忽明忽暗的煙火中,張安夷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莫測的目光中唯一清晰的是那一抹堅定。他所有的輕巧與難以言明都被掩蓋在了響亮的煙火之下,激烈而絢爛。 即使每朝床榻走一步便會離報應更近一步,他腳下仍舊堅定,就如堅定地要入翰林做天子近臣一樣。 窗外是火樹銀花,手中抱著的是一輩子休戚相關的女子,而他腳下沒有回頭之路,只有步步生蓮。 至于若是真的有報應,無論是折壽或是天譴,都讓他一個人遭著好了。 他,心甘情愿。 第二十七章 破誓 門口處只留下了阮慕陽的一條腰帶。獨屬于女子柔軟輕盈的腰帶垂落于冰涼的地面,有一種香艷之感。 衣襟大敞,露出里面水紅的小衣阮慕陽緊緊摟著張安夷的脖子,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如此繾綣的氛圍下,她卻細細地打量著、審視著他。這個男人心思太過深沉,眼界與格局遠在所有人想象之上,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達不到他的高度。 太莫測了。 “還沒看夠嗎?”將阮慕陽放在床榻上,張安夷俯身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揶揄。 阮慕陽的臉紅了,別過頭不去看他。 隨即,張安夷輕笑了一聲,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了過來,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沒有隱忍,沒有克制。 他再也回不了頭了。 而她也一樣,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手指摩挲而過的地方是火熱,引得阮慕陽弓起身子輕輕顫抖。將她的唇吻得充血又晶亮之后,張安夷一路往下。沒了他身體的遮擋,阮慕陽這才感覺到身上的涼意,不知何時,她的上半身已經完全失守了。 他的氣息拂過她敏感嬌嫩的肌膚,引得她難耐地輕吟了起來,只盼著他的慰藉。 當毫無阻礙地貼上他帶著灼人熱度和彰顯著男子力量的肌膚時,阮慕陽發出了一聲喟嘆。 摩挲之下,男子的獨有的線條與女子的嬌嫩發生著激烈的碰撞,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溫潤讓張安夷眸色深不見底,額頭上沁出了細汗。他將她修長白皙的腿纏上了腰間。慢慢地占有了她。 緊接著,男子急促的氣息、女子的嬌吟以及木頭發出的嘎吱聲全被掩蓋在了外面乍然升起的煙火之下,絢爛纏綿。 終于到了初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