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又不是登臺等獎年輕企業家獎杯,有什么好感想的?單巖:“程雅勤大概瘋了,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許是因為最近生病了情緒低落,才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br> 雷驚萬知道單巖說自己生病是謊話,他也不戳穿,只道:“你好好休息,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出面,必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br> 單巖道:“好?!?/br> 接著一整個早上,單巖單立嬌唐曉山都在家里半步都沒挪出大門,單巖抱著鬧鬧,唐曉山自己拿了筆記本上網,各大平臺上都已經出現了關于這次“程雅勤譴責單巖n宗罪”的討論,有人感慨“豪門無情義利字當頭,舅媽和外甥拔刀相向,又是一出豪門大戲,單家還真是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呢”;也有人說程雅勤不知好歹,本來她就是嫁入單家的媳婦,倚靠著單家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哪兒還要求那么多的;當然也有人覺得單巖不是個好東西,眼睛一好就要清掃門第,著實冷血得可怕……看客們秉承著別人家尤其是富人家的八卦料一定要挖深挖透的原則,在論壇微博等平臺上好好討論了一番,最后紛紛表示坐等單氏集團和單家單巖這邊的表態,坐等這兩人撕破臉。 唐曉山握著鼠標拖動滾輪,皺著眉頭看了二十分鐘之后合上了電腦,對單巖道:“你不打個電話問問黎夜?他到底出去干嘛了?” 客廳地磚上攤著瑜伽毯,單立嬌赤腳在上面做瑜伽,單巖想了想,表現出一副家庭婦男的體貼道:“還是不打了,他忙完了肯定會打電話回來的?!?/br> @ 程雅勤這輩子第一次對“害怕”二字有這么透徹的理解,她被黎夜扔上車,連帶著她的那塊輻射隕石一起被扔在后座上。女人害怕極了,拉車門想要出去,可黎夜已經把車門鎖死了,她在后面死命拍打前車座的后背,嘶啞著嗓子喊著:“你要做什么?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聽到沒有?!”可能意識到強硬的態度對黎夜沒用,又接著道:“你這么做單巖有什么好處?你是要綁架我么?你綁了我只會讓單巖陷于不利!你快放開我,放我出去!” 程雅勤拍打車門車座,甚至伸手到前面抓黎夜,黎夜一直不為所動的目視前方,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把車開出了小區,兩個保鏢已經被他打發走了,從現在開始,他要做什么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被女人伸到前面的指甲撓到了手臂,黎夜邊開車邊冷冷道:“老實坐著!單立行南下了,別以為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br> 程雅勤一下子就老實了,癱軟坐在車后,離那塊黑色的石頭遠遠的,她害怕得渾身顫栗發抖,腦子里飛速轉著想要想出解決的辦法出來,可她發現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竟然什么辦法也想不到,她一輩子所有的心眼兒主意全拿來勾心斗角了,從未遇到過像黎夜這般暴力解決問題的主,面對如此境遇,女人直接就懵了,完全沒了半點主意。 黎夜開車去了什么地方程雅勤也不知道,上了哪條路她也沒留意,她開始坐在后面哭,嗚咽的嗓音如同自己給自己貼的催命符一般,恐慌蔓延在后座上,余光再瞥見角落里的那個黑色的石頭,更是害怕得無以復加。 黎夜把車開到了郊區,那里有一片已經搬遷完畢還尚在規劃的居民樓,整個小區空蕩蕩的,除了野貓野狗,這郊區一片的土地竟然半個人影也沒有。黎夜直接把程雅勤扔在了一幢廢舊老樓的地下室,地下室是個廢舊的車庫,總共也就幾平米,地上鋪著長長的木板子,墻上灰黃色的涂層已經開始一片片剝落,頭頂有一盞發著黃光的燈泡,角落里還接著一個滴水的水龍頭,整個地下室里冒出一股子霉味和nongnong的土腥味道。 程雅勤摔在又臟又發霉的木板上,意識到黎夜要做什么之后掙扎著爬起來朝黎夜撲過去,手指死死捏著黎夜的褲腿道:“你不能這么做!你這是謀殺你知道么?你這是謀殺??!”最后那兩個字喊得撕心裂肺,在這空蕩蕩發霉的地下室里回蕩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回聲來。 黎夜垂眸,凜冽的視線冷冷投射在女人身上,他干干脆脆回道:“你想用輻射害單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是在謀殺呢?” 程雅勤已經語無倫次了,抓著黎夜的腿顫聲道:“那不一樣不一樣,你快放了我,”終于屈服道:“你要什么都行,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你快放了我!” 不一樣?她說不一樣?黎夜的面色陰沉,原來在程雅勤心里她的命是無比珍貴值錢的,而沒有出生的孩子,就算不上一條人命了么? 黎夜一腳把程雅勤踢開,“你放心,我不會就這么讓你死的,要是這三天里你想不開自殺了,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闭f完轉身離開,大門在程雅勤眼前“嘭”一下合上,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 程雅勤無望地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合上,昏暗的燈光下印著地下室里雜物影影綽綽的倒影,而那塊黑色的輻射隕石就靜靜的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黎夜離開之后地下室里安靜極了,沒有半點聲音,女人甚至能聽到地下室外竄風的細微聲音,那些聲音透過她驚恐的腦神經過濾出了更加讓她害怕的可怖氣氛來,她瞪眼看著那塊黑色的石頭,越看越覺得恐怕可怕,她好像能那石頭里正不停朝她發出致命輻射,也好像石頭里無形中伸出兩只干枯的手扼住了她細細的脖子,想要奪取她的性命。 “?。。?!”女人尖叫一聲,撲到大鐵門前拍打鐵門,聲音尖銳刺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來人啊,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而黎夜的車早就遠遠駛離,郊區這片廢棄的空曠的小區里,哪里還有能夠聽到女人呼救喊叫的半個人影。 @ 這天中午,單巖他們沒有等到黎夜回來吃午飯,倒是等到了發新聞的娛樂報紙在官網和論壇上的致歉信——表示今天早上發的新聞稿是編者在采訪程雅勤女士時斷章取義為博眼球而發的,對這次新聞稿牽扯的單家人表示歉意,也對公眾表示歉意,同時會??瘍稍?,兩月內公司內部做相關整頓。 這消息一出來一片嘩然,公關里一個“臨時工”已經然人啼笑皆非了,如今一個發刊多年的報紙也能因為一篇報道致歉???,老百姓們紛紛對單家豎起了大拇指,牛啊真是牛啊——大家都覺得這是單家公關后的結果,并紛紛表示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一家報社呢?于是老百姓們茶余飯后對單家的事情更加關心,恨不得能挖地三尺把程雅勤找出來問個清楚。 單立嬌看到官網上??D的消息之后默默翻了無數個白眼,這種辦事手法顯然不像是雷驚萬的做法,在牽扯單氏集團的某些事情時,雷驚萬總是喜歡溫水煮青蛙式的解決辦法,股權大局讓事態緩和平息,盡可能不讓單家和集團都遭受重創,所以一般遇到這種事情,雷驚萬的做法一般都是一開始不吭聲,等風聲過去兩三天之后邀請媒體召開新聞發布會,自己也會親自坐鎮——就如同上次單巖離開家被推遲繼承權一樣。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單立嬌和單巖對視一眼,除了那個出門之前和自己兒子相互啃咬的黎夜之外,他們還真的想不出其他人了。 唐曉山剛剛做完午飯,此刻正躺在沙發上休息,晃著腿道:“黎大少今天心情不好嘿,期刊都停了,看來老板應該被揍得挺慘的?!?/br> 單巖想了想黎夜出來之前的那個表情,無語看了看天花板,是啊,應該是被揍得挺慘的。 而這個時候單氏集團的媒體公關部更是忙得一團糟糕,本來在領導和高層的指派下,他們已經做好了這兩天按兵不動不回答不交流的被動政策,結果中午報紙那邊就主動來了個官方道歉,說早上的新聞是假的,他們已經決定??D了。 媒體部的經理一個頭三個大,這種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變卦,這就好像就攪和起來的一壇子酒,什么都不做等那酒水自己慢慢平息掉是最好的公關策略,但這時候要是有人再朝里面丟石子那就麻煩了,大眾好不容易拉扯開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調轉了過來,甚至會越來越有興致。 開會開會,經理要和管理層開通氣會,管理層之后又要帶著他和雷驚萬開會,開完會經理還要下去繼續部署,總之這一天注定是要忙了,偏偏他們現在還聯系不到程雅勤,單巖又縮頭烏龜躲著,只有他們這些外人在瞎忙活。 開會的時候歐風也在,雷驚萬在會上面色相當不好的連問了他三次程雅勤在哪里,歐風的面色也絕對稱不上很好,被雷驚萬這么問,便硬邦邦的回答他不知道,根本沒有聯系上。 眼看著高層之間就要翻臉了,趕忙有人出聲把話頭一轉繼續開會,然而討論的過程里雷驚萬竟然和歐風嗆了好幾話—— 歐風問經理道:“有和報刊那邊通過氣么?” 媒體部的經理道:“我們有聯系,但對方期刊匆匆忙忙說是他們搞錯了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br> 歐風問道:“有派人過去么?” 經理剛好回答,雷驚萬在旁邊冷冷道:“歐總倒是可以親自去一趟,找不到程雅勤想必也能找他們老總說說話?!?/br> 歐風:“……” 接著,幾個管理層和公關部策劃部的專員確定了應對方式,他們決定先按下不表,先找到程雅勤再說,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其實也就是小事,更何況報社那邊都說他們搞錯了,單氏這邊拍拍屁股不認賬也完全沒問題。 散會之后歐風和雷驚萬誰都沒有理睬誰,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雷驚萬坐電梯下樓,決定親自去找一找程雅勤,然而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卻突然看了黎夜。 黎夜穿著西服抬步踏出電梯,對著雷驚萬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道:“我正要去找你?!?/br> 雷驚萬和黎夜可算不上多熟悉,這明顯自來熟的口氣讓他愣了一下,他打量黎夜,疑惑道:“找我有什么事?” 黎夜伸手引雷驚萬走到電梯旁的長廊窗口,道:“我需要單氏開一個新文發布會?!辈蝗菥芙^的口氣。 @ 黎夜已經失去了他所有的耐心,也沒有工夫再和程雅勤耗著了,當天下午,單氏的新聞發布會提前召開,同時授權一家媒體進行實況新聞發布。 早上搞出這么一個烏龍新聞下午單氏就做出相關回應,這種快的應對速度還真是集團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于此同時,更讓人所有媒體人驚訝的是,這次應對媒體的,不是集團公關也不是任何單氏的高層管理或者股東,更加不是單巖、歐風……站在媒體鏡頭前的,竟然是一直以來鮮少正面面對媒體也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黎夜! 單巖的隱秘情人,孩子的另外一個爹! 其他人不出面卻讓黎夜出面是個什么意思?一時間媒體又在爭相討論,暗自里蠢蠢欲動,單巖可從來沒讓媒體失望啊,但愿這個黎夜也不會一出現就開始打官腔說那些有的沒有的來糊弄他們。 下午兩點四十三分,單氏召開的小型媒體發布會準點開始,黎夜英俊的面孔出現在了鏡頭之前,雙眸深邃如幽潭,下部的弧度如同斧鑿刀刻一般硬朗深刻,一出現在鏡頭上屏幕前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頒獎典禮的晚宴,所有的視線都投射在他身上,靜靜看著他,攝像頭閃光燈都對準了他。 “開始了開始了?!碧茣陨皆跇窍潞暗?,單巖給鬧鬧換了個尿布急急忙忙跑下樓,果然看到黎夜出現在了電視熒屏之上,眉目之前是不容有單絲褻瀆一般的認真。 對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單巖忍不住犯起花癡來:“帥啊?!?/br> 單立嬌在沙發上嚷嚷道:“帥個頭啊,都坐后面來,擋著屏幕看不見了?!?/br> 單巖抱著鬧鬧和唐曉山一起后退坐到了沙發上,單立嬌還在嗑瓜子,看上去特別優哉游哉的樣子,好像下面不是要看黎夜的新聞發布會,而是要看一場午后電影一般愜意。 發布會正式開始,一般現場要比實時播報要晚上幾分鐘,但很快,電視屏幕里發布會主持人做簡短的開場白之后,鏡頭就再次切換到了黎夜臉上。 這次新聞發布會沒有安排座椅,黎夜直接走上了發布臺,對著鏡頭,沉穩的聲音如同梵音寺的鐘鳴,他道:“我今天,僅代表單巖站在這里,公開聲明一些事情。第一件事,今天早上出來的報道并不屬實,對此造成的影響,我們會追究相關人的法律責任;第二件事情,程雅勤女士因為病情原因現在已挪至療養院治病休養,因深感多年所作所為對不起單家和單氏集團,程雅勤愿意主動放棄自己自己所得股份分紅和單家的遺產撫恤金;第三件事情,從放棄單家的遺產撫恤金開始,程雅勤已正式脫離單家,此后言行均與單家沒有半絲關聯,自己名下所有與單氏相關資產均由單立嬌繼承?!?/br> 當黎夜說道程雅勤主動放棄巨額遺產撫恤金的時候現場媒體便是一片嘩然,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歐風更是驚愕地心中突突一跳,臉上詫異的表情都收攏不下,一下子就被媒體的鏡頭捕捉下來,幸而他反應快,很快壓下心頭的疑惑沉穩地默默地站在一旁。 而黎夜說完這三件事情轉身便走下臺,不顧臺下媒體爭搶的問話,就好像一棵樹一般巋然不動也好似一把槍一般質冷剛硬。 繼單立行被趕出單家之后,接著再是程雅勤,這人還是在病重時主動放棄了巨額遺產,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有那個“深感多年所作所為對不起單家和單氏集團”又是什么意思?他們想要知道更多,可黎夜卻留給眾人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推開會場的一扇小門,步伐沒有半絲猶豫地離開了。 留下會場不明所以的管理層和無法平靜的媒體人,還有電視屏幕前凌亂的單巖還有單立嬌。 單立嬌手里的瓜子掉了一沙發,直到新聞切換入了廣告她都反應不過來:“什么狀況?” 單巖趕緊到處找手機,發現自己手機沒帶在身上又趕忙去拿座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程雅勤主動放棄遺產主動離開單家?這怎么可能? 第48章 黎夜這天一直到很晚才回來,單巖本來以為他新聞發布會之后就會回來的,結果一直等啊等,直到晚上九點多黎夜才抱著一堆東西回來。 鬧鬧當時已經被哄去小房間睡著了,單巖站在玄關口,有點焦慮疑惑地看著黎夜,道:“吃過了?” 黎夜抬眼看了一眼單巖,“吃過了”三個字等于是廢話,他就算一直不吃東西也能維持體能,黎夜“嗯”了一聲邊換鞋邊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單巖,單巖接過來看了一眼,愕然發現這些東西竟然全部都是程雅勤的東西,有一些重要的合同文件甚至還有一些印鑒之類的東西。 單立嬌從健身房走到門口,好奇單巖手里的東西便伸手抽了幾頁過去看,怔道:“這些東西哪里來的?” 黎夜換了鞋進來,把車鑰匙隨手往茶幾上一堆,朝著書房走去,單立嬌和單巖兩個對視一眼趕忙跟上。 書房早些時候唐曉山用過,這小子除了繼承他爹一身的痞氣和性格,還從他爹那里學了點文縐縐的東西,進書房喜歡燃香,說是這樣看書才有書卷香氣,弄得一股子都是香味。 黎夜進書房先是把窗戶打開透氣,接著往大班桌前一坐,示意了單巖一眼,單巖和單立嬌立馬老老實實坐到了他對面。 黎夜把單巖手里的文件袋子接過去,把里面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文件一個個掃過挨個放在桌上,道:“都是程雅勤放在保險柜和鎖在櫥柜里的東西,我都拿過來了?!?/br> 單巖心里咯噔一跳,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十分糟糕的想法,他想黎夜不會火氣上來了一不做二不休把程雅勤給做了?做完之后開了個新聞發布會,發布會之后就開車把人往江里一扔,所以到現在才回來?這要是其他人,單巖絕對不會想到這極端的事情上面去,可如果是黎夜,那真的就太難說了。 單立嬌看著桌上的東西,眨眨眼睛,突然抬起頭來驚愕又直接道:“你不會把她弄死了吧?” 單巖跟著嗓子眼就提起來了,原來不止他一個人這么想,單立嬌也是這么想的,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說明是他想多了,確實是黎夜今天的行為太詭異了。 黎夜抬眼道:“沒有?!?/br> 單巖和單立嬌同時又一起松了口氣,黎夜卻加了一句:“不過也差不多了?!彼麤]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把程雅勤的一封印鑒和一個印章給了單立嬌道:“你明天拿這個區保險公司,她應該有文件寄放在保險公司,是關于遺產棄權的。主動放棄繼承需要那幾份文件,你去拿一下?!?/br> 單立嬌看著手里的印鑒,道:“好,我知道了?!币膊恢涝谙雽懯裁?,拿了印章和印鑒就出門了。 黎夜直接打開電腦,單巖坐在他對面以為他還要和自己說什么,結果轉過頭來對他道:“你早點休息吧,今天沒什么事了?!?/br> 什么叫沒什么事了? 單巖翹著黎夜,覺得黎夜的心情并不比離開之前好到哪里去,顯然收拾了程雅勤也沒有讓他覺得心里爽快,反而比白天還要糟糕。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便站起來繞過大班桌走到黎夜身旁,低頭詢問:“你就沒什么要和我說的么?” 黎夜握著鼠標的手晃了一下,另外一手握了下單巖一下松開道:“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是很多事情要做?!鳖D了頓:“鬧鬧睡了?” 單巖的臉落了下來,唬道:“除了問鬧鬧睡沒有睡,讓我去休息之外,就沒有其他要和我說的?” 黎夜腳下一晃,轉椅一轉正對著單巖,單巖挨著黎夜在椅子扶手上靠著,一手放在男人肩膀上,腦袋挨著腦袋,道:“和我說說吧,今天出去都做什么了?!?/br> 黎夜心中一嘆,終于開口道:“我把程雅勤關起來了……” 單巖沒想到黎夜會這么做,但沒把人弄死程雅勤就該燒高香了,他靠著黎夜,道:“然后呢?你是怎么想的?” 黎夜向來不善于言辭上的表達,他要做什么基本就是他在想什么,他也不喜歡繞彎子兜圈子,在程雅勤這件事情上他的耐心確實已經被耗光了,這女人要是再鬧出什么事情,他就真的保不齊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反正對他來說,殺人也是毫不負擔和罪惡感的事情。 黎夜這么想著伸手摟住單巖的腰將人擁抱住,在他懷里道:“程雅勤弄輻射隕石的事情我一直都記得,這次不打算等了,我和你說過的,審判和裁決都由我來做,我打算讓她在療養院里躺一輩子,用癌癥耗著她,給她最好的藥物治療,不讓她這么輕輕松松死掉。她手里的東西都給單立嬌好了,以后單家也不會有她這個人了?!?/br> 原來黎夜是要這么做,單巖聽完之后心里并沒有什么奇妙的感覺,就像黎夜說的,程雅勤這樣的女人做了那么都的惡事,如何報復她都不會有半點滿足的快感,他只是覺得惡有惡報,這女人終歸落下了如此悲慘的下場,沒有人會同情她可憐她,更沒有人會幫助她。 單巖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發現黎夜的狀態不太對勁,似乎有點無力感,他詢問黎夜,黎夜也只是搖搖頭,眉心皺了一下,道:“不是這樣的,并不是無力,只是覺得我們思考一個問題和解決一個問題的思路和方式都完全不對,所以有時候我會覺得困惑,但只要明白原來人類是這樣解決問題的就可以了?!?/br> 單巖笑噴:“你這也算是移民綜合癥?”外星人移民來地球不適應地球生活什么的,還真是有夠囧的。 黎夜無奈搖頭,“那也沒辦法,如果我是你,地球是我以前生活的星球,程雅勤早被我劈成渣了?!?/br> @ 第二天一早單立嬌就拿著印鑒去取程雅勤存放的文件,取回來之后,單家的律師根據這份文件擬草了一份放棄繼承的協議書,單巖看了沒問題,就讓律師把協議書打出來。 所有的流程都是既定的,放棄繼承權當然也要本人簽字才可以,當然除了本人簽字,按照規定還要有印鑒和程雅勤本人在場才可以,但如今程雅勤身患癌癥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于是最后那條約定便自動廢除了。關鍵放棄繼承權這東西就和你去銀行存錢一樣,取錢的時候各種手續,存錢的時候卻十分方便,畢竟誰會沒事做放棄那么巨額的一大筆撫恤金呢? 文件上的字是黎夜簽的,筆跡鑒定也查不出分毫差別,再加上沒人找得到程雅勤來核實,于是放棄繼承權的流程辦理得十分順當。 兩天的時間,這兩天里歐風找程雅勤找得恨不得把天都要掀過來,可無論怎么找他都找不到人,單立行還打電話回來問為什么程雅勤的電話打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歐風根本答不上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程雅勤到底去了哪里。找到第二天,歐風心里冒出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如同毒蛇一般盤旋在他腦海里,讓他覺得骨頭里都冒出冰渣——程雅勤是不可能放棄那么一大筆撫恤金的,對這個女人來說這輩子金錢地位就是生活品質的象征,沒有錢她如何供養自己的“品質”生活又如何讓自己維持雍容典雅的貴婦身份? 歐風越想越覺得不對,越想越覺得那天黎夜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話有問題,也越來越覺得這是單巖的反擊,他不禁顫心想程雅勤是不是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