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 “放心吧,我一定不打瞌睡,一定給你開門?!?/br> 浪來了的故事她聽過,所以今天她一定會努力不在那個時間點睡覺,再不開門…兄長該揍她了。 到了國子監,兄妹倆個就各奔東西,至于逐蘭就隨著馬車回宮去了,國子監里不允許帶侍女和小廝,哪怕是公主都不成。 推開無言閣的門,云意的心中還有略微有一點點的不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那點微弱的愧疚也就被這溫暖的陽光蒸發了。 按照習慣,先在院子里讀一會兒書,今天她還得抽空去一趟之前魏扶舟帶她去的小院子,那株九葉花已經讓她牽腸掛肚許久,她需要用它來救人…更需要用它來害人。 等太陽光逐漸變強之時,她背著書包搖搖晃晃往屋子里走,看見整潔的臥房她神情復雜的勾了勾唇角。 等走到書房,昨天插在墻壁里的長劍已經被取走,只余下一個不小的溝壑向她訴說著這里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等拉開梨花木椅坐下時就看見在鎮紙下的一個東西,放下自己的東西把鎮紙拿了起來,看見那封信她不知道該不該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當然還會有第二更,愛你們么么噠! 感謝那么多小天使在評論區說祝賀我入v,感謝感謝,今天前三個留言的寶寶依然會有小紅包掉落,為什么是三個呢?因為作者菌我窮……等我掙了錢就多發幾個紅包啊,一定要等我喲。 第47章 一個黃色的信封被她捏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卻沒有勇氣撕開它,能在這里給她留信的人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 把信封舉起來放在陽光下,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窺探里面到底寫了什么,可即使她的手都抬酸了,也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字,這只是徒勞無功。 “你都能找人給我帶信了,不管是不是你親自寫的,那你應該也已經醒了,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可以把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出來了,所以這封信…我不拆了,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待你身體好徹底了自己來找我?!?/br> 說完,她把信又壓回了鎮紙下面,只是這次她壓的更仔細一些,連個邊邊角角都沒有露出來。 多年以后她想起來,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找那么多的理由,而是直接打開那封信,有很多意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中午她一直睜著眼睛等云顥來找她,兩個人下了一會兒棋,品了會兒茶,云顥就離開了。 下午實在是閑得無聊,她就去了之前那個殘破的院子,這次她沒敢再冒冒失失的跑過去,而是撿了根不短的木棍把那里的藤蔓都敲打一下,免得又從哪里跳出來一條蛇,這次可不會再有人幫她擋著了。 摘了花,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帶的沉香木盒里,蓋好盒子抱在懷里就往外走,結果沒有走幾步就聽見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爭吵著什么。 聲音是從屋子里傳來的,云意眨眨眼似乎是不大理解為什么會有人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聊天,本來不想偷聽人家的談話內容,可是耳尖的她依稀聽進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云顥。 旁人的事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云顥的事哪怕是一些小事她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把盒子先放回陰暗處,免得影響了九葉花的藥效,貓著腰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個已經破敗不堪的屋子前,豎起耳朵貼在門上。 屋子里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已經是天命的年歲,手放在杯子上來回摩挲著。 “上官大人,下官剛才所說的建議您意下如何?” 被叫到的人把手從杯子上拿了下來,伸手捋了一把自己斑白的胡須。 “仲鹿老弟啊,我認為此事還該從長計議,雖說現在七皇子不得盛寵,可是…也難保他將來不會有逆襲的一天??!” “上官大人莫不是怕了,你可知現在宮里的局勢,那可依然是景氏的天下,老弟我也不妨于你直說吧,這件事是四皇子云兆親自下的命令,若是我們遲遲不照辦,只怕會讓咱們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不保啊?!?/br>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細長的眼睛里冒著賊光,人中出的小胡子隨著唇瓣激動的跳躍著,雖說是威脅可他想的更多的還是將來四皇子得到天下后會如何賞賜他。 “你讓老夫想想” 上官墨同擔任國子監的院判已經超過十年,當初因為得罪了上司在官場混不開,所以就跑來了國子監,十幾年過去了,皇子們都大了,這官場也就該亂了。 “這還有什么好想的,過幾天就是這些個小主子們學習騎術的時候,您只需要找人提前把這個東西喂給七皇子的坐騎,到時候一切的一切都看老天的意思?!?/br> 說著,便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推了過去。 怕面前的這個老頭子還不敢下決定,他抖了抖胡子繼續添一把火。 “四皇子可是說了,這件事成與不成都不會虧待您,你也知道景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我記得上官大人曾經是被一個姓李的老酸腐給發配到國子監的吧,您就不想著回去看看,最近…戶部那邊據說剛走了一個…” 如果之前的話只是讓上官墨同心動的話,那這最后的一把火就徹底把他的野心燒起來了。 曾經他也如同許多年輕人一樣,心中裝滿了抱負,想著步步高升,左右朝堂的格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名垂青史。 只不過,因為得罪了小人,他的一切抱負就都成了空談,國子監就算是院判又如何,那依然只是一個教書的,沒有人記得不會揚名立萬,更不可能衣錦還鄉。 還沒有等到院判的回答,云意就被人捂住了嘴,她看不清是誰動的手,可是那個人的力量卻不是她可以掙脫的。 外面的動靜吵到了屋里的人,兩個人拉開門看見的就是被自己的同行捂住嘴的云意。 “上官大人也太不小心了,被人偷聽了都不知道。這個小丫頭要如何處理?” 徐萬林是來看看江子浩究竟有沒有說服上官墨同,誰知剛到院子跟前兒就看見了在偷聽的云意,他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誰,但是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攔他的計劃。 看見云意的眼神,上官墨同的臉瞬間就陰了下來,看來一眼周圍低聲對徐萬林說:“還不把她打暈,你想招來更多的人嗎?” 話畢,云意就感覺自己的頸部遭到了一記重擊,瞪得老大的眼睛最后還是不甘心的閉上了。 三個男人進了屋看著那邊暈過去的云意,心中有些犯難。 “上官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江子浩既之前的仲鹿,他雖貪慕財與色,可膽子卻并不是很大,不然下藥之事他就自己上了,現在他們的計劃被人聽到了,還是被公主聽見的…這個公主還是七皇子的胞妹。 現在的上官墨同也已經被逼上了一條絕路,他不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剛才公主什么都沒有聽見,可是一旦公主聽見了他們計劃里的任何一個部分,等公主醒過來,對于他來說都無異于滅頂之災,不說這頂烏紗帽,只怕連項上人頭都不保。 “徐大人,你意下如何?” 徐萬林一直是景家一派的人,向來心狠手辣,因有景家這棵大樹護著他到也不怕惹上人命官司。 “還能如何,你莫不成還指望公主醒過來之后把你們剛才的談話都忘記,剛才公主沒有看見我的臉,卻不代表她沒有看見你們兩個的樣子,沒有聽見你們的談話?!?/br> “徐大人的意思是…” 上官墨同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讓一邊的江子浩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從而引來了徐萬林鄙夷的目光。 “這…她可是公主啊,那可是殺頭的大罪?!?/br> “你以為她醒過來了,你就能保住你那顆腦袋?” 徐萬林對江子浩的膽小怕事嗤之以鼻,真不知道這種人留著能有什么用。 “可…公主若是就這樣死了,難保不會讓人生疑,只怕到那時我們都脫不了干系?!?/br> 一旦確定了要封口,上官墨同就已經開始想對策了,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人公主死了,還能不讓上面的人生疑。 “國子監里多的是水塘,選處僻靜的地方,太醫不是也說過這個病秧子火不過十五嗎?我就不信她沉到水底了還能給我跳出來?!?/br> 上官墨同點點頭,同意了他的看法,云意在國子監中向來不和他人來往,而且也不愛去那些熱鬧的院子,若是失足掉進水潭里,溺水而亡倒也說得過去。 之后,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了一旁沒有表態的江子浩身上,在兩個人目光的威脅下,江子浩擰著脖子苦著臉不情愿的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雙更……我木有食言喲。 我要打個廣告哦,我的連載坑《半妖傳》花式求收藏,預收坑《每天都在調戲男主》賣萌打滾求收藏,歡迎寶寶動動手指收藏我的作者號,戳進去喜歡哪個收藏哪個,愛你們么么噠。 第48章 城西的一處別院里,烈日照著石板地都要開裂了一般,而屋子里的人卻如至冰窟。 一扇不大不小的屏風剛剛好隔絕了魏頤言的視線,即使他耳力過人卻也難以從大夫的動作中知道里面的人是否已經轉危為安。 “魏一寧,明天起你不必跟著我了,自己回沉夢山莊吧?!?/br> 今天的事,他不想去責怪誰,但是卻也不敢再讓它再次發生。 “主子,屬下愿意領罰,但是…” 只要不讓他再回沉夢山莊,哪怕是讓他受再重的刑罰都可以。 “沒什么但是,我的心意已決。我把你派去國子監就是讓你保護她,結果她卻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如果說你不是刻意放縱那伙狂徒,她定不會是現在的模樣。等下我就修書一封,你回去…把穆離換過來?!?/br> 他說過:云意的命,是他的??涩F如今他派去的人,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溺水還引發了身體的舊疾,這讓他難以想象。 雙手握拳的魏一寧低著頭,他承認今天云意會溺水是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誰叫自己的主子被她坑的這么慘。 “去國子監外,把她的貼身宮女帶過來,再找一個和她身段差不多的女子?!?/br> 雖然魏頤言沒有說什么重話,也不曾動手,可是魏一寧知道這才是魏頤言生氣的正常模樣,如果不是他,而是換了別的侍衛,只怕此時已經身首異處。 “屬下這就去辦?!?/br> 魏一寧走后,魏頤言松開了自己掩在袖子下的大手,有白色的粉末從中飄落下來,灑在了他的登云靴旁邊,一塊上好的美玉,就此化為塵埃灑入風中。 “小子,我跟你說,這個小娃娃這個可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如果治不好了也不能怪老頭子我醫術不精,畢竟沒誰可以從閻王手里搶人?!?/br> “需要什么東西盡管說,哪怕是宮里的我也給你弄回來,如果她死了…我把你的蠱蟲全都燒死去黃泉路上給她探探路?!?/br> 本來在屏風里氣定神閑的徐老被魏頤言那后半句話氣得眉毛胡子一起抖,他這一輩子沒什么愛好,偏生喜歡研究蠱蟲,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才找來了現在的寶貝,結果那個混蛋竟然用它們來威脅他。 “你、你、你…” 一句話說了半天,都只停留在第一個字上,活生生把徐老的臉都憋紅了,他知道魏頤言那個人有多不講道理,若是這個小丫頭出點什么事,燒了他的蠱…興許都只是輕的。 “快想辦法給她治病,她沒事了,你和你的蠱就安全了?!?/br> 徐老真是有一種秀才遇上兵的感覺,完全不給他懟回去的理由,可是為了他的寶貝們,也只得咽下這口氣。 “行了,你先進來?!?/br> 雖然不知道自己進去可以做什么,但他還是很快的繞過了屏風走到了床邊,即使是不停的勸告自己,也還是控制不住的把目光放在了床上氣息奄奄的人身上。 “做什么?” “把她扶起來,我要在她頭上的幾處大xue施針,把她體內的寒氣先排出來,然后再找人按照我的方子去熬藥,讓她服下去,至于成不成就看她自己了?!?/br> 古井無波的眸子看了一眼旁邊的糟老頭子,魏頤言沒有再和他抬杠,這種時候床上的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魏頤言伏下身去,抓住云意纖細的雙臂讓她坐起來,在魏一寧帶她回來時,她身上的衣物均已打濕,不得已找來了婢女給她換上了他的衣服,人命關天的時候自然也就顧不得那么多。 幫她身上又批了一件衣裳,看著她烏青的唇瓣、禁閉的雙眸似乎是再也不會睜開的模樣,他的心中有些酸澀,也不管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伸長脖子薄薄的唇貼在她的耳畔,語氣低喃。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這三年里你的命是我的,若是你死了,我自然會為你報仇,也定然會履行我們當初的約定…送所有你在乎的下去陪你,這樣你就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邊被人欺負?!?/br> 說完這些,他努力勾著唇角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雙手撫上她有些寒意的臉龐,輕輕的摩挲著,他相信她可以聽得見,云意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她不可能任由傷害她的人逍遙自在。 “來吧!” 早已拿著銀針等候的徐老走到云意身邊,手中的銀針緩緩的落下。 一針、兩針…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云意全身上下已經插三十六枚銀針,人似乎也在恢復意識,因為魏頤言感覺得到被自己的大手穩住的人在不安的顫抖,他的手也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