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賀椿一下來先被比北極冰洞還要夢幻的美景給震懾住,隨后就看到了一名身體只剩下小半部分的青年和躺在地上的兩個小孩。 賀椿不知道青年為何會變成這樣,在看到兩小孩躺在地上動都不動一下時,心中咯噔一下,腦子都沒多想就沖了過去。 賽白澤看到賀椿和阿蒙都下來了,那是什么擔心都沒有了,正打算開口嘲兩句,可沒一個人注意到他。 龍硯此時已經把傳承都灌輸到寒豆豆腦中,斜靠在冰壁上并沒有阻攔賀椿,他能感覺得出來賀椿只有焦急并沒有惡意。 賀椿看到寒豆豆,眼中就再沒有了其他,一把抱起寒豆豆,忙查看他的身體情況。 寒豆豆呼吸平穩,小臉蛋紅撲撲的,被賀椿抱起后沒過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小家伙揉揉眼睛,猛然睜大:“蠢蠢!” 賀椿的臉已經恢復成原樣。 “豆豆??!”蠢蠢爹抱住豆豆兒子嚎。 寒豆豆反手抱住他蠢蠢爹的脖子也叫:“蠢蠢啊,我好想你!” 蠢蠢爹臉貼著豆豆的臉不住蹭,不住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龍硯看著這一對親密的,要不是他們的稱呼不對勁,他還以為他們是親父子呢。 阿蒙目光掃過寒豆豆身體,在他心臟處停頓了一下。 龍硯注意到蒙魔帝目光,心中緊張。 阿蒙對龍硯傳音:“寒豆豆與我弟子的親子無二,他得到很好?!?/br> 龍硯放心了,不但放心,還差點激動得哭出來。寒豆豆運道比他好,竟有這么兩座大靠山!以后他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對龍硯池不利了,更不怕有那不開眼的敢來搶奪界之核了。 他只是一時好心,結果竟然給對了!不,應該說是給得太對了! 賀椿跟寒豆豆親熱夠了,這才想起來般,把小家伙抱起來,面對龍硯感激地問:“這位就是境主大人吧?豆豆的身體已經換回來了?是你出手幫的忙?” 龍硯點頭,“不用稱呼我為大人,你如果看得起我,叫我一聲龍硯就行?!?/br> “龍硯兄?!辟R椿抱著寒豆豆不好行禮,只能點頭施禮。 賽白澤總算找到插話的機會,在旁邊嘰里呱啦一通說。 龍硯現在也不怕賽白澤把界之核的事情說出去了,不說賽白澤和寒豆豆的靈魂契約,就是他敢違背契約之誓,他敢得罪大穢神和小穢神嗎? 龍巖此時精神放松到極點,輕快地覺得自己都要飛起來了。 寒豆豆也在賽白澤停頓之余把他遇到龍硯的事說了,“大哥哥人很好很好,蠢蠢,你救救大哥哥,別讓他死?!?/br> 乖乖!他家豆豆竟然用兩個很好來形容這位境主大人。蠢蠢爹有點小妒忌,他家豆豆可從沒有這樣夸過哪個人呢。 不過聽說龍硯不但幫豆豆恢復,還把境主傳承傳給了豆豆,賀椿真心感動也感激,不管對方目的為何,受到實惠的是他家豆豆,他作為豆豆的家人和伙伴自然就要承這個恩情。 但是他不會治病啊,看這位境主的情況,應該和靈魂受到損傷有關吧? 寒豆豆貼著他蠢蠢爹的耳朵小聲說:“大哥哥的靈魂被黑界的負能給污染了?!?/br> 污染?龍硯聽到啼笑皆非,不過他也不認為面前的青年真的能救他,就是蒙魔帝遇到他這種情況也會不知道該怎么辦吧? 龍硯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蒙魔帝不善于宣傳自己有關,別人都把他當穢神、當最大的污染源看,只以為接近他就會更倒霉、被負能侵染得更多,誰會想到他還能吸取負能? 賀椿聽說對方靈魂被負能侵襲,覺得自己說不定能幫一點小忙,就把寒豆豆放下,在龍硯身邊蹲下,抓住龍硯的手用力晃了晃:“好人哪!龍硯兄你放心,你救了我家豆豆,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們我的兄弟,有什么事隨時找!對了,鄙人姓賀,排行十一,名賀椿。你叫我十一也行,叫我賀椿也行。來,先讓兄弟我看看你靈魂中的負能是怎么回事?!?/br> “……”龍硯呆滯。賀椿,那么應該就是那位魔帝陛下的弟子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穢神大人竟然收了這樣一個性格的弟子。 蒙魔帝對這個蠢徒弟不但滿意,還很驕傲。能有造化絲、能盡得他庚二師兄的傳承,最重要的是不怕穢氣,那是一般人嘛? 賀椿搖著搖著,忽然低頭看龍硯的手,還來回摸了摸。 龍硯、阿蒙:……喂喂! 賀椿發現異常,耿直地說:“兄弟,你體內負能似乎有點多啊。這手摸著就特別美味,特別吸引我!” 阿蒙:又開始不自知地撩撥人!揍你??! 龍硯不知該說什么,手抽了抽沒抽出來,只能苦笑:“不愧是陛下的弟子?!?/br> 賀椿覺得阿蒙被稱為陛下特別逗,哈哈笑:“境主大哥,咱也不說客氣話,你看你需不需要拔個垢、除個塵?自家兄弟,可以打一折哦?!?/br> 龍硯:“?” 賀椿還以為龍硯不相信他,但他覺得那些負能特別美味,特別想要,就忍不住話語勾引龍硯:“你和靈界接觸過么?那些靈界的靈物們可喜歡我了,爭著搶著排著隊讓我給他們搓澡,就是拔除頑垢啦。兄弟啊,不是我說,你體內這個負能真的有點多了,已經超過正常能量,完全壓倒性地把你的靈力也快改變性質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該死馬當活馬醫的試試對不?再說就算我不行,不還有我師父嘛?” duang!龍硯覺得自己被什么砸中,頓時有點頭昏眼花,確認道:“你能……拔除我體內的負能?” 蠢蠢爹眨眼睛:“能啊,很輕松,保證不疼不癢不難受,聽說過程還很爽?!?/br> 龍硯暈乎了,懷疑自己在做夢。穢神大人的弟子竟然能專業拔除負能?開玩笑呢!難道不該是大穢神帶著小穢神,走到哪兒哪兒倒霉么? 話說他被小穢神摸了這么長時間,會不會明天龍硯池就世界末日? 不不不,不可能,身懷界之核的寒豆豆可是這位的親兒子,小穢神就算禍害誰也不會禍害親兒子的家產吧? “你們夠了!那小子你放開龍硯!”青龍敖楚看賀椿抓著龍硯的手不放,又看龍硯臉色紅得不正常,再也忍不住地跨前一步,想要打開賀椿。 一只穿著草鞋的大腳丫伸出。 敖楚明明看到了那只腳,可他還是撞了上去。 那腳一勾。 敖楚“啪唧”迎面砸在冰地上。 龍硯、寒豆豆、賽白澤一起看向敖楚。 龍硯嘴角抽了抽,敖楚除了“小時候”會做一些蠢事逗他開心,長大了后比誰都會裝逼,這狼狽的模樣他何時看到過? 賽白澤看清敖楚頭上龍角,忽然噗噗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上界來的青龍大人?!?/br> 青龍角顏色和分叉都不一樣,只要傳承知識比較完整的修者都能認出。也就是青龍敖楚自認下界無人敢惹,才敢頂著青龍的標志龍角下凡來。 賽白澤眼睛發光,“陛下,見者有份,我正好缺一具身體,我別的不要了,能把這具身體給我嗎?” 龍硯聽賽白澤竟然無視敖楚身份,想要敖楚的身體,不由感覺復雜。 “大膽!”敖楚聽見竟然有魂體敢覬覦他的龍身,從地上跳起的同時,氣得揮手就發出一道攻擊。 攻擊打在冰墻上。 賽白澤發出怪叫,沖到寒豆豆身邊就叫嚷:“豆豆!有人欺負我!快讓你的蠢蠢爹揍他!” 寒豆豆這時已經能看見魂體狀態的賽白澤,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肚子道:“白白,嫑鬧,蠢蠢在忙?!?/br> 吞了界之核的寒豆豆果然不一樣了,竟然都能戳到他了。賽白澤嚶嚶嚶,抱怨寒豆豆有了蠢蠢爹還不夠,又找了一個老米爾,如今老米爾被扔進魔界修煉,誰想又來了一個大哥哥龍硯。他的地位永遠都在后面!在后面! 寒豆豆瞪他:“你再吵就把你關小黑屋?!?/br> 賽白澤老實了,但他仗著寒豆豆現在能看見他,淚如噴泉。 寒豆豆嫌棄地丟了塊手帕給他。 賽白澤撿不起手帕,哭得更厲害。 敖楚見對面的人類和魂體竟然完全視他如無物,之前被壓抑下的怒火全都騰騰翻出,手掌一翻,竟要再度攻擊。 阿蒙隨手一握,把敖楚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敖楚變色。 龍硯擔心寒豆豆和冰墻里的人體,也急聲低吼:“敖楚住手!” 敖楚聽龍硯叫他名字,眼中露出喜色,想要越過蒙魔帝去龍硯旁邊,可又忌憚這位喜怒無常的穢神大人繼續折騰他,只能站在原地不動。 龍硯見敖楚不再攻擊也就不再去理睬他。 敖楚不知道龍硯已經被他傷透了心,還以為等那位走了,他再去哄哄龍硯,龍硯就會跟以往一樣。 龍硯聽說賀椿能幫他拔除負能,剩下來的一只左手忙一把緊緊抓住賀椿的手,認真無比地道:“你真的真的能幫我拔除體內負能?你知道那是哪里來的負能嗎?那是黑界的黑暗能量,就是我也不能抵御。如果你不明白,可以問陛下?!?/br> 賀椿雖然覺得這些負能不能對他怎樣,但黑界負能聽著似乎就不一樣,為了確保萬一,立刻轉頭去看阿蒙,問他:“對我有害嗎?” 阿蒙覺得自家蠢徒弟的機緣還不錯,這黑界負能對別人是大害,對他們卻是大補,尤其對于成長中的賀蠢蠢來說。 他還以為蠢徒弟的機緣要全部送給小伙伴呢……等等!話說他對賀椿的影響,不會就是把賀椿的機緣全部送出去吧? 阿蒙越想越覺得像是那么回事,還好這黑界負能除了他家蠢蠢,別人也無法享受。 所以境主傳承和界之核就給了寒豆豆,最后只留下對境主有大害的負能給蠢蠢嗎? 阿蒙想通了這點,不由哭笑不得。還好他一開始就明智地讓賀椿修煉混沌煉體術,否則賀蠢蠢不是連這點機緣都享受不到了? 只能說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阿蒙帶著一點同情和心疼地看著他的蠢蠢,難得溫和地道:“不準全部吸收,能量太多會把你撐爆,不過可以吸引過來囤積在你體內以后慢慢吸收?!?/br> 賀椿一聽,頓時什么后顧之憂都沒了,哥倆好的勾住龍硯的肩膀,當場就跟他約時間:“兄臺,你現在有空嗎?要么我們現在就拔除一點看看?” 阿蒙:“黑界負能吸出時不可中斷,否則會再生?!?/br> “???”蠢蠢抓頭:“那這樣,等我把伙伴們和我大堂哥找回,幫他們把身體全部換回來。我們再約個時間,話說師父啊,全部拔除要多長時間?” 阿蒙掐指算算:“以你現在的修為和你的體質,三天就差不多了?!?/br> 賀椿看龍硯,有點擔心:“他還能支持多久?” 龍硯有了希望也不想死了,同時為了混淆界之核的下落,當場說道:“之前我失去了界之核,受了侵染的靈魂很快就會消散。但現在我有了界之核,別看我這樣,我可以再拖一段時間?!?/br> “你的界之核怎么會遺失?”賀椿看看青龍敖楚又看看龍硯。 龍硯已經過了最傷心的那段時間,聞言只淡淡道:“被人偷了?!?/br> “胡說!”青龍敖楚忍不住,張口說道:“我可沒偷你的界之核,我只是暫時保存。你是我的情人,你的東西讓我保存又怎么了?” 龍硯恍然想起來,當初敖楚騙走他的界之核又封印其后,不就是跟他說要保存么。他問他為何封印界之核,對方怎么說的?好像是不希望他借由界之核的能量躲起來讓他找不到?更不希望他借由界之核的力量來威脅他,迫使他離開龍硯池。 龍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也不想把自己的傷口撕開給別人看,只對青龍敖楚一臉厭惡地道:“我不是你的情人。當初……算我自己眼瞎,你便宜已經占夠,什么虧都沒吃,現在你玩夠了可以滾了嗎?龍硯池不歡迎你?!?/br> 敖楚不信龍硯竟然能對他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也一臉被傷害的模樣道:“龍硯,你在胡說什么?我知道我把黑界負能灌入你靈魂是不好,但我只是不想你背叛我,如果你不離開我,我有把握不會讓你的靈魂消散,只是你以后不能離開我而已,這不也是你希望的嗎?你不是不想跟我分開嗎?為什么要逃跑?我知道你跑了,擔心得要死,到處找你。你現在卻跟我說這樣的話?” 龍硯惡心壞了。他以前一直覺得敖楚的驕傲是一種情趣,又因為眼看著敖楚從小孩長到大人,對他的忍耐度也就高了許多,可等被傷透心后,再看這樣的敖楚,他才發現原來這種源自骨子里的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是多么令人討厭。 可龍硯不善言辭,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傷害和辱罵敖楚,只能氣悶地想要利用界之核的力量讓他滾蛋。 敖楚感到這個世界力量對自己的排擠,不由又急又怒,腦子一時發昏,張口就喊:“龍硯,我知道當初告狀的不是你了,我以后會對你好的。你要是不喜歡下界,我可以帶你去上界!只要是被我承認的姬妾是可以被破例帶上界的,當初那雌龍蟠螭那樣求我,我都沒同意。龍硯,你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