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我琢磨的就上了二樓,腳踩在樓梯上的聲音不用我形容,直接腦補恐怖片就行。樓梯是木質的,已經岌岌可危了。我每一腳都很小心,越往上走越心砰砰跳,因為沒上去一步,掉下去摔傷的幾率就增高一點。幸好,一切只是有驚無險。我順利的到達了二樓。左右一看,有好幾個房間。我本能的就去了離我最近的那一個。 樓上的環境讓我大吃一驚,我進的這個屋是一個臥房。跟樓下截然不同的是,這屋里沒被清空,大大小小的留下了好幾樣東西。有老式的鬧鐘,有一個老式電話機,甚至還有喝水的大茶缸,跟吃飯的鋁制飯盒。只不過這些上頭都沒有任何標示,看了讓我有點失望。在那個年代,通常這種生活用品都不是自己購買的,而是單位統一發放,而很多單位都會在自己發放的物品上寫上單位的名稱。所以一開始我還以為我找到了線索。 這間房看了一圈,沒見其他多余的東西。我把床上的毯子都掀開了,也沒看見什么。 只好出門繼續去第二個房間。 緊鄰著剛剛那個臥房的,也是一個臥房。里面的布局是大致一樣的。只不過這一間里頭東西要少一些,只看見了兩根已經爛透的鉛筆。床上沒有毯子??戳丝次揖统鰜砹?。 第三個房間要大一些,看布局的話,有幾分像是書房,又有幾分像是茶室。 房間的一側有一個很大的書柜,只不過是空的,一頁紙都沒見到。 倒是在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卷已經被卷起來的羊毛地毯。我把地毯放倒了鋪開,灰立刻揚的到處都是。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地毯里也沒有卷進什么東西。只不過上頭有大片大片的污跡,我第一感覺是血跡,只不過也沒法辨認了。如果真的是,可能這屋子里還出過人命。房間雖大了,東西卻一件沒有。我不想多耽擱時間,就去看最后一間屋子。 一進屋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猛地感覺這間屋子看著非常的面熟。 這里的布局似乎是唯一被破壞過的,所有的家具都堆到了一邊。屋子空出來很大一塊地方。在屋子的另一邊,有一個很大的鐵柜。鎖頭是開著的。 我沒急于去看鐵柜,先看了看那些家具。家具無非也就幾種,椅子,沙發,還有一張大書桌。 縫隙里沒見有什么多余的東西,我就退回來想去打開鐵柜的門。 剛走了一步,我猛地回過頭去。因為我忽然發現為什么對這里有些熟悉了,媽的這是我在夢中見過的。 當初我看見一個人在桌上畫那個巨大棺材的圖紙,就是在這間屋子里! 媽的這間屋子是真實存在的! 我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棟宅子,跟陰河一定有關系! 那么老馮包括這個村子,誰也脫不了干系! 我們果然來對了地方,可是老馮要我一個人進來究竟是要干嘛?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我只好拉開了鐵柜的門。這個鐵柜制作的很粗糙,很多焊接的點甚至都沒有打磨鍍光,已經銹的不成樣子了。 門打開之后,里面零零亂亂的有很多東西,都很零碎。我一眼看不過來,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外掏。 剛掏出來了一部分,我就很吃驚。這個柜子的用處讓我想不通,要說是放雜物的,可是著東西里面竟然有爛鞋帶,要說是放垃圾的,我竟然找到了幾張舊版的人民幣。 我扒拉著看,更吃驚的東西出現了。不僅有舊版的人民幣,甚至還有新版的,現在市面上流通的一百元。 我把錢拾起來裝到了兜里,眼睛又瞟到一個東西,這是一張名片。 第二十一章 柜子里的東西 這幾年甭說收別人的名片已經不計其數了,光我自己用的就換過好幾版。 按理說是不會注意到這種東西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被這宅子弄的精神緊張,我第一眼總覺的這名片看著面熟。 拿起來撣了撣上頭的灰塵,就看見三個字,江二恒。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張名片還真他媽是老子的。 當初我跟秦一恒喬裝打扮混進了宏達集團,發給宏達集團員工的就是這種名片。當時還印了不少,只不過忘記后來隨手放在那里了。如今竟然出現在這種地方了。 我尋思了半天,難道這宅子是宏達集團的?還是以前住在這里的人是宏達集團的員工??? 真他媽完全沒有頭緒。 我只好接著翻鐵柜子。名片這種東西基本都是放在一起的,能找到我的,肯定也能找到別人。到時候從其他名片上的身份一分析,起碼會有個結論出來。 眼瞅著柜子一點一點的被掏空。很快在我身邊堆了一堆。 名片倒是沒找到,反倒讓我發現了更多奇怪的東西。 我清點了一下,把能明確認定是廢物的東西丟到一邊。最后把這些剩下一一攤在了地板上。 離我最近的是一套西裝,領子上沒看到商標??圩由弦矝]見有logo。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但從料子上看應該不會便宜。只不過已經放在里面太久了,不僅皺皺巴巴,有一些地方不知道是發了霉還是怎么的,已經變色了。 但凡是高檔的西裝,一般都是貼身剪裁的。我將就著試了一下,這西裝的主人顯然要比我壯實一些。我穿著有些寬松。順手摸了摸衣兜,是空的。我就把西裝又脫下了。 我擺著的第二件東西是一把西餐刀。這種東西本來我是打算當做廢物的,然而我突然發現這西餐刀是銀質的。能用這么高檔餐具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就當做了是線索。 西餐刀無需多講,已經彎了,而且完全失去了光澤。冷不丁一瞅就是一個塊廢鐵。 看過了西餐刀,接著就是很多紙幣。而且都并不是同一套人民幣。我仔細翻看了上頭沒有字跡,就裝到了兜里。順著去看下一件。 下一件東西比較特別,是一沓封好的牛皮紙信封。粗略數了數應該有十幾二十封。上頭統一沒有任何字跡。也不知道是誰要給誰的。打開之前我都用手捏過了,里面也不像是裝了信或是錢。我只好一一打開去看。 結果讓我有點吃驚,每一個信封里裝的都是一小撮頭發?;蚨嗷蛏?,發質或粗或細。顯然并不是同一個人的。 我越看越奇怪,媽的這地方以前是個克隆機構?這是留了人的頭發樣本做實驗的? 我自己肯定是想不明白,打算著帶出去給秦一恒看。就又疊塞進了懷里。 之后的很多東西我已經無心仔細查看了。因為每一個都是毫無發現。弄的我有點受挫。大致上這些東西無非分幾類。衣物,日常用品,錢。我越發的肯定這些東西當時是被人急急忙忙的胡亂丟棄到柜子里的。不然不會這么雜亂。 柜子翻完了耗費了不少的時間,這宅子里雖然沒有窗戶。倒是一點都不冷,我坐在地上歇了歇,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因為我猛的想到一個問題。之前一直考慮著柜子里的東西是這宅子的主人留下的,會不會我壓根思考的方向就不對?這宅子在我之前肯定也是進來過別人的。莫非重要的東西都已經被拿走了?這些廢物丟到柜子里是本打算統一銷毀的?結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沒來得及,才造成了這種情況? 這么一想,我覺得恐怕這宅子的玄機并不是在這里。 只好起身想再地毯式的把宅子探索一遍。走到了樓下的廳里,還沒等細看。就聽見門外頭有了一個奇怪的動靜。 我起初以為是風,細聽了一下又覺得不像。反倒覺得像是有人或是動物緊貼著門在重重的呼吸。 我一時沒敢動,聽了一會兒。見那呼吸聲一直在原處,我才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上。 這深山老林里是有野獸的,但凡遭遇了,我恐怕就被吃不了叼著走了。手邊也沒見有能護身的東西,即便我非常好奇門外頭的是什么。也不敢貿然打開門。 過了一會兒,那呼吸聲忽然沒了。反倒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小缺,該走了。 我一聽是白開,這才把門稍稍的欠開了一個縫。果然在門縫里看見白開的半張臉。 我靠,媽的你缺氧???我把門打開要白開進來。正想讓他分析一下這屋里的情況。 一打眼我又把開了一半的門推上了。這門上沒有鎖,我只好用身子緊緊的頂住。因為就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猛地看見白開竟然穿的是他平日里常穿的皮夾克。 這件衣服沒見他帶到漠河來??!媽的就算翻筋斗云回去取也不可能這么快!外頭的人是誰? 我腦子里快速的過了一遍,回憶著是否自己看錯了。 卻聽見白開的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了過來,小缺,快走了! 我打眼,身子立刻軟了下來。 這還頂什么門??!媽的窗戶上連玻璃都沒有,防不勝防??! 白開沒翻進來,只是在窗戶外頭跟我招手。 我說,媽的你這是障眼法!別跟老子裝熟。你怎么證明你是白開? 白開拍了一下窗框,說我靠,媽的我是來救你的。晚一點出不去了你可別怪老子! 我一聽他的語氣的確是白開,按理說誰能裝出這種人渣樣來也是挺難的。 這宅子現在漏洞百出,在里頭也無濟于事。我干脆開了門打算出去。 剛走了一步,我又愣住了。這次倒不是白開有了異樣,而是我感覺我身后,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扳著我的肩膀。 我又試了一次,還是被鉗的死死的。 這樣一來我沒法轉身回頭看,只能盡力的把頭扭回去用余光瞅。什么都沒看到。 白開見我不動地方,催促道,媽的快點!你還指望我給你照相留念呢? 我說動不了了! 白開眉頭一皺,說你是不是拿了里邊的東西。都給掏出來,這宅子里的東西一樣也帶不走的!快點! 我一聽才想到兜里的錢跟懷里的牛皮紙信封。 信封說白開真沒啥用,錢雖然不多,可已經到手了再往外丟心里也是有點別扭。 不過眼下我也沒工夫猶豫,立刻掏出來朝身后扔了過去。果然,肩膀上的力量立刻就消失了。 白開拽了我一把,倆人這才又朝著菜窖的入口走了過去。 我問道,媽的這宅子什么來頭???你衣服哪兒來的? 白開擺擺手,先回去再說。說著跨了一步到我身后,伸手就是一推。我人本來已經站在了菜窖的入口邊上,他這么一推我一個踉蹌,人直接就頭朝下栽了進去。 我心說媽的這是要我的命??!這菜窖少說快三米高,頭先著地的話就死翹翹了! 空中我竟然還又能力擰了一下身子,算是把半個肩膀當做了著陸點。 誰知這么摔下去我還沒感覺到痛感,或者壓根就是太痛了導致人體產生了自我保護意識。我人直接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睜開眼,四周昏昏暗暗的。 我一眼就看見了白開蹲在我腦袋邊上,衣服已經換回了在林子穿的。見我醒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臉。給我到了口水。我環視了一下,見自己還是在那個菜窖里,秦一恒和老馮都站在在看我。 我嗓子很癢,想說話卻止不住的咳嗽。喝了口水才好了很多。勉強說了一句,媽的白開你想弄死老子???你看看從上頭掉下來有多高! 我一抬頭,卻愣住了。菜窖的頂上根本沒有門。 第二十二章 老馮說 我這句話之后他們誰也沒吭聲,弄的我還有點尷尬。 想從地上坐起來,這才發現我的雙腿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捆了一個結實。之前是因為褲子厚,沒有感覺到。一旦想動才感覺到了束縛感。 我越發的奇怪了??窗组_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似乎目露兇光。 媽的這是準備把我當乳豬烤了? 秦一恒見我在地上像個蛹,這才想起來要給我松綁。他蹲下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雙手都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東西。 等我坐起身抹了一下嘴角,發現不僅是他,我自己的也是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煙熏過一樣。 這造型一半都是火災現場才會出現的。我尋思著難道之前的菜窖失火了?我是被他們救到這里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又讓我看見在菜窖的角落,立著一個大鐵柜。跟我在剛剛那個宅子里看見的一模一樣。 小缺,你先別動。緩緩,緩緩,現在容易暈。白開叫了一聲我。我沒應,我已經完全被那個鐵柜子吸引住了。 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其實還是有一些分別的。雖然樣式相近,但這個鐵柜子非常的臟,從里到外都是黑漆漆的,我伸手一抹,沾了我滿手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