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小鬼搖搖頭,嘆氣說:“還想請?你們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么,最好請都不要請,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陰陽兩界涇渭分明,請筆仙是跟陰間的鬼做交易,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鬼憑什么聽你差遣?怎么會不索要報酬。我會拿走你們的好運氣,心情好我少拿點,心情不好就多拿點。筆仙請來送不走,這事兒不稀罕,有的是兇鬼想找替死鬼。我問你,你怎么知道你請來的是什么東西,好鬼還是兇鬼,一個個天真的不得了,真以為他能聽你的話,說送走就送走,你做夢呢?就連我這樣的要是打麻將,人數不夠了,信不信我真把你們拉下去跟我湊一桌去?” 兩個女孩讓他說的越來越害怕,連忙搖頭再也不請了。白裙子看看小鬼看看朋友,知道這小鬼并無惡意,她也沒有阻止。 小鬼從沙發上站起來,對青稞道長說:“我是被她們請來的,現在我要走了,讓不讓走???” 青稞道長擺擺手,示意他隨便。 小鬼神色輕松起來,跟兩個女孩說他這幾天已經找到回家的火車了,這里又不是他家,他知道怎么回去就要走了,不可能一直在這里待著。 馮含佳愧疚說:“現在還能不能送你走?你說你家離華城很遠,坐火車要好幾天吧?!?/br> 小鬼說:“你們要是愿意,那感情好啊?!?/br> 馮含佳和范馨闌點頭,去屋里拿來工具,低著頭擺弄。梁楚和北洞門都伸著腦袋好奇看,青稞道長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孩子,凈走邪門歪道?!?/br> 兩個女孩局促笑笑,想到筆仙多是孤魂野鬼,范馨闌抬頭問:“那你為什么不去投胎?” 小鬼轉過頭看墻壁,撇撇嘴說:“我奶奶特別疼我,我等我奶奶蹬腿咽氣,見她最后一面?!彼朕o不尊,語氣卻低落下來。 范馨闌又問他你家還有其他人嗎? 小鬼抽抽鼻子,沒有再說。 送筆仙的儀式做好了,小鬼坐在窗臺上,馮含佳想起來的時候在殯葬店買的準備賄賂他的紙扎品,一股腦搬過來在客廳給他燒了,打開窗戶通風散氣,地板一團渾黑。小鬼收了禮,又可以馬上回家,憋屈的氣出了,哼了一聲準備離開。 兩個女孩剛松口氣,還沒松到底呢,小鬼又飄了回來,回到他原來定住的地方撿回自己掉的那顆牙。路過馮含佳兩人突然又換出他那副可怕恐怖的臉,馮含佳和范馨闌嚇得不輕,抽著冷氣踉蹌往后退了好幾步。小鬼嘻嘻哈哈一笑:“最后一個忠告,我跟你們說啊,過馬路不要闖紅燈,不然就會變成我這樣,到時候后悔也晚了?!?/br> 不等別人回答,他躋身送筆仙的儀式里,很快走了。 終于把攪得人頭疼的筆仙送走,馮含佳和范馨闌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才緩過來。 這時聽到按門鈴聲,王胖眼睛蹭地亮了,小跑著去開門,果然是外賣。 外賣豐富,有飯有菜有湯水,香氣撲鼻。兩個女孩沒有食欲,馮含佳拍拍自己臉,拉著白裙子的手問青稞道長:“林珍薇還能當回人嗎?她書都還沒念完,不能一直這樣,現在都耽擱快一學期了?!?/br> 青稞道長說既然找到了身體,那就不難,她那兩魄在身體里面拘著,只要把魂魄送回身體,分散的靈魂合并,讓她還魂,然后就沒事了。 馮含佳和范馨闌一刻也等不及,說:“那就回家!” 她們家不在華城,在隔壁省區,馮含佳打開手機撥拉飛機票,翻了又翻最近一班飛機也在傍晚了,如果是開車她們那會兒差不多就該到了。馮含佳收起手機:“咱能路上吃嗎?” 帶著外賣開車回白裙子家里,白裙子懵懵懂懂,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恢復記憶,一路被馮含佳和范馨闌挽著走。匆匆忙忙來到停車坪才發現車里坐不下,面包車三排座,八個座位,最前面能坐兩個,第二排第三排座分別坐三人。就是最后一排作為給拆掉放算命工具了。幾個大小姐不拘小節,坐后備箱就坐后備箱,把工具搬出來就鉆進去了,還呼啦手一副誰也別跟她們搶的模樣。 一路順風,八點鐘,天黑透了才到達泉水城。進城道路變得擁擠,聽著馮含佳指路,又駛了多半小時才到達一片別墅區,每座別墅占地面積都很可觀。三個女孩果然出身都不錯,最難得的是也不嬌氣。 王胖熟練開車,看著窗外的清幽景致說:“人比人得死,看看這仨姑娘,再看看陳舒珊,她家不見得比這里的人有錢吧?!?/br> 梁楚說她是價值觀扭曲,跟有錢沒錢關系不大了。 三個姑娘彼此的家里的很近,就因為這樣才是發小,還沒上學呢就認識。雙方的父母可能來往不密,他們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圈,孩子都丟給保姆帶。保姆領著孩子出來玩,年齡相仿,最后反而是她們小輩感情深厚。 林家是歐式別墅,北洞門和林家沒有來往,貿貿然進去不太合適,馮含佳和范馨闌都是熟人了。兩人進去看白裙子的身體在家還是醫院,保姆見到她們,熱情迎了出來,卻說大小姐不在華城。 第79章 惡鬼的小新娘 王胖王瘦長長松了口氣, 抹一把臉上的汗水, 紅白撞煞,青稞道長說得對, 紅白撞煞大兇。他們哪里是冥婚,分明是找替死鬼!男方的紙扎馬, 女方的紅花轎, 上了就沒命。 馮含佳受了不小的驚嚇,王胖王瘦上車把女孩們先送回公寓, 這才趕回北洞門。 已經很晚了,青稞道長還沒休息,在客廳優哉游哉喝茶,看到王胖王瘦失魂落魄進來,慢悠悠問:“喲,二位還活著呢?!?/br> 王胖王瘦灰頭土臉喊:“師父?!?/br> 青稞道長溫和表情褪去,哐當摔了茶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吧?跟我對著干是吧,感覺怎么樣???!” 梁楚站在門口不敢進,青稞道長一向隨和, 得過且過, 還沒見他發過這么大的火。 王胖王瘦低著頭不敢說話。 青稞道長準備了三個茶杯, 摔了一個還有倆,繼續慢悠悠喝茶:“見到北洞門的門規沒有?” 王胖王瘦訥訥道:“師父……” 青稞道長緩緩說:“門規是你們自己定的,今天吃的教訓就是門規,今天死在外面也是門規?!?/br> 沈云淮對師父教訓徒弟沒有興趣,他攬著還想看熱鬧的梁楚回房間, 比較有興致教育自己的小未婚妻。 “過來,我有事問你?!?/br> 梁楚抓抓耳朵,有些心虛,沈云淮既然找來,那么他的偽裝肯定是露餡了。虧他還專門提醒不要打擾他睡覺。 走進房間,梁楚往床上看,不禁呆住,他堆出來的他自己還是老模樣,連草帽都原封不動。梁楚詫異看沈云淮,他根本沒有掀開看過。 沈云淮關上門,坐到書桌前的太師椅,示意他過來。 梁楚不聽他的,脫鞋上床坐好:“干嘛呀,這么晚了,我要睡覺了?!?/br> 沈云淮看他抓自己的腳心,笑了笑,走過去把他從床上抱起?;刈教珟熞?,他把梁楚攬在懷里,左手在他背后托著,桌上放著那本被涂得亂七八糟的春宮冊。 “知道是誰涂的嗎?”沈云淮問。 梁楚不喜歡這個姿勢,沈云淮太高,他坐在他身上雙腳甚至是懸空的,本來在扶著桌角往下跳,聽到這句話他因為心虛而安靜下來,兩手扒著桌面,特別淡定搖頭:“不知道,不是我?!?/br> 沈云淮笑著問他:“這就怪了,小肚子怎么知道畫像被涂亂了?” 梁楚呆了呆,連忙再看春宮冊,忍不住生氣,他看到的是封面,這破冊子根本沒有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