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也許真的像是攤主說的有那個緣分,蕭風怎么看怎么喜歡,甚至睡覺的時候都把花瓶擺在了床頭。 關上燈,奔波一天的蕭風很快的入睡,黑暗中,綠色的花瓶閃著光芒,在蕭風的呼嚕聲中冒出藍色的光芒,間或聽見孩童的嬉笑聲,很快的,藍色的光芒變成了藍煙,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緩緩的移向蕭風如蛇一般從他的口鼻中鉆了進去消失不見。 而就在同一瞬間,有風吹入屋內,那擺在床頭的翠綠花瓶剎那擺成粉末,以rou眼不可絕的速度融合成一把翠綠的匕首,正正好好的落在了蕭風的枕邊。 蕭風毫無知覺,他睡得香甜口水直流,翻了個身,他抱住被子呢喃的說著夢話:“曼露,千萬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mua~” 作者有話要說: 蕭風霸氣叉腰:我跟你們嗦過,我就是鉆石王老五,瞅著吧! 第44章 蕭風第二天起來后看到匕首愣了很久。這是哪兒來的?這窗戶和門他可都是關著的, 匕首難不成是自己飛進來的? 跟蘇珍待久了蕭風也算是耳濡目染了,他很快的就發現那花瓶不見了,響起蘇珍在富民街說過的話,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難不成真的如蘇珍所說把什么帶有邪性的東西帶回了家? 拿起匕首,蕭風打量了一番, 這匕首看著真是好看, 估計著比靳曼露那個白玉笛差不了多少, 嗨, 管那么多干什么。蕭風的性子的大咧樂天, 他拿著匕首就出門了。 幾個人約好一起吃早飯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兒,蕭風到了約好的攤位前只感覺饑腸轆轆, “老板, 給我來兩大碗牛rou面?!?/br> 洛玉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農村的面那給的分量可都是實打實的, 兩大碗?估計他家領頭大母豬都吃不了。 蕭風摸著肚子, “納悶了,我怎么這么餓,哎呦我的天啊, 感覺胃被揪著的感覺?!?/br> 蘇珍正跟靳曼露看著手機討論著淘寶上的衣服, 聽見蕭風這么說, 她放下手機打量著他。 “干什么?”蕭風瞅著蘇珍, “干嘛這么看人家,洛哥會吃醋的?!?/br> 洛玉:…… 蘇珍挑了挑眉:“我看你臉泛紅光,最近是要有好事了?!?/br> “啊,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笔掞L把匕首掏了出來,“今天早上我床邊莫名其妙多了一把匕首,二丫,你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哪個艷鬼迷戀哥,特意給我送來的?!?/br> 洛玉看那手掌大的匕首有些好笑的,“風子,這就是你說的想要的青龍偃月刀?” 靳曼露也是笑,“倒是挺符合你氣質?!?/br> “切,你們別瞧不起人啊,俗話說得好,濃縮就是精華?!笔掞L直盯著蘇珍看,“快看看是什么材質?!?/br> 蘇珍掂量了一下匕首,皺了皺眉:“什么材質?我怎么覺得有點像是玻璃?” 蕭風:…… 蘇珍又摸了摸刀柄,上面泛著涼氣,她抬頭看著蕭風:“風子,你這是從哪兒弄得,這匕首有點邪門兒?!?/br> 蕭風當然不敢告訴蘇珍買古董花瓶的事兒,他搶了過來,“嗨,你們都不識貨?!?/br> 搖了搖頭,蘇珍笑而不語,她低頭喝粥。其實她已經看到了,匕首上坐著一個穿著紅布兜的嬰靈,只是那嬰靈跟她上次和洛玉看到的鬼嬰不一樣,明顯是通曉人性的,他甚至對著蘇珍吐了吐舌頭,這樣的小鬼一般是認主的,蘇珍看他八成是認了蕭風做爹,一時半會送不走,她也就不先打草驚蛇,找一個好時機送那嬰靈走?,F在看來,蕭風陽氣那么重皮糙rou厚的,一時半傷不到他。 “面條來了!” 店小二把面條端了上來,蕭風連忙接了過去,連燙都不怕了,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一碗面帶湯帶水被他吃的渣也不剩。 洛玉疑惑的看著蘇珍,蘇珍搖了搖頭。 幾個人正吃著早飯,老板跟店小二在那閑聊,“作孽作孽,不知道有靈性的動物不能殺嗎?” 蘇珍頓了一下,與靳曼露對視一眼,注意起來。 店小二嘆氣,“嗨,我也勸老五了,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民間偏方,非說要喝黃鼠狼的心尖血,這樣他爹的病才能好?!?/br> 老板:“他這是買了多少?” “足得有十幾條吧,我路過的時候正在那磨刀呢?!?/br> …… “黃鼠狼……”蘇珍念叨著,想起了最初那個頂仙的王大娘。蕭風也聽見了,“二丫,我記得你說過黃鼠狼特別有靈氣,不能亂動啊?!?/br> 蘇珍點頭,她看著幾個人:“我既然已經聽見了,就不能不管?!?/br> 靳曼露與動物最有共通,她的手揮了揮,一只蝴蝶落在了上面,她盯著看了一會兒,起身:“快走吧,馬上就要動手了?!?/br> 老五是洛玉管片的,平日里憨厚老實,不愛說話,家里就有一個老爹,前幾年害了病負擔一下子就重了,一臨近秋天老五爹的病就容易加重,老五是個孝子,中醫西醫都看遍了也不管用,到最后就開始四處尋摸偏方,前一陣子聽人家說黃鼠狼的心尖血能治病,他把集市里的十幾只黃鼠狼都買遍了,正磨刀準備放血。 洛玉敲開門的時候,老五看見他一怔:“洛警官?你怎么來了?快進來?!?/br> 老五的手里還拿著菜刀,蘇珍跟蕭風使了個眼色,蕭風明白什么意思,他笑著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嘿,就這么拿著刀跟你管片民警說話啊?!?/br> 老五撓了撓后腦勺,“嗨,我這不正要殺黃鼠狼么,你等會啊,洛警官?!?/br> 老五把刀放下進了屋子,看樣子是去泡茶了,靳曼露對動物最敏感,她一眼就看到院子正中的黃鼠狼,黃鼠狼的個頭都不大,只有院子最里面為首那個最大。它的額頭有點發白,眼神銳利有光芒,只是后退被綁著,身體該是被下了迷藥,酸軟無力的縮在那。 靳曼露走了過去,原本躁動的幾個黃鼠狼都不動了,眼巴巴的看著她。 為首那只黃鼠狼爪子扒著籠子,嘴里發出“滋滋”的聲音,靳曼露指了指房子,點頭:“對,我們是來救你們的?!?/br> 為首黃鼠狼在籠子里轉了一圈,它的尾巴搖晃,眼睛濕潤,嘴里痛苦的發出聲響。靳曼露看著蘇珍:“這是記仇了?!?/br> 蘇珍盯著那黃鼠狼看,它的身上已經隱隱有了仙氣,“怕是半仙,必須要救?!?/br> 老五已經端著水出來了,他很熱情:“洛警官,蕭警官,你怎么怎么來了?”說著,他又看了看蘇珍和靳曼露,“這二位是?” 洛玉看著他,“你把茶放那吧,老五,你弄這么多黃鼠狼干什么?” 老五一聽有點慌,“咋的,洛警官,我記得黃鼠狼不是珍惜保護動物,買這個不犯法吧?!?/br> “你不用緊張?!甭逵裥α诵?,“閑聊而已?!?/br> 老五點頭,他喝了一口茶,“這我爹的病不是總不好嗎?我找的偏方,咋啦,洛警官,你們就為這個來的?” “你昨天已經殺了一只?”靳曼露突然開口了,老五驚訝的看著她,“是啊,你咋知道?”他昨天的確殺了一只取了心尖血給老爹喝了。而且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怎么著,老爹的氣色的確好了很多。 蕭風一拍腦門,“哎呦我滴天啊,這你也敢殺,你不知道黃鼠狼一個個最愛成精嗎?” 老五一聽就笑了,“蕭警官,你可別逗我了,封建迷信那些東西你也信,這要真成精能讓人抓著?” 靳曼露冷冷的笑,“妖精就不能被人抓著了?妖精也是要飲食吃飯,迷藥上去也會被迷翻?!?/br> 老五聽了直咋舌,“乖乖,我聽老張說這是他費了些功夫用迷藥才抓到的,尤其是那只大的,特別難抓,到現在都用著迷藥呢,我花了好多錢才買來的,你這女娃子了不得?!?/br> 靳曼露沒有理會他,直接說:“多少錢,你開個價,這些黃鼠狼我都買了?!?/br> 蕭風兩眼變成桃心,臥槽,不愧是他愛的女人,真的是夠簡單直接粗暴的。 老五聽了卻搖頭,有點不開心:“瞧你這女娃子說的,我買這是要給我爹看病的?!?/br>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珍抬頭了,“你爹犯的什么病你,你隨便給他喝這些沒有依據的東西就不怕適得其反?!?/br> 老五雖然不認識二丫,但也聽街里鄉親的議論過二丫,他打量著了蘇珍一番,說:“要不這樣,你給我爹看看,要是能看好這些黃鼠狼都給你們,我不要了,我本來也不想殺它們,就是想讓老爹快點好過來?!?/br> 幾個人隨著老五進了屋子的時候,老五老爹正靠在炕上休息,他認識洛玉,一看見就要站起來。 “您不用動,歇著就行?!甭逵襁B忙去扶他,老爹瞪了老五一眼,“你這混蛋,洛警官來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老五干笑,“我這不是怕叨擾你休息嗎?” 蘇珍盯著老五的爹看,瞧著他的氣色還不錯,她走到老爹身邊,微笑:“叔,我能給您把一下脈嗎?” 老五老爹看著蘇珍怔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不確定的問:“二丫?” 蘇珍點了點頭,“我是二丫?!?/br> 老五爹一看她一股腦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比看見洛玉要激動的多,“你真的是二丫?哎呀,我要找你好幾次了,老五他就是不樂意?!?/br> 蘇珍聽了遲疑的看著老五,老五有點尷尬,他是不同意,他最討厭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不可信,信了就肯定讓你花錢說你有災替你解破什么的。 蘇珍微微的笑:“您先別緊張,我先看看你的脈象?!?/br> 老五爹非常聽話,他伸出了手,蘇珍把手探了過去,認真的把脈。 老五給洛玉和蕭風一人找了一個板凳,唯獨不敢去看靳曼露,靳曼露站在窗邊,看著屋外籠子里的那只黃鼠狼頭領,心里有寒意。動物的怨恨有時候并不比人差,她剛才在交流的過程中知道那黃鼠狼算是個頭領級別的,是下山喝醉酒后才被人抓了空子逮住的,眼看著自己的孩兒們在面前被人剝皮斷骨掏心的,它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如果一旦把讓它化成仙形把身上的迷藥解了,老五一家來說將會付出毀滅性代價。 蘇珍這會也看完了,她對著老五的爹微微一笑,“叔,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br> 老爹是個直爽的人,“二丫,有啥話你就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速度怎么樣,如果不錯晚上還有一更。 第45章 蘇珍又轉身看了看旁邊的老五, 怎么都有點尷尬,可眼看老五爹的態度堅決直爽,她也就不再隱瞞:“把脈我發現您心神不寧, 尤其是被情所困,而您周身散發的氣場也是淡粉的, 如果是給年輕人看, 我可以很肯定他們是有戀情了?!?/br> 老五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老五在旁邊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我娘都死了很多年了!”這二丫果然不靠譜,居然明里暗里的說他爹在思春。難不成又要讓他花錢解破什么桃花劫? 洛玉拍了拍老五的肩膀, “別激動, 聽你爹說?!彼闹衔寮绨虻氖职底杂昧α? 老五感覺到了, 跋扈的火焰收斂了一些。 老五爹搓著手, 似乎糾結猶豫了半天,他對著蘇珍說:“二丫,你看得不錯, 我最近的確心里有點想法?!?/br> 老五:????。?! 蘇珍微微一笑:“這么說我并沒有看錯?!?/br> “沒錯, 沒錯, 準得很!”老五爹應的很爽快, “的確像是大家說的那樣,你是個神算子!” 蘇珍沒說話,扭頭瞥了一眼老五。老五已經開始抓頭發了, “爹,你靠不靠譜,一個老頭子因為情字折騰的自己下不來床,虧我到處給你尋偏方?!?/br> 老五爹理都不理老五,他眼巴巴的看著蘇珍:“二丫,我就想問問你,我老伴沒了有十幾年了,我最近覺得身體也不大好,去她墳上念叨了好幾次,我做夢也是總夢到她,還盡是一些年輕時候的事兒,你說她這是不是在召喚我的意思?” 原本還暴躁的老五一下子僵住了。 原來如此……蘇珍也跟著舒了一口氣,“并不存在什么等待不等待,人間有人間的法律,陰間有陰間的秩序,哪個離去的人在人世間沒有點牽絆,如果都想著等待不肯輪回,那還不亂套了?!?/br> 蘇珍盡量把話說的淺顯,老五爹聽了這話眼里剛剛燃起的小火光瞬間熄滅,他“哦”了一聲,整個人瞬間蔫吧了。他還以為她老伴兒會等他一起投胎,倆人下一輩子還做一對恩愛夫妻什么的,蘇珍的話打消了他這一段時間的期待,老五爹只感覺心里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爹,你這都是在亂想什么?我不是答應您了嗎,等您百年之后跟我娘合葬?!崩衔蹇粗怯謿庥中?,還什么夢到年輕時候的事兒,他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知道爹這隱晦話中的含義。當著這么多人面說出來,人二丫還是未出閣的姑娘,真的好嗎? 靳曼露轉過身對老五說:“既然弄明白了,沒必要再去殺生,那些動物你自己放了?!?/br> 老五不吭聲,心里隱隱的后悔,買這些黃鼠狼可花了他不少錢,就這么放了也忒虧了。如果他在拿到街上去賣,別的不說,那只大的黃鼠狼肯定能賣到一些價錢。 靳曼露看著老五冷冷一笑,猜透他在想什么,靳曼露拿出錢包掏了幾張紅票子放在他的桌子上,“給?!?/br> 老五看著那錢,又看了看靳曼露有幾分猶豫。這女人他看著面生,并不是本村人,怎么這么出手大方? 蕭風拉著臉看著他,“讓你收你就收,磨磨唧唧干什么?” 蕭風那張娃娃臉很少這么嚴厲,老五看了不敢再說些什么,連忙收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