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和齊歡說話，然后意思意思跟他們三個一中的打了個隨意的招呼。

    季冰搭上左俊昊的肩，低聲吐槽：“得，這下全湊做一堆了?！?/br>
    九點出頭，對于他們這群浪慣了的人來說，時間還早。在街上傻站著不像話，干脆找了個奶茶店一起坐下。

    紀茉比較乖，平時很少出來玩，被齊歡拉去，還惦記門禁：“我十點半要回家?！?/br>
    齊歡打包票：“行，到點我準時送你?！?/br>
    奶茶店總共三層，他們要了個中包，在頂樓，帶小天臺的一間。

    七個人能玩什么，算來算去只有打牌。

    一中三個坐一側，敏學三個坐一側，紀茉跟在齊歡身邊。

    已經點了單，奶茶制作需要時間，齊歡口渴，一邊摸牌一邊用胳膊肘撞了撞莊慕。

    “我想喝水?！?/br>
    旁邊小桌上有一托盤聽裝飲料。

    莊慕讓嚴書龍幫忙拿。嚴書龍拿了一聽藍色的，也沒看是什么。莊慕接到手里，皺眉塞回去，“換一個，她不能喝?！?/br>
    含了酒精。

    嚴書龍傾身，干脆把整個托盤都端過來。

    齊歡自己挑了一聽粉色的，其他人也紛紛伸手。

    就陳讓沒動。

    齊歡拿了罐給他，“喏?！?/br>
    “不喝?！?/br>
    她換了個。

    “不要?！?/br>
    頓了頓，齊歡第三次更換，遞到他面前。

    陳讓手持牌，眼皮微抬，說：“不喝這個?！?/br>
    齊歡還沒說話，莊慕沉著臉，奪了她手里的飲料放回托盤。

    “他自己長了手?！?/br>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左俊昊和季冰對視一眼，還有嚴書龍，都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陳讓懶散靠著椅背，視線移到齊歡臉上。

    “我不想喝碳酸飲料?！?/br>
    齊歡動唇，正要開口，又聽他道。

    “碳酸飲料喝了會痛，你剛剛把我嘴咬破了?！?/br>
    “……”

    在座的幾個同時愣了。

    咬、咬破？！

    好在沒有人喝水，不然肯定得噴得桌面狼藉。

    莊慕最先回過神來，臉色一暗。

    紀茉收了怔怔停在齊歡臉上的視線，斂眸。

    其余三個你看我我看你。

    齊歡更懵逼。

    咬破？什么時候的事？？

    明明在電影院里，她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而已。

    五花八門的反應盡收眼底。

    陳讓一派平靜，悠悠收了視線。

    “季冰?！?/br>
    “??？”

    “該你出牌?！?/br>
    季冰反應過來，連忙甩了張牌出去。

    磕磕絆絆繼續打牌。

    經過剛才的驚訝噤聲，一群人縱使回過神來，一局內卻沒人再開口。

    打了幾盤，氣氛總算回溫，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沒人提剛剛那個驚雷。

    小吃陸續上桌，牌局暫停。陳讓沒點吃的，起身去廁所抽煙。

    齊歡跟過去。

    敲三下門，進去，“咳……你不尿尿吧？”

    陳讓就在鏡子對面。他倚著墻站，手指夾著煙，側頭瞥她：“你要看？”

    “……”

    齊歡反手把門關上。

    沒走太近，她站在那，看了他半天。

    “我什么時候咬破你嘴唇了？”她問出口。

    “破在里面你也看不見?！?/br>
    鬼話。

    合著她親他一口還成了隔山打牛，啵一下能把里面弄破了。

    他說這話，分明是故意糊弄人的。

    齊歡較上勁了：“……好啊。那我下次注意咯?！?/br>
    她睨他：“下回親你，我一定小心點，絕對不會再把你嘴咬破?！?/br>
    “……”

    他一頓。咬著煙，瞇了瞇眼。

    見他被噎到一回，齊歡心里總算是痛快了。

    沒等陳讓說什么，門把手一擰，從外推開。

    齊歡讓了兩步，差點被門撞到。

    “你們……”左俊昊一抬眼，有點怔，“干嘛啊在？”

    問完覺得不妥。

    cao，不會打攪什么好事了吧？

    看他倆站得挺遠，他松氣，放下心。

    “沒事，你們聊?！饼R歡咳了聲，馬上出去。

    左俊昊想喊她沒喊住，心里一片臥槽。聊個屁啊，他跟陳讓在廁所有什么好聊的……

    陳讓瞥他，一言未發，掐了煙扔進垃圾桶，也出去。

    一幫人坐著邊吃邊聊。

    嚴書龍忽地說：“我去，貼吧里吵起來了??？”

    “什么吧？”

    從廁所回來的左俊昊一聽，下意識瞄了齊歡一眼。

    “我們敏學和你們一中學校貼吧。兩波人互相發帖子，對噴?！?/br>
    莊慕皺眉：“吵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糾紛吧?！?/br>
    看了會兒，他道：“我去，這么多人圍觀。見過的沒見過的id都來了……喲，職高吧十級，三中吧九級，十二中十一級……這么多外校的都來湊熱鬧?！?/br>
    齊歡伸手：“我看看?！?/br>
    嚴書龍把手機給她。

    看了幾眼，皺起的眉頭慢慢放下。

    還以為什么大事。比想象中好多了，都是打嘴仗，無關痛癢，也沒有太過火。不過是兩方學校，這個學期做鄰居離的太近，彼此又太看不上眼，現實中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憋著的不服全攢到網絡上了。

    “現在這些人，個個都是嘴炮一流的選手?！饼R歡把手機還給他。

    一中的學生里，常玩貼吧的，都是比較不那么“書呆子”的人。況且還有藝術生及贊助生，刷帖對掐的本事也不賴。

    嚴書龍隔一分鐘刷新一次，看熱鬧。

    “我去，這一中的哥們開新帖，說——‘你們敏學的人這么叼，敢不敢來一中cao場喊敏學最牛、一中全是垃圾’？來試試看能不能平安出去咯?！?/br>
    他念了遍，抬頭問對面幾個活的一中人：“要是真去你們學校cao場喊這句話，會怎么樣？”

    左俊昊笑說：“反正我肯定是不動手打你，看在齊歡的面子上是吧?！?/br>
    嚴書龍嘖了兩聲。

    他專注看帖，其他人閑聊。

    沒多久，他正端起杯子喝飲料，忽地一口全都噴了出來：“噗——”

    “你妹！”遭殃的莊慕猛地蹦開。

    “哈哈哈哈哈哈我cao——”

    嚴書龍抽紙抹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貼……”